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以深挚的感情，凝重的笔墨，翔实的记述，勾勒了邓拓传奇的一生。作者详尽记叙了邓拓的家世，青年时代的革命激情，两次被捕入狱后的坚贞不屈，所经历的血与火的洗礼，在办报、著述、治学等方面的卓越成就以及在“文化大革命”中的遭遇，成功地塑造出一位襟怀坦荡、一身正气的新闻人、文史家和思想家的形象，感人至深。整部作品正如一支交织着忧患与愤激的命运交响曲，发人深省，催人向上，具有较高的思想性和感人的艺术力量。

曾纪鑫，国家一级作家，《厦门文艺》主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厦门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发表各类体裁作品数百篇，出版专著二十多部，多次获国家、省市级奖励，著作进入全国热书排行榜。作品被报刊、图书广为选载、连载并入选面向21世纪课程《大学语文》教材，被全国媒体广泛关注、评论。享有实力派作家、学者型作家之称。
代表作有文化历史散文《千秋家国梦》《历史的刀锋》《千古大变局》，长篇小说《楚庄纪事》《风流的驼哥》，长篇历史人物传记《晚明风骨·袁宏道传》等。

第一章 第一山房
第二章 时代陶冶
第三章 牢狱之灾
第四章 北上开封
第五章 扛鼎之作
第六章 游击办报
第七章 战地浪漫
第八章 首部《毛选》
第九章 健笔凌云
第十章 书生办报
第十一章 难得清醒
第十二章 燕山夜话
第十三章 山雨欲来
第十四章 以死明志
第十五章 天理昭昭
附录一 邓拓大事记
附录二 主要参考资料
后记：平生赢得豪情在

为了彰显闽都文化精神，激励人们奋发向上，抒发爱
国爱乡情怀，我们组织编写一套福州现当代杰出人物传记
，《笔墨风云——邓拓传》就是其中一本。
福州，史称闽都，枕山襟海，钟灵毓秀。近代林则徐
、沈葆桢、严复、林纾……众星璀璨，光耀中华史册，堪
称一代人杰。其道德文章，人们耳熟能详。及至于现当代
，仍英才辈出，或献身民族大业，或施展经纶才干，或驰
骋万里海疆，或为科技骄子，或为企业巨擘，或为报界先
驱……都是一座座时代丰碑，值得人们景仰。
《笔墨风云——邓拓传》以深挚的感情，凝重的笔墨
，翔实的记述，勾勒了邓拓传奇的一生。作者详尽记叙了
邓拓的家世，青年时代的革命激情，两次被捕入狱后的坚
贞不屈，所经历的血与火的洗礼，在办报、著述、治学等
方面的卓越成就以及在“文化大革命”中的遭遇，成功地
塑造出一位襟怀坦荡、一身正气的新闻人、文史家和思想
家的形象，感人至深。整部作品正如一支交织着忧患与愤
激的命运交响曲，发人深省，催人向上，具有较高的思想
性和感人的艺术力量。
我们希望，通过福州现当代杰出人物传记的编写出版
。既能丰富福州杰出人物画廊，同时也为海内外读者提供
一批优秀的乡土文化读物，为传承、弘扬闽都文化尽一份
绵薄之力。
福州闽都文化研究会
2018年10月

本书雅俗共赏，融史料的翔实、文学的灵动与理性的反思于一体，将传主放在20世纪风云激荡的时代大背景之下，叙述了邓拓的生命历程、性格特征、心理状态及思想发展脉络。面对理想与现实的距离，追求与结果的悖论，邓拓虽以宿命般的悲剧而告结束，但其执着的人生追求，昂扬的理想情怀，绚丽的生命风采，卓异的人格魅力，将永远激励后来者奋进不已。

