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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媒体评论) 这套丛书选择了1919年至1949年介绍到中国的近 五十种著名的俄苏文学作品。1919年是中国历史和文 化上的一个重要的分水岭,它对于中国俄苏文学译介 同样如此,俄苏文学译介自此进入盛期并日益深刻地 影响中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套丛书的出版既是 对“五四”百年的一种独特纪念,也是对中国俄苏文 学译介的一个极佳的世纪回眸。 ——学者 陈建华 翻译活动从五四新文化运动一开始,一直贯穿到 左翼文学运动的始终。……人们从中了解世界文学的 历史及其发展,汲取先进思想文化的养料,学习创作 的方法,以此推动创作,深化理论,建设中国自己的 鲜活的文学。甚至可以说,没有翻译,就没有中国现 代文学,也就不会有其辉煌的历史。……这套书汇聚 了俄苏文学的名家、脍炙人口的名作、名震遐迩的名 译,既有文学欣赏价值,也有历史文献价值。 ——学者 王锡荣
目录 本书人物表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十五 十六 十七 十八 十九 二十 二十一 二十二 二十三 二十四 二十五 二十六 二十七 二十八 二十九 三十 三十一 三十二 三十三 三十四 三十五
精彩页 一 一八五三年夏天一个酷热的日子里,在离昆采沃不远的莫斯科河畔,一株高大的菩提树的树荫下,有两位青年人在草地上躺着。其中一位,看来约莫二十三岁,身材高大,面色微黑,鼻子尖而略钩,高额,厚嘴唇上浮着矜持的微笑,正仰身躺着,半睁半闭的灰色小眼睛沉思地凝望着远方;另一位,则俯身趴着,长着鬈曲的浅黄头发的脑袋托在两只手上,也正向着远处凝望。比起他的同伴来,他其实年长三岁——可是,看起来却反而年轻很多,他的胡须才不过刚刚茁出,颏下仅有些许蜷曲的软毛。在那红润的、圆圆的小脸上,在那温柔的褐色眼睛里,在那美丽的突出的唇边和白白的小手上,全有着一种孩子似的爱娇和动人的优美。他身上的一切全都焕发着健康的幸福和愉快,洋溢着青春的欢欣——无忧无虑、得意扬扬、自爱自溺和青春的魅力。他转动着眼珠,微笑着,偏着脑袋,好像小孩子们明知别人爱看自己就故意撒娇似的。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上衣,几乎像一件罩袍。一条蓝色的围巾绕着他纤细的颈项。一顶揉皱的草帽扔在他身旁的草地上。 和他一比,他的同伴就似乎是位老人了。看着他那呆板的身体,谁也想不到他也正自己觉着幸福,也正享受着自己的生活。他笨拙地躺着,上阔下削的大脑袋拙笨地安置在细长的脖子上。就是他的手、他的紧裹在太短的黑上衣里的身体、他翘着膝盖的蚱蜢似的长腿,所有它们的姿态也无一不显拙笨。虽则如此,却也不能不承认他是一个颇有教养的人。他整个朴拙的身体都显示着“可敬”的迹印,而他的面孔,果然是不很美的,甚至有点儿滑稽可笑,可是却表现着深思的习惯和善良的天性。他的名字叫作安德烈·彼得罗维奇·伯尔森涅夫;他的同伴,那位浅黄头发的青年,则名叫巴威尔·雅可夫列维奇·舒宾。 “你干吗不像我这么样趴着呢?”舒宾开始说,“这样可好多啦。尤其当你把脚这么跷起来,把脚跟并拢的时候——像这么样——青草就在你鼻子底下,要是老看着风景觉得无聊,也可以看看肥大的甲虫在草叶上不慌不忙地爬,或者看一只蚂蚁那么忙忙碌碌地奔波。真的,这样可好多啦。可你瞧你,却摆出了那么个拟古的架势,活像个芭蕾舞里的舞娘,一个劲儿靠着纸糊的岩壁。