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官布扎布，男，蒙古族，1957年生。曾任内蒙古政协第十一届常委、内蒙古作家协会主席，现任内蒙古文联主席、中国作协全委会委员。母语创作出版作品有《二十一世纪的钟声》《蓝天飘云》《牧童》等诗集，译有现代汉语版《蒙古秘史》；汉语创作出版有长篇历史散文《蒙古密码》等。曾获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及其他奖项。

作者超越民族中心主义倾向，客观、公正评价
了传主的一生和对后代的影响及贡献。本传是填补
空白之作，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和文学审美价值。
——文史专家 色音
1368年，元朝终结了对全中国的统治，辗转迁
移至漠北形成史传的马背朝廷及北元时期。蒙古族
文人萨冈彻辰所著的《蒙古源流》即为这一历史阶
段蒙古族历史文化绵延的标识性文本。而本传则是
从背面寻觅到前方，以新时代的视觉，对过往这二
百多个春秋，进行了审美的回望、演绎、幻化与再
现。作品以参差繁冗的史实为本，在实与虚的互化
中、在个人体验与历史际遇中，幽婉地揭示那本不
应尘封遗忘的记忆。
——文学专家 包明德

说实话，这部作品是我被动接受的写作。起初
，我对萨冈彻辰了解无几，也根本没有去写他的任
何动机。之所以去写他，全因黄宾堂先生的一个电
话。那是二○一二年年初，《中国历史文化名人传
记》工程刚启动，作家们正按公布的传主名单认领
选题的时候。一天，黄宾堂先生打过来电话说：“
我们决定将《萨冈彻辰》这个选题交由你来写，觉
得怎么样？”我对突然而至的这个邀约有些不知所
措，加之对萨冈彻辰其人其书了解甚少，也知道它
将涉及大量的我所陌生的元朝和北元的历史资料，
便支支吾吾地说：“非常感谢对我的信任，但接受
起来有些困难，不过我可以给推荐一个更合适的作
家人选。”黄宾堂先生可能有点不高兴，说：“作
家出版社不会随便去找作家的。”我深知这句话的
分量，但还是犹豫和躲闪。黄宾堂先生可能感觉到
了我的为难，便说：“让你为自己的民族写一部作
品，有必要这么为难吗？”我再也无话可说，就硬
着头皮说：“那就试试吧，尽最大的努力！”
所以，如果没有黄宾堂先生的那句硬话，我很
有可能和这个选题失之交臂。现在，用时四年把它
写完了，由衷地感谢黄宾堂兄弟！
写萨冈彻辰，无法离开的一部作品就是他所著
的《蒙古源流》。用汉语写作，遇到的第一个问题
就是对原著的蒙古文进行汉语翻译。严格说，这又
是另外一项工程。如果去翻译，想必会用去两三年
的时间，这样不仅会拖长项目完成的时间，也势必
会拖整个工程的后腿。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中国社
会科学院民族所研究员乌兰博士所著《(蒙古源流)
研究》一书。该书是乌兰博士研究和汉译《蒙古源
流》的经典性成果。其汉译部分既到位又精当。于
是我产生了引用其成果的想法。正当我因联系不上
乌兰博士而心急时，有幸与她的同事色音先生一同
参与了中国作协的一项工作。得知我的想法后，色
音先生表示愿意为我牵线搭桥。于是我通过色音先
生向乌兰博士提交了引用译文的申请。没承想，乌
兰博士也惊人地痛快和大方，不仅同意我引用，而
且还希望我一定要写好萨冈彻辰这个人。所以，我
从内心深处感激乌兰博士和兄弟般友好的色音先生
。
一本书的写作与许多方面都有关联。为我提供
基础性支持的就是萨冈彻辰后裔的拉格森布林先生
。拉先生不仅放下家里的活领我拜访萨冈彻辰祖地
