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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若泽·爱德华多·阿瓜卢萨,1960年出生于安哥拉万博,曾在葡萄牙里斯本求学,现居住于葡萄牙、安哥拉、巴西三地。阿瓜卢萨身兼作家与记者,被视为安哥拉文学的代表性人物,其作品已被翻译成25种语言出版。 祖国动荡不安的历史,一直是阿瓜卢萨关注的题材。他的第一本小说名为《阴谋》,故事背景设定在1880至1911年间的安哥拉首都罗安达,书中描述了一个对立冲突的社会,唯有适应环境的人才有成功的机会。《克里奥尔人》被视作可与布鲁斯·查特文《威达的总督》相媲美,荣膺葡萄牙广播电视公司文学大奖。《贩卖过去的人》以一只会思考的壁虎为叙事者,道出深受安哥拉内战伤害的人们如何弭平伤痛的感人故事,一举斩获2007年英国《独立报》外国小说奖,并成为该项英国书界最著名的文学翻译奖创办以来,首位获此殊荣的非洲作家。荣获2013年费尔南多·纳莫拉文学奖的小说《遗忘通论》则塑造了这样一位离奇的女性形象,她在安哥拉独立前夜,因不堪战乱的纷扰,将自己锁闭在房里,与世隔绝地度过了三十年。 除了长篇小说,阿瓜卢萨的作品类型还包括短篇小说、诗歌、戏剧、童书等。 书评(媒体评论) 尽管《遗忘通论》展示了饥饿、酷刑和杀戮,它 的基调与核心仍旧是爱……所有的读者都能在这个安 哥拉的故事中找到共鸣。在阿瓜卢萨的蜂巢中,没有 一个生命是孤立的,他也让读者相信,我们与这个世 界紧紧相连。 ——国际都柏林文学奖评审委员会 一段长达二十八年的“自我隔离”。一部城市中 的“鲁滨孙漂流记”。一个国家多舛的建立与认同。 阿瓜卢萨以绝妙的文笔与杰出的叙事技巧,带领我们 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唤醒已被我们遗忘的理想,与 理想背后的黑白底色。 ——闵雪飞 后记 阿瓜卢萨的虚构世界——代译后记 一般来说,以“通论”、“总论”、“概论”为名的 书籍应该阐释某个主题的原理和价值。但在这本关于遗忘 的通论里,作者却否认了遗忘的可行性,反过来强调记忆 的重要性。出于各自不同的理由,书中的人物参与了个人 或集体的遗忘,但作者的观点却是人需要记忆来实现理解 ,进而原谅,最终达到自我救赎。卢多需要萨巴鲁唤醒她 压抑多年的情感,唤起她尘封已久的记忆,从而打破让她 动弹不得的遗忘之网。而对本书作者阿瓜卢萨来说,文学 事业就是他的萨巴鲁,他选择了将自己的身份与写作这一 行为交缠,便是为了对抗遗忘,实现他个人和社会的救赎 。 若泽·爱德华多·阿瓜卢萨,1960年出生在西非国家 安哥拉,父母分别是来自巴西与葡萄牙的移民。他的母亲 在万博市的国立中学教授文学和法语,而身为公务员的父 亲则为铁路上的工人们担任短期教师。年少时,阿瓜卢萨 常常会随父亲沿着铁路旅行,一去就是两三个月。多元的 家庭背景,加上与各个地区人民的亲身接触,让阿瓜卢萨 体会到身份的流动性和认同的复杂性。因此,在他的创作 中,对身份的探究是最为核心的问题。各式各样的群体概 念界限模糊又交叉重叠,为了找准自己的位置,他没有选 择像文中的卢多一样封闭自己,而是尽其所能,亲身以脚 步丈量葡萄牙语世界的辽阔,再用纸笔揣摩全球文学传统 的广博。他的足迹遍布葡语世界的各个角落,而他的创作 也并不局限一地,而是包含东帝汶、印度果阿等极少出现 在文学地图上的地点。作为一名多产作家,其写作范围涵 盖报纸专栏、书评、长篇小说、短篇小说、诗歌、戏剧和 儿童文学。与此同时,他还积极参与社会议题,对政治腐 败、种族歧视、拼写规则等问题发出自己的声音。 近年来,有多位葡语作家的文字得到引进,从而与中 国读者见面。他们风格各异,如萨拉马戈和安图内斯善用 长句搭建框架,米亚·科托通过重构语词推陈出新,克拉 丽丝则借助女性哲思发人深省。相比之下,阿瓜卢萨的作 品行文平实,主旨鲜明,故事性强。阅读难度并不高。但 是,如果仅仅读过阿瓜卢萨的单部作品,就容易忽略这位 安哥拉作家的一大特质,那就是其创作宇宙中的互文性。 在旅行小说《果阿陌客》(Um estranbo em Goa)当中,面 对记者“为何写作”的提问,叙述者回答说是因为他想知 道结局。