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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镜子里的房间(精)/时光倒流系列/殷健灵儿童文学精装典藏文集
分类 少儿童书-儿童文学-中国儿童文学
作者 殷健灵
出版社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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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内容推荐
《镜子里的房间(精)》是殷健灵的长篇少儿历史小说,讲述了:1937年的夏天,炸弹夺取了父母和妹妹,12岁的夏之秋成了孤儿。素未谋面的舅舅、舅妈和弟弟住到了他的家,而他则被送去一所条件艰苦的寄宿学校,夏之秋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寄宿学校充满了各种奇怪的谜,神秘的校长、“闹鬼”的教堂、带着栀子花香的女老师……此外,一种信念在夏之秋心中像火苗一样闪烁:妹妹还活着。一天,校长离奇死亡,夏之秋又回到了家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家里再生巨变,生活的重担突然一下子全压在夏之秋身上。他开始一边工作,一边寻找妹妹的下落。渐渐地,生活有了起色,家里又亮起温暖的灯光,而最令人激动的是,妹妹终于有了消息……
作者简介
殷健灵,儿童文学作家。18岁开始发表作品,迄今出版长篇小说《纸人》《野芒坡》《月亮茶馆里的童年》《轮子上的麦小麦》《橘子鱼》《蜻蜓,蜻蜓》《镜子里的房间》《千万个明天》《风中之樱》《甜心小米》等,散文集《爱——外婆和我》《致未来的你——给女孩的十五封信》《致成长中的你——十五封青春书简》《访问童年》及诗集、评论等,逾四百万字。
作品曾获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冰心图书奖大奖、2015年度“中国好书”、中国台湾“好书大家读”少年儿童读物奖、冰心散文奖、上海幼儿文学奖一等奖等。部分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日文、韩文、法文、瑞典文、西班牙文、越南文、阿拉伯文等。
目录
幕启
上部
1 变故
2 求证
3 镜子
4 天窗
5 秋寒
6 转校
7 早操
8 熬
9 听鬼
10 教堂
11 栀子香
12 灰暗
13 苏尔瑞
14 放晴
15 起惑
16 失踪
17 新闻
18 探秘
19 失色
20 门里
21 解脱
中场
下部
1 幻影
2 流水
3 阿宝
4 恺生
5 夜半
6 阿桑
7 邮差
8 济华堂
9 失业
10 去留
11 迷惘
12 线索
13 贝当路
14 探访
15 深入
16 白洋烛
17 兄弟
18 同乡
19 真相
20 秋老虎
21 假设
22 又一春
剧终 后记
序言
寻找心灵的故乡(殷健灵儿童文学精装典藏版自序)
殷健灵
我一直疑惑,哪里才是我的故乡?
我生在上海,却长在离上海不远不近的南京。可是,
当我告诉别人自己长在南京时,却没有底气。因为南京城
于我陌生,我至今不识南京的道路和街区,不会讲南京的
方言。但如果告诉别人自己出生在上海,在上海人的圈子
里长大时,我又无法认可上海是我的故乡。总之,无论往
哪边靠,都是尴尬。这种困惑不只我一人有,一起长大的
伙伴都有。我们心底里,都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小小的故
乡——它有一个代号,叫做“9424”。
小小的故乡曾经以“宝野”和“美浓”的名字出现在
我的小说里,竟让读者去追寻探究,似乎想在现实中找到
这样一个美好的温柔乡。可我知道,他们是无法找到的。
因为连我自己,都无法在现实中找到了。
十一年前的冬天,趁去南京公差的机会,在离开了十
七年后重回小小的故乡。走的是宁芜公路,依然是离开时
的房子和田野,一路所见,已是颓破之色。一路走,依稀
预想到了它如今的样子。尽管有了心理上的准备,但到近
前,它的真模样还是令我感到了忧伤。就像见到一个多年
未遇的亲人,印象中还是她青春旺盛的样子,不期然地,
就老了。
几乎所有在这里生活过多年的上海人都已撤离,落叶
归根。这些人曾经是这里的魂灵,魂灵散去了,便剩下了
空洞的躯壳。住过的老房子拆除了,路边的石阶残破断裂
,水泥路面崎岖不平;小学校不在了,改成了社区活动中
心;我的中学铁门紧锁,落叶遍地,满眼所见竟是萧索;
繁荣的菜市场也不在了,换到了室内,旁边开了一爿冷清
粗糙的大食堂……只花了大半个小时,我便走遍所有熟悉
的地方。当重新回到宁芜公路边上等车时,站在一片黑色
的砂土之上,在尘埃飞扬中我心生恍惚——莫非,那些明
媚的颜色从来不曾存在过?
