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人，山西省老文学艺术家协会主席、太原市老作家协会主席。出版有人物传记类：《唐达成文坛风雨五十年》、《插错“搭子”的一张牌——重新解读赵树理》、《马烽无剌——回眸中国文坛的一个视角》、《让思想冲破牢笼——胡正晚年的超越与局限》、《最是文人不自由——周宗奇叛逆性格写真》、《山西文坛的十张脸谱》；散文随笔类：《走马黄河之河图晋书》、《摆脱不掉的争议——七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台前幕后》、《太行山记忆之石库天书》、《中国历代改革家的命运与反思》、《弦断有谁听》、《红星照耀文坛》等书。

待雏凤凌空时一鸣惊人
冯霞画过一幅工笔画《藏凤图》。他题款曰：“笑世
人，心烦了鸡声想听凤鸣，便竭尽引凤之能事。或苦吟篇
，或乱弹琴，终日翘首以待，望眼长叹，岂不知，足下雏
鸡里面藏着凤种。愿君独具慧眼，庇尔护之，待他日雏凤
凌空时一鸣惊人。”
从画面上看，七只鸡雏虽然一只只生机勃勃、活蹦乱
跳，却未见一只超尘脱俗、出类拔萃的凤种。
《诗经》有言：“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
于彼朝阳。”华夏民族一向有着龙凤崇拜，把龙凤呈祥作
为一个民族的图腾。于是有了每逢盛世大治，必有凤凰来
仪的传说。周武王伐纣时，就创造了一个“凤鸣岐山”的
神话，以证明自己顺天应时灭殷商的“执政合法性”。其
实根据古籍记载，鸡的原名叫作凤凰。西周传说，“凤鸣
岐山，凤翔陈仓，陈仓山人不识，惊呼：宝鸡！”鸡是被
古人类驯化的第一批动物，野生的叫凤凰，豢养的叫鸡。
陕西省宝鸡市南的陈仓山叫作鸡山、鸡凤山。鸡被驯化以
前，它是高贵的凤凰，与出自渭水源头的龙齐名。被驯化
之后，鸡成了人类的奴才。鸡凤原本同类同种。
冯霞画《藏凤图》，显然是用心良苦，寄寓着心中“
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的不灭梦想，抑或还有着对笼养家鸡
回归山野、还原凤凰的本来面目的期望。
冯霞所画大公鸡的《东方赋》，一开始题名是《不鸣
则已》。或日“图穷匕首见”，或日“一语道破天机”，
在冯霞笔下的画图中，原来隐藏了内心“一鸣惊人”的宏
图大愿。
冯霞还有超乎常人之举：在他收藏的几大卷书法作品
中，我竟然看到了不少副挽联，都是省内外名家的手迹。
我随手采撷一二：
孟旭耀敬挽
酒色财气已无冯
诗书画印尚有霞
谢定超敬挽
道以函谷知非常
路由草坪识性格
高智敬挽
和东海右墨翰悼丹青
滇南塞北红颜哭画魂
杨延龄敬挽
几把板刷伴随工农兵生涯
一支秃笔成就诗书画精英
我有些吃惊，问冯霞：“以我之孤陋寡闻，只听说历
史上有张岱等人给自己写墓志铭的，还没见过在生前就为
自己征集挽联的。”冯霞笑笑说：“如果我百年之后，大
家只会用‘千古’二字敷衍，不会认真创作了。我就想听
听朋友们怎样对我‘盖棺论定’。既不要死后溢美，也不
必生前颂谀。”
中华民族历来有“溢美”死人的惯例，一个人盖棺论
定后，再不会有变化的风险，所以尽可以“赢得身后名”
。而一个人只要还活着，不仅有现实的利害冲突，更有同行是冤家的忧虑。
从冯霞这一非常之举中，透出的也许是他对生命的一
种紧迫感。
唐人杜荀鹤在《小松》中写有这样的诗句：“自小刺
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
始道高。”
我是搞文学的，我相信，当代文坛上那些曾经叱咤风
