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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夏至 |
分类 | |
作者 | 李茂 |
出版社 | 安徽文艺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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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内容推荐 本文集由短篇小说、散文两部分构成。“故土”“灯影”两辑为短篇小说,栩栩如生地描述了淳朴而善良的乡邻群像。如:“成五娘子眉眼细细的,俨然是着笔涂在白瓷瓷的脸盘上,着实有几分姿色”,“萧坤爷不知哪时候已站在了我身后,他把手抚着胖嘟嘟的双下颏,眼睛弯成了缝问我:‘那妹妹明天还来看做虎皮豆腐吗?’”;“碎片”辑为散文作品,真实地述说了作者对工作与生活的感受。如:“回转吧,保持良好的心态,也需要一只不断审视自己的眼睛……” 作者简介 李茂,一个就业于中铁四局集团的员工,一个写字干网络文学平台的网民,一个徜徉于生活追寻自我的行人。 文章多见于《中国中铁》《铁道建设》《四局工人》《浔阳江》等报刊杂志,偶有作品刊载于《读者(绿色版)》和《小说选刊》。 目录 序言 故土 老街 虎皮豆腐 五娘 龙骨 阿炳 鲁班斧 泠泠水桐花 缺席判决 曦光似火 大外婆 道公祠的数学李 道光老师 乔舅舅 风雨放生桥 灯影 小镇旧事 夏至舞娘 宣纸 上路谣 中年 城市游走 氤氲锐气 芦婷的一天 我是你的芳邻 白狐 下次的约会 打道回府 工程 查账 城市的记忆 城市爱情 案 碎片 留一只眼睛看自己 心约就是家 茉莉生香 忽而夏至 父亲 母亲 生日 陌生的城市 桑儿 老柯 铁路人 艾 荷舞 山韵 夜访赤栏桥 凤凰风姿 谁剪轻琼作物华 唯有春风独自扶 我道牡丹不及茶 一泓秋水尽剪寒 濯足沙海万里流 被悬挂的悲情 集结号VS投名状 乡愁 体味独处 寻常日子里的成品女人 品味加班 阳光不锈 大时代的小时光 后记 序言 经许国先生介绍,我阅读到了这本书稿《夏至》,并 欣然为序。 《夏至》的作者李茂,是一个曾用“沃若”的名字, 在网络上寄存 文字和文学梦的女子。她的小说和散文中飘 浮着浓郁的乡土气息, 又随着时间散落到了她自身工作与 生活的周边。有时候,我在想湘 中那个叫羊镇的地方上的 万物,至今仍在作者的记忆里生长。诸如 在“故土”章节 里,有这样一些描写是值得细细玩味的:“成五娘子 眉眼 细细的,俨然是着笔涂在白瓷瓷的脸盘上,着实有几分姿 色。” “她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小脚,沙喉咙,孤孑一 身,仅靠拾捡破烂为 生。她原本已十分清贫了,却常常省 下钱来买些小生灵去放生。” “阿炳是外乡人,乞讨流落 到小镇时约莫十岁。一天,镇东头的炭爷 背煤,脚下生绊 ,煤撒了一地,他便跑去用手拢煤,炭爷瞧他黑黢黢 的手 脸,心下生出几许怜悯,就收了他做帮手。”“坤匠暴目 呵斥: ‘号丧吗不就是废了只手。’