平生赢得豪情在
没想到要写有关邓拓的文章，更没想到为他立传，一
切缘于偶然。
那是2009年11月中旬的事了，应邀前往福州观摩福建
省第二十四届戏剧会演，住在五一广场阳光假日大酒店。
那儿离乌山近，我还从未登过此山。一天上午，便与同住
一室的编剧陈则东先生相约登临乌山。陈老师是本地福清
人，自然成了向导。上山途中，见到一座旧民居，门边立
着一块石碑，上刻“邓拓故居”四字。我当即不禁叫道：
“哦，原来邓拓的故居在这儿呵！”就想进去参观，不巧
的是，适逢周一闭馆。于是，心头便生出一个念想，什么
时候得跑来看看才是。
“文革”期间，我虽年幼，但对名列“三家村黑帮”
之首的邓拓，可谓“如雷贯耳”。当然，也就知道他是《
人民日报》首任总编，“文革”自杀第一人，其他方面知
之甚少。
3年后，我终于寻着一个机会，再次来到邓拓故居。房
屋三面围墙，进入庭院，条石铺地，摆设石桌。故居对面
，是低矮的山岭，依山砌有花台，栽种花木。有石阶可达
山顶，岩壁署名林材的“第一山房”题刻，红漆描绘，十
分醒目。站在院内，顺着那棵绿叶婆娑的苹婆树向东眺望
，高耸的乌塔赫然可见。当年的邓拓，便一次又一次地仰
望这座沧桑不老的乌塔，聆听历史的风铃，在天地间回响
。
故居的主体建筑，是一座两层小楼，已辟为展厅。从
一楼到二楼，我认真地观看着。展览以邓拓的人生经历为
脉络，分为《邓拓生平》《邓拓著作》《怀念邓拓》三部
分，有图片、书籍、报刊、书法、手稿、证书以及邓拓使
用过的闹钟、手表、钢笔等珍贵遗物，配以相应的文字说
明。一并陈列的，还有邓拓三哥邓叔群的相关资料。而最
令我感到震撼的，便是邓拓生前留下的遗书。
陈列的邓拓遗书不到1000字，仅占全文约五分之一，
用15×20方格文稿纸写就，共3页。在生命弥留之际，邓拓
心中、笔下流淌的，是“永远是向着敬爱的党，向着敬爱
的毛主席”，最后还在高呼：“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
中国共产党万岁！我们敬爱的领袖毛主席万岁！伟大的毛
泽东思想胜利万岁！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在全
世界的胜利万岁！”如此赤胆忠诚，实难想象，这是一个
怎样的“叛徒”“黑帮头目”“反革命分子”！
自杀，并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也是需要勇气的。自
杀者既是弱者，同时也是强者。邓拓自杀，既是绝望，也
是抗争，更是以死明志，用宝贵的生命，捍卫高贵的人格
，证明自己的清白。当然，也不乏解脱、保护家人之意。
著名作家萧乾“文革”中自杀未遂，他在回忆录《未
带地图的旅人》中写道：“正如30年代苏联肃反扩大化中
一些遇难者临终还大喊‘万岁’是虚伪的一样。以前我不
能理解，他们受屈而死，怎么还喊‘万岁’。我从自身的
遭际中体会出来了：我反正死定了，何不乘此给洁若和孩
子求求情，请革命群众对他们高抬贵手！”
但是，与萧乾的自由知识分子身份不同，邓拓是一名
久经考验的坚定的共产党员，作为政权体制内的知识分子
，虽然不是那么一味盲从，但对共产党、对党组织却是忠
贞不贰。只要以党的名义出发，他就会严格自律，牺牲自
我，成全集体。因此，邓拓自杀前的高呼“万岁”，不论
出于什么情形与目的，绝对没有半点虚伪的成分，完全发
自内心，出于忠诚。
我发现，三张遗书稿纸的右上角，标有页码1、2、3，
颜色比正文稍浅。可见邓拓临终之前，头脑清醒，逻辑清
晰，行为果断，充满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冷静、决绝与凄怆
。
看着看着，我的心灵在震颤，决定一字不漏地抄下这
份遗书。在随身背着的挎包里翻寻，没有空白纸张，只好
掏出一张印有单位通讯号码的A4纸页，在背面一笔一画地
抄写起来。
随着水芯笔尖与纸张的轻微摩擦，一个念头在我心中
浮现，一定要好好写写邓拓。通过邓拓之死，对“文革”
的起源、真相与本质，对“文革”期间知识分子的生命特
征、精神形态，特别是几种不同类型的知识分子的命运等
方面，加以探讨。
于是，我开始搜集、购买与邓拓相关的书籍、文章、
图片等资料。2013年3月，利用出差的机会，我带了一部单
反相机，又一次来到邓拓故居，拍照，感受，构思……
就在我准备期间，《闽都文化》执行主编黄文山老师
告诉我，闽都文化研究会正在筹备创作出版福州近现代名
人传记，从现当代开始写起，由近及远，并向我约稿。一
番考虑，不如将要写的邓拓文章，索性扩展为一部传记。
邓拓之死，拉开了“文革”自杀序幕，此后，老舍、
傅雷、杨朔、李琪、田家英、翦伯赞、周瘦鹃、严凤英、
李广田、罗广斌、上官云珠等一大批文化名人、知识分子
纷纷以同样的方式结束生命，令人扼腕悲叹。
邓拓蒙冤自杀，不仅是他个人的不幸，也是国家的不
幸与民族的悲剧。
邓拓对友人、同事、部下特别关心与照顾。
他为人诚恳厚道，谦和大度，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作为人民日报社社长、总编辑，邓拓从不以官自居，跟人
说话，或布置

