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存活在人们的猜测中,存活在湖边每一寸阴暗的地方，存活在所有人的心里。
罗伯特·格雷史密斯著的《十二宫(幻灭)(精)》1968年12月20号夜里，“十二宫”枪击了一对年轻的情侣。此后，在20世纪60年代至70年代的旧金山地区，这名男子犯下了37桩滔天命案，至今依然逍遥法外。三十年间，警方调查了2000多名疑犯，其中头号嫌疑犯便是亚瑟·利·艾伦。种种迹象都指向艾伦就是十二宫——有十二宫标志的手表，残害动物，幸存者的指认……然而DNA及笔迹鉴定却排除了艾伦的嫌疑。
真相到底是什么？这场持续了将近20年的案子，将永远尘封在历史中，追寻真相的希望最终幻灭。

罗伯特·格雷史密斯(Robert Graysmith)，《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曾担任《旧金山纪事报》插画师，当时正是十二宫杀手的活跃时期，他被卷入其中，参与了对十二宫事件的调查与研究。

前言：一块手表
两个举报人
询问斯达尔
调查艾伦
谋杀案
笔迹
魔鬼与巫术
十二宫之声
继续调查艾伦
危险的游戏
博比与艾伦
重大线索
搜查
律师贝利
媒体明星斯达尔
十二宫杀手杰克
德国嬉皮士
艾伦死亡
会议
一辈子的案件
揭秘
后记

前言：一块手表
在一个炽热的夏日，十二宫的真实相貌第一次变得清
晰起来。警探们在狭窄的办公室里研究了这位头号嫌疑犯
手腕上戴着的昂贵大手表，不禁心生恐惧。照理说如此普
通的物品应该不致让人害怕不安，然而事实的确如此。他
们花了近三年的时间从2500名嫌疑犯中筛选出了少数几名
重要对象，其中一个名叫斯达尔。杀手将这块表的商标用
作自己的标志，即一个画十字的圆圈，仿若一个射击瞄准
器，并为自己取了个名字——十二宫。
不管十二宫是谁，我们知道他是一个具有多重身份的
人——密码学家、犯罪学家、化学家、艺术家、工程师、
制弹专家、诗人、武器大师，尤其是一个善用绳子、枪和
刀的高手。十二宫内心充满无法遏制的杀戮欲。在他暗示
之前未透露的谋杀案是他所为后，人们更加紧张不安。
虽然十二宫聪慧过人，但他缺乏原创力。他盗用手表
商标作为自己的标志，谋杀手段也是从电影、连环漫画和
短篇故事中偷学来的。除此之外，他的作案惯技早就在他
最喜欢的冒险故事书中有详尽描述。十二宫深深地沉迷于
猎杀人类的想法，他偷偷地跟踪年轻情侣：“因为人类是
需要猎杀的最危险的动物。”每逢周末，当夜暮降临，新
月初升或满月普照时，他的暴行便开始登场。他披着占星
学的外衣（不过那也许只是假象），用占星术预测自己的
星象，以此来决定作案时间。有没有这种可能——十二宫
是“随着月相发狂”，像潮汐一样受月亮影响呢？
以十二宫为嫌疑人的凶杀案几乎全部涉及在车内或车
旁遇害的学生，案发地点不是靠近水域，就是在以水命名
的地方。水在他犯下的罪行中总是惹人注目。十二宫可能
是一名游泳运动员、船员或者水手。不管他从事何种行业
，可以肯定的是，他十分熟悉瓦列霍——这个北加州谋杀
案拉开帷幕的海军基地。我深信十二宫长期居住在瓦列霍
，他认识受害人，悄悄跟踪过两个受害人一段时间，特别
是其中的一个。
十二宫从20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一直逍遥法外。他没