、家庙、坟地、祭祀馆，还给我搜集提供各种资料
，尤其是慷慨地提供了他多方考证，正在撰写并尚
未公开的文稿《萨冈彻辰年谱》。所以，在这里，
我必须说一声谢谢！
不知是萨冈彻辰老先生积的德，还是这个世界
充满着好心的人，在写作这一选题的一路上，我得
到了方方面面兄弟朋友的支持。对我来说，这一切
是极其珍贵的，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特·官布扎布
2016年12月30日于呼和浩特

引子
第一章 特殊的受供者
第二章 敬仰与渴望
第三章 质疑与拷问
第四章 转折一百八十度
第五章 变形的记忆
第六章 倾听一个王朝
第七章 马背朝廷的颠沛与变迁
第八章 倾听者的用心之谜
附录一 萨冈彻辰大事年表
附录二 参考书目
后记

第一章 特殊的受供者
一
鄂尔多斯曾经是让我很纠结的地方。
对于我们文化爱好者来说，鄂尔多斯真是一个魅力超强的神奇之地。在遥远又遥远的远古，在地球的童年时代，这个地方曾经是深海之底的山川土地。随着地壳运动和海水的退去，那些连绵起伏的丘陵地貌和夹杂其间的平川裸露到阳光之下，再经长久的风化变成了当今被绿化了的沙漠高地。如今走在不知尽头的大路上，观看两旁展露着层层海平面印迹的岩层和切割面，不仅让人浮想联翩，还能让你产生穿越远古与今天的超生命感觉。这是鄂尔多斯对我的超自然吸引。再者是位于乌审旗的萨拉乌苏文化。这是我们人类开始使用工具生活时的文化，研究者们认为它是三点五万到五万年前的遗址。这个遗址是一九二二年因法国天主教神父、地质生物学家桑志化发现一颗人的门齿化石而被发现的。之后，中国的研究者顺藤摸瓜，发现了很多我们人类几万年前生活情况的信息证据，将其完善成了回味我们人类发展进程的一大基地。是啊，我们人类从使用石头生存的那个年代发展到使用电光生存的今天，是多么之大多么之神的进步呀，但看来这还未能使她心满意足。真不知，我们人类想要变成怎样一个生命的群体。在这方面，萨拉乌苏文化能够促使我们深沉地回味一下远古，平静地遥想一下未来。也可以这样说，它能够让我们好好地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这是鄂尔多斯让我很想过来的又一个引力。
上述之外，鄂尔多斯吸引我的还有层次更深的另一些原因。其一是耸立在鄂托克旗境内的阿尔寨石窟。这是一处令人叫绝的孤单的平顶山石窟。山是一座孤单的平顶山，坐落在一处开阔的川地上，恰如一块长方形大石头从天上坠落至此一样。据说在北魏时期，人们在这个巨大的石头上凿开了蜂窝一样的方洞，使它变成了如同麦积山的敬奉众佛的地方。这座石窟吸引我的关键点是，关于石窟和它壁画内容的说法。有研究者说，这座石窟曾经是成吉思汗第六次征伐西夏时的指挥部和养伤的地方。而且还说，在《蒙古秘史》中有其记录。对这一说法，我是有些愕然的。首先一点是，成吉思汗于一二二六年秋天出征西夏时，鄂尔多斯这个地方是西夏国的属地，而且又是属于大后方性质的方位。一个尚未取得胜利，且四处追击阿沙敢不军队的成吉思汗怎能深入到这个地方设立指挥部呢？至于在这里养伤之说更有待探讨了。再者就是关于一幅壁画内容的说法。石窟里有一幅壁画，现在研究者们把它叫成了《成吉思汗安葬图》。有研究者认为壁画所显示的就是安葬成吉思汗的情形。这个论断也让我颇感意外。众所周知，成吉思汗的金身是被送回北方草原的大本营后秘密安葬的。关于其情形和细节连《蒙古秘史》都秘而未记。《元史》这样后朝人撰就的史书也仅写了“葬起辇谷”这样的大致文字。所以，谁也不敢相信有人竟能画出下葬的情形。还有一个就是鄂尔多斯民间普遍存在的苏力德祭祀习俗。前面我已经说过，苏力德是古代蒙古人所用的各种徽旗。现今鄂尔多斯蒙古人家家户户都有奉祀的苏力德。这种情形在其他蒙古人聚居的地方是没有的。这是为什么？这又在说明什么？形成这种文化行为的原因是什么？它对我们准确认识鄂尔多斯这个地方的历史文化又有什么作用呢？