可它明明存在过。存在于我的念想里,存在于儿时伙
伴的追忆里。现实中找不到,我更无法用言语描绘。这样
一个小小的故乡,是被寄养的孩子,无根无襻,让我们无
法有乡土的情结,更不可能拥有城市人的依傍。可在这片
土地上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抓住了我们的心。我们自封
纯朴,因为生长的地方离泥土近;自以为孤独,因为不知
道哪里是真正的故乡;可有时又会庆幸,单纯的成长环境
给了我们一颗简单的心。
说起来,故乡真的很小,方圆数里,而孩子们活动的
区域只在方寸之内。它紧靠宁芜公路一隅,面山傍江,依
丘陵而建,一条铁轨擦边而过,伸向神秘的远方。我们住
在火柴盒一样整齐划一的房子里,街道清洁,树木成荫。
推窗可以见山,走不多远,便到了田野。水车、池塘,带
着新鲜草香的牛粪气息。每到春天,教室里便柳絮飘飞,
日光被树影映成了柠檬黄,涂抹在窗台、桌角……回想起
来,这些明媚单纯的颜色构成了我少年生活的图景。这里
本是冶炼钢铁的基地,可我的少年却鲜有坚硬的调子,似
乎总是那么温润。这究竟是为什么?
那地方,到处可见坡地和台阶。从住的房子出来到小
学校,要上下三四处坡地,一溜低矮山墙顺势蜿蜒,上面
爬满青藤。这使得上学路上充满了游戏色彩。夏春时分,
从午后的困倦里走出,沿着山墙走向学校,慢慢走进一片
叽叽喳喳的喧闹。我们习惯早到,等学校开门,站在大门
口,身后数十级台阶下又是成排的居民楼。台阶上站满了
同校不同级的孩子。开大门前的半个小时光景,我们什么
都可以做,聊天,打架,跳绳,跳房子,买小摊上的糖人
、爆米花。课还没上,就先兴奋起来。若是冬天,下了大
雪,家门口的台阶都给雪遮没了,走起来就有了危险,深
一脚浅一脚,一不留神就突然陷进半条腿。到了学校,棉
鞋都湿了,教室的水泥地上便印了很多个深色的小脚印。
这地方,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和安全感。
走在任何一条小路上,在小商店里,在电影院里,在菜市
场里,都能看见似曾相识的脸。孩子们之间,虽然不是亲
戚,却能找到千丝万缕的联系,某某和某某的父母在一个
厂里上班,现任老师教过某某的兄姐,总拿某某和兄姐比
较。我们有时会聚在一起聊聊上海,你的家在黄浦,他的
家在静安或是普陀,说的“家”都是亲戚的家。到了寒暑
假,分别到上海的亲戚家去过假期,彼此郑重地留下在上
海的通信地址,果真会正儿八经地通两封信。
每年假期,我都要回上海的外祖父母家。刚一坐定,
便有邻居来看南京来的小姑娘。我是外乡人,但和他们说
一样的方言。这就有点奇怪。印象最深的一次,一个男邻
居刚一见面,就端详着我说:“你的脸一边大一边小。”
我心下一窘,然后便一直为自己的脸不对称担心,私下揣
测,这一定是我平时托腮听课造成的。回想起来,这是我
第一次清楚地在意自己的长相。那年,我大概念四年级。
有一年寒假过后,我最好的朋友P来我家找我,把一块
手帕一支铅笔作为新年礼物送给我。我一眼看见她穿的一
身天蓝色呢绒面滑雪衫,这身纯净的颜色给了我一点刺激
,我以为它带了很强烈的上海的痕迹,是P的亲戚送给她的
,而我自己却没有。在没有拥有自己的滑雪衫之前,P的衣
服在动作时发出的摩擦声在我听来都十分悦耳、令我向往
。在那个地方,成为最好的朋友往往具备一个条件,就是
两个人一定住得十分相近。P的家所在的那栋楼,和我家前
后相邻。我家在二楼,她家在三楼。站在我家的窗口,望
得见她家的走廊。有时只要对窗大喊一声,就可以看见P应
声开门出来。我去她家吃一碗绿豆汤,她来我家睡个午觉
,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我们一起用宽口瓶养过从附近池
塘里捉来的蝌蚪,也用竹匾很正式地养过春蚕,寻遍附近
的乡村采摘桑叶,还一起去歪倒的树上采集甜花蕊带去课
堂上解馋,放了学,就在家门口的砖地上画线跳房子……
因为地方小,使得我们的时间可以拉长,变得从容。似乎
每一个细节都能慢慢品味,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延迟几个拍