1912年2月26日（农历壬子年正月初九）凌晨，邓拓出生在福州市乌山东南麓第一山房。
福州位于福建省东部，闽江下游，濒临东海，与台湾岛隔海相望。福州历史悠久，据有关资料考证，汉高祖五年（前202年），被刘邦封为闽越王的无诸在闽江口建筑“冶城”，即为福州建城之始。自此以后，福州一直都是福建的政治中心，宋末、明末时期，还曾两次作为临时京都。深厚的政治、文化、历史积淀，使得福州成为国务院公布的第二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
地方文史专家认为，“三山两塔”与“三坊七巷”是福州作为全国历史文化名城的文化内涵、元素与符号。而“三山两塔”，更是福州的核心与地标，是其建城2200多年来的文脉与灵魂。
所谓“三山”，指位于福州城东的于山、城西的乌山及城北的屏山，三山鼎足而立；“两塔”，即建在于山、乌山山麓的两座古塔，于山上的“报恩多宝定光塔”一身素白，俗称“白塔”，乌山上的“崇妙保圣坚牢塔”由花岗石建成，年久发黑而被人们称为“乌塔”，两塔一白一乌。东西耸立。
关于福州城的地理环境，位列“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在《道山亭记》中写道：“福州治侯官，于闽为土中，所谓闽中也。其地于闽为最平以广，四出之山皆远，而长江（闽江）其南，大海在其东，其城之内外皆涂，旁有沟，沟通潮汐，舟载者昼夜属于门庭。”现代著名作家郁达夫在《闽游滴沥》中也写道：“福州城全体的形状，像一只龙虾的赴壑；两只大钳，是东面的于山，西面的乌山，上翘的尾巴，恰正是上面有一座镇海楼在的屏山（即越王山）；一道虾须，直拖出去，是到南台为止的那一条大道；虾须尽处，就是闽江的江面，众水汇聚而人海的地方了。”
由此可见，福州的城市格局，除“山在城中，城在山中”外，还是一处典型的江南水乡。发源于武夷山脉东坡的福建第一大江——闽江穿城而过，与城中内河、湖泊构成了纵横交织的水网，形成了福州“城在水中，水在城中”的景观特色。据《榕城考古略》记载：“西北则诸山环绕，东南则双江带流，洪江内抱，台江外卫，此郡城之形势也。”清人张绅《杂忆福州》有诗为证：“城中到处小河沟，垂柳人家夹岸幽。每爱水边凉意满，日斜来上酒家楼。”
福州三山鼎立，水网遍地，最早的城池“冶城”建于屏山东南的闽江口盆地，一直为八闽首府，加之自古城内遍植榕树，因此，福州又有三山、水城、冶城、闽都、榕城之称。
乌山不高，海拔仅84米，但怪石嶙峋、林壑幽深、胜景殊多。乌山东南，绵延着一条支脉，兀立的山头岩石上，古人临摹北宋著名画家、书法家米芾手迹，刻有“第一山”三个大字。于是，这片山冈便被人们唤作“第一山”；山麓的一座小院，则称“第一山房”。
第一山房建于何时，已无可考。不少文人名士都在这里度过了他们人生中颇富意义的宝贵岁月。南宋绍定二年（1229年），考中状元的福州人黄朴即生长于此，并留诗一首道：“祖居山下自唐迁，故老相传七百年。若使儿孙能守分，免教沧海变桑田。”由此可见，黄姓子孙早就在此居住，已达数百年之久。但人世间总免不了沧海桑田、风云变幻，第一山房的主人也几经变更。黄姓人之后，主人便是先祖任过元臣的吴海，元亡明兴，他在此隐而不仕，致力于学问；吴氏衰落，房产为嘉靖年问进士魏文煅所有；清乾隆年间，第一山房转为翰林院侍读叶观国之手；后归清嘉庆年间贡生林材（字楚麓），林材置业后，对院落进行了一番大的修建与改造，并将“第一山房”四字以榜书形式镌刻在一块卧牛石上。因“第一山”又名“鳞次台”，林材在庭院的另一块巨石上勒诗一首道：“鳞次台高势接天，百年乔木护云烟。休嗟陵谷堙池馆，且喜蓬壶近市廛。花鸟结成风月友，诗书留作子孙田。闲来徙倚层峦上，不尽岚光人翠巅。”
清光绪年间，第一山房再次转手，为福州严姓人拥有。到了清朝末年，严家后嗣不兴，唯有一女严爱美，父亲便为她招了个上门女婿邓仪中。
这位中过举人入赘严家的邓仪中（字鸥予）先生，便是邓拓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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