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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褚士莹,一路从埃及开罗AUC大学念到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但其实从小就不爱念书。 被誉为旅行家,每年的旅程可绕地球好几圈,却连日月潭都没去过。 写了四十多本书,因为害羞,也很少进出版社。 十年来从事国际NGO顾问工作,办公室在纽约和伦敦,却很少去。 不爱去大都市,不工作的时候宁可航海。 目前是英国EcoPositive环境顾问公司特别顾问、ICS碳顾问公司首席顾问、美国KPC绿色能源公司的亚洲合伙人,但是最喜欢的头衔是农夫。 从2002年以来,筹设、管理位于缅甸北部山区面积约三百英亩的有机农场,协助联合国CDM碳计划设立卢旺达生质能源农场以及协助美国牧场以动物粪便制造LNG天然气等,让他得以从NGO工作者的角度,一窥美丽新世界的未来。 目录 CH01 开罗,我的解放广场 CH02 上海,是过客的家;我们,是家的过客 CH03 天空之城,最小也最大的家 CH04 伦敦,离开后才开始想念的疏离城市 CH05 曼谷的家,NGO工作者免费的家 CH06 水手的家,看尽人间百态 CH07 波士顿,踏沙行、学休息、做自己 CH08 故乡,外婆的安养中心 CH09 云端,无比真实的家 精彩页 CH 01 开罗,我的解放广场 混乱的开罗,有一个死人之城。 每当我看到活人寄居在死人的家,生死摊在眼前一字排开, 我就想起自己当年为什么要抛下舒适熟悉的生活,以尼罗河畔为家。 因为在这里,对于要如何利用自己有限的生命。 每天都会有全新的体悟。 我在埃及的生活,可以说是围绕着开罗市中心的解放广场进行的。或者更进一步说,埃及是我成长过程当中,学习释放禁锢头脑的解放广场。 生命中的第一次归零 我的生命当中,经历了几次“归零”的阶段,像是修车工人将汽车的保养灯归零那样,人生每到了一个阶段也需要重新洗牌。 记得我的第一部汽车,是从哥哥手上接过来的法国标致手动挡轿车。虽然现在想起来,真是一辆烂车,但因为是第一次拥有一辆车,所以当时仍兴致勃勃地将操作指南当作圣旨般从第一页读到最后一页,当我读到“……在首次维护(两干公里)和定期保养(每间隔一万公里)之后,需进行保养灯归零”,觉得标致的工程师,简直就是机械的哲学家。最有趣的是,操作指南还说如果不是这些规定的公里数时,不该对保养灯进行归零操作,否则维护提示的里程与真正应该保养的里程就对不上了。当超过保养里程保养灯一直闪亮时,不要只是归零让灯熄灭,而一定要进行保养后再进行归零,让保养灯熄灭。 我的每次归零,常常引导我到一个不同的国家,开始另一个一万公里的人生里程。 对我来说,决定搬到埃及绝对是我人生第一次重要的归零。 经历了填鸭式的教育、高中联考、大学联考,给了我足够的证据,怀疑这个世界并不怎么关心我真正的想法,而只关心我答题的方式。拿着藤条少一分打一下手心的数学老师所承诺的海阔天空,并没有因为上了著名大学而雨过天晴。因为我仍然可以整个学期一堂课都没进过教室,期末考前一晚跟阿德同学借笔记来读一下,就可以得到很好的成绩,甚至好几个学期都莫名其妙拿到“书卷奖”的荣誉。我于是知道,我人生的仪表盘有故障了,外表一切光鲜如常,其实内部的引擎面临着锈蚀的命运,就像我的标致小烂车。 亮丽的学业成绩像是说谎的仪表盘,因为就算我跟朋友学期中背着背包去印度、尼泊尔旅行好几个月,仪表盘也显示—切正常,但是为什么我宁可背着背包去旅行,在喜马拉雅山脚下藏族人开的小吃店吃饺子,也不愿意{寺在法学院的教室里听亚当·斯密的《国富论》? 答案很简单,因为我想要一个不同的人生。 最好是能够重头来过。但是这次,没有人告诉我只要知道正确答题,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我想要带着成年人的心智再活一次,但是最好不要再犯那些错误,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坐在法学院的教室里,人生突然窄到好像只能从参加学运或是去考司法官两条扭曲的道路里做选择,我陷在一片叫作“未来”的泥淖中,动弹不得。(P1-3) 导语 这是一本关于漂泊的书,作者常年漂泊四方,开罗、上海、空中、伦敦、曼谷、海上、波士顿、台北,这些地方,都有他的身影。 但他并不孤单。