鄂尔多斯吸引我的还有一个大原因就是圣祖成吉思汗陵坐落在伊金霍洛旗境内。尽管这个陵寝不是圣祖成吉思汗的金身安放处，也不是有人所说的衣冠冢，而只是一个特殊的专门奉祀成吉思汗英灵的场所。但因为我们蒙古人相信成吉思汗的灵魂是不灭的，而且就常住在这座建筑的高堂之上，保佑着蒙古的后世子孙。所以，凡是蒙古人都想到这里祭拜一下，以便得到祖先英灵的保佑与呵护。
凡此种种，鄂尔多斯对一个蒙古族文化人的招引是巨大的，无法抵挡的。但我对鄂尔多斯一直心怀惧怕，不敢贸然前往。这个让我惧怕不已，不敢贸然前去的就是与鄂尔多斯人超凡热情搭配在一起的烈酒。二〇〇〇年时我在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工作。那年的九月，我们参加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作为工作人员的我们轮流值班照管展台。我在值班时接待了在北京某机关上班的内蒙古知青。可敬可亲的这位知青因为想念内蒙古，想念草原，想念他奉献了青春年华的曾经岁月，专门请假来看内蒙古展台上的图书和人。他在内蒙古展台上挑了几本介绍或描写草原的图书，在结账的时候说自己是在锡林郭勒下乡的知识青年。由于他心中有个草原情结，很想了解草原上的新情况新变化，所以特地过来买去一些书看看。他说话时的那种诚恳和目光里流露出的深情使我有些感动，我说：“这两年雨水很好，草原的风光也特别让人心旷神怡。所以，应该去好好看一看！”
他笑着看我说话，点着头慢慢地说：
“是应该去一下的。听说草原上有很多变化……”
是的，草原上的确有很多变化，有些是好的，有些很难说是好是坏，还有一些是不好的。我这样想着，但因不能用一句话说清楚，所以还是说：“锡林郭勒草原的牧民对你们知青特别有感情，你们知青不也是正在搞回探第二故乡的活动吗？应

特·官布扎布著的《蒙古背影(萨冈彻辰传)/中国历史文化名人传》的封面设计，以中国历史长河为概念，取层层历史文化积淀与源远流长的宏大意象，采用各个历史时期最具代表性的文化符号与雅致温润的色条进行表达，意蕴深厚，庄重大气。内文的版式设计也尽可能做到精致、别具美感。

二○一二年八月，地处毛乌素沙漠腹地的乌审
旗举办察罕苏力德祭祀及研讨活动。苏力德祭祀是
鄂尔多斯特有的祭祀活动，多为民间举办，也有像
祭成吉思汗陵似的活动是半官方性质的。苏力德，
又写苏鲁锭，也写苏勒德，是成吉思汗时期定型下
来的蒙古人之各种徽旗。其中有圣白、威黑、圣花
白等。察罕苏力德就是被称作蒙古民族族徽的圣白
苏力德。按理说，苏力德蕴意庄严，其祭祀应由官
方操办。在成吉思汗时代和随后的元朝时期，这些
事均由官方操持。之后，元朝政权败退草原，在明
朝军队的不断攻打下蒙古社会少有宁日，于是一些
负责祭祀等活动的专职人员纷纷向安全地区转移，
最后会聚到河套地区鄂尔多斯一带，并开始出现民
间形式的祭祀活动。近几年随着内蒙古民族文化大
区建设步伐的加快，鄂尔多斯各旗为打造旅游文化
品牌，对原来的民间祭祀活动进行有选择的官方化
。察罕苏力德祭祀就是其中的一个。
活动办得很有规模，不仅请来了中国民间文艺
家协会的有关领导和专家，还请来十几名内蒙古本
地学者、专家参加祭祀和研讨。作为作家代表，我
也荣幸地被邀请参加。
主题活动结束后，主办方为让我们领略毛乌素
沙漠绿化的人间奇迹，特意安排了两天的参观活动
。参观活动的最后一站是治沙英雄宝日勒岱带领乡
