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飞，江苏省作协会员。著有长篇小说《金蝉劫》《浴火记》、小说集《舅舅和他的五朵金花》《半个月亮爬上来》、中篇小说《翔》《离婚没来由》《寻找九妹》《匾上乡愁》等；《金蝉劫》2011年召开“中国启东第四届江海文化节沙地文学《金蝉劫》研讨会”，2013年获得“南通市第五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和“第七届南通市文学艺术奖”；2014年1月获得中国小说学会“中国当代小说奖”并入编《中国小说家大辞典》。

沧桑如梦，日月如梭，沙地的百年老街真的老了
。
二十世纪初叶某年某个草长莺飞的时节，汇龙镇
九曲河两旁一簇簇青草芦苇随风摇动，将茸茸的身姿
浸润在河水里，一片满满盈盈的样子。
汇龙镇开埠时十八家商铺之一的潘家弄蓝印花染
布店内出现了悄悄的变化。商品陈列橱窗里的老旧的
“蝴蝶牡丹”“喜鹊登枝”“梅花迎春”花式布被“
细娘传奇”蓝印花布取代，橱窗内濡染着那种“高雅
香艳”的气色。
这是从江南漂泊而来的雕花版大师傅创作的新花
样。
大师傅复姓欧阳，中等身材，奇瘦。从江南漂来
时，他一手提着一只灰黑色的包箱，箱子四角用铜皮
包嵌，经岁月的磨砺，黄铜皮发出金灿灿的光辉，显
出不凡的来历。
大师傅的雕花版技术极好，雕刻时将灰黑色包箱
内的二屉打开，二屉内存放着雕刻工具及一本翻破了
的雕花版样书。大师傅雕刻时偶尔翻看一下，随手抽
上一通水烟，磕去烟灰，埋头雕花版，直到一张花版
雕成，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大师傅漂来数年，潘家
弄染布店生意如常，亦未有惊天动地的故事发生。大
师傅爱好听唱书，抽空就笼袖了一把水烟壶去河西头
的汇中楼茶馆店，寻找客堂间里清静座位，眯了细眼
喝茶休闲。那一日黄昏时分，茶馆店内早早坐满老茶
客，大师傅进门后被递茶的伙计拉了拉衣角，轻轻叮
咛道：今天有新曲可听，内厅给你留了座位，快去。
大师傅一笑，赶紧找座，接了茶伙计递来的龙井，细
细品茗，顺耳倾听唱书。
汇中楼茶馆店特邀的唱书艺人都是从江南来的，
有上海滩的评书艺人、有苏州府的唱书老者，时而也
有唱曲艺人等混杂演出。唱书演出有二种，称大书、
小书。那天始，茶馆邀来的唱书艺人为父女二人，开
唱孤本新书《细娘传》。因为唱新书，闻讯而来的都
是老茶客老戏迷，店堂内人声鼎沸，热烘烘的。大师
傅的座位靠墙，较清静些，因此，他慢慢喝茶，专心
听唱书了。这部《细娘传》唱了一月有余，竟然场场
客满，老茶客无一疏漏，大师傅也无一疏漏。唱书艺
人唱完这部书，继而开唱《窦娥冤》，老茶客仍天天
满座，唯有大师傅空座了，不见他人影。大师傅不听
《窦娥冤》，也不进染布店雕花版，天天闷在自家屋
内画草稿。大热天，屋内屋外蚊子嗡嗡叫，他也不管
不顾。从炎夏到深秋，树上的知了没有了声音，河里
的青蛙不再傻叫，秋风秋雨淋坏了梧桐树叶，潘家弄
染布店门口落叶满地，都飘进店堂屋里了，大师傅才
