亚历克斯·S.维塔莱（Alex S. Vitale）是布鲁克林学院的社会学教授兼警治和社会正义项目的协调员。他关于警治的文章见于《纽约时报》、《纽约每日新闻》、《今日美国》、《国家》和《异视异色新闻》（Vice News）。

深入的研究，加上充满
活力和易于理解的写作风格
，《警治的终结》是任何希
望了解当今警治可怕状况的
人的必读书。亚历克斯·维
塔莱令人信服地表明，只要
我们还在要求警察支撑一个
从根本上讲不平等和功能失
调的社会秩序。肤浅的“改
革”就不会有多大帮助。他
还给出了具体的替代方案，
目标是修复社区，并且让警
察不再试图控制他们不能—
—也不应该——控制的社会
问题。
艾略特·柯里
加州大学尔湾分校教授
《美国的犯罪与惩罚》
一书作者
《警治的终结》将最好
的学术研究和紧促迫切的言
辞相结合。解释了为什么普
通的警察改革无益于减少警
治滥用。亚历克斯·维塔莱
表明。如果我们希望实现种
族和经济正义，我们必须超
越将公共安全概念化为禁止
、排斥和逮捕的做法。
露丝·威尔逊·吉尔摩
纽约城市大学研究生中
心教授“批判性抵抗”联合创
始人，
《金色古拉格》作者一
本极其重要的警治研究著作
。应该分发到所有的警察学
院。要是费兰多·卡斯蒂尔
一案的陪审员们读过这本书
就好了。
杰弗里·法根
哥伦比亚大学法学院犯
罪、社区与法律中心主任

我们需要对警治进行改
革。我们确实需要更新培训
制度、强化问责机制，并且
让公众更多地参与对警治的
指导和监督。我们需要摆脱
战士心态和军事化策略。警
察要更多地了解精神障碍人
士所面临的问题，这至关重
要。有些具有种族主义倾向
且行为残忍的警员违反法律
、辜负公众信任，而且虐待
公众，他们必须被追责。必
须改变警察文化，使其不再
执迷于使用威胁和暴力的手
段来管控穷人和社会边缘人
群。
即便如此，我们还必须
面对一个更重大的事实。只
要警察的基本使命保持不变
，所有这些改革都不可能实
现。不存在专家治国论式的
解决方案。即使我们能够以
某种方式推行这些改革措施
，它们仍会被忽略、抵制和
推翻——因为出于政治动机
而针对毒品、骚乱和犯罪等
对象的战争所具备的制度性
强制力会最终胜出。各股强
大的政治势力获益于被滥用
的、攻击性的、侵犯性的警
治，不论是技术上的论证还
是对“做正确之事”的衷心呼
吁，都不能说服他们，也不
能使他们失去权力。他们或
许会采用一种有关改革的说
辞，会资助若干试点计划，
但他们的主要行为仍是继续
煽动对穷人、非白人、残疾
人和无依无靠者的恐惧，继
续为警察赋权，使其成为富
人和穷人之间那“细细的蓝
线”‘，以便再生产出他们自
己的政治权力。
这并不意味着人们不应
该为改革而发声和斗争。然
而，这些改革必须是一幅更
大图景中的一部分。该图景
质疑警察在社会中的基本作
用，追问强制性的政府行为
到底是促进还是妨碍了公正
。在如今所讨论的改革中，
大多都没有做到这一点；有
许多改革进一步扩大了警察
的权力和作用。社区警治、
执法记录仪和增长的培训经
费加剧了对警治之合法性的
错误认识，使得警察进一步
深入到社区和私人生活之中
。更多的经费、更多的科技
以及更多的权力和影响力，
这些将不会减少警治的负担
，也不会增加警治的正义性
。终止毒品战争，废除驻校
警察，终止破窗式警治，发
展健全的精神健康护理服务
，以及创建低收入住房体系
，这些举措会更有效地减少
警治的滥用。
在20世纪，随着酒精和
赌博的合法化，警治的两大
主要领域被消除－了。这两
个改变在不牺牲公共安全的
情况下缩小了警治的范围。
在这之前，禁酒令已然导致
了有组织犯罪、暴力和警察
腐败的大规模增长，但却没
怎么影响到人们获取酒水；
终止这项禁令减少了犯罪，
提升了警察的专业性，而且
减少了被监禁者的数量。
与此类似，旨在扑灭地
下彩票、体育博彩和赌博的
无效措施被证实完全是事与
愿违的，它们使有组织犯罪
变得更有力量，还助长了警
察腐败。政府对赌博的控制
和管理使税收收入增加，并
且削弱了有组织犯罪的力量
。通过创立国家彩票、管理
赌场，以及在最低限度上实
行体育博彩，国家已经在不
牺牲公共安全的情况下限制
了警察的权力。如今，同样
的措施没理由对性工作和毒
品无效。从警治和监狱上节
省下来的数十亿美元可以更
好地用来促进人们的就业、
改善公众的健康状况。
我们不必为了确保自身
的安全而忍受进攻性和侵犯
性的警治。我们有替代方案
。我们可以利用社区和政府
的力量来促进城市安全，而
不是依靠警察、法院和监狱
。我们需要加大对个人和社
区的投入，并且转变我们社
会中一些基本的经济和政治
安排。药品依赖、创伤和精
神健康问题对社区的安全和
稳定有着极大的破坏作用。
被这些问题困扰的人们需要
的是帮助，而不是强制性的
治疗制度或者有关自救自助
的精神胜利法；他们需要获
取真正的服务，这些服务由
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士提供，
采用被证实有效的治疗方法
。即使是有着一些最为严重
的个人问题的儿童和青少年
，也可以经由密集的参与和
治疗而得到帮助。他们和他
们的家庭需要相关的导师、
咨询服务和援助服务。这些
“全包式”方案显示出可期的
成果，而且比起让年轻人在
看守所、法院、急诊室、缓
刑状态和假释状态中循环往
复，这么做的成本要低得多
。
在功能失调的社会环境
中，失业、暴力和根深蒂固
的贫困是常态，而人们则会
调整自己的行为以适应这种
环境。即使是在犯罪率持续
下降了20年之后，暴力对于
一些街区而言仍是主要问题
。所有这些地区几乎都存在
极度贫困和种族隔离，在地
理层面和社会层面处于孤立
状态。许多城市都以更为密
集的警治来回应这些问题。
芝加哥、密尔沃基和夏洛特
等地最近出现的犯罪增多和
社会动荡的状况，证明了当
地没能终止警治的滥用，也
没能营造安全的环境。在这
个国家中，隔离性最强、在
种族问题上最不公平的城市
，也是暴力问题最为严重的
城市。
……
这些倡议本身并不会根
除所有的犯罪和混乱。需要
把它们结合起来，而且需要
建立并验证新的观念，但是
将从这个过程中受益的人们
却做不到这些，他们缺乏政
治上的意愿和能力。美国文
化是围绕着剥削、贪婪、白
人特权和愤恨而组织起来的
。这些特质在很大程度上派
生于我们的经济体