而后,缓缓地耷拉了 眼皮,静默得如 同一疯子。”“萧坤爷不知哪时候已站在 了我身后,他把手抚着胖嘟 嘟的双下颏,眼睛弯成了缝问 我:“那姝姝明天还来看做虎皮豆腐 吗”“旺财殒了的那 天,她生日,十五岁。水妹站在人群后面听着 街坊们的议 论一言不发。街坊们和她打招呼,也不理,只直直地盯 着 告示,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拽了,往回奔。”“南丫穿一 身天蓝色涤 纶套装,伴着穿虽无徽章但依然挺括的军装的 愚汉走在小镇上特别 抢眼。”……成五娘、萧坤爷、阿炳 、南丫、夏四娘、水妹、坤匠都在作 者的笔下,从羊镇走 向了我们,淳朴的民风和善良的心地栩栩如生。 另一个被喻为“灯影”的章节,其实是小说篇目,而 其间又有分 别。如“‘春三爷,进了好茶没有’镇东头的 宣阿公双手挽在腰后, 驼了背踱过来问,春三爷连忙端了 竹椅:‘宣爷,坐,坐。’又冲着铺 子里喊春三娘:‘兴 嫂,沏两杯新茶来——’”“屋子里两个女人端坐 着,望 着他。三宝只和她们对视了一眼,那个年长些的眼神让他 浑 身拘谨,他就望向正站起来的年轻些的女人,她穿着一 件浅紫色的 云纱外罩,一条藏青色的长裙微摆,若隐若现 地露出一双青色的绣 花鞋来。”“我的外祖父见了画,足 足三天不曾讲话,而后就去了韩 家铺子,买了青色的漆皮 箱回来,连同他一生的怀念与内疚同碧禾 一同锁进了箱子 里。”这些文字与其说是故土人物的染墨,不如说是 小镇 岁月的一幕幕回放,把人渐渐带入那些微澜有惊的时光。 还有 《中年》《白狐》《城市游走》《查账》等文章也一 如既往地沿用了作 者平铺直叙中剧情突变的写作手法,如 “吴天明借酒发作的这一天, 正是徐英子小产第七天。徐 英子觉得她的心跟随着书一同被扫到 了地上。她蹲在地上 ,分明地看到跌落在地的心‘怦’地跳动了一 下。”“达 子因为还钱,才知道嘎子喜欢自己的女人。嘎子捏着达子 塞到他手掌心里的五张票子,急白了脸说:‘真不要你还 ,当你媳妇 多了一个亲哥,行不’”“‘奇怪,背影僵硬 ,反衬得你更有味道了。’ 一个磁性的男声突然在若子的 耳旁响起,吓了她一跳。若子略有愠 怒地别过了头,看到 一张嘴角噙着嘲弄的脸冲她更大地夸张了笑容 的英俊男士 :‘我叫吴竞,天达实业的。’”“他摇头,又点头,只 用手 指敲打账本。我纳闷,望去,刹那问亦面红耳赤。账 单上一发票收 据赫然写着:工作组检查,混饭800元。” 如此,我们再来读“碎片”章节的文章,就很容易看 到作者在文 字的天幕下行走的状态,总是带着无限期许的 冲动,荡漾在和煦的 风中。“回转吧,保持良好的心态, 也需要一只不断审视自己的眼 睛。愿我们都能用一只眼睛 观察周围的世界,用另一只眼睛审视自 己。”“那是一个 荒凉的山冈,我踩在地上的鞋早已被厚厚的尘土覆 盖,几 排竹篱笆房子被烈日炙烤着,蔫蔫地站着,一个单瘦的身 影被 暴日夸张地浓缩成团,立在一棵蝉鸣不已的树下。” “她发觉这样的 事实:她重于玄思,不知疲惫地向深处开 掘,却令人们望而生畏,她 在被远离。一个人禅定默想的 时候自以为在超越人们,殊不知人们 早已掉头而去。”… … 应该肯定作者的语言功底,但在一些表述上,我以为 还可以更 为精练、简洁一些。所以,阅读《夏至》,无疑 ,需要静心。 