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新，笔名柏木钉、李晗冰等，
山东人，《人民日报》记者。

从排斥到喜欢
从没想过自己会从事科技报道，更没想到自己会喜欢
上科技报道。
2007年夏，在人民日报社从事环保新闻报道八年的我
，因为工作需要，转任科技组(经济社会部科技采访室的前
身)副组长。当时我是一百个不情愿，主要原因有二——
一是自己跑环保多年，不仅驾轻就熟，而且对环保情
有独钟；
二是自己打小就喜欢文史，上高一后文理分班，我选
的是文科，数学还能硬着头皮学，理化都只上了一个学期
。专业基础这么差，怎么能做好科技报道?
多亏当时的科技组组长杨健鼓励我：你做事一向认真
，跑科技应该没问题。
在他的鼓励下，我赶鸭子上架，开始转岗。
没有想到的是，跑了几年之后，自己居然慢慢喜欢上
科技报道了。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在采访中接触到的许多科学家。
在与他们的交往中，自己慢慢开始知道什么是科学、什么
是技术，并逐渐意识到科技本身和科学文化、科学精神的
重要价值。特别是在与科学家接触的过程中，自己被这些
科学家的人格魅力所感染、吸引。尽管自己对他们所研究
的领域一知半解，但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特质——真诚、坦
荡、朴实的品格，表里如一的家国情怀，独立思考、勇于
质疑的思维方式，知难而进、百折不挠的拼搏精神，以及
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既给了我精神上的滋养，又让我意
识到：真正的科学家，其实是非常可敬可爱、可亲可近的
。
由于科学家所从事的工作非常“高冷”，加上他们绝
大部分时间都在实验室里，科学家和普通大众之间总好像
隔着一堵无形的高墙——把这些科学家介绍给读者、让更
多的人了解他们，就是自己出这本小书的直接动因。我深
知自己才疏学浅，难以把科学家写好，但我想：哪怕能展
示他们风采的万分之一，让读者看后能有些许启发，也就
算没有辜负自己和这些科学家的缘分了。
在此，除了对书中的科学家们表示诚挚的谢意，还要
感谢以下诸位——
参与采写的同事。同事蒋建科、赵亚辉、余建斌参与
了《钱学森：大师小事》的前期采访，余建斌还参与了《
朱光亚：一位沉默寡言人》的前期采访，为文章提供了许
多宝贵素材；吴月辉、刘诗瑶分别对《李文辉、隋建华：
只管前行莫问成败》《邵峰：科学的天很高》各有贡献。
衷心感谢他们的大力支持。
跟我实习的小朋友。洪蔚琳、王建、张玉洁、方草山
、张佳怡、满家辉、赵颖璎、谢婷婷、林婷婷、李宓、方
雨薇等在读本科生、硕士研究生跟我实习、参与了多位科
学家的采访。他们或整理录音，或拟写初稿，为我节省了
很多时间，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钱学森之子钱永刚先生、朱光亚之子朱明远先生、国
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的郝红全先生、中国石化石油化工
科学研究院的侯明铉先生和清华大学的郭璐女士。感谢他
们费心费力，提供了许多珍贵的照片。
中国科协调研宣传部部长郭哲、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
社长秦德继。感谢他们为本书出版提供的热情支持和宝贵
建议。
本书的三位编辑——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符晓静、范
晓丽、肖静女士。感谢她们以“打扮女儿出嫁”的愿心，
不辞劳烦、精益求精、力求完美，在编辑过程中付出了大
量心血。
中国科协名誉主席韩启德先生。感谢他在百忙之中不
吝赐教，热忱作序。
我的父母、岳父岳母。为让我能安心工作，他们轮流
来北京为我看孩子、做家务，感谢他们的无私付出。那些
