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以“达芬奇生命中的女性”为着眼点，不仅限于那些被他封存入画的俏丽女郎，还包括他一生中曾经遇到过的多位文艺复兴时期的女主角们。本书分成14个章节，每章节以不同的人物为中心，不仅论及达？芬奇的绘画作品与草稿中的女性形象，还要将其作品置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历史语境中考察，以及这一时期的画家们在肖像画上取得的成就。在这些章节中，我们可以一面追溯达芬奇的艺术轨迹，一面与“他（生命中遇到）的”女性们相遇，同时我们还将探索这些美好背后吊诡的B面——情人的喜新厌旧、政治的阴谋、城邦间的战争。达·芬奇与这些红颜美人的因缘际会，犹如一幅融合了文化、艺术、科技、服饰、风俗史的意大利文艺复兴画卷，宏大辉煌而又暗藏杀机，星光熠熠却也落寞收场。

易诺晨（Plinio Innocenzi）教授，生于1960年，毕业于意大利帕多瓦大学物理系, 2010—2018年间任意大利驻华使馆科学技术参赞,目前为意大利萨萨里大学化学系教授。在国际学术期刊上发表科技类论文250余篇，主要集中于纳米科学领域。亦十分关注科技的人文关怀，对于科技的传播史，尤其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科学与技术的传播素有研究，见解独到。他对意大利的人文底蕴也有着深厚的感情，带着一种对文艺复兴时期“全能之人”的缅怀，他始终秉持并持续开拓多学科、跨领域的研究视野，这也令他敏锐地捕捉到科学与艺术之间奇特的关联性，并以此为立足点，发掘出了许多有趣的事实。易诺晨教授通晓包括英语、法语、日语在内的多国语言，在长年的研究与工作中为东西方的文化交流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导言
第1章
达芬奇的出身与他的学徒生涯
第2章
北方有佳人
第3章
吉内芙拉·德·本奇肖像背后的“隐情”
第4章
弗里城的“母老虎”
第5章
抱貂女子的惊鸿一瞥
第6章
美丽的“费隆妮叶”
第7章
红颜薄命的小公主
第8章
难伺候的侯爵夫人
第9章
群芳谱
第10章
散发的无名女郎
第11章
微笑的丽莎
第12章
千姿百态的“蒙娜丽莎”们
结语
达芬奇最美的素描
附录一：插图目录
附录二：人名索引

莱奥纳多·达·芬奇（Leonardo da Vinci）被世人
推崇为“文艺复兴人（l' uomo universale）”的典范—
既是一位全能的艺术家，又是一位对世间万物充满好奇，
想要洞悉一切奥秘的科学家。时至今日，达·芬奇的生平
依然让我们着迷不已，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更能说明人类对
知识的漫漫求索之路源起何处—自从文艺复兴以后，知识
在人类活动中的作用就变得越来越重要了。
对达·芬奇而言，艺术和科学是一个有机体中不可分
割的组织部分，尤以绘画最具代表性，当人们将从光学和
几何学领域获得的知识应用于绘画创作时，它本身就成了
一门科学。达·芬奇以其无与伦比的艺术天才闻达于世—
然而，看起来有些离奇，绘画并不是达·芬奇最感兴趣的
一门技艺，那些涉及自然现象的经典知识领域，比如解剖
学、力学以及数学等，才是他关注的焦点所在。在这些研
究之外，我们还必须加上一项达·芬奇对于人类飞行的梦
想，这份执念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人生。
达·芬奇勤奋一生的结果是留下了大量画满了草图、
设计方案以及记录了大量笔记的手稿，总数约有6000 页之
多（有人认为，如果不是其中一部分佚失了的话，这些手
稿的总量应该是现存的两倍多），以及为数不多的一些绘
画作品。然而，即便其画作的数量极少，其中许多甚至没
有完成，它们仍不失为世所罕见的杰作，如《最后的晚餐