对于好奇心旺盛的阿瓜卢萨来说,传统意义上的 小说结尾并不代表人物和故事真正的结局,发生在“全书 完”之后的精彩需要借助其他文本进行补完。在1997年的 小说《克里奥尔国度》(Nacao Crioula)当中,作家就续 写了弗拉迪克·门德斯的故事。弗拉迪克是一个花花公子 旅行者的形象,最初由葡萄牙现实主义大师埃萨.德.奎 罗斯创造。在自己的小说中,阿瓜卢萨填补了原著一笔带 过的情节,详细描述了他在安哥拉和巴西之间寻找真爱和 心安之处的旅程。在此之后,随着阿瓜卢萨本人作品不断 增多,其内部的互文愈发明显,用葡萄牙著名书评人托尔 卡托·塞普尔维达的话说,阿瓜卢萨“正在创造一个独立 的虚构世界”。不同作品之间共享的宇宙,就此成为这位 多产的旅人在遗忘幽谷里孜孜以求的一点微光。因此,这 篇文章希望能带来更新鲜的信息,通过介绍《遗忘通论》 与作家其他作品的内在对话,期待向中文读者勾勒出一个 更为立体的阿瓜卢萨。 …… 在阿瓜卢萨出生后,他的祖国安哥拉先是经历了1961 年至1974年反抗葡萄牙殖民统治的战争,独立后又旋即陷 入长期内战与动乱之中。革命与政权交替带来的希望之光 愈来愈昏暗,很多人不再相信祖国有走上正轨的可能。在 地图上消失的小部落“新希望”正是这个动荡社会的缩影 。 在完成《遗忘通论》的次年,阿瓜卢萨发表了反乌托 邦小说《天上的生活》(A vida no ceu),对“消失”这 一概念展开进一步的探索。在这部作品中,遭遇空前灾难 的地球只剩下数百万人,幸存者生活在少数几个浮空城和 气球组成的村庄当中,稳定的大地仅仅存在于老年人的记 忆之中。人们通常向往天空而鄙夷尘世凡间,而《天上的 生活》颠倒了这一关系,隐喻着非洲人不应只艳羡其他大 洲的富足,而应脚踏实地耕耘自己的祖国,这才是非洲发 展的新希望。 我国的文学传统自成一体,视野大多内向而非放诸域 外。被时代的大潮惊醒之后,在从救亡图存走向民族复兴 的历程中,我们依旧吝啬于关注长期贫穷落后的非洲大地 ,似乎只有光鲜亮丽的欧美与东洋才是唯一值得重视的文 化产出者。然而,在我自己的阅读体验中,反倒在非洲葡 语文学身上体会到最意外的亲切感。无论是政治道路上的 曲折反复,还是在文化问题上的交锋争鸣,万里之外非洲 人民的所思所想似乎都能在我国的历史进程里找到对应。 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中国读者与学者也应当参与到阿瓜卢 萨等非洲作家所创造的文学宇宙中。无论是要海纳百川, 还是要推动自己的文化走出国门,都无需只盯着高高在上 的西方国家。网络时代用技术将我们连接在一起, 目录 序言 我们的天空是你们的地面 小小死亡的哀歌 不幸的士兵 恐惧的本质 结束之后 “切·格瓦拉”的非洲无花果树 热雷米亚斯·刽子手的第二次生命 5月27日 关于理智的打滑 叛逆的天线 日子像水一样滑过 俳句 意外的精巧设计 失明(以及心的眼睛) 收集失踪的人 信 幽灵之死 关于上帝和其他微不足道的胡话 驱魔 卢多拯救罗安达的那一天 显灵,和一次差点致命的坠落 木提雅提树的布鲁斯 本章会阐明一件失踪事件(接近两件),或是用马克思的话:“一切坚固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萨巴鲁的死人 丹尼尔·本希莫尔调查卢多的失踪 木提雅提树的布鲁斯(2) 库邦戈河的奇特终点 本章揭晓纳赛尔·埃万热利斯塔如何帮小酋长越狱 罗安达的秘密 蒙特之死 相见 一只名叫“爱”的鸽子 热雷米亚斯·刽子手的坦白 事故 最后的话 一切在梦里开始 致谢和参考书目 阿瓜卢萨的虚构世界——代译后记 精彩页 卢多维卡从未喜欢过面对天空。从她小时候起,开放的空间对她就是一种折磨。每次离开家门,她都感到脆弱无助,就像一只去掉外壳的乌龟。很小的时候,六七岁吧,不管天气如何,要是没有一把巨大的黑伞保护,她就拒绝去学校。不管是父母的恼怒,还是其他孩子残忍的挖苦,都无法让她动摇。后来,情况好转了一些。直到发生了她称之为“那个意外”的事件,之后她回过头来看那种原初恐惧,觉得那就是先兆。 父母去世后,她住在姐姐家里。她极少出门。通过辅导心不在焉的少年学习葡语,她可以挣一点钱。除此之外,她阅读、刺绣、弹钢琴、看电视、做饭。夜幕降临,她来到窗边,望向黑暗,就像在深渊之上探身出去的人。奥黛特摇了摇头,烦躁地说: “怎么了,卢多?