亲大战沙漠的乌审召苏木。这个地方我二十多年前
来过一次，那时人力治沙虽然成绩很大，但主导权
还是掌握在大自然手里。我们开来的212吉普车不会
走沙漠路，近三分之一的路程是被我们推过来的。
那时的治沙正处在从点到面的延展时期，所以尽管
能够看到一块一块的被绿化了的沙地，但放眼望去
还是能看到从脚下到天际的漫漫沙海。那时，我凭
借自己对沙漠秉性的了解，还曾怀疑过这改造自然
之努力的最后结果。可是现在，我们的确看到了已
经不是沙漠的沙漠，满目绿荫的沙漠，已经形成了
湿润的气候小环境的沙漠。真不知道，这是人工绿
化带出来的气候环境，还是气候环境带出来的生态
环境的变化……
参观活动是在乌审召庙门前的广场上结束的。
广场的东侧就是他们的治沙博物馆，从博物馆一出
来就坐上停放在广场上的车进入返程。乌审召庙门
前的广场上有几棵特别粗大的榆树。每棵树的树身
和树枝上挂满了蓝色的和白色的哈达，一看就令人
不由得肃穆起来，好像每棵树上都缠绕着一串一串
的神秘故事，在轻轻地向你诉说。
每当采风、参观、外出等，大轿车最后一排的
座位基本上是我的。一来我不愿与他人争好座位，
二来这个区域很少有人来，宽绰自在。这次也是这
样，待人们各就各位后，我不慌不忙地坐到那个位
子上，随着车身的摇晃半睡半醒地迷糊起来。在我
前排座位上坐的是一位北京来的学者和一位当地民
间艺人。上车不久，他们从召庙前广场上的几棵大
树开始聊起，话题一步步向这个地方的历史文化深
入进去。从他们的聊天中，我听到了这样一个奇闻
。
……说是清朝康熙年间，乌审旗这个沙漠大地
上出现了一个神奇的人物。这个人，上知天文，下
知地理，身怀治国兴天下的本事。在讲述者看来，
这个人和诸葛孔明能耐差不多。
说这个人既懂蒙古文，又懂汉文，还懂藏文，
曾博览群书，通古明今。这个人有个怪脾气，就是
既不做官也不当民，又不去当喇嘛。但是，他太有
能耐了，太有名气了，急需贤才能人治国理政的大
清朝廷了解到这个人才后，打算给他高官厚禄，让
他为朝廷效力。
那时候，鄂尔多斯这个地方，从原来北元时期
的鄂尔多斯万户被清朝改编成了伊克昭盟。那时的
乌审旗比现在的大多了，邻近的靖边县、榆林地区
大部分都在乌审旗境内。朝廷想让那个人当的官远
比一个旗的旗长大，也许不小于盟长大人的官职。
那位民间艺人好像很会讲故事，不仅介绍着那位奇
人的概况，还捎带地透露着鄂尔多斯的今昔变迁。
朝廷为让这个人给自己效力，多次派人去请他
。可是，这个人考虑都不考虑地一次次回绝了。见
此，明白事理的长老和乡亲弟兄们都觉得这样对他
不好，纷纷来劝他响应朝廷召唤，赶紧谢恩赴命。
可是这个人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是不出道，不为
官。人们开始为他担心，提醒他说：“朝廷是个喜
怒无常的巨人，它可以给你施恩，也可以给你降罪
呀！”这个人就是不听，他看到这么多人都劝他为
朝廷出力，便非常生气地说：“我就不给这个清朝
服务，因为他们毁掉了我蒙古祖先的天朝！”不料
，这句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了朝廷的耳朵
里。朝廷大为震怒，把他确定为逆贼，下令马上处
死。
消息传到鄂尔多斯，传到乌审旗，人们纷纷劝
说这个人赶紧远走天涯，躲避这场灾难。可是这个
人一点惧意都没有，还认为这是早在他预料中的事
，认为自己应该那样死。官府抓他时，这个人从容
地与乡亲们告别，要大家等着看奇迹的出现。最后
，他对自己的孩子们仔细交代了死后如何安葬的具
体事宜。
看来朝廷真的动怒了，对这个抗命不从而辱骂
朝廷的人实施了凌迟处死的酷刑。之后，这个人的