年自己忙于工作，没能拿出更多时间陪伴爱人和儿子，既
感且愧。
感谢我所供职的人民日报社给我提供了难得的工作舞
台和采访机会，感谢我先后工作过的教科文部、经济社会
部的领导、同事，他们的敬业精神和职业素养，让我深受
教益。
这是我在20多年的记者生涯中出的第一本小书，难免
青涩，不足、不妥之处敬请读者朋友谅解、指正。
赵永新
2018年12月31日于北京

钱学森：大师小事
师昌绪：好管闲事的老头儿
吴良镛：让人们诗意栖居
闵恩泽：搞科研像吃麻辣烫
朱光亚：一位沉默寡言人
屠呦呦：青蒿一束展素心
徐凤翔：永远年轻的“森林之女”
邓兴旺： 他从小山村走来
王晓东：做好的抗癌药
俞德超：研发新药济苍生
王印祥：为而不争 专业优雅
施一公：我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
朱健康：从象牙塔回归田野
张宏：我永远不会对自己满意
李文辉、隋建华：只管前行 莫问成败
邵峰：科学的天很高
罗敏敏：研究神经学的“神人”
颜宁：不像科学家的科学家
刘颖：我没把自己当成“小女人”
许晨阳：此生爱是数学
后记

钱学森(1977—2009)，男，汉族，浙江杭州人。应用力学、航天与系统工程学家，两院院士。
钱学森祖籍浙江杭州，生干上海。1923年9月进入此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学习，1934年毕业于交通大学(简称“交大”)，同年6月，考取清华大学(简称“清华”)第二届“庚款留学”公费生，1935年9月进入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航空系学习，1936午获航空工程硕士学位。之后转入加州理工学院航空系学习，成为世界著名科学家冯·卡门(Theodore von Karman)的学生，1939年获加州理工学院航空，数学博士学位。1943一1955年在加州理工学院工作，历任助理教授、副教授、教授以及喷气推进中，心主任。
1955年钱学森回国，先后担任中国科学院(简称“中科院”)力学研究所所长、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简称“中科大”)近代力学系主任、第七机械工业部副部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委员会(简称“国防科委”)副主任、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简称“中国科协”)主席、中国人民解放军原总装备部科学技术委员会高级顾问等。曾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六届、七届、八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
钱学森早年在应用力学和火箭、导弹技术等领域都做过开创性工作，为应用力学、航空工程和火箭导弹技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回国后长期担任火箭、导弹和卫星研制的技术领导职务，为创建和发展我国的导弹、航天事业作出了杰出贡献。在社会科学、系统科学、恩维科学、地理科学、行为科学以及马克恩主义哲学等领域，均进行过创造性研究。
获得的主要荣誉有：中科院科学奖一等奖、国家科技进步奖特等奖、“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称号、一级英模奖章、“两弹一星”功勋奖章、“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称号。
2009年10月31日是个周六，我本打算在家陪陪儿子，没想到天降祸事。
刚吃过午饭，就接到办公室同事打来的电话：钱学森去世了!
挂上电话，我有点不知所措。
“爸爸，你又该去办公室了。”十岁的儿子在一旁提醒我。