他和亲人保持密切联系,他的朋友遍布天下,他在从事善行帮助落后地区的人们。 让我们跟随褚士莹,一起感悟家的真正内涵。 序言 我是幸福的闲古鸟 献给家乡的歌 远在西伯利亚的图瓦(Tuva)共和国有一个女歌手 Sainkho Namtchylak(珊蔻·娜赤娅克),她离开家乡到 莫斯科后接触了爵士乐,从此剃了光头,住在维也纳或柏 林。游牧为生的家乡人不理解她,说她是叛徒。但是她从 来没有忘记家乡,带着西方的音乐人到故乡Kyzyl(克孜勒 ) 学习图瓦音乐。《老调重弹》(Old Melodies)是一 首她献给家乡的歌,里面有一段歌词,根据我的蒙古朋友 Haburi 的翻译(图瓦语跟蒙古语很相近),意思是: 我的灵魂注定属于整个世界,但我爱着你们, 总有一天我会像一棵树那样倒下去, 但希望我的声音伴随着我爱的人们。 全球化的浪潮下,家的形式,正在快速改变着。 过去,对一年四季都在路上的旅人,如我,有些人充 满了同情,也有些人充满了羡慕与憧憬。 有越来越多的家庭,父亲被派往中国大陆地区的三线 城市工作,每半年才能回来一次,哪里才算真正的家?母 亲带着孩子到另外一个国家求学,除了寒暑假,其他时间 都不在家乡,家在何方?任何一位十五岁的中学生,都可 以拿着护照理直气壮出国,随着临时工作迁徙,家又在哪 里?家的概念开始经历强烈地震,我们不得不问:如果家 再也不是不会移动的建筑空间,那今日家的概念是什么? “对你而言,家在哪里?”或“你心目中的家是什么 ?”突然变成了我时常被问的题目。 对“家该是怎样的”有所疑惑的人,通常是因为他们 像图瓦的牧民,认为家应该有一定的样子。但是我所认定 的家,跟图瓦人所知道的家,肯定有完全不同的面貌。对 于每个地方那些坚持家有唯一性的人,我想说:家其实有 许多种面目,所以我在世界许多地方都有家。 至于那些总以为我在他方过着流浪生活、无家可归的 人,我则想对他们说,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家。 闲古鸟的幸福 “我前一阵子在电视上看到你。”有个原本不认识的 银行分行经理,在某个演讲会会场叫住我说,“你跟一些 名人站在一起,我不认识你,但是我觉得你是里面最快乐 的一个。” 我静静听着这个陌生人说着自己的成长故事,忍不住 微笑起来。“我确实是很快乐的人啊!”我很高兴听到这 样的赞美。因为,我是只幸福的闲古鸟。 日文里的闲古鸟,就是英文常说的布谷鸟,或是中文 里的杜鹃,但我认为日文形容这鸟的语感最为绝妙。闲古 鸟不筑巢,所以生命中多出了很多时间去做其他事。它们 来去自如,在人类眼中却是不幸的流浪者。它们若有答辩 的能力,是否会说出完全不同的想法? 鸟巢之于鸟,就如家之于人类。过去的农耕时代,一 家人世代守护一片土地,家因此像岩石般是不会动的;然 而一直以来,也有住在船屋上的水上人家,还有逐水草而 居的牧民,他们的家是会动的,客观说来,他们的家都跟 农夫的家同样真实。到了现代,以城市为唯一生活场景的 上班族,早就失去了农夫和土地的美好关系,血液中却还 留着古代农夫的世界观,穷毕生之力,只希望能换来一间 属于自己的房子。是不是一定有了房子,才等于有了家? 西方有两句关于家的谚语我很喜欢,一句说“家是人生故 事开始的地方”(Home is where the story begins.) ,另一句说“家不是你在的地方,而是渴望有你在的地方 ”(Home is not where you are, but where you are wanted.)。两者都没有提到家是前面有小河、后面有山坡 的地方。 不筑巢不是为了无止境地享乐。比起一辈子都在努力 筑巢的燕子,不会筑巢的我,对家并没有因此少了感情。 朋友有次困惑地问我,博客文章的起头,不是回到船上, 回到埃及,就是回到波士顿,回到缅甸山间的农场……每 个地方都是说“回”,为什么我要用“回”而不是用“去 ”? 讨论“回”跟“去”的区别,以及对我自己的认知背 后的文化内涵,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个字的区 别,却道出我情感的流动性,或对一个地方的认同。但到 底哪里才是我的家?不知道燕子通常怎么想的,我只能说 ,我对家有着不同的看法。我不是没有家,而是有好多个 家,因为生命阶段,因为季节,因为工作,因为不可理喻 的热情,我在世界上有各式各样的家,每个家都有完全不 同的面目,但对这些家的认同与牵绊,却都真实无比。 我认为闲古鸟是幸福的,就像许多人认为闲古鸟无家 可归是多么不幸,二者几乎同样确定。