子。
这样的日子悠闲而明媚。从来都是走着去做任何事情
,搬过几次家,从家到学校的步行路程都不超过十分钟。
初二时,我学骑父亲的28寸自行车,在下坡处被上行的卡
车吓破了胆,从此再也不敢骑车。这与我从小较少见到汽
车有关。高三毕业时,为学生会活动买奖品,我才第一次
和一个男生独自坐公交车去了一趟南京城,目的地是新街
口。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大人陪伴坐车出“远门”
。在我的记忆里,那次出门有着成长礼般的仪式感。我们
画好了详细的地图,回程的车次,咨询了很多个大人,整
个过程做得十分小心繁琐。从我们那地方到南京,不到一
小时车程。而在心理上,却是不可思议的远。想起来,哪
怕是孩子,心里也一直存着这样一个念头:到南京,是“
去”南京;而到上海,却是“回”上海。可是,真的回到
了自己的地方呢?
1990年,当我真的回到上海念大学时,才深深感到,
这个上海大概也不是自己的地方。班上29个同学来自五湖
四海,仅有的几个上海生自然而然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可
我却难以融合进去。隐隐明白,自己的气息已经积聚了将
近二十年,是我那个被寄养的故乡造就的,它沾着泥腥气
、铁锈气、青草香,裹挟着初春时万物萌长的幼嫩气息…
…恐怕一辈子都难以脱掉。
只是在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地理故乡的缺失对于
一个写作者意味着什么。在后来将近三十年的写作旅途中
,我一直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文学原乡,曾经彷徨、迷惑,
但写作日久,反倒为自己的这种缺失庆幸起来——正因缺
少地理意义上的故乡,反而将对人的心灵探索作为了自己
相对稳定的文学追求。回想起来,这样的一种偏好,其实
在我的孩提时代就奠定了的。
幼时的我,就是一个习惯做“心灵游戏”的小孩。
作为父母唯一的孩子,又是在这样一个封闭的地方长
大,童年倒也从不觉得孤寂,而是多彩多姿。一个人的时
候,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张望和遐想。推开木格子窗,可
以一览无余地望见远处山的轮廓,农家的房顶上炊烟袅袅
。一片烟岚中,仿佛能望见山的那一边。那一边的图景均
在我的想象中,车水马龙、房子、人群,还有花海、纵横
的道路。傍晚,走出家门,喜欢站在高高的山墙下张望,
看下班的大人从对面的山坡上走下来,那里面会有我的妈
妈,妈妈的提包里总是会有一两本新书,书里,有另一个
看不见的世界。
倘若视野受限,我依然有自己的办法张望。躺在被窝
里,被窝就是我的探险山洞,用手指“走路”,走过迂回
曲折的皱褶,沿着洞口探进的光束,走向山洞的深处。我
轻声给假想的人物配音,胡编乱造不成逻辑的故事,满足
自己的白日梦。稍大一点,开始把白日梦付诸实践。在卡
纸上描画、涂色、剪裁,做房子、做人。房子有屋檐,墙
上贴墙纸,再画上应有尽有的家具。至于那些纸人,有男
有女,有老有少,每一个都赋予名字和独特的身世,它们
之间的故事,统统依着我的心情和想象,缠绕、交错、变
化多端。
有时候,我也爱凝视一处。那可能是玻璃球里的花纹
、天花板上的水渍、天空中几朵游动的云,抑或在太阳光
柱里翻滚的微尘。它们总是将我的思绪牵到无穷远的地方
,那是我的思想没有能力抵达的地方,神秘、幽玄,时常
想得我头脑一片空白。而即便是一片空白,也是那么令人
神往,仿佛充满了丰富的内容。当然,更爱凝视一些活物
,比如自家养的母鸡、刚刚脱掉尾巴跳上田埂的小青蛙。
我凑近它们,观察,近到可以看清它们眼皮上的皱褶,也
能感受它们的心跳和脉搏。我在观察时,在内心和它们沉
默地对话,惊奇的是,当我这么做的时候,往往能从它们
微妙变化的表情里读到它们的回答。童年和少年时的阅读
生涯短暂而有限。从小学到初中,读儿童报刊杂志,最爱
童话、民间故事和神话传说;也读成人书,《简爱》《红
与黑》《牛虻》《红楼梦》以及松本清张的侦探小说和霍
