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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亨利·马什(Henry Marsh)在牛津大学攻读政治、哲学和经济(PPE),之后在伦敦皇家自由医院研习医学,并于1984年担任皇家外科学院的研究员。1987年,伦敦大学圣乔治医学院的阿特金森莫雷医院聘请马什担任神经外科顾问医生。 马什曾两度成为纪实性电影的主角,其中一部是获得了皇家电视学会金奖的《你的生命在他们手中》(Your Life in Their Hands),另一部是获得了艾美奖最佳纪录片的《英国医生》(The English Surgeon),以其每年两次前往乌克兰进行定点医疗、为当地患者免费实施神经外科手术的真实经历为蓝本。他的妻子凯特·克斯是人类学家兼作家。 书评(媒体评论) 显微镜下,他以娴熟的技术穿梭于神经血管之中 ,承载性命重托,呵护人类健康……很多时候,医生 群体往往和患者一样需要被治愈,需要帮助,也需要 被安慰。 林松 生和死是个哲学问题,更是医生常常要直面的现 实探问……这本书带给我的是,在理性了解患者可能 发生的死亡、残疾的同时,神经外科医生更应该用专 业知识、技术和内心深处的关怀给患者生的希望和未 来。 曹永 顶尖脑外科医生坦诚吐露30多年从医心得,不隐 瞒、不避讳、不矫饰的真诚之作。 《医学界》 这本书充满洞见,不仅讲述了人们对手术与大脑 关系的担忧,而且谈论了衰老问题的复杂性,以及养 蜂、植树和做木工活的乐趣。 《自然》 马什已经退休,这意味着他的人生回忆更加明晰 。如果你将《一个医生的自白》与他的第一本书《医 生的抉择》作比较.你会发现这本回忆录在内省上更 为彻底。 《纽约时报》
目录 前言 第1章 在退休的三周前 守门人的小屋 一个个病例,一场场悲剧 逐渐褪去的盔甲 肿瘤才是罪魁祸首 第2章 伦敦 改变人生的决定 虽然痛苦,但我深爱 重症监护室里的小插曲 邓巴定律的关怀 第3章 尼泊尔 神秘而原始的国度 每个病人都有故事 医生心中有块墓地 富豪们牢牢霸占着转椅 有些话难以启齿 第4章 贫富只在一墙之隔 无名氏的光明未来 高楼外的流民 第5章 随时待命 术中唤醒 明智的选择 注定死于肿瘤的女孩 第6章 心脑问题 尼泊尔的首次门诊 晨练 来来往往的病人 黑暗中的灯塔 第7章 骑大象 大象的气息 天堂没有幼童之友 徒步旅行 一个漂亮的尼泊尔女人 只有医生才能理解 第8章 律师 卷入诉讼赔偿案 罪恶的繁华之都 第9章 多余的财物 手工制造 寿衣上没有口袋 第10章 重修小屋 打破的玻璃 燕子走了,再没回来 把小屋的过去留在过去 第11章 记忆 从记事到现在 父母的故事 “健康营” 第12章 乌克兰 伟大的分水岭 我的愤怒 第13章 报歉 错误时有发生 没有任何存活的希望 第14章 红松鼠 每个人都想离开 巨大的鸿沟 关于诚实与欺骗的演讲 小屋庭中半是苔 第15章 太阳和死亡 除了等待,别无选择 希望自己是只海鞘 我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致谢
精彩页 守门人的小屋 一间小木屋孤零零地立在运河边上,破旧不堪,空无一物。腐朽的窗框挂在合页上,花园里杂草丛生,在齐腰深的野草里,隐藏着堆积了50年的垃圾。小屋正对着运河和水闸,它的后边有一个小湖,小湖的另一边铺设着铁路。这问小屋所属的房地产公司已经雇人对其内部进行了清理。不管是准做的清理工作,他都不过只是隔着破旧的篱笆,把屋内所有的东西扔进花园和小湖罢了,所以现在湖边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各种垃圾:床垫、吸尘器的外壳、饭锅、几把缺了腿的椅子、一些生锈的易拉罐和破烂的瓶子。除了垃圾之外,湖畔芦苇成行,两只白天鹅游弋在远处的湖面上。 在一个星期六的早晨,我第一次见到这间小屋。为了打发退休之后的时光,我正在牛津寻找一个能够做木工活的地方,一位朋友看到这间小屋正在出售,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把车停在支路旁边,沿着天桥走过去,小汽车和卡车从我身旁呼啸而过,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我努力地在路边的树篱上寻找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出口。在出口处,山毛榉矮小的枝条向下弯曲,形成一个幽暗的拱形通道,通道下一排长长的台阶向下延伸至运河边,台阶上落满山毛榉的叶子和果实。我逐级而下,走到宁静的运河边。这里河水平静,车辆的轰鸣声也戛然而止,我似乎在一瞬间从现实穿越到过去。顺着运河的纤道,走上大约几百码,跨过一座古老的砖构拱桥,我来到小屋跟前。 