警治改革的局限
改革措施
加强问责
替代方案
警察不是来保护你的
自由主义的警治观点
警察部队的原型
从菲律宾到宾夕法尼亚
得克萨斯骑警
奴隶制的作用
战后时代的政治警治
当今的警治
学校通往监狱的通道
“学校资源官”
选拔性考试与社会控制
学校通往监狱的通道
学校的军事化
改革措施
替代方案
“我们报警求助，他们却杀了我儿子”
改革措施
替代方案
对无家可归的定罪
改革措施
替代方案
性工作警治的失败
将性工作定罪意味着什么？
附带后果
警察腐败
改革措施
替代方案
毒品战争
腐败
种族的影响
隐私权
健康影响
国际影响
改革措施
替代方案
合法化
经济发展
打击帮派
改革措施
替代方案
边境警治
改革措施
替代方案
政治警治
美国的政治警治
联合反恐任务组和融合中心
诱捕
人群管控
替代方案
结论

警治改革的局限
在俄亥俄州，因为警员的第一本能是射击，所以塔米尔·赖斯（TamirRice）和约翰·克劳福德（JohnCrawford）双双被击毙。而亚特兰大郊外的安东尼·希尔（AnthonyHill）、加州帕斯卡市的安东尼奥·赞布拉诺－蒙特斯（AntonioZambranoMontes）和达拉斯市的杰森·哈里斯（JasonHarris）都被警察枪杀，是由于他们的精神疾病遭到警察的误解。此外，奥克兰市的奥斯卡·格兰特（OscarGrant）、纽约市布鲁克林区的阿凯·格利（AkaiGurley）、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市的埃里克．哈里斯（EricHarris）也全都被“错误地”击毙，原因则是警察在使用他们的武器时不够小心。在南卡罗来纳州的北查尔斯顿市，沃尔特·斯科特（WalterScott）因错过支付子女抚养费而被警察拦检并可能会遭到逮捕，他在逃跑时被警员迈克尔·斯莱格（MichaelSlager）从背后射杀。为了掩盖事实，警察对其进行了栽赃陷害——这得到了其他警员的支持。在纽约市斯塔腾岛，埃里克·加纳（EricGarner）被枪杀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警察对其售卖散装卷烟的行为做出了过激反应。近期这些发生在不同场合的警察枪击事件导致了许多手无寸铁的黑人丧生，由此，警察改革事宜以一种过去一代人中少有的方式被摆上了国家的议事日程。
那么，警察暴力是否正在爆炸式地增长？有一点毋庸置疑，相比其他发达国家，美国警察更为频繁地使用他们的武器。不幸的是，我们无法获得完全准确的枪杀事件的数量和类型方面的信息——它们都被掌握在警察手中。尽管2006年出台的一项法律要求报告这项信息（2014年重新授权），但是很多警察局并没有遵守。研究者不得不依靠独立信息来源。比如通过地方新闻报道来拼合数字。《卫报》和《华盛顿邮报》的一份调查报告显示，2014年有1100人死于警察暴力，2015年有991人，2016年有1080人——虽然少于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但人数还是太多了。
在警察枪击行为的受害人当中，非裔美国人的占比是与其人口数量不成比例的：被警察枪杀的黑人青年是白人青年的21倍之多，然而这种比率大体上是与持枪犯罪者在不同种族中的占比成比例的。种族定性的论调依然广为流传，而很多有色人种社区也会经历攻击性和无礼的处警行为。最近发生在弗格森市和北查尔斯顿市的事件绝非意外：从处理交通罚单到因轻微违法行为而逮捕，黑人和拉丁裔在低级处警的对象中占据了绝大多数。他们遭遇充满敌意和侮辱性的处理方式的报道频繁出现，尽管他们事实上并没有做错什么。在纽约，以上这类处警的对象中，有色人种占到80％～90％。