有在别的地方工作，否则他强大的自我表现欲和容易辨识
的手法早让人即刻认出他来。十二宫企图在家乡将这场“
户外国际象棋”游戏玩到底。幸存者们和心惊胆战的目击
者们都躲了起来，调查员们自己也战战兢兢。在内心深处
，他们清楚，面对这个欲罢不能、滥杀无辜的凶手，他们
防不胜防。警察无法询问某些目击者，也无法重新联系他
们来指认嫌疑人的照片。我都是在数十年之后才找到他们
。其中一个目击者见过十二宫不戴头罩的样子，能够认出
他来。其他人不是见他隐在暗处，就是见他戴着头罩，或
者间隔一段距离。所有目击者都掌握着有待挖掘的重要信
息。这名头号嫌疑犯有种不自觉的独特肢体语言，目击者
们均表示十二宫“走起来像熊一样缓慢笨重”“笨手笨脚
”“不是很灵活”。
本书深入分析了两部电影和一个令十二宫着迷的短篇
故事。他设计作案服的灵感和惯用的犯罪伎俩均受电影启
发。流行文化和手表表盘可能也给了他灵感，而十二宫自
身则激发了三个效仿者——分别住在纽约、瓦列霍和日本
。从1986年起，我开始努力向人们讲述十二宫令人毛骨悚
然的故事的结局——采用的材料有联邦调查局关于十二宫
的完整卷宗、保密资料、警局档案、内部及部门间执法备
忘录、心理治疗记录、假释官存卷、精神病医生与头号嫌
疑犯的会面记录、测谎仪检测结果、从未发表的新闻故事
、未使用过的记者笔记及电视访谈删除片段。我已竭尽全
力，用长达三十年的调查研究来确保书中内容的准确性。
最重要的是，这本书第一次把所有此前未被翻印过的
十二宫信件和信封公之于众。引用部分采用的是信件复印
件和匿名人士寄给我的疑为十二宫写的信。斯达尔的弟媳
在催眠状态下无意识书写的内容表明，她在媒体公布前见
过十二宫手里的密码。早在十二宫这个恶魔出现之前，斯
达尔就曾向朋友吹嘘说：他要用一支投射光束的枪猎杀情
侣，写信嘲弄警察，还给自己命名十二宫。正如一名警探
所说：“如果这是真事，那他八成就是十二宫。”在整合
数百件从未以文字公开的事实真相时，那些近三十年间我
采访警探和目击者的实录凸显出新的意义。
对案件的长期追踪、案件的诱惑力和神秘色彩及其造
成的悲剧和损失，毁掉了数段婚姻，扰乱了数份事业，一
名才华横溢的记者也因此身体崩溃。十二宫故事的开端让
人着魔，结局却令人灰心丧气。警察一次又一次铩羽而归
。这个历史上最难以捉摸的杀手，一位高智商的现实版开
膛手杰克，会不会逃之夭夭呢？全世界勤恳敬业的专职或
业余侦探们是否能发掘出十二宫的终极秘密呢？警察最后
能否证明斯达尔这个才智过人、身强体壮的主要嫌疑犯就
是他们要找的人，这一点尚难定论。十二宫的谋杀案发生
在不同的郡，由于各部门间相互猜忌（十二宫是最大的案
子），每个警察局对重要信息都藏着、掖着。不仅如此，
像十二宫一样的性虐待狂（他们通过对他人施加痛苦获得
快感）都变成了隐藏真实身份的高手。
在一个闷热难当的国庆日，我们开启了揭秘十二宫的
征程；在另一个更令人窒息的国庆日，我们的征程画上了
句号。在此期间，我们发现了曾无人知晓的谋杀案，了解
到一个长居地下室的孤独的人和一个有可能是十二宫帮凶
的神秘人物。而这一切都源于一块手表。就在那个夏日，
在那间又闷又热的房间里，警察们不停地提醒自己：“这
只不过是一块手表而已。”然而他们仍然惴惴不安。一场
场噩梦就从那块手表开始了。