你可得记住:你现在完全有休息的权利啦……第三名毕业,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请休息吧,老兄!请不用那么紧张,请舒展舒展你那疲倦的肢体吧!” 舒宾用一种半慵懒、半玩笑的声音,从鼻孔里哼出了他的整个演说来(娇养惯了的孩子对于给他们带了糖果来的父执们,就是像这样说话的),而不等回答,就又继续说道: “蚂蚁诸君、甲虫诸君以及别种可尊敬的昆虫先生们,它们挺叫我奇怪的就是它们那一份惊人的严肃劲儿:它们那么俨乎其然地跑来跑去,好像它们的生命真有什么了不起似的!怎么着,我的天!人为万物之灵,至高的存在呀!可是,你尽管向它们瞪眼吧,它们可睬也不睬你。你瞧,小小的蚊子竟也可以跑到万物之灵的鼻尖儿上来,居然把万物之灵当作面包来享用啦。这真是天大的侮辱。可是,话说回来,它们的生命又有哪一点不如我们的呢?我们要是可以俨乎其然,它们又为什么不可以俨乎其然呢?喏,这儿,哲学家,请给我解决这个问题!——你怎么默然不语呀?呃?” “什么?……”伯尔森涅夫怔了一怔,说。 “什么!”舒宾重复道,“你的朋友把自己最深奥的思想披沥在你的面前,可是你竟是充耳不闻啦。” “我在欣赏风景呢。瞧,阳光底下的田野,是多么灼热,多么光辉啊!”(伯尔森涅夫说话有点儿口吃。) “那不过是些明丽的色彩罢了,”舒宾回答说,“总而言之,那是大自然!” 伯尔森涅夫摇了摇头。 “对于这,你该比我更受感动才对。那是你的本行——你是艺术家呢。” “对不起,老兄,这可不是我的本行,”舒宾回答着,,把帽子戴到后脑勺上,“我是个屠夫呢,老兄。肉才是我的本行——我塑着肉呀,肩呀,手臂呀,大腿呀……可是,在这儿,却没有形态,没有个完整的东西,乱七八糟……你试试看能捕捉到什么呀?” “可是,要知道,在这儿也有美呢,”伯尔森涅夫说,“啊,说起来,你那个浮雕完成了吗?” “哪一个?” “《孩子与山羊》。” “去它的!去它的!去它的吧!”舒宾唱歌似的叫起来,“我看一看真货色,看一看前人的名作,看一看古董,就不由得把我那一块废料给摔得粉碎啦。你给我指出自然,还说什么‘这儿也有美’。当然啊,无论什么里面,都有美,哪怕是尊驾您的鼻子,‘也有美’——可是,你总不能把各种的美都追求遍吧?古人——他们就不刻意求美。可是美却不知从哪儿——天知道,也许是从天上吧——自然而然地掉到他们的作品里来啦。整个世界都是属于他们的,可我们的网就不能撒得这样宽,我们的手太短啦。我们只是在一个小池子里垂钓,干瞪着眼。要是碰上那么一个上钩呢,那可是托天之福!要是碰不上……” 舒宾于是把舌头一伸。 “得啦,得啦,”伯尔森涅夫回答说,“这全是似 导语 本书为“俄苏文学经典译著·长篇小说”之一种,是俄国文学巨匠屠格涅夫的代表作之一。 小说通过女主人公追求爱情的故事,表现了作者的政治敏感和在社会经验中把握时代本质的能力。描绘了以青年知识分子精神生活为轴心的俄国社会生活图景。 作品描写景物清奇迷人,色、声、香兼而有之;刻画人物善于烘托;风格细腻淡雅,独具一格。 序言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推出“俄苏文学经典译著 ·长篇小说”丛书,意义重大,令人欣喜。 这套丛书撷取了1919至1949年介绍到中国的近50种著 名的俄苏文学作品。1919年是中国历史和文化上的一个重 要的分水岭,它对于中国俄苏文学译介同样如此,俄苏文 学译介自此进入盛期并日益深刻地影响中国。从某种意义 上来说,这套丛书的出版既是对“五四”百年的一种独特 纪念,也是对中国俄苏文学译介的一个极佳的世纪回眸。 