》（L'Ultima Cena）和《蒙娜丽莎》（La Gioconda），
且无论时代如何变迁，这些作品仍然保持着恒久不变的魅
力。达·芬奇的每一幅油画、壁画、素描都是一次对全新
技法及艺术语言的探索，亦是一次对人类灵魂的发现之旅
。这也是达·芬奇试图解开“人类”这一谜团的起点，他
不止于如何解读及表现一个人的外在，更要挖掘出其个性
，直至触及其灵魂深处那些最私密、最难以捉摸的细节。
他并非开启这项探索的第一人，在他以前，佛兰德斯的画
家们已经向我们展示了图像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超越现
实的可能性，这都要归功于油画技术的发展，正是这一技
术使得画家能够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运用光线表达物体
。
达·芬奇的绘画作品往往伴随着大量的素描练习稿，
其中许多保存在其笔记本中，被现代人称为“密码
（codici）”。实际上，这些笔记本的尺寸极小，除了用
来画一些他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外，还可以随身携带以便随
时记录心得、做笔记，如飞行中的鸟、可用做绘画素材的
奇趣面孔、建筑物细节、简略的个人笔记，甚至是拉丁文
和数学习题。
达·芬奇的一部分画作技巧性极高，格局很大，如《
最后的晚餐》和《安吉利亚之战》（La Battaglia di
Anghiari），又或是以《圣经》或古代神话故事为题材的
大型画作。然而，如果我们从整体上观察他的多件作品，
有一个特质尤其容易引起我们的好奇心，那便是女性形象
的中心地位。达·芬奇创作了多幅肖像画，其中几件的作
者归属问题仍有争议，却只有一件肖像的主角是男性，描
绘的是一位年轻的音乐家。米兰公爵卢多维科·斯福尔扎
（Ludovico Sforza）长期以来一直是画家的保护人及赞
助人，他曾委托画家为其年轻的情人塞西莉亚·加莱拉尼
（Cecilia Gallerani）［《抱银貂的女子》（La dama
con l'Ermellino）］和卢克雷齐娅·克里韦利
（Lucrezia Crivelli）［《美丽的费隆妮叶》（La
Belle Ferronière）］画了两幅肖像，而奇怪的是，他从
未要求达·芬奇为他本人作画。同样，著名的《蒙娜丽莎
》（La Gioconda）的原型—丽莎·盖拉迪尼（Lisa di
Antonmaria Gherardini，1479—1542）—的丈夫也只委
托达·芬奇为其妻子画像，而在当时，为夫妇双方绘制肖
像是很常见的，画家通常会为配偶双方各画一张。
这其中或许存在一定的偶然性，也可能与客户的性格
有关，但纵览达·芬奇画过的所有作品，不难发现，凡是
致力于刻画女性的作品，不论是使用颜料的绘画（dipinto
）还是素描（disegni），都存在着某种不同寻常的特质。
在某些情况下，它们似乎在画家和他的模特之间制造了一
种富有魔力的联系，就像塞西莉亚·加莱拉尼的肖像那样
，达·芬奇在观察与描绘那妙龄女子的个性中最隐秘、暧
昧的部分时也不忘取悦于她，而画家自己亦从中得到了某
种乐趣。
正是这种情感刺激了达·芬奇的神经，让他对刻画女
性形象情有独钟。或者，也许他笔下的女人们并不总是与
那件《蒙娜瓦娜》（Monna Vanna）中的一样，画中表现
了一名酷肖蒙娜丽莎的女性，她正袒胸露乳地面对着一个
小男孩——这一画作常被认为可能出自其爱徒，同时也被
许多人认为是其情人的萨莱（Salai）之手。
达·芬奇生活在一个非凡的时代——即使不能说他是
独一无二的巅峰，那也是当之无愧站在最前沿的几位弄潮
儿之一。这个时代就是现在被我们认可为“文艺复兴”这
一概念的时代，如此重大的事件，竟然只是发生在意大利
中部和北部地区这样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中；而我们认定
其最重要的成就，是培养出了大量艺术天才，且他们的名