桑探案,但大多一知半解。看到大段的风景描写一律跳过
,往往翻开一本书,看了开头,马上去翻结尾。阅读的趣
味时常变换,时常“喜新厌旧”,时常为发现新天地而欣
喜。对我来说,阅读的感觉总是让我想到一些熟悉的体验
——张望一座山,去想象山背后的情形;凝视一粒微尘,
却惊讶地发现细小的灰尘里也可能埋藏着说不清秘密。我
迷恋那种“穿透”的体验,以及神思游荡、陷入冥想的快
感。
那个小时候的我,小小的心上似乎长满了触角,能够
锐敏地觉察到一切细微的变化,成长期的点点滴滴,一个
动作、一个眼神、一丝悸动……都那么清晰地镌刻在心灵
的版图上——成长中历经的一切成为我日后从事儿童文学
写作的富矿。很多年以后,才听到一句话:“身未动,心
已远。”想起自己的童年和少年,那段日子,始终处于神
游状态。身外的世界对我来说辽阔而苍茫,那里蕴藏着无
数难解的谜;即便是小小的自己,亦有那么多没有看清的
真相;至于未来,我曾无数次的遥想,遥想的那端正开启
璀璨一片。因此,尽管身处一个狭小逼仄的地方,我的年
少时光却宽广得足可以信马由缰。现在回头看,那段时光
五色缤纷,比以后的任何一个生命阶段都要丰饶、曲折、
耐人寻味。即便日后遭遇种种不如意,甚至也有过不去的
时候,生命初始奠定了的暖色基调成为我往前走的动力。
只是,在我年少时,并不清楚地知道还有“儿童文学
”这样一种美丽文体的存在,更不知道这样一种文学是以
独特的方式向我这个年龄的孩子讲述身处的世界和即将展
开的人生的。上大学以后,当我在无意中开始接触到这种
美丽的文学,并且也开始写的时候,很自然地,便回想起
小时候那段长长久久的“张望与遐想”的时光——总是想
看得更远一些,总是想了解自己所不知道的,总是把最美
好的期待放到可以够到的远方。
我怀着“喜新厌旧”的心态写作,做着各种尝试,无
论题材还是文体,我大概是一个在写作兴趣方面很“调皮
”的写作者。但是无论怎样变,我关注的,仍旧是成长中
的心灵——我想真真切切地向孩子展示这个世界的模样,
了解人生的种种美好、复杂以及无奈。还有,一个人靠着
什么力量把自己的路走得踏实、安心并且坚定。
有那么一刻,我想象小时候那个爱张望与遐想的“我
”,若是读到我现在笔下的文字,会作何感想呢?当然,
无法想象,也没有答案。我把回答的权利交给读我书的正
当年少的——每一个“你”。
2018年12月
导语
《镜子里的房间(精)》是殷健灵的长篇少儿历史小说,描写上世纪上海的孤岛和沦陷时期,12岁的少年夏之秋在战乱中失去了父母和妹妹。成了孤儿的他与从未谋面的舅舅一家生活在了一起,后来又因舅舅几乎将家底败光,被送去条件艰苦的寄宿学校。寄宿学校谜一样的校长、性格各异的孤儿、崇敬的女老师也只是过客,重新回到家里的夏之秋不得不担负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他当邮差、去药号做伙计,在他的努力下,舅舅悔过自新,舅妈对他充满感激,这个家终于像点样子了。更重要的是,他始终坚信妹妹活着的信念得到了证实…… 作者试图通过少年的眼睛还原那个时候的世象和普通人的命运。
后记
对我来说,写作犹如幸福而艰辛的探险,登山无疑比
走平地来得有意思。我喜欢尝试不同的风格、不同的题材
,成功或不成功,都是一种累积。写这部小说,也是出于
这种“自私”的想法。
小说的灵感源于一个听来的故事。抗战时期,一个自
以为资质平庸的少年,受到年轻女国文教员的鼓励,重新
发现自己,并且对女教师产生纯洁而美好的情愫。在战乱
中,他依旧享受着青春生命带给他的悸动与向往。但是变
故突然发生,女教员当着学生的面被敌伪人员带走,从此
杳无音讯,少年再也没有见到心目中的偶像,直到……这
个离奇而温情的故事,立即引发了我的创作冲动。故事起
承转合,直至出人意料的结尾,似乎注定就是一个好小说
的素材。但是,这点素材不足以化作一个像点样子的小长
篇,但它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和探究欲,引领我回到七十多
年前的时空。
我笔下的人物大多数是女孩或少女,她们住在城市或
者乡镇,并且活在当下,至多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一群
