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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保罗·奥斯特著的《布鲁克林的荒唐事(精)》讲述了退休保险经纪人内森·格拉斯身患绝症,孤身一人,只想寻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结束这悲凉荒谬的一生”,有人建议了布鲁克林,那里正是他童年的故乡。内森邂逅了失散多年的外甥汤姆·伍德,与同样失落的汤姆一起结识了公园坡形形色色的小人物:浮夸神秘的旧书店老板,牙买加变装皇后,风情万种的饭馆女侍应……内森渐渐爱上了布鲁克林慷慨的活力,而汤姆的外甥女,古灵精怪的九岁女孩露西的突然闯入,彻底改变了两个男人的生活。在命运的交错纠缠中,内森也得以修复自己的灵魂,面对过去,重新开始。 月亮始终在布鲁克林桥上升起,霍桑、爱伦·坡与梭罗的影子依然庇护着随处可见的失意者与梦想家,奥斯特优雅深情地描绘这座城镇,将之视为人类精神的终极避难所。 目录 序曲 邂逅 告别宫廷 炼狱 危墙倾倒 阢陧话旧 无赖小议 睹其本人 精子库奇事 布鲁克林皇后 愚蠢男人 食饮之夜 吸烟间歇 愚蠢男人(之二) 猴子把戏 敲门之声 驾车北行 可乐之计 生存饭店的良辰美景 叛卖行为 反击 告别 事态发展 山楂街或霍桑街 欢笑的女孩 飞返纽约 新生活 “就像托尼” 灵感 X标志位置
导语 《布鲁克林的荒唐事(精)》献给失意者与梦想家,保罗·奥斯特少见的温暖治愈之作,在黑暗与荒唐中看到明亮的光,为历史上一个悲剧时刻提供充满希望的讯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部传记,在你以为它画上句点的地方,却是一段全新精彩旅程的开始。 入围都柏林国际文学奖,从后现代写作向传统叙事的温暖回归。关于文学的救赎力量,以及人们如何彼此拯救——过去与未来之间有一座桥,找到它,并且努力活下去。 书评(媒体评论) 奥斯特讲述了人们如何彼此抛弃和互相拯救。 他抓住了美国历史上一个扭曲的时刻,提供了充满 希望的讯息。爱会拯救我们。我们会拯救彼此。 ——《波士顿环球》 这部作品犹如一幅多层次的挂毯,有着狄更斯 式的深度。 ——《旧金山纪事报》
精彩页 序曲 我在寻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去死。有人建议布鲁克林。第二天上午我便从韦斯切斯特动身去那地区看看。五十六年来我一直没有回去过,所以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三岁时父母就搬离了布鲁克林,但我本能地觉得自己正在返回我们曾经居住过的社区,像一条受伤的狗一样爬回家,爬回我出生的地方。当地一个地产经纪人带我转了一圈,看了六七栋褐石公寓,傍晚时分终于在一座有花园的公寓租下有两个卧室的房子。该公寓坐落在第一街,离展望公园只有半条街远。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的邻居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干的都是朝九晚五的工作,都没有孩子,所以这座楼总是比较安静,而我最渴望得到的就是安静,我可悲而又可笑一生的宁静终局。 那所在布朗克斯维尔的房子已经签约出售,等月底买卖双方交割手续办完,钱就不成问题了。前妻和我打算平分这笔售房收益,有四十万美元存入银行,就足以维持到我停止呼吸的那一天。 起初,我不知道如何安顿自己。我在中大西洋事故和人寿保险公司曼哈顿分公司的办公室与郊区城镇之间往返奔波了三十一年,而现在我不再工作,每天有太多的余裕时间。搬入这座公寓后大约一星期,我已婚的女儿雷切尔从新泽西州开车来看望我。她说,我应参与一些事情,为自己做一个计划。雷切尔这孩子不傻。她有芝加哥大学生物化学博士学位,在普林斯顿郊外一个大药厂当研究员。她很像她母亲以前那样,罕有一日说些别的事,却尽来些老生常谈—都是些充填当代智慧垃圾场的陈词滥调和陈旧思想。 我解释说,我大概不到年底就会死掉,根本没有想过什么劳什子计划。一瞬间,雷切尔似乎要哭,但她还是把眼泪眨了回去,竟说我是个残忍而自私的家伙。她又说,难怪“妈妈”最终要和我离婚,难怪她无法忍受了。跟像我这样的男人结婚肯定是一种无止境的折磨,是一个活地狱。一个活地狱。唉,可怜的雷切尔—她简直控制不住自己啊。我的独生女生活在这世间二十九年,可从没有讲出些富有新意的话,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话。 是的,我承认,有时候在我身上是有某些令人讨厌的东西。但并非所有的时候—而且也不是什么原则问题。在我快活的日子里,我像我认识的所有人一样友善和蔼而讨人喜欢。如果你对客户持敌视态度,就不可能像我这样成功地推销人寿保险,至少不可能推销漫长的三十年。你得有同情心。你得善于倾听。你得懂得如何吸引人。所有这些优点我都有,只多不少。我不否认我也有状态糟糕的时候,但人所共知,在家庭生活紧闭的门后潜伏着什么样的危险。家庭生活可能令所有相关者感到厌恶,尤其当你发现自己或许压根儿不配结婚时。我曾喜欢和伊迪丝做爱,但过了四五年,激情似乎自然消退了。从此,我就成了一个不够完美的丈夫。从雷切尔的话来看,作为家长,我也是不完美的。我不想说些与她的记忆相悖的话,然而事实是我以我自己的方式关爱她们俩,即使有时我发现自己坐怀于别的女人,我对这些风流韵事从不认真以待。离婚并非我的意愿。无论如何,我是打算和伊迪丝白头偕老的。是她要离婚的,但念及这些年来我所犯的过失和错误的程度,我真的不能埋怨她。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三十三年,走出家门分道扬镳之际,我们之间几乎不剩下任何东西了。 我告诉雷切尔,我的日子已屈指可数,但那不过是一时情急下对她咄咄逼人的劝告的回答,纯粹是夸大其词。其实我的肺癌有所缓解,肿瘤科大夫在我最近一次复查后说,我有理由持审慎乐观的态度。不过,我没相信他的话。癌症所引起的惊恐如此强烈,以致我仍然不相信有可能幸免于死。我已把自己交给死神,一旦肿瘤从我肺叶上切除,经受摧残体质的放疗和化疗的煎熬,一旦忍受阵阵恶心和眩晕之苦,失去头发,失去意志,失去工作,失去老婆,我难以想象如何生活下去。于是我来到布鲁克林。于是我无意识地回到了我的故事开篇之地。我已是快六十岁的人了,不知我的残年还有多久。或许还有二十年,或许只有几个月。不论医生对我的病情作何预测,要紧的是不要把任何事情视为命中注定。只要我活着,我就得思虑出一条重新开始生活的路子,即使我活不了多久,我也得做些事情,而不能光坐着等死。我的科学家女儿通常总是正确的,尽管我往往过于固执,不愿接受她的忠告。我得让自己忙碌起来。我得干些事情,不能老呆坐着。 P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