——罗伯特·格雷史密斯
旧金山
2001年7月

神出鬼没的杀手、充满挑衅的信件、奇异诡谲的符号……
罗伯特·格雷史密斯《十二宫》系列第二本，《十二宫(幻灭)(精)》收录十二宫寄给报纸的真实信件、密码，内含大量图片，内容翔尽，细节丰富，完整呈现十二宫谜案。
作者历时四十年无悔追踪的呕心沥血之作。

戴夫·托奇现在成了北极星安保公司的副总裁和董事
会成员。已退休的迈克·西拉瓦洛警探曾是纽约十二宫案
的主要调查员，现在在纽约市郊经营着一家私人调查公司
。幸存者布莱恩·哈特奈尔婚后育有两子，现在是南加州
一名遗嘱认证律师。
“桑塔罗萨系列谋杀案一直悬而未决。”索诺马郡治
安官办公室的史蒂夫·布朗警探告诉我，“事实上，我们
现在正竭尽全力破案。其中一名受害者始终不见踪迹．而
其他6名已经被找到的受害者中，我只掌握了一个名叫金姆
·温迪·艾伦的女孩儿遇害的相关证据。现阶段我一直在
努力收集涉及其他受害人的证据。我们查遍了青少年案件
办公室的存档证据。侦破这些陈年旧案难如登天，谁知道
那些证据跑哪儿去了。但愿我能挖掘出更多信息！我特别
想找到那条被用来勒杀了金姆·温迪的绳子，他们把绳子
上交给了联邦调查局。联邦调查局采用各种方法检测了这
根绳子，结果并没有发现任何特殊之处。它只不过是一条
随处可买到的普通尼龙绳。”
在普西迪，即十二宫最后被看见的地方，也是受害者
唐娜·拉斯曾经工作过的地方，10层楼高的雷特曼总医院
和它旁边5层楼高的附楼只剩下空空荡荡、庞然大物般的骨
架。这两栋已空无一物的混凝土大楼将被拆除，取而代之
的是一个数字影视制作基地——卢卡斯电影公司旗下的工
业光魔公司。桑迪·潘查里拉卖掉了科学动力公司，并用
这笔钱购买了雷电华制片公司电影资料馆，后来又把它转
售给了泰德·特纳。“放弃这样一个资料馆是异常艰难的
决定。”潘查里拉告诉我，“因为里面不但包括《公民凯
恩》和其他深受人们喜爱的电影，还有《最危险的猎物》
。”电影狂热迷十二宫应该很乐意听到这句反话吧。
在2002年5月份，整个旧金山警察局上上下下被搅得
心烦意乱，《旧金山纪事报》刊登的报道将其批评得体无
完肤。记者大卫·帕里什和贾克森·凡·德比肯写了一份
由三个部分组成的调查报告，标题为：“解决暴力犯罪，
旧金山警察局倒数第一。体制漏洞百出，警探庸碌无为。
”在全国最大城市的警察队伍中，旧金山警察局的成绩排
在最后，从1996年至2000年，该局的暴力犯罪的平均破案
率只有28％——在全国20个最大的城市中处于最低水平。
这一系列报道曝光的焦点是未解决的谋杀案，据称调查员
们没有去找关键目击证人了解情况，没有追查核心线索，
还弄丢了至关重要的证据。
旧金山行政监管委员会立即采取行动，成立了一个调
查小组，旧金山警察局受到了严厉批评。虽然被堆积成山
的新案件压得喘不过气来，但现在负责十二宫案的警探们
一反常态，开始设法查清前辈们在30多年前锁定的一位嫌
疑犯。他们计划采用DNA鉴定法证明被判过刑的儿童猥亵犯
亚瑟-利·艾伦是十二宫杀手。但十二宫写的信件（从1969
年开始，到1981年5月14日旧金山警察局警探詹姆斯·戴西
开车将它们送至萨克拉门托那天，这些信一直装在一个陈
旧的硬纸板箱里）从未被冷藏起来以保存DNA。因此很难相
信仍有DNA存活下来。数年后，这些信件终于回到了警察局
。
