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音乐史上最大的两宗谋杀案——说唱巨星图派克和华莱士被杀案，曾引起全球瞩目。尽管案发现场有无数目山证人，但几十年过去，此案仍悬而未决，没有一个人为此受到法律的惩处。究竟谁在遮掩？究竟在遮掩什么？是东两海岸的商业博弈？是警察与说唱歌手的对峙？是利益纠葛还是另有政府阴谋……本书作者以性命为代价，为读者提供一个抵达谋杀案真相之径。

(上)告诉露西
1．罗素之死
2．被爱的闪电击中
3．初次会面罗素
4．一场并不成功的谋杀
5．这是一个功利年代
6．关于说唱行业的洗钱
7．关于死囚牢唱片公司
8．死囚牢是如何变成盗贼王国的？
9．盗贼王国的红色之王：苏格
10．红色骑士：小雷吉·怀特
11．红色盗贼王的炼金术士：肯纳
12．窃贼的红色王妃：谢丽莎·苏格
13．“顶级泡面小屋”的图派克
14．警察讨厌图派克
15．肯纳只是律师吗
16．毒品俱乐部
17．当然是谋杀
18．坏警察
19．引狼入室
20．苏格建的房子
21．史努比重新被控制
22．如果图派克与你同行
23．史努比被开释
24．布鲁斯·理查森
25．都怪西蒙
26．拉斯维加斯大都会警察局
27．凯文·盖恩斯
28．轩尼诗(白兰地)的嫉妒
29．只有能够保持才能称得上拥有
30．拉斯维加斯
31．图派克的真正死因
32．大个小子谋杀案
(下)罗素调查手札
1．关于图派克的拉斯维加斯谋杀夜
2．关于大个小子的谋杀
3．需要警觉的干扰、误导和破坏
4．影响
5．真相
附录1：迈克尔给警察局长贝克的信件
附录2：克里斯·布拉奇福德的陈述
跋1：罗素是美国英雄
跋2：迈克尔也是一名英雄

大约三年前，罗素·普尔找到我，邀请我参与图派克
和大个小子谋杀案真相的调查。经过几个月的电话交流，
我与罗素在威尼斯木板路上的一家咖啡馆会了面。此后的
日子里，我们一直试图从那个充斥着大量证人的夜晚，整
理出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对我来说，这简直是一场持续
三年多的战斗。而罗素，为此战斗了近20年。以至于现在
，在这场搏斗中我不仅失去了我的好伙伴罗素，同时也动
摇了我对美国的信任。
罗素是洛杉矶市一名警察的儿子，在一个尊重警察和
警务的环境中长大。他的父亲努力摆脱赤贫成了一名警长
，依靠一份警察诚实的工资，为罗素和家人提供了生活保
障。罗素也一直以他父亲为榜样，工作十分出色。罗素也
曾是一名向社会公开洛杉矶警察局警察贪污腐败的侦探。
他在洛杉矶警察局工作了19年，其问参与过500多起凶杀案
调查。罗素曾发誓，不管肤色或信仰如何，决不让任何力
量阻止他的调查。他对这一信条严肃认真，希望每个谋杀
案都能够解决，并且将犯罪者绳之以法。一次，他在侦破
一个案件中功不可没，但他的调查最后指向了洛杉矶警察
局的大厅。当丑闻对洛杉矶警察局领导来说太过丑陋时，
罗素被要求停止调查。这种要求最后变成一个完全的掩盖
行为，于是罗素提出了他的辞呈。罗素做了别人没有勇气
去做的事情——他在法庭和媒体上反击，把洛杉矶警察局
的腐败向洛杉矶市民公布——从而促使了联邦政府的介入
和改革的开始。
与罗素合作期间，我曾深深地体会到他的痛苦。直到
今天，我们一起调查的案件，杀人者及他们的同谋者，从
未受到正义的惩罚，而且这些罪行还在继续伤害着其他无
辜的人。
以前，我写过一篇关于社区警务和我们的警察如何回
归到基层社区的文章，以便警察能以更加温和的方式做他
们的工作。但是，最终发现我们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害
怕警方。因为系统性的腐败会一直蔓延到高层，而一旦到