丛书收入了普希金、果戈理、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 斯基、托尔斯泰、高尔基、肖洛霍夫、法捷耶夫、奥斯特 洛夫斯基、格罗斯曼等著名作家的代表作,深刻反映了俄 国社会不同历史时期的面貌,内容精彩纷呈,艺术精湛独 到。 这些名著的译者名家云集,他们的翻译活动与时代相 呼应。20世纪20年代以后,特别是“左联”成立后,中国 的革命文学家和进步知识分子成了新文学运动中翻译的主 将和领导者,如鲁迅、瞿秋白、耿济之、茅盾、郑振铎等 。本丛书的主要译者多为“文学研究会”和“中国左翼作 家联盟”的成员,如“左联”成员就有鲁迅、茅盾、沈端 先(夏衍)、赵璜(柔石)、丽尼、周立波、周扬、蒋光 慈、洪灵菲、姚蓬子、王季愚、杨骚、梅益等;其他译者 也均为左翼作家或进步人士,如巴金、曹靖华、罗稷南、 高植、陆蠡、李霁野、金人等。这些进步的翻译家不仅是 优秀的译者、杰出的作家或学者,同时他们纠正以往译界 的不良风气,将翻译事业与中国反帝反封建的斗争结合起 来,成为中国新文学运动中的一支重要力量。 这些译者将目光更多地转向了俄苏文学。俄国文学的 为社会为人生的主旨得到了同样具有强烈的危机意识和救 亡意识,同样将文学看作疗救社会病痛和改造民族灵魂的 药方的中国新文学先驱者的认同。茅盾对此这样描述道: “我也是和我这一代人同样地被‘五四’运动所惊醒了的 。我,恐怕也有不少的人像我一样,从魏晋小品、齐梁词 赋的梦游世界中,睁圆了眼睛大吃一惊的,是读到了苦苦 追求人生意义的19世纪的俄罗斯古典文学。”鲁迅写于 1932年的《祝中俄文字之交》一文则高度评价了俄国古典 文学和现代苏联文学所取得的成就:“15年前,被西欧的 所谓文明国人看作未开化的俄国,那文学,在世界文坛上 ,是胜利的;15年以来,被帝国主义看作恶魔的苏联,那 文学,在世界文坛上,是胜利的。这里的所谓‘胜利’, 是说,以它的内容和技术的杰出,而得到广大的读者,并 且给予了读者许多有益的东西。它在中国,也没有出于这 例子之外。”“那时就知道了俄国文学是我们的导师和朋 友。因为从那里面,看见了被压迫者的善良的灵魂,的酸 辛,的挣扎,还和40年代的作品一同烧起希望,和60年代 的作品一同感到悲哀。”“俄国的作品,渐渐地绍介进中 国来了,同时也得到了一部分读者的共鸣,只是传布开去 。”鲁迅先生的这些见解可以在中国翻译俄苏文学的历程 中得到印证。 中国最初的俄国文学作品译介始于1872年,在《中西 闻见录》的创刊号上刊载有丁韪良(美国传教士)译的《 俄人寓言》一则。但是从1872年至1919年将近半个世纪, 俄国文学译介的数量甚少,在当时的外国文学译介总量中 所占的比重很小。晚清至民国初年,中国的外国文学译介 者的目光大都集中在英法等国文学上,直到“五四”时期 才更多地移向了“自出新理”(茅盾语)的俄国文学上来 。这一点从译介的数量和质量上可以见到。 首先译作数量大增。“五四”时期,俄国文学作品译 介在中国“极一时之盛”的局面开始出现。据《中国新文 学大系》(史料·索引卷)不完全统计,1919年后的八年 (1920年至1927年),中国翻译外国文学作品,印成单行 本的(不计综合性的集子和理论译著)有190种,其中俄国 为69种(在此期间初版的俄国文学作品实为83种,另有许 多重版书),大大超过任何一个国家,占总数近五分之二 ,译介之集中可见一斑。再纵向比较,1900至1916年,俄 国文学单行本初版数年均不到0.9部,1917至1919年为年 均1.7部,而此后八年则为年均约十部,虽还不能与其后的 年代相比,但已显出大幅度跃升的态势。