2000年6月，刑事侦查监督员辛德·霍尔特博士受聘
监管旧金山警察局的DNA实验室。她表示手下的3人团队几
乎没有足够的资金来调查那些在广为使用DNA分型技术前发
生的悬案。该地区在伯克利的顶级实验室拒绝检测他们找
到的DNA。虽然伯克利的实验室已经设立9年了，但旧金山
的案件从未在数据库里找到匹配的嫌疑人。霍尔特博士向
《旧金山观察报》解释说，背后的原因很简单，这些案件
的DNA数据根本没有送过去。因为位于伯克利的司法部前重
刑犯数据库只接受经鉴定合格的实验室送检的DNA材料，而
旧金山警察局不属此列。
霍尔特博士告诉媒体，她复制出了一份DNA样本（一封
十二宫信件的邮票下面的唾液痕迹足够用于检测DNA片段）
。2002年10月15日，《旧金山纪事报》刊文称：“DNA鉴
定或能洗脱十二宫唯一嫌犯的罪嫌。”然而警探们表示：
“目前尚不足以将结果提交至DNA数据库，或许我们能在几
周或几个月内从其他证物上提取出更多可用的DNA。”他们
似乎一心想要排除艾伦的嫌疑，虽然他认识并跟踪过多位
受害者、出现在犯罪现场并被幸存的目击证人指认过。艾
伦始终未被警方以十二宫疑犯的身份逮捕．唯一的原因就
是，他的笔迹和十二宫的信件不匹配。德国嬉皮士、高个
子的黑发年轻男子和已故的艺术教师均受到过调查，因为
警方曾怀疑这些信有可能是他们写的。“我一直想知道是
否有人协同十二宫作案。”我在接受《旧金山纪事报》采
访时说道，“是不是有人一直在为艾伦打掩护？正因为如
此，十二宫案才成为有史以来最神秘难解的谜案之一。”
启人心智、完成使命、改变现状，这不正是书籍本身的意
义所在吗？

两个举报人
在从洛杉矶国际机场向南延伸至帕洛斯弗迪斯半岛的一连串具有典型美国特点的海滨城市中，曼哈顿比奇是位置最北端的一个。它位于洛杉矶市中心西南20英里处。沿海一排排舒适淡雅的小别墅里住着许多富裕的洛杉矶白人。海兰德大道是这座城镇的主干道。下午2点50分时，古铜色皮肤的冲浪者们还在追逐一天中最刺激的浪花，一辆无标志的警车正沿着这条宽阔的大道往南急速行驶。警探理查德·阿莫斯和他的搭档阿特·兰斯塔夫在着手跟进源自波莫纳市的消息。两个托伦斯市人声称他们掌握着有关十二宫的信息。
天空雾蒙蒙的，空气闷热潮湿，好在道路畅通无阻。阿莫斯在阿蒂西亚大道加快车速往东行驶，然后掉头驶入悠长的霍桑大道。红灯使他们停了下来。阿莫斯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汽车发动机空转着，朝微微发亮的沥青上喷出尾气。他满脑子想着十二宫——依然逍遥法外、像蒸汽般虚无缥缈。虽经长年累月、竭尽全力的追捕，但是似乎仍然无人能伤及他一根汗毛。
阿莫斯停好车子时，两个举报人早就等候在名叫“科学动力”的账目管理公司门口了。桑托-保罗·潘查里拉（朋友们都叫他“桑迪”）家住在朗代尔．是公司的所有者。唐纳德·李·切尼是他的员工和大学室友，此刻他显得比自己的老板更焦躁不安。这两名来自南湾的调查员刚从车里钻出来，潘查里拉和切尼便直奔主题地表示他们知道十二宫的真实身份。
在令人窒息的酷暑中，他们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鲍伯·豪尔’斯达尔。自1962年起至今，他们认识斯达尔快10年了，那时斯达尔的弟弟罗恩Ⅲ和他们一起在加州州立理工大学波莫纳分校上学。切尼最后一次看见斯达尔是在一个异常寒冷的冬日。虽然是潘查里拉打电话叫他们来的，但故事的讲述者是切尼。
