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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赵子曰》是老舍1926年写于伦敦的长篇小说,于1927年发表。小说描绘了20年代北京鼓楼天台公寓一群大学生浑噩混沌、萎靡卑俗的人生图景。主人公赵子日,作为学生不务正业,四处捣乱闹事,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在生死攸关之际,幡然醒悟,决定重新开始生活。《赵子日》不仅是主人公的人名,也是赵姓学生的成长独白。 《牛天赐传》是老舍1934年写于济南的长篇小说。写了一对牛姓夫妇收养了一个在其门口被发现的婴儿,夫妇俩认为这个孩子是老天爷赐予的,遂取名为“牛天赐”。天赐自小生活优渥,娇生惯养,直到养父母双双离世后,人生开始遭受逆境。小说通过对主线人物天赐及其周围人物生活的描写,让读者看到一个善良、单纯、有正义感的孩子是怎样在家庭教育和社会环境影响下发生蜕变的。 作者简介 老舍(1899-1966),原名舒庆春,自己更名为舒舍予,含有“舍弃自我”的寓意,后改名“老舍”。老舍先生是满族正红旗人,他的创作具有很鲜明的北京本土特色,不管是其剧本还是小说,读者都能领略到浓郁的京味儿。1966年,在“文化大革命”的迫害下,老舍先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是我国近代文学史上严重的损失之一。 老舍先生的戏剧成就非常高,《茶馆》《龙须沟》是中国戏剧领域的丰碑,另外老舍先生创作的《骆驼祥子》《四世同堂》等小说,也是广受读者喜爱,老舍先生也因此以得票第一名的身份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 目录 赵子曰 牛天赐传 导语 本书包括老舍的两部长篇小说:《赵子曰》1926年写于伦敦。讲述爱慕虚荣的大学生赵子曰的故事。描绘了1920年代北京鼓楼天台公寓一群大学生浑噩混沌、委靡卑俗的人生图景。《牛天赐传》1934年写于济南。写了一对牛姓夫妇收养了一个在其门口被发现的小孩子,夫妇俩认为这个孩子是老天爷赐予的遂取名牛天赐。 精彩页 第一 1 钟鼓楼后面有好几家公寓。其中的一家,字号是天台。天台公寓门外的两扇三尺见长,九寸五见宽,贼亮贼亮的黄铜招牌,刻着:“专租学员,包办伙食。” 从事实上看,天台公寓的生意并不被这两面招牌限制住:专租学员吗?遇有空房子的时候,不论那界人士也和学生们同样被欢迎。包办伙食?客人们除非嫌自己身体太胖而想减食去肉的,谁也不甘心吃公寓的包饭;虽然饭费与房租是同时交柜的。 天台公寓的生意也并不因为履行招牌上所说的而减少:唯其不纯粹招待学生,学生才来得更踊跃,唯其饭食不良,住客们才能享受在别个公寓所享不到的利益。例如,拿两件小事说:客人要叉麻雀,公寓的老板就能请出一两位似玉如花的大姑娘作陪。客人们要喝酒,老板就能供给从京北用猪尿脬运来的,真正原封、漏税的“烧刀子”。 天台公寓住着有三十上下位客人,虽然只有二十间客房。因为有两位客人住一间的,而没有一位住两间的。这二十间客房既不在一个院子里,也不是分作三个院子,折衷的说,是截作两个院子;往新颖一点说,是分为内外两部。两部之中隔着一段粉板墙,上面彩画一些人物鬼狐。有人说画的是《聊斋志异》上的故事。不幸,还没遇见一位敢断定到底画的是《聊斋》上那一段。 内外两部的结构大大的不相同:外部是整整齐齐的三合房,北、南、西房各五间;内部是两间北房,三间西房,(以上共二十间客房。)和三间半南房是:堆房、柜房、厨房和厕所。 公寓老板常对有考古癖的客人们说:“在公寓开张以前,这本来是两家的房子,中间隔着一堵碎砖砌的界墙。现在那段粉板墙便是界墙的旧址。”此外,他还常含着泪说:“拆那堵界墙时候,从墙基发现了一尊小铜菩萨。他把那尊菩萨卖了三块洋钱。后来经别人一转手卖给一个美国人,竟自卖了六百块大洋。”到如今那群有考古癖的人们,想起来就替公寓老板伤心,可是很少有追问那尊小菩萨到底是那一朝代的。 因为有这样的结构,所以客人们管外部叫“紫禁城”,内部叫“租界”。一因其整齐严肃,一因其散落幽静。证之事实,“紫禁城”和“租界”两个名词用得也颇俏皮恰当,外部的房屋齐整,(十五间中甚至于有两间下雨不漏水的!)租价略高,住客们自然的带一些贵族气象。内部呢,地势幽僻,最好作为打牌喝酒的地方,称为租界,信为得体。就是那半间厕所,当客人们不愿见朋友或债主子的时候,也可以权充外国医院,为,好像,政客们的托疾隐退之所。 2 关于天台公寓的人物的描写实在是件难事。一来,住客们时来时去,除了几位没有以常搬家为一种运动的习惯的,很少有一住就是一年半载的。二来,一位客人有一位的特别形体的构造,和天赋的特性;要是不偏不向的细说起来,应当给他们一一的写起传记来才对。而且那一本传记也不会没有趣味,因为那一个人的生命都有一种特别滋味的。里院王大个儿的爱唱《斩黄袍》,外院孙明远的小爆竹似的咳嗽,王大个儿半夜三更的唱《斩黄袍》,以抵抗孙明远的连珠炮响的咳嗽……就是这些小事也值得写一本小说;再往小里说,崔老板的长杆大烟袋,打杂的李顺的那件短袖长襟宽领缺钮的蓝布大衫,也值得描写一回。然而,取重去轻,我们还不能不简单着写:虽然我们明知道天台公寓的真相决不像我们所写的这样粗简。当我们述说一个人或一件事的时候,我们耳边应当挂着王大个儿的《斩黄袍》和孙明远的咳嗽;眼前应当闪映着崔老板的大烟袋,和李顺的那件在历史上有相当价值的蓝布大衫。这样,我们或者可以领略一些天台公寓的复杂情况了。 老太太买柿子是捡大个儿的挑,历史家写历史是选着红胡子蓝靛脸的人物写,就是小说家也常犯这路“势力眼”的毛病;虽然小说家,比老太太和历史家聪明一些,明知道大个儿的柿子未必不涩,红胡子蓝靛脸的人们未必准是英雄。无论怎么说吧,我们不能不由天台公寓全体的人物中挑出几个来写。 P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