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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黄蓓佳长篇儿童小说名作。在十岁之前,男孩赵安迪从来没见过他的妈妈。在爸爸葬礼那天,他的妈妈从天而降,而赵安迪也从被爸爸、姑姑宠爱的“安宝儿”,变成了妈妈口中的“弟弟”,并跟随她离开家乡的小城,来到繁华的南京城,开始全新的生活。渐渐地,弟弟发现妈妈有很多秘密:除了“舒一眉”,她还有一个神秘的名字“心萍”;她是一个电台的主持人,却从来不让弟弟听她的节目;她总是晚上上班,白天睡觉;她的心情时好时坏,常常自己对着窗外流泪……弟弟一点一点地揭开了妈妈的秘密,也慢慢走进了妈妈的心里。只有爱,能创造奇迹。 本书荣获中宣部第十届“五个一工程”奖、第十届江苏省优秀图书奖,入选2007年新闻出版总署首届“三个一百”原创出版工程图书,被评为2007年全国“十大童书”。 作者简介 黄蓓佳,1955年生于江苏如皋。1973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8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1984年成为江苏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书记处书记。 主要儿童文学作品包括《我要做好孩子》《今天我是升旗手》《我飞了》《漂来的狗儿》《亲亲我的妈妈》《遥远的风铃》《你是我的宝贝》《艾晚的水仙球》《小船,小船》《遥远的地方有一片海》《芦花飘飞的时候》《中国童话》等。作品曾获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国家五个一工程奖、国家优秀儿童文学图书奖、冰心儿童文学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有多部作品被翻译为法文、德文、俄文、日文、韩文。 目录 一 爸爸葬礼上的妈妈 二 亲爱的主持人 三 亲戚们 四 救救朋友 五 暑假有一点无聊 六 姨父打进了热线电话 七 你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八 被海水包围的鱼 九 妈妈怎么会下岗 十 我们的秘密 十一 爱过,又不爱了 十二 寒冬里的春天
导语 关于成长——成长就是,你会明白,亲人之间,除了爱和温暖,更需要理解和忍耐。 累计销售100万册。 一个有轻微抑郁症的妈妈,一个有轻微孤独症的儿子。男孩安迪始终在单亲家庭中成长,以前是没有妈妈,现在是没有爸爸。安迪和妈妈分离了十年,之间只有陌生,只有隔阂。一天一天过去了,他们彼此小心翼翼,渐渐地互相理解,慢慢地互相靠近。 精彩页 一爸爸葬礼上的妈妈 在这个海边的小城市里,天空喜欢下雨。 尤其是空气湿润的五月,家家户户的阳台上总是腻着一层肮脏的黏液,汪出一种令人不爽的光亮。霉菌这种真菌和爬山虎一类的藤蔓喜欢这样的天气。霉菌是白色的,一两天之内会迅速地膨胀发育,长成指甲盖大小的蘑菇状的菌体,肥硕得叫人惊讶。爬山虎的生长速度更是匪夷所思,它的藤尖平均每小时可以越过一块红色的砖头。如果早晨还看见它们盘踞在二楼的窗台上,到了傍晚,三楼的住户肯定可以从家中瞥见它们探头探脑的绿色身影。 夜里,总有觅食的蛾子从阳台上掠过。一不小心,它们的翅膀沾上了铁栏边的污渍,薄薄的、灰色的翅翼就会变得沉重,而且像鸭掌一样地连成一片,无法舒展,最终一个跟头跌落在地上。 这时候,深夜里目光炯炯的猫咪会喜不自胜。它们箭步上前,拿出杀鸡用牛刀的劲头,把可怜的灰蛾捂紧在两只前爪之中,翘着旗杆一样的尾巴,辗转腾挪,低声呜咽。那种激动不已兴奋异常的样子,仿佛一个搏斗许久之后大获全胜的将军。 