从自家屋里跑出来，拿了一叠花版样纸喜滋滋地走进
染布店，大咧咧地对店老板说，从今往后这潘家弄染
布店的招牌要变了，你来看我替你弄的新花样，好看
不好看吨。老板娘从店堂内闻声走出来，抢先要看大
师傅的新雕花版样式，老板木讷讷地让她抢先看了。
“喔唷，好香艳的花版，真格勿一样格，新潮得
很呢，喔唷唷……”
“拿来拿来，侬女人头子晓得啥，侬看雕版勿在
行格，只要大师傅说好就好，明天就请大师傅弄几张
，印染好放置到这店橱里试试卖卖看，阿行？”
老板夫妇俩拿着新花式边看边嘀嘀咕咕。老板有
点老眼昏花，回店堂里取了放大镜细细地观赏。老板
看了一回，抬头问大师傅，这新样式叫啥名字？
“还未想好，暂时叫‘细娘传奇’，后头还有几
幅，让我慢慢画出来。”
大师傅笼袖了一只水烟壶，吧嗒吧嗒抽水烟。
“哦，真格难为你了，真格让你费心了，我俚厢
小染布店多出些新花式，买布客人才越来越多，生意
才好……”老板看完雕花版样式，嘴里喃喃着，将老
花眼镜放到店柜的抽屉里去。
“啧啧，多好听的名字，好像唱戏的曲目，怪不
得这雕版花样的曲线有点像女人的细腰和兰花手，真
格好香雅，真格好香雅……这细娘是吾俚沙地人么，
怎么没有听说过？”老板娘甚喜欢这新花式，连连称
赞。大师傅抽完水烟，长长舒了口气。有梧桐树叶飘
进店里了，大师傅轻轻将水烟壶丢在柜台上，弯下腰
去拾，被老板娘喝住了。她回头喊店里的伙计去打扫
。她轻轻软软地叮嘱大师傅：
“以后这种店里的杂活你不要做了，你专心做你
的雕版活，你是我伲小店的大师傅啊，勿要再做那些
下人的生活……”
自此，大师傅的名头就叫开了，潘家弄染布店的
人都这样叫，慢慢地，整条潘家弄，整条老街的人都
这样叫了。数日后，大师傅的新款式蓝印花布面市，
老板娘吩咐将店橱柜里的老式花样换成“细娘传奇”
，一时顾客盈门。
自此数年，潘家弄染布店生意很好，沙地人很喜
欢这种蓝印花布，有小贩将其贩到外地，苏州、上海
、宁波的客商也闻名而来。俏布销售火爆，惹得同行
眼馋，不免生事。那年初冬的一天下午，在汇龙镇博
得盛名的雕版大师傅突然失踪，其徒弟仅在他的那只
灰黑色包箱里找到一本日记，断断续续地记载了一些
关于“细娘传奇”系列画的原型故事。大师傅的雕花
版构思都是出自这些故事，这让徒弟读罢暗自流泪，
独自关在房内三天不肯出门。徒弟吸取了大师傅的创
作精髓，慢慢接续后两幅的雕花构画，他极想演绎大

序：江南烟雨孵梦中
人物谱
第一章 迷上唐寅的画
第二章 勘破迷案一局棋
第三章 大姐桃红
第四章 江风吹过鸭乌沙
第五章 走不出的江南
第六章 油菜花开似黄金
第七章 沙地琵琶女
第八章 寻梦到江南
第九章 乡间亦藏聚宝盆
第十章 愿随佳人到天涯
第十一章 为伊看破红尘
第十二章 相濡以沫
后记

第一章 迷上唐寅的画
汇龙镇的鼎和斋茶食店是十九世纪初叶从江南枫泾镇的百年老店漂来的，创办人俗名叫细娘，也不知道姓氏，小脚伶仃，穿戴着江南小细娘的衣服，红唇白齿，俏丽过人。潘家弄染布店的新花式蓝印花布的原型就出自细娘的故事，这故事断断续续地记载在雕版大师傅的日记中，年代久远的故事，显得朦朦胧胧。