出版的小说单行 本译著有:普希金的《甲必丹之女》(即《上尉的女儿》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穷人》、《主妇》(即《女房东 》),屠格涅夫的《前夜》、《父与子》、《新时代》( 即《处女地》),托尔斯泰的《婀娜小史》(即《安娜。 卡列尼娜》)、《现身说法》(即《童年·少年·青年》 )、《复活》,柯罗连科的《玛加尔的梦》和《盲乐师》 ,路卜洵的《灰色马》,阿尔志跋绥夫的《工人绥惠略夫 》等。在许多综合性的集子中,俄国文学的译作也占重要 位置,还有更多的作品散布在各种期刊上。 …… 由于社会的、历史的和文学的因素使然,中国知识分 子(特别是左翼知识分子)强烈地认同俄苏文化中蕴含着 的鲜明的民主意识、人道精神和历史使命感。红色中国对 俄苏文化表现出空前的热情,俄罗斯优秀的音乐、绘画、 舞蹈和文学作品曾风靡整个中国,深刻地影响了几代中国 人精神上的成长。除了俄罗斯本土以外,中国读者和观众 对俄苏文化的熟悉程度举世无双。在高举斗争旗帜的年代 ,这种外来文化不仅培育了人们的理想主义的情怀,而且 也给予了我们当时的文化所缺乏的那种生活气息和人情味 。因此,尽管中俄(苏)两国之间的国家关系几经曲折, 但是俄苏文化的影响力却历久而不衰。 在中国译介俄苏文学的漫漫长途中,除了翻译家们所 做出的杰出贡献外,还有无数的出版人为此付出了艰辛的 努力,甚至冒了巨大的风险。在俄苏文学经典的译著中, 我们常常可以看到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开明书店、文 化生活出版社等出版社的名字,也常常可以看到三联书店 的前身生活书店、读书出版社、新知书店的名字。这套丛 书中就有:生活书店1936年出版的、由周立波翻译的肖洛 霍夫的小说《被开垦的处女地》,生活书店1936年出版的 、由王季愚翻译的高尔基的小说《在人间》,生活书店 1937年出版的、由周扬和罗稷南翻译的列夫·托尔斯泰的 小说《安娜·卡列尼娜》,新知书店1937年出版的、由梅 益翻译的普里波伊的小说《对马》,读书出版社1943年出 版的、由王语今翻译的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小说《暴风雨所 诞生的》,新知书店1946年出版的、由梅益翻译的奥斯特 洛夫斯基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生活书店1948年 出版的、由罗稷南翻译的高尔基小说《克里·萨木金的一 生》。熠熠生辉的名家名译,这是现代出版界在中国文化 发展史上写就的不可磨灭的一笔。这套丛书的出版也是三 联书店文脉传承的写照。 尽管由于时代的发展,文字的变迁,丛书中某些译本 的表述方式或者人物译名会与当下有所差异,但是这些出 自名家之手的早期译本有着独特的价值。名译与名著的辉 映,使经典具有了恒久的魅力。相信如今的读者也能从那 些原汁原味的译著中品味名著与译家的风采,汲取有益的 养料。 陈建华 2018年7月于沪上西郊夏州花园
内容推荐 《前夜》反映的是改革的“前夜”。1853年夏,两名贵族青年舒宾和别尔谢涅夫在莫斯科河畔漫无边际的闲聊,渐渐谈到了爱情,谈到了们他俩都悄悄爱上长发姑娘叶琳娜。叶琳娜是一位有同情心、醉心理想的姑娘。这个热情、正直、有自我牺牲精神、美丽的俄罗斯姑娘爱上了一个以解放祖国为己任的保加利亚青年。她不管父母反对,嫁给了他。她决心为解放保加利亚而献身。虽然她的丈夫在他们回保加利亚的路上病故,但她忠于自己的信仰,一个人出发到保加利亚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