孩子们按照父亲的嘱咐不流眼泪地将行刑后散落几
处的尸骸收拾回来，再在父亲指定的地点挖好墓穴
，一步不差地按父亲的要求进行了安葬。说到这段
时，前排座位上的讲述者变得虔诚起来，话语里有
了明显的颤音。
说，在下葬时，孩子们将龙头草厚厚地铺在尸
骸之下，然后把肢解的躯体部位一块一块按原位摆
放好，之后用蒲草的藤蔓将对接起来的尸骸轻轻地
缠绕起来，再后又把龙头草摆放到周边，最后还把
一匹马、鞍具、笼头、铠甲及战刀等放到身旁后进
行了填土埋葬。之后，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人们
对这件事情的关注也慢慢地淡化而去。可是再过一
些时日后，远在京城的朝廷御用占卜师突然感觉到
有点不对劲儿。于是，他洗好手，打上坐，专心致
志地算了个卦。算罢，占卜师大吃一惊，说鄂尔多
斯那边出现了有害于朝廷的卦象，如不破解，大清
朝廷就有一劫。占卜师急忙向朝廷报告，而朝廷就
按占卜师的意图选一名法力高深的喇嘛并给他配几
个精干的随从派往鄂尔多斯施法消灾。那喇嘛和随
从不敢怠慢，日夜兼程，很快来到了鄂尔多斯。到
鄂尔多斯后，那喇嘛就打开如今雷达一样的法眼，
立即感应到了一座坟墓里正在发生的神秘变化。于
是，他们联系官府，带上人马，顺着感应来到了那
个被凌迟处死的人的坟堆旁。
从外观上看，这个坟堆与其他的坟堆没有什么
两样。可是，对那个朝廷派来的喇嘛而言，土堆下
的坟坑就是展示他高明与法力的地方。喇嘛让随行
人马刨去坟堆，挖出墓坑。当墓坑慢慢被挖出时，
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情形出现在人们的眼前。只见
那个被凌迟的肢体在蒲草藤蔓的缠绕下正按原样对
接愈合，手已伸向缰绳，脚已蹬踏一只马镫，脸色
正在出现淡淡的红润，而且原铺在尸骸下的龙头草
已长满了墓坑。喇嘛紧闭双目，默诵经文，令随从
们抬出尸骸，重新下葬。随从们在喇嘛的指挥下，
将原墓坑挖改成六角形坑，在六边墓壁上刻好六字
真言，再用《甘珠尔经》经文严严实实地围住后，
将尸骸重新放入，并填土掩埋。之后，在上面用青
砖垒起一座小塔，以彻底破除产生绝世奇迹的风水
灵气。果然，就在坟塔修建完工，安好塔尖时，万
里晴空雷声大作，惊恐的人们突然看见一条长有人
腿的火龙从塔顶升腾而起，向天空直飞而去……
“之后呢？”在后排偷听的我早就被这个神奇
的故事吸引得用下巴紧紧勾住了前排座位的靠背。
听我说话，讲述者突然回头险与我的脸撞上。讲述
者惊奇地看了看我，又客气地笑一下后，像在回答
我，又像在向身旁的客人结束所讲的故事，说：
“后来，为了纪念这个神奇的人，人们在他的
家乡建起一座庙，专门将他供奉了起来，直到如今
，逢年过节时人们都会去那座庙里祭拜一下他！”
随着这句话的说完，我偷听到的这则奇闻就被
讲完了。
过了一会儿，车到一个小区门口停靠，那位给
我们讲故事的朋友站起来，礼貌地打个点头招呼后
下车去了。我看着他自信的背影，心头忽然闪现这
样一个想法：鄂尔多斯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啊
，总是有着说不完讲不清的神奇与神秘……

特·官布扎布著的《蒙古背影(萨冈彻辰传)/中国历史文化名人传》以《蒙古袁柳》为线索、以萨冈彻辰和马背朝廷的颠沛变迁为中心，以史实为根据，虚实结合，站在时代的高度，拓新惯常的手法，梦幻般地展现民族的历史文化。作品按特定的时空维度进行结构。充分发挥文学的想象，为传主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