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莱拉》是基列三部曲的第三部,小说透过埃姆斯牧师的妻子莱拉的流浪生涯和婚姻生活,审视了苦难和救赎的关系。 莱拉自小生病、被穷苦的家人漠视,直到她被黑人妇女多尔窃走,同为命运的弃儿,她们在大萧条时代靠出卖劳力为生,漂泊不定却又紧密相依。多年后,莱拉家人对她展开恶意的追捕,让多尔不惜选择杀人、逃亡。莱拉孤身踏上孤苦而污秽的流浪之路。直到有一天,身无分文的她走进雨中的教堂,遇见在圣坛上布道的牧师埃姆斯…… 一段恋情,一场辩论,一次洗礼。基列宁静的生活,仍无法抚慰即将为人母的莱拉。她和丈夫埃姆斯,两颗破碎的灵魂,如何能够学习接纳对方…… 作者简介 玛丽莲·罗宾逊(Marilynne Robinson,1943— )美国当代著名女作家,出生在爱达荷州的科达伦镇。写过四本小说和五本非虚构作品。处女作《管家》1980年出版后,立刻引起轰动,获美国笔会/海明威奖,并入围普利策文学奖,被誉为美国当代文学经典。24年后,第二本小说《基列家书》出版,连获2005年普利策文学奖和国家书评人两大文学奖项。随后推出此系列另两部获英国橙子文学奖的《家园》(2008)与获洛杉矶时报图书奖的《莱拉》(2014)。2013年,美国总统奥巴马亲自为她颁发国家人文奖章,授奖词称:罗宾逊博士的小说以及非虚构作品勾勒出我们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伦理关系,充分探索我们所身处的这个世界,并定义了“人之所以为人”的普世真理。2016年4月,玛丽莲·罗宾逊从艾奥瓦大学作家工作室退休。 目录 《莱拉(精)/基列三部曲》无目录 导语 本书为长篇小说,是玛丽莲·罗宾逊的基列三部曲最后一本,以牧师约翰·埃姆斯的妻子莱拉的流浪生活为核心。莱拉自小被忽视,后被黑人妇女多尔窃走,跟随后者过上了漂泊却坚定、亲密的生活。在多尔失踪后,莱拉流浪到保守宁静的基列,答应老牧师的求婚,但在和睦的生活里,莱拉不停地产生对爱情、救赎的怀疑,她要在痛苦的过去和现在之间寻找心灵的平静。 书评(媒体评论) 《莱拉》 的荡气回肠体现在其谦卑的风格之中, 也正是这种谦卑,让基列三部曲成为美国文学*令人难 忘的一章。 ——《华尔街日报》 在罗宾逊的叙述里,上帝从未如此动人过,但故 事的核心是人的种种经验。莱拉和埃姆斯都是孤独的 灵魂,被悲伤和痛苦碾碎,但他们学会了如何接纳另 一个人,并找到某种程度的和解与拯救。 ——《卫报》 这也许会是你读到的*羞怯、严肃而迷人的小说。 ——《华盛顿邮报》 精彩页 那个孩子就坐在黑暗笼罩的台阶上,双臂抱在胸前,抵御风寒。她已经没劲儿冉哭,快要睡着了。她不再哭喊,他们自然就听不见她的哭声。要是听见,就更糟了。刚才就有人叫喊:“让那个小东西闭嘴,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有个女人便拽着她的胳膊,硬把她从桌子底下揪出来,推到门外的台阶上,关上门。猫在房子下面溜达。他们不准她再靠近那几只猫,冈为她有时候揪着猫尾巴把它们头朝下提起来玩。她的两条胳膊尽是被猫抓的伤痕,很疼。她爬到房子下面找猫。倘若真抓到了,猫就在她手里拼命挣扎。她两只手使大了劲儿,猫就转身咬她。她只得松手,让它溜之乎也。“你为什么总敲纱门?你要是这么不懂事儿,没人想让你在这儿待着。”门义关上。过了一会儿,夜幕便降临了。犀子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夜已经深了。她害怕待在屋檐下面,害怕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可是如果坐在门口,或许就能等到开门的时候。月亮直盯盯地看着她,树林里传来沙沙的响声。等到多尔沿着小路走来,发现小家伙可怜巴巴地坐在那儿,她已经要睡着了。