这一处警形式基于如下心态：有色人种更容易犯罪，因而需要采取更严厉的警治手段。警方强调，居住在犯罪行为高发社区的居民常常需要警治行动。但一个被忽视的事实在于，这些社区也需要更好的学校、公园、图书馆和工作机会。只是，相关服务设施很少提供。他们缺少获得实实在在的上述服务的政治权力，也缺乏使社区变得更加安全和健康的支持。事实上，中产阶级和富有的白人社区应该对发生在有色社区、由警察持续施加的骚扰和羞辱行为说“不”，无论其犯罪率到底是多少。
那些质疑警察或其权威的人往往会遭遇口头威胁和人身攻击。在2012年，年轻的哈莱姆区（Harlem）“居民阿尔文·克鲁兹（Alvincruz）被警察无正当理由反复拦下并进行搜查。克鲁兹录下了其中一次遭遇。当时他质问警察拦下他的理由。作为回应，警察咒骂他，把他的手臂扭在背后并说出下面的话：“小子，我要折断你这该死的胳膊，我还要打烂你他妈的脸”。
就算是富有和更有权力的有色人种人士也不能幸免。2009年，哈佛大学教授、美国公共广播公司（］PBS）知名人士小亨利·路易斯·盖茨（HenryLouisGatesJr）在自己家中被剑桥警方逮捕。当时他弄丢了钥匙，而他的一位邻居向警方报告称有人破门而入。这一事件促使奥巴马总统发表声明：
首先，公平地说，我认为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为此而出离愤怒；其次，在已经有证据表明他是在自己家中的情况下，剑桥警方依然采取了拘捕措施，这一行为是愚蠢的；最后，我相信我们也都知道，不只是这一事件，非裔和拉丁裔美国人以与其人口不成比例的数量在执法过程中被拦停，在我们这个国家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
产生上述问题的部分原因在于警察有一种“战士心态”。警察常常将自己视作与公众作战的士兵，而非公共安全的守护者。这一认知又受到下述因素的强化：他们拥有坦克和其他军事级别的武器；他们中很多人就是退伍军人；类似特殊武器与战术小组（SpecialWeaponsandTactics，SWAT）的军事化行动小组在20世纪80年代的毒品战争期间和后“9·11”反恐战争中的激增；以及视整个社区为无序的、危险的、可疑的以至于是有罪的信念。当以上因素起作用时，警察总是会对使用武力操之过急。
不过，滥用武力只是过度执法问题的冰山一角。目前有超过200万美国人在监狱或看守所中，另有400万人处于缓刑或假释状态。很多人被剥夺了选举权；大部分人在释放

黑人佛洛依德之死震惊全球。美国警察暴力执法事件暴露了美国警治的弊端。本书剖析美国警察暴力事件根源：警察究竟有多大权力？警察是不可替代的？警治又该走向何方？
本书作者认为，应对坏警治的最佳方案可能是终结警治。

近年来，美国针对警察暴行和镇压的抗议激增——最近因黑人乔治·佛洛依德被警察暴力致死而引发的大规模抗议与示威运动最为引人注目。警治的问题和弊端越来越暴露在公众视野中。国家用大量公民缴纳的税款建立起来的警治机构最终却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本书抓住了其中的核心问题：现代警治本身的性质。作者认为，过去40年来，“破窗式”警治实践、执法的军事化和警察作用的急剧扩张使得警察的职权日益增大。本书试图通过揭示作为一种社会控制工具的现代警治的有污点的起源来引发公众讨论。它展示了警察权力的扩张是公共安全的矛盾源头。亚历克斯·维塔莱借鉴了世界各地的开创性研究，几乎涵盖了警治工作日渐广泛的每个领域，展示了执法活动如何加剧了它本应解决的问题。
最终本书还提出了相应的警治替代方案，如合法化、恢复性司法和减少伤害，以促进犯罪、支出和不公正现象的减少。作者认为，应对坏警治的最佳方案可能是终结警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