细娘老家江南枫泾镇有座百岁桥，细娘就出生在百岁桥南的那条老街上，她在家中排行老三，俗称三小姐。踱过百岁桥，再转身踏上八级青石台阶，折向东去十多米远的街弄口有家很老的店就是细娘家开的。街弄口栽着一棵极大的银杏，树身一半嵌入墙缝，一半露在弄口，突出的树根古意斑斓。细娘家的店紧挨古树，牌匾上的字字迹陈旧，暗红色的篆体显出年代的久远古朴。老店后面的厢房也掩遮在银杏树的枝叶问，厢房里飘…茶食的醇香。清早，做茶食的大师傅们的身影在作坊里晃动，走廊上挂着的画眉唱着好听的晨歌，将大师傅们晨练般的赶制排演得规规矩矩。这些做茶食的师傅都是从苏州府的“采芝斋”“稻香村”等名店挖角而来的，传统的技艺在这里得以传承，极平常的糯米果品在他们的手艺中梦幻般变出许多口感极好的茶食糕点，闻之香气扑鼻，尝之腹中留着酥醉。大师傅们被邀请被挖角来后，有的单身做事传授一些技艺后返回原苏州老店，忠于老东家挺讲行业规矩；也有的拖家带眷断绝后路，意在长久替新东家谋活。在这档子茶食师傅中有一个年轻的小师傅，他做事极认真，手脚特麻利，是被挖角的大师傅裹夹带来的唯一高徒。他和大师傅一道早起晚收工，还提前将大师傅们的水烟壶擦拭得精光锃亮，将大师傅们的茶壶洗涤干净，将大师傅们喜欢喝的江南龙井茶早早泡酥后放置在长条桌上。小师傅上过私塾，会讲许多古人故事，什么“三言二拍”，《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卖油郎独占花魁女》《宋江杀惜》《武松斗杀西门庆》，大师傅们有这样的高徒陪着，不寂寞。当他们耳朵里听到“才子佳人”的传奇故事时，他们都以默许的眼光视之，或吸了水炯轻轻吹几口，或慢慢哼几下苏州评弹的腔调，传达着自己的喜欢。因为这种“才子佳人”的故事只会发生在历史传说中，现实里的生活实在太窘迫太单调。
细娘爱上大师傅的高徒，只在不经意问。
细娘喜欢唐伯虎的仕女画。唐伯虎是苏州才子，一生画了许多写意的水墨画，画仕女极少。那天黄昏时分，细娘在斜阳复照下跨出闺房去隔壁的“三鸾斋绣品店”看新上市的苏州横塘刺绣。那些“翠鸟枯荷”“织女牵黄”“绣娘拾禾”颇具风骨。他来了，手中拿了一卷旧画。
“小师傅阿有空，到绣品店做啥事体？”店掌柜认识隔壁店的高徒，抬眼翩然迎上来。
“有空，得一息闲，拜托看看这幅家藏的画。” “唔，有点像唐伯虎的真迹，那是很稀贵的东西。”店掌柜眯缝了眼说。用手轻轻抚了抚画，用两根手指贴着画的皱褶处。
“哇……”三小姐细娘凑近了观这画。听了店掌柜的点赞，看了难得一见的仕女画，细娘细小的眼眸里灌满了惊讶，蓦然产生出一种莫名的眷恋。
“高祖手上的画，藏匿久了，一般人识不得，店掌柜涵养好，能识得宝，佩服佩服！”
P1-2

朱国飞著的《沙地姻缘》是一部长篇小说，故事里的插图是为小说里的朱一茗、细娘等人物设计的，朱一茗、细娘等都曾生活在江南古镇上，因为爱情与追求自由的生活，他们从江南的烟雨里走出来，走进江北清新静美的沙地老街开始新的生活。
本书用充满诗意的笔墨演绎了江南青年男女为追求爱情为生活自由而迁徙沙地的故事，使读者陶醉。

序：江南烟雨孵梦中
前年春天开始写作酝酿多年的长篇小说《沙地姻