季宇 二〇一五年七月 导语 《夏至》是一部个人作品集,收有作者李茂创作的小说、随笔和散文作品70余篇,分为“故土”、“灯影”和“碎片”三辑。“灯影”为小说辑,收有《小镇旧事》《宣纸》等作品;“故土”和“碎片”为散文、随笔,收有《老街》《阿炳》《风雨放生桥》《大时代的小时光》等。作品有对生活的白描,也有对心灵的拷问,充满真情。 后记 整理旧作,无异于在匆匆复匆匆的日子里,做一次短 暂的停留,我又重新回到那些与文字交谈的岁月里了。但 又因为整理旧作,才越发清晰地知道流窜于我字里行间的 尘埃,也是不轻的。这对于我今后的写作定然是一个极大 的警醒。 曾经把网络当作巨大的容器,用来储存因情绪、事情 种种缘由发酵而生的文字。它们被阅读过的人们定义为散 文、小说、影评等,于我,并没有明显的界限。我就是一 个记录者,当然,是一个免不了要掺杂个人观点的记录者 。为此,我也特别喜欢曾混迹于网络文学而得以认识,但 至今不曾谋面的一些姐妹们对我的鼓励,一个叫胡杨的编 辑看了我的文字,说:“你的思想就像花一样,开成了你 生命中的事件。”我丝毫不敢以此窃喜,因为我清楚地知 道,这个评价仅仅是指流淌在我文字里的人和物的命和运 。 有很长一段时间堕入世俗的奔波中,把文字搁浅到了 一个干涸的岸边。近来,周边同事和朋友们的鼓励,我再 一次兴起了握笔撰文的念头,并将旧作从网上搬下来,挑 选部分文字,集结成册,取名《夏至》。 在此,要特别感谢安徽省文联主席、省作协主席季宇 先生在百忙之中给予指正,并为书作序;也要感谢中铁四 局党委宣传部、企业文化部部长许国先生,他的教诲犹如 清泉,总能洗濯我迷失的方向;还要感谢我身边的同事和 朋友们,没有他们的鼓励和支持,我不能做到把这些“小 蝌蚪”刻印出来,于一种惴惴不安中又坦然接受大家的审 视。《夏至》付印,还将作为给父母亲的礼物,以回报他 们对我无私的爱和透彻的理解。 无论如何,文字的张力,于我,就是一个人的远足, 带着真实的心和灵魂。 2017年12月 精彩页 老街 从嵋山上观望小镇,小镇极像一只耳朵。环镇而淌的滩河是耳 郭,而咸五娘居住的老街就是鼓膜地带了。从滩河上掠过的风讯都 会汩汩地灌进老街,匍匐着浸漫到纵横交错串连成老街的七十二个 天井之畔的居家。咸五娘的豆腐店就坐落在第四十九个天井之畔。 咸五娘是二嫁。十七年前,她一手牵着不满三岁的伢崽亚飞, 一手端着镶有一张怪模怪样石墓相片的黑镜框,进了咸五的豆腐 店,依循老街相袭甚远的古风冠了夫家的名,做了咸五娘子。一时 间,街坊多以念叨她的咸淡为茶余饭后的磨牙。 “早,咸五娘子。”习惯了咸五的豆腐店堂墙壁空落落的街坊, 一边和正在拾掇豆腐磨盘的新嫁娘善意地打招呼,一边就眼直直地 瞄上了挂在原本空落落墙壁上的黑镜框,自言自语地试问:“这不是 我们这里的,是你屋里的——”明显地省去了一些“坟、死人”之类 的字眼。 “是先夫。”咸五娘子接过话茬轻语。于是,街坊们很快就知道 了咸五娘子本名仙草,二十岁嫁了一个铁路郎,二十岁就守了寡。 铁路郎在援外铁路建设中开铲运机。夜里坡塌方翻了车,关键时刻 铁路郎把一个黑人推出了车,自己被挤在了里面。“哪条铁路”有 人问。说话的人得意地撇撇嘴:“你讲是哪条铁路不都在讲支援 坦桑尼亚和赞比亚嘛,坦赞铁路呢。看看相片,那怪里怪气的石头 墓,也晓得是在非洲了。”