声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达·芬奇正是其中的一分
子。
文艺复兴是一个几乎不可能重演的事件，它在西方世
界中打下了一个无比深刻的烙印，在五百年后的今天，其
影响仍在延续。然而，那并非是一个安居乐业的时代，正
如我们即将在本书中看到的，整个意大利由一群小城邦组
成，在持续不断的战争中，和平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偶然事
件。但这并没有影响文艺复兴的繁荣，也未能妨碍达·芬
奇心无旁骛地投身事业，他也曾经享受过一段比较长的相
对和平的岁月，这令他能够全身心地进行研究和创作。
女性在文艺复兴时期的社会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发
挥了非常关键的作用，这一点或许并不总是被人们充分地
认知。在这段时期，女性开始站上舞台担当要角，在文艺
复兴时期的大小宫廷中站在风口浪尖的位置。她们不再只
是作为当权者背后的娇妻或情人，而开始以个人身份亲自
成为艺术赞助人，甚至在一定情势的需要下，肩负起管理
国家、执掌权力的重任。
达·芬奇一生中曾在意大利多个地区辗转流连，寻求
寄身之所，尤其是在法国攻陷米兰，迫使他于1499 年离开
这个城市之后的一段岁月。在此过程中，他遇到了很多非
凡的女性，比如曼多瓦的侯爵夫人伊莎贝拉·德·埃斯特
（Isabella d'Este，1474—1539）。而在此之前，就在
米兰城中，卢多维科·斯福尔扎公爵的宫廷里便已聚集了
不少极有教养且热爱艺术的贵族女性，她们的存在为沉闷
的宫廷注入了活力。出身于意大利显赫家庭的年轻女孩儿
们接受的是当时最精英的文化教育，其中很多人甚至胜过
她们的同胞兄弟，因文艺复兴时男子的主要培养方向在于
军事或宗教。她们能阅读希腊语和拉丁语作品，精通音律
和舞蹈，其中许多女性自身便是有才的诗人。许多女子因
兼具出色的文化修养、优雅的气质与动人的美貌而被文艺
复兴时期的艺术家奉为激发灵感的缪斯，例如桑德罗·波
提切利笔下的西蒙内塔·韦斯普奇，她被认为是当时最美
丽的女性；又如伊莎贝拉·德·埃斯特侯爵夫人，她是如
此知性、高贵，甚至被称为“世界第一夫人（La prima
donna del mondo）”。
文艺复兴时期的女性不仅在艺术上发挥重要作用，在
政治生活，甚至是战争中也释放她们的能量。其中一个著
名的例子是卡泰丽娜·斯福尔扎（Caterina Sforza，约
1463—1509），她曾经是伊莫拉（Imola）和弗里（Forlì
）两座小城的领主。她多次亲率军队与敌人作战，在诸多
传奇事件中担当主角。了不起的时代培育出了非凡的女性
，达·芬奇笔下的伊人们曾与他在宫廷中谈笑风生，他娓
娓道来的奇闻逸事或玩笑话逗得她们笑逐颜开。从达·芬
奇的众多研究手稿和素描作品中，我们不难看出，他也为
她们的魅力而倾倒，因此才会将这些人物形象作为创作素
材运用于宗教与世俗主题的绘画中。
本书以“达·芬奇生命中的女性”为着眼点，不仅仅
限于那些被他封存入画的俏丽女郎，还包括他一生中曾经
遇到的多位文艺复兴时期的女主角，这些女性启发了达·
芬奇前往未知之地一探究竟，直至触及某个暧昧的境界—
一个两性的性别特质浑然天成、难分彼此的幻境。
本书分成若干章节，每章节以不同的人物为中心，不
仅论及达·芬奇的绘画作品与草稿中的女性形象，还将其
作品置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历史语境中考察，以及考察这一
时期的画家们在肖像画上取得的成就。达·芬奇所跻身的
是一个组织结构极为完善的绘画世界，不仅仅是贵族阶层
，连富商和银行家在这一时期也都一跃成为艺术赞助人，
而肖像画艺术正是从此时开始受到青睐的。许多佛兰德斯
大师都长于肖像画的创作，他们是北欧地文艺复兴的主角
