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佛罗里达藤萝四垂的柏沼，到加拿大边境苍翠的山峦，艾温·威·蒂尔行程一万七千英里，一路追春北上，记录春天慢慢浸润美国山川的风貌。大到延绵的阿巴拉契亚山脉，微至明艳的凤蝶残翅，春日密集的脚印漫布旅途，缥缈似月光下的沙洲，神秘如“德拉蒙德湖之蓝”，瑰丽若丽彩鹀的羽翼，坚忍肖一往无前的幼鳗……透过这位伟大自然使者灵敏的感官、纯净的仁心与博学的智慧，领略关于春天，你所应该知道的一切，感悟自然抚慰人心的力量。

艾温·威·蒂尔（1899—1980），美国著名博物学家，摄影家、自然文学作家，生于伊利诺伊州，曾任纽约昆虫协会、布鲁克林昆虫协会主席、梭罗协会主席。他配有自己拍摄的照片的自然图书以准确的科学信息和诗意的表达方式而著称，获得包括普利策奖和约翰伯勒斯勋章在内的多个奖项。

1.冬天
2.春天的起点
3.天上的春
4.海贝岛
5.奥基乔比的薄暮
5.鹰树
7.大灌木林地带
8.菱斑响尾蛇
9.浮岛之湖
10.秧鹤河
11.三角洲上空的翅膀
12.泥船
13.萨旺尼河之春
14.颤动的林木
15.堰洲岛
16.地下河
17.中毒的山林
18.幽谷瑶草
19.百里莺潮
20.山巅草甸
21.云中一宿
22.垂直迁徙
23.凯特谷
23.幼鳗归来
24.史前陷阱
26.迪斯默尔沼泽之湖
27.蒙蒂塞洛的五月
28.松林泥炭地
29.闹市里的塞尔伯恩
30.风林
31.鹤乡
31.苍翠的边界
32.林木线
34.最长的一天

艾温·威·蒂尔坐在一条独木舟的船尾，身前的横座
板下面钩着一副船桨。他右膝盖上放着一本小小的螺杆笔
记本，手里拿着一截又短又粗的铅笔，用三言两语记录着
适才见闻的细节，或者也有可能是在记录需要查阅的事项
，甚至是随手记下对于所见之美富有哲思的观感，但不管
记的是什么，一定是在捕捉此时此刻鲜活的瞬间。这一画
面如此让人难忘，不单是因为我在与他共事编着一部关于
马萨诸塞州阿萨贝特和萨德伯里的河流的书时，经常看到
他摆出这副姿势，还因为它体现了蒂尔作为一名严谨的自
然作家的精髓。
艾温·威·蒂尔总是随身带着他的口袋笔记本，这是
他一生的习惯，把他在各地的游历生动、鲜活地记录下来
。在把这些笔记转换为完善的文本时，他总是为连接各个
段落的“桥梁”大费脑筋。正因为他在阅读流畅性方面费
尽心思，他的文字才如此天衣无缝，举重若轻，字里行间
透着无与伦比的沉静。
蒂尔博士在一九四一年放弃了替杂志写文章的差事，
成为一名自然作家，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志向，离职那天便
是他的“解放日”，他的余生海阔天空。很多年来，他一
直有条不紊，妥帖利落地为自然写作事业做着准备，而这
也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他是一名技艺超群的黑白照片摄
影家，而摄影成为他学术研究的延伸。他从身边的世界起
步，慢慢扩展，最终完成了四部了不起的着作，记录他跟
随四季游遍美国的见闻。
虽然人们在蒂尔博士去世前十一年，也就是一九七〇
年才迎来了第一个地球日，但他的文字从未偏离纯自然写
作传统的中心。虽然他是蕾切尔·卡森着作《寂静的春天
》的拥趸，为地球环境的破坏感到深深的忧虑，但他的作
品从未变成“环境写作”。他写作四十年，编辑过三十多
部作品，文笔清新明了，富有创见，获得了约翰·伯勒斯
奖，并于一九六六年凭借《冬日漫步》获得了普利策奖—
—这是五十多年来这一殊荣第一次授予自然文学作品。
艾温·威·蒂尔关于季节的作品正如其人，构思行文
都十分开阔。这几部作品分别是《春满北国》（一九五一
），《夏游记趣》（一九六〇），《秋野拾零》（一九五
六）和《冬日漫步》（一九六五）。虽然出版时间不同，
但他一直把这几部作品视为一个整体。他可爱可亲的妻子
内莉在“我们生命中这些精彩的日子中”陪伴他走过了所
有的旅程，他将这四部作品献给了“在我们心中陪伴我们
旅行的戴维”——他们唯一的儿子，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
中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每一次旅行的行程都经过数月广泛而周密的研究和安
排，去见什么人、看什么东西、时间、地点，不过他也不
会放过突如其来的经历。他会记录旅途中每一天的见闻，
并在晚上用便携打字机整理打印，把提纲式的观察记录转
变为文笔近乎完美的语句与段落。他会把打字机打印的文
稿装订在样书的最后，这些资料现在被保存在康涅狄格大
学图书馆的珍品图书室内。这是卷帙浩繁、呕心沥血的成
就，凝聚了多少付出与克己；只有一页页地翻阅这些作品
才能理解艾温在细节中倾注的精力，以及耗费的体力，每
本书的背后都是一万七千英里的车程。
今天再来读这几部作品，我们感到振奋而愉悦，因为
蒂尔的价值根植于自然世界之中。他描绘明尼苏达的湖泊
上招展的绿叶与夏日晴朗的天空，记录奥基乔比湖上彩鹮
翩飞、春日夕阳西下，讲述印第安纳的冰雪暴与俄亥俄河
的泛滥，勾画滨外沙埂上发光的幼虫和流萤点亮的黄昏，
诉说蒙大拿小比格霍恩战场上收获蚁忙碌地觅食。
书中的季节不单是乡间的四季，也是心灵的四季。作
者美好的心灵、敏锐的才智、出色的写作，让我们的阅读
无比愉悦。
安·海蒙德·茨温格
于科罗拉多州科罗拉多斯普林斯