。那都是我熟悉的生活。但这回,我直觉要写一部以少年
为主人公的作品,生活在上世纪上海的孤岛和沦陷时期,
身处乱世,遭际曲折艰辛。我试图通过少年的眼睛还原那
个时候的世象和普通人的命运,而少年,他成长中的灵魂
处于可变的状态,内在的不确定、摇摆与外在环境的倾斜
、混乱,这两股力量纠缠在一起,将构筑一个好看的故事
内核。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大量的史料里寻找那个年
代上海的踪迹,也向老人讨教。大至当年的新闻事件,小
至拗口的路名、零碎的小道消息、风俗小吃、街头风景、
生活细节……我尽力让自己熟悉和沉入,通过文字和图片
,但终是无法亲手触摸的隔膜。因此这部作品,更可看作
是一部“伪纪实小说”,她承载了我个人对那个时代的想
象。我一直觉得当下的儿童少年小说应该有一些新鲜的面
目,不仅仅是校园内外、家长里短、幽默调侃、温情朦胧
、忧郁缠绵,她还可以更宽广一些、厚重一些、旷达一些

我在查找资料时,阅读到一段当年的重要新闻:1937
年8月14日下午,中国空军在淞沪会战第二天,一枚炸弹误
落上海大世界游乐场门前十字路中心交通指挥亭,造成四
百余人死伤。所配照片形状之惨,令人发指。这一场惨剧
将改变多少人、多少家庭的命运?炸弹落下,充满偶然,新
闻背后又有多少纷繁复杂的人世故事?
少年夏之秋逐渐成为一个丰满的形象来到我的面前,
之前的故事雏形只是缩减到小说中的一小部分,夏之秋有
了自己的命运走向。这个12岁的男孩一瞬间从优渥的生活
跌入命运的炼狱,投入到云诡波谲的乱世之中,跌跌撞撞
,孤身成长。他被冲往生活的谷底,又以自己的力量返回
,支撑他的是梦想、豁达和爱……
这部作品于2008年2月28日动笔,6月写成初稿,2009
年1月修改完成。前后大致历时一年。待到正式出版,又差
不多半年。
我给小说设计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尾,每个读者都是续
写者。正如生活从来不会画上完美的句号,站在今天,我
们无法看清明天的样子。
夏之秋生活在什么年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通
过夏之秋的眼睛看见这个世界,它的乖庆,它的温存和美
好。
感谢在写作过程中给过我启发与帮助的诸位亲朋。
创作之初,耄耋之年的任溶溶先生寄来长信为我详尽
介绍他亲身经历的孤岛上海,令我感动备至;长期担任我
责编的颜小鹂女士曾和我有过多次有益的思想碰撞;小友
Winifred在紧张的备考前夕用相机寻找和小说有关的上海
影像,为插画家提供重要的参考资料;未曾谋面的画家樊
嵘用细腻感性的画笔让小说中的一切变得真实可感。
感谢为这本书的出版付出辛勤劳动的所有人。
2009年5月16日晚于上海
(此文为初版《1937·少年夏之秋》后记)
精彩页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不骗你。
时值1937年8月初,我感冒了,整整持续了两个星期。正是上海最热的月份,我赖在家里,连补习班也不去上了。
这天清晨,我早早地醒了,但没有马上起床。鼻子塞得难受,口也有些渴,我从被单里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瓶子。里面装的是“荷兰水”,我最喜欢喝的一种汽水,是昨天晚上妈妈特意放在我床头的。“荷兰水”喝下去,我就清醒了,鼻子好像也通畅了。我就靠在床头观察睡在对面木床上的妹妹。
妹妹叫夏之冰,比我小八岁,再过一个月,就是她的四岁生日。平日里由佣人阿宝在家里带她。我喜欢妹妹,她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昨天晚上,我还和她赤着膊在床上玩开船的游戏,我掌“舵盘”,她当水手,阿宝在旁边用扫把模拟船桨。闹了半天,等妈妈来催,我们才不情愿地翻身躺下。
现在,妹妹还熟睡着,红扑扑的半个脸蛋埋在被单里,鼻翼一张一翕,嘴里不时含混地嘟哝几句,阿宝给她扎的两只小辫已经散乱得不成样子。这使她的模样儿看上去很滑稽。我忍不住笑了。