，也对意大利绘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这些章节中，我
们可以一面追溯达·芬奇的艺术轨迹，一面与“他（生命
中遇到）的”女性们相遇，我们将追随着她们的面影深入
文艺复兴的腹地，直至抵达蒙娜丽莎的肖像前。
在每一章中，对于每一件作品，但凡可能有记录可循
的，我都会论及达·芬奇的作品对其他艺术家造成的影响
，这种影响对拉斐尔（Raffaello）来说尤其关键。不过，
我在本书中没有给予他的宗教主题作品太多关注，虽然这
些作品中的女性人物同样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我个人更倾
向于将讨论主题的范围缩小，同时也是为了使各个章节保
持统一，故而把视线锁定在达·芬奇笔下那些女性的世俗
生活面，这也便于针对我个人特别关注的历史语境展开探
讨。
在讨论达·芬奇的作品时，我遇到的其中一个难题是
作品的作者归属问题，尤其是在当下世人仍持续致力于发
掘其作品，导致其作品数量以异常的速度成倍增长的情况
下。我尝试尽可能忠实地展示各方批评者的不同立场，将
阐释的工作留给专家们继续深究。今天，我们有可能使用
许多过去无法实现的技术手段，让作品的归属问题摆脱主
观性，转向更科学、更客观的判断标准。高科技手段在这
一过程中成了非常重要的工具，由于这些新的分析手段中
蕴藏着颇多惊喜，我在书中也会尽可能地尝试在各种案例
中对它们进行逐一说明。
本书内容乍看之下可能有些剑走偏锋，但这其实是我
实现个人理想的产物，是我此前写成的一部关于达·芬奇
的著作的延续，那是一本主要阐述莱奥纳多·达·芬奇作
为时代先知与工程师的著作，标题为《达·芬奇背后的他
》。
在纪念这位伟大的“文艺复兴人”逝世五百周年之际
，我们仍然感慨于达·芬奇留下的遗产是如此高深辽远，
几乎涵盖所有知识领域。然而，生活在当下的我们已经在
知识的差异化和专业化道路上越走越远，这种取向亦使我
们失去了纵观不同学科所共享之全局的洞察力，也失去了
对当下生活状态之复杂性的感受力。即便在五百年之后，
达·芬奇作为一位稀世的贤者和全能的探索者、一位具有
远见卓识的梦想家，仍然没有被世人遗忘，反而逆流而上
，越来越深切地激发起我们的灵感和崇敬。

在这里，我们可以一面追溯达·芬奇的艺术轨迹，一面与“他生命中的女性”相遇-一不仅仅限手那些被他封存入画的销丽女郎，还包括他一生中曾经遇到过的多位文艺复兴时期的女主角……
这些女性启发了达·芬奇前往未知之地，直至触及某个暖味的境界一—一个两性的性别特质浑然天成、难分彼此的幻境。而我们则将追随着她们的面影深入文艺复兴的腹地，直至抵达蒙娜丽莎的肖像前，一探完竟。

莱奥纳多·达·芬奇与韦罗基奥大师的相遇
达·芬奇度过了愉快的童年，他的祖父和叔叔都对他十分疼爱，他也一直受到父亲的精心照料。达·芬奇的父亲平日里的大部分时光都在佛罗伦萨度过，这也是他身为公证人职业活动的需要。但即使身在异地，他也并未疏于照顾他的儿子——虽然是私生子，达·芬奇仍是他的长子。而达·芬奇对绘画的热情和天分也引起了父亲的注意，他的父亲有一位艺术家朋友，其在佛罗伦萨的工作室离他的公证所很近，这位朋友就是韦罗基奥大师。皮耶罗向画家展示了自己儿子的一些作品，请他提些意见。这些作品给韦罗基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当即提出让年幼的达·芬奇跟他学艺，而这个孩子当时可能只有十四岁。年轻的达·芬奇在大师的画室里如鱼得水，也因此得以仔细钻研不同门类艺术的创作技法。
少年时的达·芬奇长得眉清目秀，在幸存至今的各种文献记载中，无一例外都被描述得人见人爱：不仅相貌端正，魅力独特，还能说会道，极富娱乐精神。达·芬奇在法国度过的人生最后几年里，法国国王亦经常与他彻夜长谈而不觉厌倦。
韦罗基奥曾经接受过来自美第奇家族的一项重要委托，内容是打造一尊大卫的铜像(图1．1)。同一个主题已经由文艺复兴时期的伟大艺术家多纳泰罗(Donatello，1386—1466)表现过，他曾于1440年在佛罗伦萨创作了一尊青铜大卫像，这尊像后来也成为文艺复兴的经典象征之一。因此，有鉴于珠玉