了领导层，警方自然对凶手们视而不见，一味放任继续谋
杀和诽谤无辜的人。这使我认为，他们希望我们对他们心
存恐惧，这样我们就会乖乖地遵守他们的规矩。恐惧往往
是恶霸强加给你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威胁。
我想我们都知道好警察和坏警察的区别。
在三年前，我会嘲笑那些告诉我警察腐败的人。而现
在我已成为书写这种历史的一分子。
电影《美国联邦警察》的洛博④曾警告我说，腐败并
没有到边界就停止。我当时还嘲笑了回去。当我在墨西哥
边境与洛博一起工作时，我了解了那里的腐败。他的一半
时间是作为墨西哥国家警察和联邦特工，把罪犯绳之以法
；另一半的时间为犯罪活动提供便利，并以此潇洒地赚钱
。他从政府收到的全职薪水的支票往往不用兑现而直接存
起来，因为真正的钱是从他的战利品中获得的。我记得当
时我对他所说的美国警察腐败嗤之以鼻。他感到了我的鄙
视，纠正我说：“你认为腐败就停在边界？”他取笑了我
的天真，“当毒品越境以后，会交给腐败的警长、边防巡
逻队、警察局，有时还会是联邦特工，他们全都在与我们
进行地下交易。”记得我当时摇头不信。现在我已经不会
再为这个而摇头。
无法无天当然不是答案。任何认为警察并不重要的人
，大概都没有到过墨西哥边境。居住在那里的人，由于对
枪杀和恐吓的畏惧都不敢出门。事实上，在美国一些城市
也是这样。那里的学生们无法去上学，或者他们不得不穿
过危险的帮派区才能到达学校。
我一直是民权活动家和宪政律师康妮·莱斯的大粉丝
。她让我意识到公民个人安全是所有其他公民自由的基础
。她在“兰帕德时代”㈢非常活跃，曾对警方施加压力，
促使他们改革。后来警方通过她的帮助，从内部进行整改
。她还与查理·贝克有着特殊的合作伙伴关系，虽然她曾
公开谈论《兰帕德报告》对洛杉矶市警察局丑闻中所有犯
罪行为的揭露，仍存在不足，但她是第一个肯定警方多年
来改革取得成果的人。一次我去参加洛杉矶市中心的一个
社区会议，莱斯和贝克正在那里讲话。当他们谈到用社区
警务取代“兰帕德时代”野蛮执法时，所有听众都深受感
动。
我仍然相信，大多数警察都是诚实、勤奋和希望真相
胜利的人。但是，尽管我们给予洛杉矶警察局一切机会，
在图派克和大个小子谋杀案中做出正确的选择，他们还是
一再逃避、推卸责任和泄露信息，这让我非常疲劳。罗素
和我曾合作准备了一份我会到警察委员会宣读的文件。我
们反复送上草稿，以便使查理·贝克再次有机会做正确的
事情，并调查新的嫌疑人。作为后续行动，在罗素的帮助
下，我再次向查理·贝克写了一封信，要求他和警察委员
会重启案件的调查。
在图派克和大个小子谋杀案调查期间，我还发现许多
案件被注销为无法解决的“帮派事件”。执法部门的态度
是：“谁会在乎少数帮派成员被杀？让他们自己在街上处
理这件事得了。”然后，一个“帮派事件”就会涌上街头
或乘坐公共汽车，年轻的科丽·威廉姆斯就是这样完全无
辜被枪杀。当她从世纪高中放学回家时，她的年

《美国式谋杀》是一部纪实性书籍，以洛杉矶凶杀组前侦探罗素调查著名说唱歌手图派克和“大个小子”两人被谋杀事件为线索，从乱象纷杂中抽丝剥茧，以调查事实说话，不仅展现了20世纪90年代的美国洛杉矶说唱行业的混乱现象，更反映出美国司法极度腐败的事实。在罗素用了近20年时间收集证据，即将揭开真相之际，他受邀到洛杉矶地区警署开会，却猝死于警署。罗素的朋友迈克尔将他与罗素的调查过程以及调查所得撰写成书，既为纪念罗素，更为呈现真相。

罗素是美国英雄
图派克死了；大个小子死了；苍鹭死了；阿尔顿·“
笨雀”·麦当劳死了；菲力普·沃尔德马里亚姆死了；兰
迪·(伸展)·沃克死了；杰克·罗布斯死了；布鲁斯·理