云风光无限的所谓大家，不过是些见风使舵、攀龙附凤的
庸碌之辈。那些死后才从时间的废墟深处打捞出来的天才
，往往更富有超越时代而曲高和寡的非凡创造力。我想，
美术绘画界恐怕也是如此，那些生前寂寞无名的人物，总
会“大浪淘沙始见金”！
我相信总有一天，“冯霞是谁？”将演变为“谁是冯
霞！”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引子 一次打捞行动
“虬髯刀客”与“差七个羊头”
谁是冯霞？
剑走偏锋才能一招制胜
盘曲始明山道难
人生打拼才能赢
游出鹅池水自清
“猢狲骨碌碌”的妙手偶得
业余画家的专业追求
在先辈望而止步处继续前行
“八大金刚”与“美猴王”
千金难买自由身
舀来长江画黄河
莫把丹青等闲看
鸡立鹤群也风流
画人物其实是画自己
尾声 待雏凤凌空时一鸣惊人

冯霞说：“刘刚、王志刚现在治印，不是汉印了，是现代印。刘刚的铁线篆，不得了，现在可是山西第一刀。他俩的功底很深，他们弄的现代篆刻，就像现代画一样，抽象的，也不是传统的章法了。”冯霞还是喜欢传统的“印宗秦汉”，最基础的是汉印，全得临这个东西，就像运动都得练跑步。齐白石也有印，他就不是汉印，他有个闲章：“不知有汉”。刘刚、王志刚他们给冯霞刻下印，他不满意，就磨了。磨平后重刻，还要刻上边款：“半月轩主、三虚堂主，近年治印，离汉风甚远，草坪居士，磨平重凿，以泄肝火。”“刘刚他们看了后直说‘好好好’！哈哈哈哈。”冯霞说着，高兴得笑了个前仰后合，露出其童真的一面。
冯霞又说：“王志刚后来给我又刻，是正宗汉印，并且还落款：‘草坪居士，虽放荡不羁，用印却非汉印不取，几次操刀，终不满意，磨平再刻，不厌其烦。此印偶尔得之，亦见居士偶尔用之，不知何时又磨平乎’。”
冯霞把一段题款，念得抑扬顿挫，一副自我陶醉、自我欣赏的模样。
冯霞并没有师从什么名家，人们曾戏谑地称他是“野路子”。他不依傍名门，靠的是自己的勤奋好学，更主要的是天生悟性。冯霞这种长期从“渐修”到“顿悟”的开拓之路，以“多师善变”的智慧和才情，走出了传统文化的单一境地，融人多元，兼收并蓄，创造了令人耳目一新的独特画风。多种审美缜思，使得冯霞犹如山西的“和子饭”，熔多种画风于一炉，形成他自己独具特色、清新明快、飘逸雅致的画风。表现在笔墨上是化机四溢、神采飞扬；表现在画境上是妙趣横生而又浑然天成。唐达成在谈到冯霞的画时，曾说过这样一个小段子：唐达成参观故宫时，曾为一件翡翠作品而拍案叫绝，那是一个切开的西瓜造型，绿的皮红的瓤，连瓤里的黑色瓜子也非常逼真。唐达成说，艺术的上品就应该是出于天然却又鬼斧神工，不露任何斧凿之痕。
冯霞的灵气表现在他能博采众家所长而不失自己的领悟。从“师古人”到“师造化”，由博取众长到师法自然，使得他的技法与古训“外师造化，中得心源”不谋而合、不期而遇。人类的许多创造，哪一项不是受到大自然的启迪？没有鲸鱼的体态，何来潜水艇的造型？没有蝙蝠盲飞的启示，哪有雷达原理的设想？没有飞鸟的翱翔，哪来飞机凌空的鹏程万里？冯霞那支饱蘸浓墨的笔，深深地对准生活现实。他在现实生活中清晰地看到大自然的新鲜与活力，“用笔不灵看燕舞，行文无序赏花开”，用诗一样的水墨语言去实现这种生命的本源精神。传统笔墨不再停留在“文人画”故弄玄虚的无病呻吟上，而是被赋予了妙趣横生的新形式。
画界称冯霞的画为“学者画”，他的画里有着浓厚的文学内蕴和哲学意味。
某个技巧在初创时期，我想一定也是颠覆性的、新奇的、充满勃勃生机的。只是因其成功，被无数庸碌的后来者东施效颦地群起效仿，最终落得“铅华落尽认前朝”。