如果不息地追逐春天，遇见的便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自己。自然写作的里程碑，诗意博物的典范。
一流的奖项：五十年间，普利策奖第1次颁发给关于自然的作品。
一流的作者：《寂静的春天》作者蕾切尔？卡森导师艾温？威？蒂尔，自然写作的至高奖项约翰？伯勒斯勋章获得者，生物学、文学、摄影学领域的一流专家。
一流的内容：一万六千英里旅程，记录春天浸润北美大陆的风貌，一花一草，一鱼一贝，一虫一鸟，从天空到海洋，从山谷到草原，从城市到乡野，每一页上都有值得探究良久的密集信息，每一部中都藏着造物主的奥秘，每一段旅程都有普通人难以发现的奇趣。教给你关于春天，你需要了解的一切，是世间难寻的春日圣经。
一流的译者：香港著名翻译家南木，古朴优雅译文，呈现季节精华。
一流的装帧：“世界至美图书”书籍装帧大师朱赢椿年度力作。
一流的编辑、审稿团队：专业编辑团队三年磨砺，国内一流生物命名专家审稿，严谨的博物美学。

这部巨着必然会被列入美国自然文学经典。这是
一部独最无二的杰作，那些生动鲜明而富有想象力的
篇章不但让科学家和自然迷们如痴如醉，也让每一个
对季节更迭之谜惊叹不已的人心驰神往。
——《芝加哥每日新闻》
蒂尔身上最让人愉悦的一点是他极其广泛的兴趣
。他和人与和鸟一样亲近，对待野花与对待蛙一样专
注。
——《大西洋月刊》
艾温·威蒂尔的作品中有一种坦诚和单纯，这让
他在同时代的自然学家中脱颖而出。他对于自己的野
外经历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热情；而他的文字似乎也是
因为自己的兴趣和快乐而自然流露……没有一个博物
学家像蒂尔这样对确认事实和解释事实如此严谨。
——《纽约预言家论坛书评》
对于自然，有一种奇妙的敬畏感和庄严感……蒂
尔先生是一位伟大的博物学家，也是一位哲学家，可
能是美国最好的博物学家……他强大的写作能力给予
了这本书丰富色彩和巨大的深度。我阅读了他所有的
作品，但这一部绝对是他最好的作品。那些照片简直
是无与伦比。
——《伯明翰邮报》
除了对我国博物学做出的杰出贡献，蒂尔写的这
部《春满北国》还是一本独一无最的旅行指南，让所
有的自然爱好者从头到尾都享受其中。这本书会让你
爱不释手，成为你最佳的伴侣，伴你走过整个冬天，
——《旧金山编年史》
这本书是最佳的美国风物记录，非常有趣，极其
敏锐，极富人情味。
——《大西洋》