缘》，小说里的人物从江南的烟雨里走出来，移居到
江北沙地去，演绎了几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因工
作之需，我曾寓居苏州十多年，如今追寻小说里的历
史踪迹，忽然觉得自己的故乡沙地与江南的渊源变得
如此之近。
今日的江南和沙地，旧时的江南和沙地，都曾在
苏州的景色里映照过浸泡过。
旧时苏州是一座“枕”在河上的小城。走进苏州
，就是走进曲里拐弯、密如丝网般的水巷。在阳光明
媚的日子，石砌河栏与老街的一扇扇雕花木窗洒满金
阳，河柳婀娜多姿地依偎在石栏边，在金阳里轻袅袅
挥动她手中的绿丝带，仿佛在俯身倾听河中小船吐出
的咿呀桨声；二层木雕楼头轻漾着油漆灯笼的绒绒绣
穗，仿佛姑苏小绣娘伸展着隔夜的红酥手，在河水的
倒影里轻诉柔肠；那翠绿的镶嵌着细线条的兰花从临
河的窗户挂垂下来，轻拂着纤细的身段想与旧墙上的
爬山虎牵手；那爬山虎是从波光潋滟的小河浜里爬上
灰白的墙壁，一直攀到雕花楼窗的，并躲藏于窗沿下
偷听室内飘出幽咽如诉的琵琶索弦声。雨天，小河浜
上行走着乌蓬小船，小船上载了头戴斗笠的撑船女，
在密密的雨丝里竹篙撑出了一串串小小涟漪，将青青
水草挑拨于石砌屋基的砖缝里。此时，细雨笼罩着街
街巷巷，那些错落有致、灰白柔和的色彩就像一朵朵
水墨画里的水印颜料弥漫着雾气水色涂抹在微白的宣
纸上，花萼里、莲子巷、桃花坞、柳叶巷……玲珑秀
丽的庭院与临水而筑的亭台楼阁，如一首首宋词词牌
跃然其上。如若透过这濡染的画纸，仿佛能看到烟雨
里的少女，在戴望舒的《雨巷》里走着，“撑着油纸
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的确，
旧时姑苏的小巷蕴涵了诗意，如唐诗般含蓄，宋词般
委婉，元曲般清澈。
这“枕”河人家，在诗意里活着，在诗意里荡漾
。
“小楼昨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那是个
春日瞳瞳的傍晚，我穿越了繁华的街市，走近了临水
而筑的一幢幢木质小楼，脚下踩着了清韵铮铮的青石
板路，推开了简洁朴实的石库门，走进了一个画家的
小院落。我的感觉是我变成了一颗石子，投破了一池
春水的宁静，一串串绿色的记忆在我曾迷恋过的水乡
小巷的图画里一圈圈扩散，扩散得那么惬意，那么从
容而恬静。恬静之中，蕴藏着无与伦比的高贵气质，
一种超凡脱俗的雅致，充满水乡小巷的清幽。画家竞
住在一个幽深宁静的令人心跳的小巷深处。这里院墙
上爬满绿色藤蔓，金灿灿的喇叭花悠然怒放。透过院
墙的漏窗，又见河浜对岸的石砌栏杆与嵌着爬山虎的
灰墙，一股清新水气在院落里弥漫，水香悠然。哦，
这就是苏州的小巷人家。这小巷深处果然沾染着江南
水乡特有的文化韵味。一个现代画家，住在这里，本
身就是一种文化。画家引我入室，木质地板，一杯香
茗，挂了现代画的画墙，在我眼里都湿漉漉地。
“这几幅画都是台商要的，你看画得怎样？”
画家是以画为生，在寒山寺北街租一店面卖画。
从他的嘴里，我掂出了他的身价。他的那些画都是以