“那是一个新年的下午。”切尼说道，“我当时住在湾区——我开车去瓦列霍弗雷斯诺街斯达尔的家。我敢肯定那次拜访的时间不是在1969年1月1日之后，因为就在那天我搬到了南加州。我明确记得是个新年，那时候斯达尔已被莫凯勒米河上游附近的谷泉小学解雇。那是夏初发生的事情。至于斯达尔离开该校的真正原因，他并没有透露什么，每次都哼哼哈哈地随便找个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事情真相。我帮他搬回了弗雷斯诺街。新年那天，我去他家拜访，因为那段时间我和妻子吵架，我不想待在家里。
“我们去了他的房间——其实那只是一个能容一辆车的车库，被改装成了卧室。地下室就在后面，没有楼梯，你可以直接从地面走下去。它有三面外墙——前面一个窗，侧面一个窗，后墙的窗很小。地下室后面有一个浴室，上面安了一扇窗，可以进点儿光线。房屋的其他部分和斯达尔的房间完全隔开。除了他母亲煮饭的声音，我不记得听到过什么动静。那会儿刚到下午时间。”
“斯达尔读过很多科幻作品。那天在桌子上放着一本1967年8月出的《现实与奇幻》，刚好翻到杰克·万斯写的1．5万字的短篇故事《来自十二宫的人》。”在两人最后一次打猎时，斯达尔跟切尼谈论过科幻小说。有几次他还和切尼去洛杉矶东北的树林里远足和狩猎。在暮色中，来复枪放在一旁，斯达尔和切尼说了一些令人不安的话——内容跟死亡有关。黑暗中他的轮廓格外高大，他滔滔不绝地述说着怪诞的理论，双眼在火光中闪闪发亮。“和他在一起，”切尼继续说道，“他总会引你讨论‘这样会怎样？’或‘那样又如何？’他跟常人很不一样。”
在最后那次打猎时，斯达尔的话题突然从科幻故事转到了毫不相干的内容。他首先提到捕猎，然后把话题引向他十一年级时读过的一个冒险故事——《最危险的猎物》，这是理查德·康内尔情节紧凑的经典短篇，讲的是在森林里用弓箭和枪猎杀人类。
“你有没有想过猎杀人类？”斯达尔问道。
“什么？”切尼反问道。回想起和这位朋友曾经有过的奇谈怪论，因此对于这个问题他显得波澜不惊。切尼太理解了，斯达尔就是以这种方式把别人拉入他的幻想世界。
“猎杀人类会是一项了不起的运动。”斯达尔在夜色中喋喋不休，时不时冒出独具特色的表达，比如“如果我这样做了的话”抑或“如果我那样做了昵……”他有时说起话来像写小说一样，他确实打算以后写一本。他身强体壮，在黑夜里边说边用手势比画。
“那身肥肉下面藏着的，”切尼补充道，“是铁石心肠。”
那天斯达尔的目光无意间移到了那块独一无二的手表上，那是他就在前些天生日时收到的礼物。“他主动给我看了手表。”切尼告诉警探们，“我还记得就在表盘的小齿钮上方有个不同寻常的商标。他把手表展示给我看，似乎很希望我对手表的质量发表看法。他自己说：‘我觉得这块手表不怎么样。’‘嗯，这是一块制作精良的瑞士表。’我告诉他，‘一块品质上乘的手表。’”
斯达尔接着开始聊起了事业。“该找份新工作了。”他说：“我正在考虑做一名私家侦探，一个像‘迈克·海默’那样的私家侦探。那肯定非常有趣。我在寻找不用受雇用、自己就能做的事情。”
切尼认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