枯枝在灰暗的天幕上印上了黑色的图案，玷污了的积雪融解了又再结冰。我们向南行驶，落在后面的城市望去愈见苍白。在那里，在那空气不够流畅使人闷损的办公室里，人们越来越不耐烦了。梭罗所说的大多数人那种沉默绝望的特性，现在更形强烈。一年中最短也最长的二月逗留得太久了。冬天好像就赖在那里不走。
在这当儿，要挨过冬天还得好些日子，你曾想到——无论你是在办公室里，厨房里还是学校里——要把冬天抛在后面，到远远的南方去迎接春天，然后再跟着春天的芳踪，在鸟语花香、草青树绿里向北漫游吗？这该是对冬天感到厌倦者的梦想。近十年来，妻和我就曾做着这样的梦，也计划着这样做。
季节像潮汐般在大陆上涨落。春天从南面驰过美国，平均每天大概十五英里；向山岭驰上时每天大概一百英尺。。它像一股奔流的水，向长长的河谷倾泻，又潮涌着涨上山坡。我们许多人都只看见春天来去的一小段途程，就像住在河边的人只看见一小段河流一样。每年，春天从南面来，围绕着我们，跟着又向北卷去。我们看到春回大地某一篇章中的每一个段落，看到春神遨游美国时一小段瑰异诡谲里程中所有的情节。妻和我却梦想着遍览所有的篇章，要亲自领略春天向北奔驰的全程。
我们曾一再规划路线，计算费用，记下应该携带的东西，但年复一年，人事的羁绊总使我们的梦想不能实现。而当我们这样等待着时，世界变了，我们的生活也随之而变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那些可怕的岁月里，当我们唯一的儿子戴维在战场上牺牲之后，我们就开始盼望跟着春踪北游。
当我们把计划向朋友们提及时，却发现他们也都怀着同样的愿望，想在肆虐的冬天里，把一切俗务都丢在身后，赶到南方迎接春天，再跟着春踪北移。
我们的计划是以春天北上进入北美大陆的地方作为出发点，约莫在奥基乔比湖以南，一年四季荒无人烟的佛罗里达大沼泽地。在那里，在南佛罗里达州高空层云之下，在一望无际的克拉莎草和阔叶林中，春天正蓄势待发，春讯已有踪可寻。我们将驱车追随春天的步伐曲折北行，一路锋进。过了佛罗里达半岛之后，我们将沿着墨西哥湾到路易斯安那沼泽地，再折回到奥克弗诺基沼泽，然后跟着春踪越过大雾山，横过皮德蒙特高原，穿过泽西的松林泥炭地到科德角的尖端，再从新英格兰的峰峦到苍翠的加拿大边境。我把一张美国地图分成许多区域，每个区域代表春天约莫一个星期中北进的行程，也即是我们旅行的时间表。
我们这次旅行不同寻常，它包括一些一般的旅行者不会去的荒僻的地方。我们会去看春天怎样降临到沙丘、山潭和海贝岛，怎样降临到岩洞和地下河，到河口和稀树草原。我们会跟着春天走过一万七千英里。我们将在二十三个州中眼见冬天消逝，众鸟归来，野花重开。这将是一个长长的春天，从二月延续到六月。对于我来说，这次旅行是格外愉快的，因为我的旅伴，在和我过了多年的婚姻生活之后，依然是与我最为相投的人。P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