查森死了；特里·卡特死了；潘杰死了；“Eazy—E”死了
；威廉·“下巴”·沃克死了；大卫·“边缘”·达德利
死了；鲍比·芬奇死了；亨利·“母狗”·史密斯死了；
詹姆斯·韦恩·麦克唐纳死了；凯文·迈克尔·布雷尔死
了；文斯·“V”·布坎南死了……有无数与此案有关的人
现在已经死亡，很少有案件曾被追查或已经被解决。
我们发现我们正在美国一个有趣的与这些案件有关联
的十字路口。
黑色，蓝色，变色或色盲……
眼泪，汗水，血液……
这是反对奴隶制、种族主义和反对无法实现真正平等
的公民权利的斗争的延续吗?这些斗争中已经产生了这么多
的自由斗士。当他们登高振臂呼喊而没有人听到，美国人
该做什么?人的本性告诉我们，要么提高声音，要么找到更
有效地抗议的方式。美国人真的希望那些在世界其他地方
存在的升格为暴力的抗议活动吗?叙利亚?埃及?突尼斯?法
国?夏洛特和达拉斯可能是一个转折点。不尊重国歌已经造
成了很大的攻击性，但是没有一个人在这次抗议中受到伤
害或死亡。坏人的声音说得很大，淹没了重要的声音。现
在是美国真正需要去开始对话，并且尊重那些为赢得更完
美的和谐社会而做出贡献的所有人的时候了。
我所有的黑人朋友都有自己的警察故事。他们谈到，
仅仅因为他们是黑人，就会被有种族歧视的一个或很多警
察抓住，似乎不要正当理由就把我的朋友的脸按在地上。
如果只有一个人，告诉我一个关于他们如何只是在做着他
们自己的事情，但却被惹上法律麻烦的故事，我会以为我
被骗了……但是，因为我知道事实上每一个黑人都有自己
的一个故事(或者多个故事)，我相信这个问题现在必须解
决。
我们国家是一个法治国家。在美国，法律是王。正义
应该是没有颜色的。这就是我们代议制民主的前提。法律
需要可信的当局执行，否则，我们会陷入无政府状态。我
在墨西哥边境亲眼看到了无政府状态。无政府状态不是我
们所需要的。美国是否继续走像达拉斯狙击手攻击导致无
辜警察被杀的同样的错误道路呢?菲尔伯·考斯塔警官?詹
姆斯·韦恩·麦克唐纳警官?我们是否允许无辜的人因为皮
肤的颜色而被按种族归类，或更恶劣的，被枪杀?我们必须
适应每个公民手中都有相机的新现实，这个现实改变了我
们社会的力量。
我写了两本关于美国英雄罗素·普尔的书，罗素·普
尔记录了洛杉矶警察局内部在20世纪90年代的腐败现象。
权力结构发生了震动，他像雷霆砸向他们，要求将腐败的
官员绳之以法。他要求正义的立场得到了他解决的数百起
凶杀案调查的支持。他来自一个警察家庭的血统，教会他
为正确的理由做正确的事情。他不能容忍人为画线，他从
来没有试图调查其他警察，因为他不在内务部。但他在调
查一些指向警察的谋杀案时，被洛杉矶警察局的上司告知
，停止他的调查。警察部门内部的腐败不是神话。康普顿
警察贪污腐败报告详细描述了这个部门是如此腐败，需要
解散。可是，这个部门不是被解散，而是被吸收到了洛杉
矶地区警署部门。于是，这种腐败的残余分子来到了地区
警署的内部，从苏格的案件中我们知道，一名地区警署的
下班警长让枪手进入夜总会，企图在2014年8月24日谋杀他
。所以我们知道腐败最有可能在洛杉矶的警务工作内部滋
生和蔓延，如果我们有怀疑，我们可以在最近的洛杉矶警
长的监狱丑闻的定罪中看到。
我们需要警察，我们需要法律和秩序。但是，这并不
意味着我们需要警察参与雇凶杀人。这可能只是一小部分
越过红线的警察，也可能是他们中的大多数。如果不透明
的话，我们不可能知道。就像我在《图派克：187》《混世
魔王》和《苏格的故事》中详细描述的，我在调查中发现
的事实是，警察在下班兼职时，将他们的警察徽章卖给最
高出价者。在唱片公司运行的时候，有100名警察在死囚牢
唱片公司工作。这些警察中的许多人兼职比上班当差赚取
更多的钱。那么他们的忠诚在哪里呢?