在前，韦罗基奥要处理同样的主题，同时还要避开对比，这样的任务实属不易。大师在1472年到1475年间打造出了这座雕像，所幸成果非常理想。他设法创造了一件原创性很高的作品，同时又仍能从中看到受多纳泰罗的大卫像启发的蛛丝马迹。大卫看起来像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四肢健壮，脸上有一种既令人回味无穷，又有些暖昧不清的表情。年轻的达·芬奇很好地掌握并消化了这种理想化的人物表达方式，然后将其运用到绘画中，对所刻画人物的心理状态表现出了极端的敏锐。这座雕像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细节，与雕塑所参考的年轻模特有关。许多人认为，雕塑中的年轻人只可能是达·芬奇，是他优雅的气质激发了韦罗基奥的灵感。
达·芬奇的第一件作品
我们之前提到，文艺复兴时由工作室完成的作品大都是集体创作的结果，尤其是教堂和修道院里的巨幅画作。它们的尺寸之大，使得艺术家独自完成作品的难度过高，因而必须让工作室的学徒来帮忙。一般来说，作品中的主要人物由大师本人完成，其他的细节部分就交给学徒，比如背景中的风景或画面里的次要人物。韦罗基奥最著名的画作之一——《基督受洗》(Battesimo diCristo)(图1．2)，可能作于1465年至1478年间，用于佛罗伦萨的圣萨尔维教堂(chiesa di San Salvi)。这幅表现经典宗教主题的作品展现了施洗约翰为耶稣施洗的场面，位于他们左侧的两位天使是这一事件的见证人。画中两名主要人物是由韦罗基奥完成的，而风景部分，以及特别值得注意的画中的两位天使，由他门下最有才华的两名学生——波提切利和达·芬奇——负责完成。波提切利有可能画了那位正把脸转向观众的天使，而达·芬奇则贡献了另一位天使以及耶稣背后的风景，这是确定无疑的。这是达·芬奇作为画家的第一件作品，其归属问题基本上没有争议。来自韦罗基奥工作室的其他学徒也为这件画作的完成出了力，例如画面左边的棕榈树，画作上半部分的上帝之手，等等，但他们肯定都达不到达·芬奇的高度。
关于达·芬奇在这幅《基督受洗》中的贡献，还生出了一段逸闻。据瓦萨里称，事实上，韦罗基奥在看到达·芬奇所画的天使那美丽无比的面庞时，感到万分沮丧，从而决定就此封笔了。尽管这个故事的可信度不高，但可以确定的是，从其职业生涯之初，达·芬奇就己经充分地展示了其艺术天赋是多么卓尔不群。在创作能力的传承上，韦罗基奥和达·芬奇之间的关系相当复杂，不易解开，在某些情况下，评论家更倾向于把创作成果看作达．芬奇的个人努力，但也有一些人提出，达·芬奇一些作品的灵感本就是得自于他的老师。在此必须补充的是，韦罗基奥的工作室集合了一群天分极高的年轻人，合作不但带来了创造力的增长，而且他们还会相互影响。但是，由于他们的名字没有签署在作品上，所以个人贡献的大小是很难具体界定的，还使得一些作品的作者归属难以定夺。
由韦罗基奥创作并在他去世后完成的科莱奥尼骑马像是一件工艺复杂的大型雕塑作品，也是文艺复兴时期最雄伟的青铜塑像之一。韦罗基奥成功解决了稳定．性问题，即为马匹提供稳固的支点，这并非无关紧要，它使马儿能够仅凭三条腿站立。这一姿势使雕塑富有生命力，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同时这种生命力也要归功于骑马者科莱奥尼的姿态，如此充满力量与动感。当达．芬奇于1482、年在米兰定居时，在米兰公爵的宫廷里，他接受卢多维科·斯福尔扎指派给他的任务，即为公爵的父亲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Francesco Sforza)制作一个大型的纪念碑式骑马像，可惜这项工作始终未能完成，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