把孩子安顿好后，我匆匆赶到办公室，接连给科技采访室的几位同事打电话，商量、安排采访事宜。
也许是天人感应吧，第二天就下起了雪，把报社院子里红红的柿子映衬得格外鲜艳。吃过早饭，我赶往钱先生位于北京市海淀区阜成路8号“航天大院”的家中采访。下午三点左右，我赶回办公室，同事蒋建科、赵亚辉、余建斌的采访录音也都陆续整理出来了，由我进行统稿。因为是星期天，偌大的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显得格外安静。我坐在电脑前，仔细阅读大家整理的素材，许多钱先生生前不为人知的小事，通过他学生、同事的回忆，鲜活地浮现出来……在美国工作20年没买房
两院院士郑哲敏是钱学森培养的第二个中国博士。他回忆说：“2009年9月7日是钱学森夫人蒋英女士的90岁生日，我到家里看望二老，蒋女士带我到钱学森的卧室去看他。他的精神、眼神都还可以，认出我来了，还询问起力学所的情况。”
在他看来，钱学森身上最光辉的地方是为国奉献的爱国主义精神。
1948年，郑哲敏去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留学，后来读钱学森的博士。“平常和他聊天的时候，他经常说起国内的情况。他很关心祖国的状况，每周通过朋友收集中文报纸看。”郑哲敏说。
“我们很多中国学生都知道，他回国的态度一直是很鲜明的。”郑哲敏回忆道，“他在美国工作20年，一直是中国国籍，一直没有买房子，都是租房子住。1950年，他准备回国，票也买了，行李也找旅行社打包了，但却被美国当局抓起来了。”
“1955年我回国时，钱学森嘱咐我两件事。”郑哲敏说，“第一，他说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美国军事在后勤领域发展很快，运用了大量数学和运筹学知识……
P1-3

本书以记者的视角记录了我国三代科学家中的代表人物，时间横跨几个世纪、一百多年。作者在描写人物时不是主题先行、从概念出发，而是从自己采访得到的丰富资料和切身感受出发，通过有趣的故事、生动的细节，用平实的语言娓娓道来。这样，他笔下的科学家就避免了概念化、雷同化，各自的音容笑貌、喜怒爱憎、性情品格跃然纸上。不管是好管闲事的师昌绪、富有诗意的徐凤翔，还是有股子虎劲儿的邓兴旺、上课爱睡懒觉的朱健康；无论是严谨冷峻的邵峰、朴实无华的李文辉，还是活泼率真的颜宁、沉醉于数学王国的许晨阳，读后都有如见其人、如闻其声的感觉。

真实的力量
我认识赵永新同志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印象深刻，
有“同道”之感。交往中我能感受到：他是一位非常勤奋
、敬业的科技记者。
2007年之前，赵永新主要采访环保新闻，曾在2005年
第一个报道了圆明园湖底铺设防渗膜事件。2007年之后，
他转到科技领域，一干就是10多年。其间，除了采写过《
某国立研究所课题组组长：我只有三分之一时间做科研》
等深度报道，他还发表了100多篇针砭时弊的科技短评，如
《还有多少“XX之父”》《莫让“零容忍”变成“零作为
”》《屠呦呦获奖：一人获奖不公平吗》《别把科学家逼
成会计》等，笔带锋芒、切中要害，读后发人深思、令人
警醒。近两年，在完成本职工作之余，他在微信公众号“
知识分子”上发表了多篇文章，如《跟班式科研，误己误
国——某国立研究所所长的自白》《引进诺奖得主?别闹了
》《“以帽取人”“按帽论价”：“帽子大战”几时休》
等。这些文章在科技界引发了广泛共鸣，有的还得到中央
领导的批示，对于澄清错误认识、纠正科研误区、净化学
术空气等，发挥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但是，当前段时间他转来《三代科学人》的书稿，希
望我写篇序言时，我却有些犯难：书中所写的科学家，不
管是钱学森、朱光亚、屠呦呦等科学前辈，还是王晓东、
施一公等中年俊杰，或者颜宁、许晨阳等科学新星，此前
对他们的报道已有很多，有的科学家还已经出版了单行本
传记——他还能写出什么“花”来呢?