2015年9月5日，星期六，罗素·普尔的葬礼。他的家
人邀请我出席，同时告诫我不要谈论关于图派克和大个小
子案件的一切。他们已经忍受了罗素长期以来追求案件真
相所带来的苦痛，现在他更是为此付出了他的生命。
我见到吉姆·麦克唐纳，与他的谈话让我产生了更多
的疑问。因为警署不会告诉我谁参加了与罗素的会面。再
没有人提到这些，因为大家谈论的都是罗素-普尔的日常生
活。“正直的大写的罗素”似乎是今日的主题。罗素在洛
杉矶警察局任职期间的工作得到了肯定，他对警察腐败的
揭露也受到了赞许，他为坚持真理而做出的个人牺牲也受
到颂扬。
当天有很多警察或前警察出席，其中许多人谈到与罗
素·普尔一起工作。我很想说点什么，但还是选择了保持
沉默，因为我想尊重他家人的意愿。
葬

1.罗素之死
洛杉矶警察局凶杀案调查员信条
为一个人的死亡作调查，是一名案件调查员无上光荣而又十分艰巨的任务。他有责任做到不受种族和信仰的影响，毫无偏见地找出事实真相，并克服任何阻力，不带个人色彩地把真相呈现于法庭之上。
罗素·普尔曾告诉我，当他是一名侦探时，他把凶杀案调查员信条的复印件放在办公桌上；而当他-不再是一名侦探时，他仍会把凶杀案调查员信条的复印件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而在2015年8月19日之后，罗素再也无法触及这张信条了。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没有凶杀，不再需要警察；也许没有邪恶，不再需要正义；也许没有谎言，不再需要真相——这张信条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毫无用处。
那天下午，罗素死了。
那天上午9点时，我还与罗素通了一次电话。当时，他正在去往蒙特利公园的洛杉矶地区警署的路上，在60号公路旁的金刚石酒吧附近，遇到了交通阻塞。关于这次会面，在这前一天我还跟他讨论过，并再三劝他取消。但是罗素觉得，不管怎样危险，即使仅出于对吉姆·麦克唐纳局长的尊敬，还是应该如约去拜会。
他受邀去向洛杉矶地区警署，准备介绍关于图派克和大个小子这两起谋杀案的案情概要。
罗素在电话里说，他会在会议结束后立刻给我打电话，向我通报会谈内容。
我的中国女友露西①当时在镇上。我向她谈到了罗素与局长会面后与我会合的可能性。“我们会看情形而定，他答应会在会议结束时立刻联系我。”我还兴奋地又强调了一遍。
露西的翻译海伦要几天后才能来到洛杉矶，因此露西这次从中国来洛杉矶参加会议有一位临时翻译。这个人是一位华裔，但在洛杉矶的一个帮派区长大，任何有关调查与帮派有联系的或者谋杀的谈话都会让他很紧张。在他替补的几天里，得知我与罗素一起参与调查这些谋杀案件，他便与露西经常讨论目前的危险。这让露西也开始对我表示出一些担忧。
露西之所以还能冷静的原因之一是罗素，因为她知道罗素是一个正直的凶杀案侦探。以前当我们在微信上交谈时，罗素会偶尔参加进来。他总是告诉她我是一个多么幸运的男人，因为我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
在等待罗素回话期间，我的一位朋友打电话来告诉我，他在长滩②的画廊今天开张，邀请我去参观。挂掉电话，我试图权衡如何安排去画廊以及与罗素的会面。
一谈到去长滩，露西的翻译就咆哮起来。他知道长滩是危险地区，他甚至因为我仅仅是考虑要不要参加这样的一场公众活动而对我斥责。
我无心与他讨论，不过还是决定耐心地等待罗素回话。然而迟迟没有得到罗素的回信令我感到有些沮丧。我认为也许是会议进行得很好，让他的午餐错过了，因此他没有时间打电话给我。我不断地试着安慰自己：当他有时间的时候，一定会联系我。
大半天过去，还是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我发了好几个探询的短信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直到下午5：30，我的一个秘密线人发来一条信息：罗素死了。
我立刻登录谷歌进行搜索，上面已有媒体报道。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个曾有信心去对抗存在腐败嫌疑的洛杉矶市警察局的家伙，抱着怎样强大的信心被邀请到了洛杉矶地区警署，在等候室向办公室人员呈报案情时，不幸心脏病发作摔倒在地，猝然离世。
从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起，我便清楚地知道罗素的声音已经被彻底关闭了。
我所知道的事实是，罗素从来没有过心脏问题，而且他最近每天坚持远足六英里，比我以往见到他的任何时候都更加健康。也许他感到应该有人能给这个案件做一个了结了，这些天他的精神非常好。况且在地区警署，有数百人接受过心肺复苏培训，一些设备就近在咫尺。
他的母亲是在我告诉她之后才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一听到就痛哭起来。奇怪的是，媒体居然在他的家属被通知之前就报道了。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