到清晨,主人穿着塑料的拖鞋走上阳台呼吸湿漉漉的空气时,会吃惊地看到阳台角落里遗落下一条灰色的呕吐物,细长的,紧紧裹着,像放烂了的火腿肠。这是猫咪尝鲜一样地吃下灰蛾之后,对主人做出的贡献。 城市包裹在咸湿的空气之中,每一个檐角,每一片树叶,每一盏路灯都凝着半透明的水汽。这是被太多的工业废料污染之后,变得像磨砂玻璃一样暖昧的城市的呼吸。钢筋和木材都在这种稠密的水汽中缓慢地腐烂,从坚不可摧到不堪一击,完成它们由辉煌而衰亡的命运。 从白天到夜晚,人们在这样的城市里行走着。头发粘在脑门上,衣服软搭搭地贴着身体,手里拎着上班的公文袋,上学的书包,上菜场的竹篮子。他们丝毫也不抱怨,一点都不抱怨,因为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不可以期盼太多,也不应该要求太多。 湿得滴水的城市。慵懒和忧伤的城市。 可是,偶尔也会有云开日出的日子。 当阳光从灰沉沉的霾云中小心地撕开一条口子,往城市里笑眯眯地看上一眼之后,世间万物就仿佛从魔法中醒来一样,一切一切都变得明亮、轻快、活泼,那样的笑靥如花,生气勃勃。 一分钟之前还像没有拧干的婴儿尿片那样滴水的云朵,一分钟之后却成了大团大团蓬松柔软的棉花,干爽,洁净,蓄满了阳光的好闻气味,在天空中慢慢地游移踱步。 云朵闪开去的空当里,太阳就大方地展露它灿烂的身影。于是,城市中楼房的每一个立面都闪闪发光,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琉璃。 水珠从梧桐树的枝条间滚落,发出丁零零的响声。汽车的前后窗户都映着蓝天白云和熙熙攘攘的街景,如同城市里一幅一幅活动的风景画。浅绿色和米黄色的花斑蝴蝶用最快的速度晾干了它们的翅膀,而后飘摇着飞过马路,聚集在街心花坛的蜡瓣花和榆叶梅上,陶醉般舞蹈和嬉耍。小鸟赶快从树权间扑过去,一门心思地要参加蝴蝶的盛会,叽叽喳喳地闹个不休。蝴蝶自然嫌它们聒噪,故意端出架势,飞高飞低,翩如霓影。 这样的热闹,这样的欢欣,这样的喜气洋洋,清新妩媚。 爸爸的葬礼非常幸运,赶上了这样一个云开日出的时候。所以,那些穿着深色的衣服来参加葬礼的人——那些带着哀思和鲜花赶过来的亲人、同事和朋友,他们的面容看上去就没有想象中那么忧伤。甚至他们手臂上别着的那朵绢纸白花,在阳光中都变得娇美和灿烂,每一片花瓣薄如蝉翼,柔嫩透明,仿佛散发出真花一样清新的香气。 “来了吗?’, “来了来了。” “多么不幸啊!” “说得是。谁都想不到的意外。唉,孩子最可怜!” 他们轻声交谈几句,而后分开,寻找自己应该站立的位置。 阳光无所不在,它照耀着墓地上新挖开的泥土,褐黄色的泥土泛出一层金红,变得可爱起来。 泥土里有一种潮湿的好闻的气味,这首先吸引了几只深褐色的爬虫,它们努力地舞动四肢,要让自己的身体往土堆里拱进去,拱进去。 然而,它们爬行的路径不对,拱到了爸爸的散发着油漆气味的骨灰盒上,坚硬的墙壁使它们再也无法前进一步。它们很诧异,惊奇地抬起头,脑袋摇来摇去,想要看清楚挡在前面的是什么。 它们永远都没有办法明白,在这个坚硬的盒子里面,躺着一个人的身体,一个四十岁的成年男人的全部身体。 还有他所有的笑容,所有的忧伤,所有对儿子的爱,所有在世界上应该尽到而没有尽完的责任。 硬壳爬虫们蜷缩不动,紧张地交头接耳,商量对策。 弟弟站在人堆里,不需要太多的蜷缩,就能够让自己被周围的大人们遮没不见。他觉得这样很好。他不想再看见那只骨灰盒了。可怜的爸爸,比自己高出两个脑袋,躺在这样一只盒子里肯定很不舒服。可是弟弟没有办法帮到他。就像爸爸活着的时候总是要儿子自己努力一样,现在,弟弟也没有办法帮助爸爸。 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弟弟在起初的一星期之内死活都不能相信这是真的。 弟弟只记住了那个黄昏的景色:天空是青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