你是害怕掉到星星中间吗?” 奥黛特在中学教英语和德语。她很爱妹妹。她总是避免旅行,以免留妹妹独自一人。她假期都是在家过。有几个朋友赞美她的无私,其他人则批评她太过纵容。卢多想象不出自己怎么能一个人生活。但是,她担心自己已经成了累赘。她把两人看作共享脐带的连体双胞胎。她,瘫痪、垂死,而另一个,奥黛特,到哪儿都被迫要拽着她。当姐姐爱上了一位采矿工程师,她既开心又害怕。那人名叫奥兰多,是个鳏夫,没有孩子,曾去过葡萄牙城市阿威罗处理一桩复杂的遗产。他是个安哥拉人,出生在卡戴特,生活在安哥拉首都罗安达和栋多两地,后者是由他效力的钻石公司管理的小城。他们相识两周之后,奥兰多就意外地在一家糖果店向奥黛特求婚了。他猜到奥黛特会拒绝,以及她拒绝的理由,坚持让卢多与他们两人共同生活。过了一个月,他们已经在一套宽敞的公寓安顿好,公寓位于罗安达最豪华大厦的顶楼。楼的名字叫作“艳羡之楼”。 搬家对卢多来说很艰难。她是昏厥着出的门,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发出呻吟和抗议。行程中她一直在睡。第二天早上,她醒来之后,生活和前一天没什么不同。奥兰多拥有价值连城的藏书,有数千本葡语、法语、西语、英语和德语书,里面几乎囊括了世界文学的经典之作。卢多有了更多的书可以支配,只是看书的时间少了,因为她坚持要解雇那两名女仆和一名厨娘,独自承担起家务活。 一天下午,工程师回到家时小心地提着一个纸箱。他把箱子交给小姨子: “这是给你的,卢多维卡,可以让你有个伴。你一个人待着的时间太久了。” 卢多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只小白狗,刚刚出生,惊恐地望着她。 “它是公的。德国牧羊犬,”奥兰多解释说,“它们长得很快。这只是白化狗,比较少见。它不能晒太久阳光。你准备叫它什么?” 卢多没有一点迟疑: “幽灵!” “幽灵?” “是的,它就像个幽灵,这么苍白。” 奥兰多耸了耸骨骼突出的肩膀: “好吧。它就叫幽灵了。” 优雅古典的锻铁楼梯沿着紧凑的螺旋从会客室上到露台。到了露台,就可以看见大部分的城区、海湾和岛区,在远处,一连串无人的沙滩镶嵌在海浪的花,边里。奥兰多利用这块空间建了花圃。在地面的毛砖上,凉亭里的九重葛投出芬芳的淡紫剪影。角落长着一棵番石榴树和几棵香蕉树。客人们感到奇怪: “为什么种香蕉,奥兰多?这到底是花圃还是庄园后院?” 工程师很生气。香蕉树能让他回想起孩童时在里面玩耍的大庄园,那里四周围着砖坯墙。要是随他的性子,他本来还会种上芒果树、枇杷树以及数不清的木瓜树。从办公室回来以后,他会坐在这儿,手边放一杯威士忌,嘴里叼着点燃的丁香烟,注视着黑夜将城市征服。幽灵会陪伴着他。小狗也喜爱这块露台。然而,卢多却拒绝上来。最初的几个月她甚至都不敢接近窗边。 “非洲的天空比我们的天要大多了,”她这么向姐姐解释,“它会把我们压死的。” P5-8 导语 当代葡语桂冠作家阿瓜卢萨扛鼎之作,获得国际都柏林文学奖,入围布克国际奖决选名单! 一个女人将自己“隔离”的故事,一部现代城市中的“鲁滨孙漂流记”,一段国家内战与身份建构的多舛命运! 本书展示了饥饿、酷刑和杀戮,它的基调与核心仍旧是爱,所有读者都能在这个故事中找到共鸣。 序言 卢多维卡·费尔南德斯·马诺于2010年10月5日清晨在 圣望诊所逝世,享年八十五岁。萨巴鲁·埃斯特万·卡皮 坦戈交给我十本笔记本的复印件,里面有卢多写的日记, 写于她二十八年与世隔绝生活的最初几年。我还接触到她 获救之后的日记,以及一整套由造型艺术家萨克拉门托· 内图(萨克鲁)拍摄的照片,内容是卢多在公寓墙壁上用木 炭涂抹的文字和图案。卢多的日记、诗行和反思帮我重构 了她的人生故事。我相信,它们帮我理解了她。接下来的 篇章中,我用了很多她的证言。但是你们将会读到的是虚 构文学。纯粹的虚构。 内容推荐 内战开始后,一个女人出于恐惧,将自己关在家里28年,枪声、旗帜、街上的人群,她试图遗忘一切汹涌的怪物;死里逃生的葡萄牙雇佣兵说,遗忘就是死亡,就是投降;而血债累累的秘密警察因为自己被遗忘感到幸福…… 一张记忆的蛛网,一段动荡的历史,他们的命运在此交错,也将在梦里重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