花园里有几棵李树,其中一棵从一个废弃生锈的机器中间长出来。这个机器像是一个树篱修剪器,有一排能够修剪茂密灌木的往复式刀片。机器的两个大轮胎边缘上用很大的字体印着“艾伦”和“牛津”。我父亲曾经有一个几乎同款的机器,用来修剪他那个两英亩大的花园和果园。父亲的花园距离这里不足一英里,20世纪50年代,我在那里长大。有一次,我站在一旁看父亲工作,他在果园的草地上意外地碾压到一只鼩鼱。看着它血淋淋的身体,听着它刺耳的尖叫,我悲痛万分。时至今日,我仍记得当时的悲伤。 从小屋向外望去,可以看到平静沉寂的运河以及那个狭窄的水闸上厚重的黑门。没有一条路可以直接通向小屋,只能沿着运河的纤道步行至此,或者是乘坐驳船过来。花园正对运河的那边有一堵砖墙,砖墙边上有几个饮马的水槽。后来,我在水槽上发现了几个金属环,那些拖曳驳船的马匹可能之前就拴在这些金属环上。很久之前,闸门由管理员负责看守,但是现在,运河沿岸这些管理员居住的小屋都已被出售,闸门无人看守,那些途经这里的驳船只能自己操作闸门。有人告诉我,这里栖息着一只翠鸟,另外还有几只水獭,人们经常会看到那只翠鸟掠过水面一闪而过的身影。而仅仅几百码之外,混凝土结构的立交桥上,车流在运河上方呼啸而过。倘若转过身去背对公路,我就能看到田野和树木,以及屋后芦苇成行的湖畔。我能回忆起60年前,我在附近古老偏远的乡村中长大时的情景,那时候这里还没有修建公路。 地产经纪公司的年轻女士坐在小屋入口处的草堤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等我。她打开前门的门闩和挂锁,我走进小屋,跨过地上几封满是泥泞脚印的信件。我低头看那些信,房产经纪人告诉我一位老人独自在这里生活了近50年,转让契约上说他是一位运河劳工。他去世后,多年前就已买下这间小屋的房产开发商开始将它挂牌出售。她不甚清楚老人是在哪里去世的,可能是在这里,也可能是在医院或养老院里。 小屋疏于打理,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破烂的窗户被破旧肮脏的蕾丝窗帘遮盖着,黑乎乎的窗台上落着一些死苍蝇。房间里空空如也,充满人去楼空的屋子里特有的那种令人伤心沮丧的氛围。尽管水电正常供应,房间里的设施却都很陈旧,只有一个破败不堪的室外厕所,厕所门已从合页上脱落下来了。前门边上的垃圾桶里有装满粪便的塑料垃圾袋。 我在附近一个古老的农舍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时光。那个农舍闹鬼,至少,住在农舍对面的怀特夫妇是这样说的,过去我很喜欢拜访他们。他们说夜里院子里会出现一辆邪恶的四轮大马车和几匹马,屋子里会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这是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自然而然地,我会想象那位老人的鬼魂仍然在这问小屋里。 “这间小屋我要了。”我说。 地产经纪人带着怀疑地表情看着我。 “您不要再做个调查吗?”P6-8 导语 亨利·马什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前沿现代医学。在从医的生涯中,他曾有手术成功后的振奋,也曾因失败身处毁灭性的低谷,但在内心深处,他从未动摇过对神经外科学的热爱。 在畅销书《医生的抉择》出版后不久,马什就从任职的伦敦圣乔治医院退休了,转而致力于国际人道主义医学援助,在乌克兰和尼泊尔继续做无偿的医学工作。这本书描述了他在这些国家的工作经历和遇到的困难,进一步表达了他对医学实践的见解。 《一个医生的自白(走在生命与死亡的十字路口)》也谈到了马什为减少人类痛苦而肩负的责任。通过对医学生时期的回忆,他在书中塑造了一个外科医生的形象,并且探讨了医生这一职业中存在的种种困难,如医生处理可能性而非确定性时的艰难抉择,以及延长寿命的愿望可能给病人带来的悲剧性代价。 这本书是马什对自己30多年脑外科手术经历的回顾,在即将退休之时,他发现人生有种种不同的选择。对于什么是生活中重要的事情,他也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 序言 我总是开玩笑,我最珍贵的东西是那套藏在家里 的自杀工具包,我珍视它们,甚于珍视家中的书籍、 祖传的画作和古董。自杀工具包里装有多年来我设法 获得的一些药物。但是我不知道这些药物现在是否还 有效,因为药物上既没有“保质期”,也没有“最佳 使用日期”。如果自杀失败,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重 症监护室或者是在急诊室里洗胃,那该是一件多么尴 尬的事情呀!对于企图自杀的人,医护人员总是夹杂 着蔑视与傲慢,因为无论这个人是生是死,他都是失 败者,是自我悲剧的始作俑者。 