绘画是以笔墨为媒介，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灌注。犹如母体与胚胎的传递，精血与灵气一点一滴地注入，只有生命才能产生生命，脐带是心有灵犀一线牵。“精气烟媪，聚而成物”，“因气血汤生”。即便是同一个绘画大家，真正富有生命的作品，往往只是十之一二。那是在某种特定情景、特定情绪下的“妙手偶得之”。当下那些以商业性赢利为目的，像生产流水线上炮制出来的粗制滥造之作，岂能与之同日而语。
感悟生活的独特性才是避免一般化的前提，也才能避免将生活现象做观念化的表现。对生活的独特感受改变了传统绘画的构思经验和语言手段。版画《道路的性格》，让人耳目一新而又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间。我想，把《道路的性格》作为一段历史的见证，作为冯霞人生历程的一个标志，为中国美术馆收藏，乃是实至名归。
P45-47

《冯霞是谁》是对一个工人画家的人物素描。冯霞以“草坪居士”之名乐贫蜗居，一生不向权位颔首摧眉，不向金钱屈膝。他对自己钟爱的绘画艺术不懈追求，奋斗终身。他不拘陈规，把中国文化元素和底蕴深深地融入作品中，并不断创新发展，取得了颇多的成就。作者将与冯霞交往的过程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引经据典，增添了文化含量，语言诙谐幽默，真情流露，增加了趣味性。作者陈为人将对老友的怀念之情、崇敬之情化作文字，字里行间充满了对故友人品的高度赞扬，充满了对故友的眷恋怀念之情。

在冯霞生前，我就策划着为他出一本画传。然而好事
多磨，直延宕到冯霞遽然离世，身后画传才得以付梓问世
。向生而死，这段历程走得筚路蓝缕。
冯霞不该埋没。
现当世有哪一个面家，奋斗终生，不向权位颔首摧眉
，不向金钱屈膝折腰，如冯霞那般以“草坪居士”自许，
乐贫蜗居，甘守一介书生的民间清苦，不求一官半职，毕
生只把艺术追求当作宿命，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
憔悴，直到退休仍保持着一个“工人阶级本色”的身份。
当世几人可与其同？
冯霞不是没有机会。20世纪70年代，冯霞正是风华正
茂如日中天之际。惜才爱才的太钢党委书记王景生，曾有
意把他提拔为太钢工会文体部副部长，一个副处级职务。
面对景生书记的提携，冯霞不仅没有感恩戴德，而是说：
“我就不是个当官的料，就喜欢画画，你还是让我画我的
画。你要照顾我，就一年给我两次采风的机会，让我游山
玩水到祖国的锦绣山川逛逛。”这话倒是冯霞的真心流露
。但紧跟着说出的话，就颇不得体了。当年，王景生是太
原市委副书记，兼任太钢党委书记。冯霞对王景生说：“
不要看你官当得不小，可是一出娘子关，还有个谁认识你
是张三李四？而我冯霞，一支笔一张纸，走遍天南地北，
天下谁人不识君，都得认我冯霞。我当个画家就自在，自
得其乐。你们给我安上个官帽帽，就等于给我戴上了紧箍
咒。”面对这么个不拘形迹的冯霞，王景生书记只能颇有
涵养地笑笑。篆刻家刘刚闻听此事，专门为冯霞戏刻了一
枚章：河东布衣笑辞七品。
冯霞是真性情：一支画笔手攥，给个县官不换。
冯霞有点恃才傲物，但不是狂妄自大。1981年第二届
全国青年美术展上，冯霞的版画《道路的性格》，一举斩
获银奖。这一届的金奖，就是罗中立那幅影响广泛的油画
《父亲》。那时候的评奖不像以后评滥，还是很有权威性
，大家都认可。那是凭着真才实学、真刀实枪比拼出来的
——“货真价实”。
冯霞出道很早，在山西美术界名气不小。从太钢脱颖
而出，后来成为山西省工笔画协会主席的画家王爱忠回忆