姑苏水乡为创作素材，那些被油彩涂抹得密实的画布
灰灰暗暗，在我眼里很像一团团模糊的蒿草，乱蓬蓬
地生长在这画布上。
“印象派？”
“看来你不喜欢这暗色调，可台商很喜欢呢，催
得紧，我这几天就画完的。”画家微笑着说，“你可
远视着欣赏，会好些。”
哦，远视确实很好看，那些粗糙的油彩在傍晚的
光线里凸凸凹凹出它的神采。这一幅是画了一垛水乡
的旧墙，在一弯柳丝的掩饰下，半条小船正从那垛旧
墙跟下撑出来，船娘的斗笠在柳丝里若隐若现。半幅
油画呈灰白色，只有那旧墙的颜色条块与船娘握篙的
手清晰可辩。那一幅是半条街巷，半遮半露的街面泡
在晨雾中，此岸泊着小船，停在一幢小木楼的墙脚下
，二三级石阶从水中爬上街路。另一幅是几株翠竹掩
隐着一排石砌雕栏，河水从雕栏的缝隙间流过，几只
鸬鹚在远处墙跟下戏水。这江南小巷在画家的画笔下
都变为隐隐约约的风景。
“有画人物的吗？我喜欢真实的鲜活活的人物画
。”我是为《沙地姻缘》的插图求画而来，我要反映
旧时江南的生活场境和人物的那种画。
“暂时没有，你需要的话，我可画的。”
“哦，那我把文章复印件交给你，你按文意构思
画。”
“好的，一星期后你来看画。”画家胸有成竹地
说道。
生意谈成，画家送我出来。我慢慢踱出小巷。哦
，枕河人家，在我的记忆里渐行渐远，那轮廓愈来愈
模糊，只剩下江南雨与船娘苍白的手在雨帘中轻柔地
招摇，让小船轻轻游进水巷的画卷之中。那画卷亦驻
在我的心里。
《沙地姻缘》的插图是为小说里的朱一茗、细娘
等人物设计的，朱一茗、细娘等都曾生活在江南古镇
上，因为爱情与追求自由的生活，他们从江南的烟雨
里走出来，走进江北清新静美的沙地老街开始新的生
活。
我想，如果拿到画家给《沙地姻缘》构思和描绘
的如意插画，我会为之庆幸的。我相信插画里的人物
曾经是我的故乡沙地先辈们的身影，他们从俗世里来
，到灵魂中去，漾映在我绵绵眷恋的敬意烛照里，永
不熄灭。
（作者写于上海万里城／2018年春）

朱国飞著的《沙地姻缘》描写了江南几对青年男女在逆境中相爱相助移民沙地的故事。
十九世纪初叶，江南富商少女细娘与做茶食的青年朱一茗相恋，经历生活的曲折磨砺，冲破社会陋见与黑社会流氓势力的迫害，追随朱一茗迁徙沙地汇龙镇并喜结良缘。沙地青年杨同记因年少不知世情被恶少欺骗流落江南，得到姑苏少女姝姝相助得以返回沙地。杨同记在朱一茗、细娘善良为人影响下痛改前非，苦心经营“同记酱园店”而发家致富。数年后，杨同记再赴江南寻找并追求姝姝，姝姝跟随杨同记迁徙沙地，结百年秦晋之好。河南开封青年胡老四，因为遵循父嘱的婚约到江南追寻细娘而流落街头，被江南艺人小香凤接济，在小香凤遭遇毁容案时挺身而出，并将残疾的小香凤娶为妻。胡老四、小香凤又跟随细娘等移居沙地。
小说通过以物传情、以情叙事的艺术形式演绎历史，重现沙地乡风民俗，拓展沙地人物故事的空间，叙述沙地先辈迁徙生活的原生相和移民记忆，歌颂沙地人淳朴善良、大爱臻情的优秀品质和向往自由艰苦创业的精神，具有较强的传奇色彩和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