至于谁是对的,谁 是错的,并不是我在意的范围,毕竟我相信每个好问题, 应该都有不止一个对的答案。实际上,我的朋友大多也跟 我一样。如果每次有人问“你不常在家,难道不会想家吗 ?”我就可以得到一块钱的话,现在的我一定已经是个大 富翁了。但如果你问我,或是问我的许多朋友这个问题, 我们恐怕从来没觉得自己不常在家。 从雪鸟到果蝇的迁徙 我曾说过一个故事:一对住在美国康涅狄格州的老夫 妇,他们的后院养了一只很特别的宠物,那是一只很老的 加拿大大雁,名叫哈洛(Harrod)。每次老夫妇出远门, 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哈洛有没有足够的东西吃。 老夫妇的家正好在每年加拿大大雁季节性迁徙的路上 ,或许是因为他们家后院环境特别幽雅,久而久之,就像 高速公路休息区一样,成了每年两次大雁往来北极圈的中 继站。退休的夫妇,每年到了这两段时间,也会在后院准 备许多食物,大摆流水席宴请这些拥有巨大翅膀的宾客。 可是有一年,当所有的大雁上路以后,有一只没走,这就 是哈洛。 不知道哈洛是睡过头没跟上旅行团,还是老了累了不 想再飞,总之哈洛就在老夫妇家的后院住了下来,没什么 道理,就是这么回事。 老哈洛到底以哪里为家?这一生每年都要花四个月在 飞行途中,四个月在北极圈内,四个月在温暖的南方,这 样说来,哪里才是大雁的家? 或者说,在这条迁徙半个地球的隐形虚线上,哪里不 是大雁的家? 美国人把每年冬季,从寒冷的北方,无论是加拿大的 魁北克,新英格兰地区的马萨诸塞州,还是缅因州、纽约 州,开着车或搭着飞机,到佛罗里达州的阳光带(sun belt) 避寒六个月的老人家称为“雪鸟”(snow bird) 。除了他们像候鸟那样定期从下雪的地方迁徙过来享受阳 光之外,也因为这些老人家的头发就像雪一样白。 这是有点闲钱的美国中产阶级心目中最完美的退休生 活——一半一半。 所以他们的家,是分成了两半,还是有了两个家? 家可以是复数的名词吗?或者,更正确的问法是,家 不可以是复数的吗? 蒙古草原上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他们对于家的定 义跟住在城市里的人肯定不同,但是他们的家是否因此比 我们的家基础更不稳固?同样的蒙古包,在不同的地方撑 架起来,柜子、柜子上面的照片,火炉、火炉上的水壶, 晚上睡觉的时候,蒙古包内部在被褥中睡着的家人,贴着 蒙古包外部睡着的马匹,无论对马还是人,肯定都是真实 、熟悉、温暖的家,跟任何一个你所知道的家,有着相同 的价值。 我认识一些极度恋家的出家人,眷恋寺院,也眷恋原 生家庭。我觉得候鸟哈洛,可能比这些出家的僧人更自在 ,因为哈洛没有行李,落脚的地方就是家,结队飞行的伙 伴就是它的家人,选择离群的哈洛,变成了这对相依为命 的老夫妇的家人,组成了新的家庭。 就像博茨瓦纳共和国(Republic of Botswana)的奥 卡万戈三角洲(Okavango Delta)每年一次的大泛滥,干 涸沉睡的大地,在一场大雨后以飞快的速度苏醒过来,短 短几个小时之间,荒野变成万物的家,丰盛的草场,艳丽 的野花,数以百万计的昆虫穿梭在无数的野花间。短短的 几天内,一切重获新生,河马、大象、鳄鱼、羚羊、雀鸟 、猴子,都忙着照顾幼鸟幼兽,享受大自然一年一度的盛 宴,虽然这个家只维持短短几周的时间,就又会恢复死寂 ,但任何躬逢其盛的人,都对于这个家的真实性确信无疑 ,也必然会被深深感动。 我的家,也跟着生命的成长,自然而然在地球上画出 一条大迁徙的轨迹,从伦敦到开罗、从华南到曼谷、从北 京到上海、从空中到海上、从实体到虚拟,每一个家都是 迁徙的印记,每个家,也都教我一堂重要的人生功课。 果蝇的一辈子,从卵孵化到老死,大可以靠着吸吮一 个可口可乐空罐里剩余的一滴甜汁过活,而这个空罐就是 果蝇的宇宙。 我的大迁徙,或许就像一只微小的果蝇的一生,而地 球就是我的可乐罐,但渺小并不能阻止我做梦,如果有一 天,我像哈洛那样,决定在虚线上的任何一点停下来,也 无怨无悔,因为这是闲古鸟生命的大迁徙,因为这是我代 替青鸟寻找幸福的故事。 内容推荐 开罗、上海、空中、伦敦、曼谷、海上、波士顿、台北、云端…… 本书是候鸟般的褚士莹,从小至今九个家的故事,要写给对“家该是什么样子”有疑惑的人。 隽永的文字间,从笔端传递出浓浓家的暖意。 那就是,无论身处海角天涯,家永远在心中,在有爱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