过这样一个细节：20世纪70年代，冯霞的名头在全国都打
得很响，湖北省的一个画家到山西，慕名来到太钢，一定
要见识见识这位才气横溢的“美女画家”。王爱忠善意地
替他挡了驾。“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宁
让人留一份念想留一份遗憾，也不要见面让人大失所望—
—“看景何如听景”。
冯霞也不是没有发财的机会。山西省工笔画协会成立
时举办画展，冯霞画的工笔画《东方赋》，一经亮相便满
场轰动。一个参观画展的香港老板，当场拍下五十万要买
这幅画。我问过冯霞：“就你的经济状况，这不是瞌睡给
了个枕头，求之不得，你为什么还不赶紧出手？”冯霞一
吐舌头，憨态可掬地笑笑说：“人家给我算过命，我一辈
子没有财运。天外飞来横财，我怕服不住。”“服不住”
是阳曲土话，犹如现在时兴的“h01d不住”，乐极生悲驾
驭不了。说完，冯霞机敏地看着我迷惑不解的眼神，又补一句：“说句肚盒里的话，这只大公鸡，我画得花费了三
个多月的工夫。你看那公鸡的尾巴毛，一根我打早起来开
始画，到天黑点灯也画不完。这只公鸡就像我的孩儿，你
说我哪舍得卖了？那不成了卖儿鬻女？”
我与冯霞从20世纪70年代始，相处近五十年之久，然
而，冯霞“吝啬”得从来没有送过我一幅他的画。冯霞常
常狡黠地眨巴着他的小眼睛，笑笑说：“应付画下的，拿
不出手，让你收藏了丢我的人；画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左
思右想就是舍不得送给你。那是我精血孕育，十月怀胎生
下的孩儿，不能送了你这后爸爸。”
冯霞身边的朋友都知道，要从他手里要出一幅画来，
比割他的肉、剜他的心还难。冯霞尽管一生拮据穷困，但
从来没有舍得卖过一幅画。
2017年9月7日，我闻知冯霞得了淋巴癌，住进了迎新
街太钢总医院，我赶去看望他。见面后他用的第一个词是
：“风烛残年”。显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情
绪很是颓丧，连连摇头，无精打采，长吁短叹说，没有多
少时日了。
我急忙宽慰说，个体生命差异很大，很多淋巴癌患者
，顽强地活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的大有人在。我指名道
姓举例，既有身边的熟人，也有众所熟知的演艺界明星。
我说，病魔向来欺软怕硬，关键是人的精神不能倒。我还
开导他说，你自己要有坚定信念，心中有个奋斗目标。
2016年初，似乎是冥冥之中神灵的安排，我赶着完成
了《冯霞是谁》的传记，在《黄河》2016年第五期上刊登
。我计划俟冯霞装帧装裱完他各时期各门类的画作后，影
印翻拍为他出一本图文相映成趣的《冯霞画传》。
2017年初，山西三晋报刊传媒集团总经理赵学文，在
他主编的《名作欣赏》别册上，推出了《学者丹青·冯霞
画册》。冯霞在版画、油画、工笔画、山水画等多个领域
都颇有建树。《冯霞画册》发行后产生了一定的反响，趁
热打铁，冯霞的画展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办中。
我知道，冯霞还有着画一组佛教人物的计划。他对我
说：“我不想画成现在流行的那种佛像菩萨的程式，长袖
宽衣，袍袍褂褂。完全是佛教中国化的打扮。我想还原菩
萨的本来面目，就是印度流传过来的时候，袒肚露臂，能
看到肚脐的那种，就是还神性于人性哇。”我在冯霞的画
室看到，他已经起草了坐骑虬首仙青面狮的文殊菩萨、坐
骑赛太岁金毛猊的观音菩萨、坐骑灵牙仙六牙白象的普贤
菩萨和坐骑独角兽谛听的地藏菩萨四幅草图，都是八尺高