在成为神经外科医生之前,我还只是一个初级医 师,那时我们抢救了一位年轻的女士,她在结束了一 段不愉快的爱情之后,服用过量的巴比妥类催眠药, 决心自杀。一位朋友发现昏迷不醒的她,将她送到医 院。我们把她安排在重症监护室里,24小时使用呼吸 机辅助呼吸。病情稳定之后,她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而我就是那个普通病房的实习医生,也是级别最低的 医生。在那里,我看着她慢慢地恢复知觉,苏醒过来 。一开始,她对自己仍然活着的现实感到惊讶,接着 ,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回到人间。我坐在床边与 她谈心,她非常瘦弱,很 明显,她一直在节食。戴着呼吸机昏迷了一天之 后,她那深红色的短发蓬松凌乱,暗淡无光。她坐在 床上,搭着医院的毯子,双腿蜷缩,下巴抵在拱起的 膝盖上。她非常平静,这种平静也许是因为服用了过 量的药物,也许是因为她感觉在医院里,自己仍处于 生死之间的不稳 定状态,因此暂时无须去想那些不快乐的事情。 她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我们成了朋友,之后她被转到 精神病科继续接受治疗。后来我才发现,我们都曾在 牛津大学上学,还有一些互相认识的熟人,但是我却 不了解她的过去。 不得不承认,当开始出现老年痴呆症的早期症状 ,或者是患上某种不治之症(比如作为一名脑外科医 生非常熟悉的恶性脑瘤)时,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 气使用自杀工具包里的药物自杀。患上老年痴呆症可 能很快就会变为现实。在身体健康时,死亡还是很遥 远的事,你总是相当简单地心怀幻想,认为有一天自 己会非常有尊严地死去。如果我寿终正寝,而不是突 然死于中风、心脏病或是被自行车撞飞,那么我可能 无法预测,生命结束时我将有何感受。生命的终结可 能恰恰是沮丧痛苦,毫无尊严可言的。作为一名医生 ,我不能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如果我拼命地 想要抓住余生那可怜的时间,我也完全不会感到吃惊 。因为虽然有些国家,医助自杀(由医生建议或协助 的自杀)是合法的,但很明显,很多患了绝症的人会 在最初阶段对快速结束生命表现出兴趣,不过在临终 之时,他们大都会放弃这一想法。或许, 他们需要的仅仅只是安慰:如果最后的结果非常 糟糕,他们可以迅速地放下自我,祥和平静地度过余 下的人生。而且,这种态度的转变也有可能是另一个 因素造成的,当死亡临近时,他们仍觉得自己有活下 去的希望。这就是心理学家所说的“认知失调”,即 心怀两种完全矛盾的想法。自我的一部分知道而且接 受我们即将死去的事实,但另一部分却感觉或想象自 己仍有未来可言。我们的大脑中似乎与生俱来就被植 入了希望,至少部分如此。随着死亡的临近,自我感 知开始瓦解。一些心理学家和哲学家坚持认为,自我 感知是一个有逻辑思维能力、能够自由选择的个体的 自我意识,它仅仅是潜意识这个宏大乐章的扉页,这 个宏大的乐章中还存在大量模糊不清、不够和谐的声 音。很多我们认为真实的东西都仅仅只是大脑创造出 的一种错觉。这种错觉能够对我们身体内外感受到的 各种刺激、我们潜意识的种种活动,以及大脑中产生 的冲动做出解释,也就是说,这种错觉只是具有抚慰 作用的童话。 甚至有人说,意识本身就是一种错觉,它并不是 “真实的”,而是大脑在捉弄我们。但我不理解这是 什么意思。一个垂死的病人拥有两个相互矛盾的自我 ,一个知道自己即将死去,另一个则希望自己能够继 续活着。一个好的医生会与病人的这两个自我交流。 他既不能撒谎,也不能剥夺病人活下去的希望,即使 这希望只是能够再多活上几天。但是这并不容易,需 要长时间保持缄默。忙碌的医院病房不适合进行这样 的谈话,因为大多数人都注定会在这里死去。当我们 躺在那里,气若游丝,我们头脑的某一个角落里仍会 残留着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只有到了最后一刻,我们 才会转过身去,面向墙壁,与世长辞。
内容推荐 亨利·马什著的《一个医生的自白(走在生命与死亡的十字路口)》介绍:罗伯是一位喜欢航海的青年,却由于先天的血管畸形而脑溢血昏迷。他不做手术便会死亡,做了手术便是植物人。如果你是罗伯的哥哥,如何在二者间做出选择? 一个漂亮的二十二岁尼泊尔女孩,她从悬崖摔下,高位截瘫。她不可能活太长时间了,手术只能让她抓住最后一丝生命的火光。如果你是她的医师,会怎么做呢?是遵循内心的呼唤还是顺从病人的本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