说话的人压低了嗓门,又说:“出事的晚 上,咸五娘子带在肚子里的伢崽亚飞就哇哇哭着落了地,只怕有 讲究。” 咸五娘子眉眼细细的,俨然是着笔涂在白瓷瓷的脸盘上,着实 有几分姿色。咸五挑着豆腐挑子沿镇叫卖归来,总要买上几个火烧 串或黄澄澄的油糍团,隔了天井就喊:“亚飞,亚飞,爹给你带好吃的 了。”而亚飞就从店堂里跑出来欢叫:“爹,给我,姆妈也吃。”说话 间,咸五娘子笑着上前来接过了咸五肩上的豆腐挑子。街坊每日里 见此情景,免不了要兴叹一番:“咸五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哟。”咸 五面黑,小时候得天花,落了一脸的麻子,且口齿木讷。街坊帮他提 了不少亲,却都在和妹子家见了面之后亲事告吹。三十三岁上娶得 咸五娘子,尽管是二嫁来的,街坊们还是觉得咸五定是前世修的缘。 “咸五,屋里的还没开怀吗再养一个崽哟。”街坊看咸五搂着 亚飞亲不够,善意地打趣。咸五神情一僵,抱了亚飞一声不吭地进 了店堂。咸五娘子就看到了街坊的尴尬,她扯了扯平展的衣角,说: “七婶娘,豆浆出来了,舀碗回去尝个新鲜吧。”夜里,咸五娘子和咸 五起了争执,她执意要求咸五若再有人讲养崽的话题,就说是她生 亚飞时落下了毛病,千万不能让人看出是咸五的身子骨闹名堂:“男 人是块天呢。”咸五连掼了几把椅子后啜啜:“要不得,这要不得,冤 屈你呢。”眼泪从黑面上淌过。咸五娘子扶正椅子:“亚飞就是你的 崽,你供他吃穿,读书,不易。”很快,街坊们就知道了咸五娘子的不 能再孕。这并非杜撰,是她和七婶娘聊天时亲口讲的。 滩河水年复一年地淌,滋养着小镇,岁月的流逝亦将新嫁娘的 成五娘子细细的眉眼文上了皱痕,街坊们也循了古风对不再年轻的 新嫁娘的称谓省去了那个“子”字,咸五娘子成了咸五娘。亚飞不 再奔出店堂了,他开始在家待业。有时望着悬挂十几年却一尘不染 的黑镜框,他直觉自己长得像石墓里的爹,国字脸,直鼻梁,嘴角紧 抿透着倔强。但爹的真实只有落到店堂里黑面的咸五身上才显得 生动,亲切。打小,咸五就告诉他很多石墓里的爹的故事。“援外修 铁路,非得是单位里拔尖的人物呢。你姆妈讲你爹是烈士,就是英 雄。”“英雄”这样的字眼使得亚飞十分向往老街外面的世界。一 天,亚飞就在饭桌上一边扒饭粒,一边说:“爹、姆妈,我打听了,我大 约是能去铁路上顶班的。”咸五娘的泪瞬时就像滩河里的水,只管静 静地流淌。亚飞慌了神,不知如何安抚她。成五冲亚飞摆摆手,示 意他先出去。转而拽了面巾递给咸五娘:“仙草,莫哭,主见你拿嘛, 哭得伢崽也难过。” “就这一条根,他爹走得匆忙,搭帮你拉扯大,离得远了真怕有 个闪失哩,”咸五娘啜泣,“老话讲,修铁路,走天涯,天光抹黑不归 屋。修铁路的苦是可以想见的。他爹单位给的因公牺牲证书我一 直藏着,也不晓得伢崽怎么就打听出可以顶班的事了。”“那我讲讲 伢崽。”咸五出得灶屋就看到亚飞站在店堂里,凝望黑镜框里的石 墓。成五蓦地感到伢崽长大了,他有自己的念头了。“亚飞,给你姆 妈搓把面巾吧。”成五只说了这一句。 P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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