的巨幅。虽说仅是草图，但望之仍让人内心产生震撼：中
外画史上有不少传世杰作都是宗教题材。从这些草图中，
我看到一个成熟画家对信仰的解读。
我对冯霞说，你还有许多未竞的宏愿，总不能半途而
废，功亏一篑……
2017年初，三晋出版社准备出版我的《话说红颜》和
《歪批诸子））两书，冯霞主动请缨，给我的书画了十二
幅彩色插图。聊天时，我说书马上就出来，从手机里调出
封面设计的方案让他看。冯霞十分高兴，说：“这是我们
的第一次合作，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以后你书里的插图我包了，我们俩长期合作……”
那天下午谈得冯霞缓过情绪，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
直到我走时仍余兴未尽。陪侍的冯霞女儿冯雪征说，今天
是父亲人院来精神最好的一刻。
谁承想，9月11日，接到篆刻家刘刚的电话，传来的竟
是冯霞去世的噩耗。我不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仅仅四天时间，从此一别成永诀。言犹在耳，合作伙
伴却成生前友好。《话说红颜》和《歪批诸子》两书的十
二幅彩色插图，成为冯霞的绝笔遗墨。
我夜不能寐，眼睛一闭就是那天下午冯霞与我聊天时
的神态。
绘画是以笔墨为媒介，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的灌注
。犹如母体与胚胎的传递，精血与灵气一点一滴地注入，
只有生命才能产生生命，脐带是心有灵犀一线牵。“精气
烟媪，聚而成物”，“因气血汤生”。即便是同一个绘画
大家，真正富有生命的作品，往往只是十之一二。那是在
某种特定情景、特定情绪下“妙手偶得之”。当下那些以
商业性赢利为目的，像生产流水线上炮制出来的粗制滥造
之作，岂能与冯霞用心血浇灌的作品同日而语。
我相信，冯霞以毕生精力所留存下的百余幅作品，将
随着时间的推移，彰显出它当代人所不认知的潜质。

冯霞生前曾任太钢美协主席、太钢书画院院长。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协会会员，会员，山西工笔画协会常务副主席、北国书画院院长。十七岁初中毕业后，考入山西省工艺美术工厂，师从林凡、朱焰学画。1971年，创作油画《大打矿山之仗》，由山西人民出版社印刷发行全国；1980年，创作版画《道路的性格》参加第二届全国青年美术作品展，荣获二等奖，全国六十多家报刊杂志发表，中国美术馆等多家海内外机构收藏，一举成名蜚声全国。冯霞在美术多个领域都颇有建树，他的版画、油画、工笔画、山水画等多次参加全国美展，并屡屡获奖。现世有哪一个画家，奋斗终生，不向权位颔首摧眉，不向金钱屈膝折腰，以“草坪居士”乐贫蜗居，甘守一介书生的民间清苦，不求一官半职。毕生只把艺术追求当作宿命，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熬得人憔悴。直到退休仍保持着一个“工人阶级本色”的身份。当世画家，几人可与其同？冯霞筚路蓝缕的创作之路，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而作为一个工人画家的奋斗人生，则典型地折射着半个世纪以来，中国美术发展史的一个侧面。
陈为人著的这本《冯霞是谁》为我们讲述的就是冯霞的人生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