多尔把她抱在怀里,用围巾包裹住她.说:“哦,我们无处可去。我们该到哪儿去呢?” 如果问这个小孩儿,世界上她最恨谁?她会说是多尔。多尔总是拿一块浸湿了的破布给她擦脸,用一把破梳子给她梳头,把缠结在一起的头发弄开。多尔大多数夜晚在这幢房子里睡觉,也许她用“擦地板”来抵“房租”。她是这儿唯一擦地板的人..一边擦,一边骂骂咧咧:“一丁点儿好事也别他妈的干。”不知道什么人便说:“那他妈的就别干。”有人会铺条破被或者粗麻布门袋在地板上睡觉。你今天没法知道明天的事。 那孩子在桌子下面待着的时候,人们大多数时候就会把她忠到脑后。他们把桌子推到一个角落,要是她老老实实待在那儿不出芦,谁都懒得把她拽出来。多尔夜里进来,跪在地尚,把自己头上的围巾盖在她身上。可是第二天早晨多尔走得那么早,女孩儿盖在身上的围巾便“不翼而飞”。她觉得很冷,嘴里嘟囔着,翻了个身。醒来之后,她会发现身边放着一块硬面包、一杯水、一个苹果,或者别的什么。有一次还有一个类似玩具的东西。其实只是用布包着、用绳子系着的马栗子,旁边打了两个结,下面打了两个结,看起来就像手和脚。女孩跟它说悄悄话,还把衬衫盖在它身上一起睡觉。 莱拉永远都不会对别人讲起那段时光。她知道那听起来很凄惨,实际上并非如此。多尔抱起她,把围巾裹在她身上。“现仵你可别出声儿,”她说,“别把那些人吵醒。”她把女孩儿揽存腰问,带回到那座漆黑的房子,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声音。找到她放在墙角的那包东西之后,又沿着台阶,走进阴冷与黑暗之巾。那幢房子沉人睡乡,月黑风高,林涛阵阵,细雨绵绵。雨丝像针一样扎存皮肤之上。那孩子四岁或者五岁,腿很长。多尔没法把她都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只能不时用她那双粗糙的大手擦掉她小腿肚上的雨水,抹掉她头发和脸颊上的水珠。她小声说“真不知道我这是做什么呢?从来也没有想过。哦,也许想过。说不清了。估计想过。肯定不是今天夜里才想到的。”她撩起围裙盖住女孩儿的腿,抱着她走过一片空地。那幢房子的门也许有人打开过,一个女人对着她的背影喊:“你要把那个孩子带到哪儿去?”过了一会儿,门又关上。好像她已经尽了义务。“哦,”多尔轻声说,“走一步说一步吧。” 那条路只不过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小径,可是多尔经常摸黑从这儿走,可以轻轻松松地跨过树根,绕过坑洼,从来不会停下脚步,或者绊个跟头。哪怕伸手不见五指,她走得也很快。她很壮实,即使这样沉重的负担也难不倒她——怀里抱着一个腿挺长的孩子,也能让她进入梦乡。莱拉知道,事实上,当时的情况不可能像她记忆里的情景那样轻松:她宛如在风中一路向前,两条粗壮的胳膊抱着她,让她知道平安无事;耳边的呢哺细语,让她知道,她不会孤单。那个声音在说:“我得找个地方把你放下。得找一个干地方。”然后她们在地上坐下,在一堆松针上坐下。多尔背靠树干,女孩儿蜷缩在她的大腿上,靠着她的胸膛,感觉到她的心跳,听得见心跳的声音。雨下大了,很大很大的雨滴落在她们身上。多尔说:“我应该知道雨会下大。你发烧了。”女孩只是坐在她怀里,希望就这样待着,希望雨不要停。多尔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女人,她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孩子。此时此刻,她们俩偎依在一起,在冷雨中相互取暖。 雨停了,多尔站起身,把孩子笨手笨脚地抱到怀里,尽可能用围巾把她裹好。她说:“我知道一个地方。”女孩儿的脑袋向后耷拉着,多尔轻轻将她的头扶起来,用围巾盖好,“快到了。” …… P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