光线从窗帘缝里透进来,还有巷子里的各种声音——用宁波话向人问好的,是水果摊小老板沈哥,他的摊子上常会有稀奇水果卖,我最喜欢吃的是“花旗蜜橘”,妈妈时常买来给我和妹妹解馋;蛋格路上响过一串轮子滑过的嘈杂声,是巷口老虎灶的伙计在挨家挨户送开水;沉闷的门板起落的声响,是斜对面的烟纸店里发出的,我最馋他们店里的檀香橄榄和百草梨膏糖。
我家住在迈尔西爱路的升平街百花巷58号,是最靠里的一栋石库门房子。我从出生起就住在这里了,熟悉这栋房子里的每一级木楼梯,也辨认得出天花板上的每一处水渍。我的爸爸在一家公司里当经理,除了这栋房子,他还有一辆土红色的私人三轮车。车轮上的“克罗米”和小轿车一样光滑明亮,车篷可以折叠,座位是弹簧沙发,坐起来很舒服。爸爸每天坐着三轮车上下班,节假日也会同妈妈带上我和妹妹外出。我喜欢朝后趴在椅背上赏风景,就像看电影一样。
我知道,下午爸爸和妈妈就要坐着三轮车出去。他们要去大世界附近的一间酒楼参加公司的茶会。昨晚,妹妹也吵着去,我自然也想去。我们都知道,说是公司茶会,实际是爸爸公司招待员工的联欢会,不但可以吃到各种瓜果茶点,还可以见到前来捧场的电影明星。这种好事谁愿意错过?但是爸爸不肯带我去,责怪我补课不肯去,玩耍倒不肯落下。我争辩了两句,只好放弃。后来,妹妹偷偷跟我咬耳朵,说她会给我带好吃的回来。还是妹妹好。
正这么想着,房门响动了。阿宝走进来,叫妹妹起床,顺带给她穿衣服。我仍旧赖在床上,装出几声咳嗽,借此说明我的感冒还没有好透。直到太阳照到了我的床上,我才不得不起来。这时候,我听见楼下爸爸关门出去的声音。然后,伴着沙沙的杂音, “无线电”里响起了软糯的丝竹声。我猜,妈妈已经坐在藤椅里织毛线了。 后来回想,我一直感到不可思议。醒来后的这段时间不过十来分钟,却仿佛经历了很久很久。在我以后的生命里,没有一个早晨如此漫长。而这样的早晨,对我来说,再也没有了。
刚吃过中饭,爸爸就回来了,他是来接妈妈和妹妹去参加茶会的。车夫有顺等在门口,他穿了件粗布背心,不停地用毛巾擦汗,看见我,讨好地笑笑,问我去不去。我摇摇头,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说:“不想去。”有顺的笑容一直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仿佛被凝固了。我在任何时候想起,都好像近在眼前。
那天真的很热。真的很热。
可是,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妈妈和妹妹留给我的印象会那么模糊,我和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热蒸气,迷蒙的,看不真切。我和他们的告别只是在一瞬间,都没有来得及看清他们的脸。就像往常的每一次普通的告别一样,甚至比往常更加马虎。
我记得,当时我靠在进门那里的穿衣镜旁边,故意不看他们。但我还是从镜子里面,看见爸爸和妈妈,牵着妹妹的手,匆匆忙忙地从我身后走过去的背影。妈妈穿了紫色香云纱做的短袖旗袍,妹妹则穿了米黄色的夏布背带裙,粉嫩粉嫩。我感觉爸爸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很轻地摸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隐约听见妈妈说了一句“在家乖点”,妹妹一次次返身看我,朝我做鬼脸。然后,他们上了有顺的三轮车,很快地走远了。P18-21
随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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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1/19 8:0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