我抱着怀疑的心态翻看下去，却慢慢被吸引住了。看
着看着，我脑海里跳出五个字：真实的力量。
“只有真的声音，才能感动中国的人和世界的人；必
须有真的声音，才能和世界的人同在世界上生活”——鲁
迅先生的这句话，道出了真实的可贵。真实，不仅是做人
的基本准则，也是写人叙事的基本要求。让人遗憾的是，
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许多记者采写的科学家往往有脸谱
化、概念化之嫌，让人感觉不那么真实。这就容易让读者
产生审美疲劳，不愿看、不爱读，甚至对被“典型化”的
科学家敬而远之。
赵永新笔下的科学家，则鲜活生动、真实感人，让人
觉得可亲可近、可爱可敬。不管是好管闲事的师昌绪、富
有诗意的徐凤翔，还是有股子虎劲儿的邓兴旺、上课爱睡
懒觉的朱健康；无论是严谨冷峻的邵峰、朴实无华的李文
辉，还是活泼率真的颜宁、沉醉于数学王国的许晨阳，读
后都有如见其人、如闻其声的感觉。
这种真实感，既因为作者采访深入、观察细致、掌握
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也源自作者“让事实说话”的写作
风格。我能感觉到，赵永新在描写人物时不是主题先行、
从概念出发，而是从自己采访得到的丰富资料和切身感受
出发，通过有趣的故事、生动的细节，用平实的语言娓娓
道来。这样，他笔下的科学家就避免了概念化、雷同化，
各自的音容笑貌、喜怒爱憎、性情品格跃然纸上。
同样让人动容的，是这些科学家真挚、浓厚的家国情
怀。爱国，是古往今来所有中国优秀知识分子的共同底色
；作为人类文明创造者和社会发展推动者的科学家群体，
更是如此。正如王晓东所说：“作为一名华人科学家，无
论走到哪里、有多大成就，祖国还是祖国。”无论是中华
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冲破重重阻挠、辗转回国效力的老一
辈科学家，改革开放后出国留学、又回国创新创业的中青
年科学家，还是在异常艰苦的条件下穷其一生、苦心钻研
的“三无”科学家，他们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着科学
报国的真谛，传承着中华民族历久弥新的精神薪火。
特殊的工作性质，决定了科学家是一个相对独特的群
体。不管是探究未知的知识黑洞还是求解重大的技术难题
，不管是从事新药研发还是选育作物新品种，都面临局外
人难以想象的重重挑战。这既需要“虽九死其犹未悔”的
勇气和毅力，更需要“爱吾师更爱真理”的认知和追求，
不盲从、不唯书、不唯上、不汲汲于名利。以独立思考、
理性质疑、求真求实为要旨的科学精神，理应成为全体科
研人员主动遵从、努力躬行的职业操守。当前，我国的科
学研究和技术开发日益繁盛、科技创新与社会发展和公众
生活的关系日益紧密，科技界既存在着一些久治不愈的沉
疴，也面临着一些始料不及的新挑战，倡导、弘扬科学精
神显得尤为重要。在这方面，书中的科学家们做出了表率
，他们所发出的提醒、警示值得倾听。
从更大的视野看，科学家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分子。
本书中所写的这些科学家，无疑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
他们之所以能在各自的领域取得非凡的成就，既有各自的
“独门绝技”，也有共同的“武林大法”。职业不同、道
理相通，这些科学家的求学之路、治学之法、做人之则、
修身之道，对各行各业的读者都会有所启迪。
值得一提的是，作者还为每位科学家挑选了多幅照片
。其中，有的由科学家及其子女、单位提供，有的是作者
所拍，许多照片还是第一次“公开亮相”。这些富有历史
感和时代感的照片，为我们认识、了解这些科学家打开了
另外一扇窗口。
实事求是地讲，这本书的缺憾也很明显。由于篇幅所
限，有的只记录了科学家的某个时期或某些侧面，读完感
觉不解渴、不过瘾。好在，可以看得出，赵永新积累了大
量资料，好多内容没有在本书中呈现。希望他继续做“有
心人”，再接再厉，今后能写出内容更全面、更丰富的作
品。
以上只是我个人在读本书过程中的几点感想，写下来
与读者朋友分享。有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相信
读者看完会有自己的感悟。
中国科学院院士
中国科协名誉主席
二〇一八年十二月于北京

本书讲述了钱学森、朱光亚、师昌绪、屠呦呦、施一公、王晓东、邵峰、颜宁、许晨阳等老中青三代、20位科学家的创新、创业故事，介绍了他们爱国奉献、勇攀高峰、奋发有为的感人事迹和求真务实、潜心科研的科学品质，细节生动、文笔流畅，科学家的形象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可亲可近、可敬可爱。本书以记者的视角记录了我国三代科学家中的代表性人物，时间横跨两个世纪、一百多年，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同时介绍了他们各自的科学理念、治学方法，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