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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打开一颗心(一位心外科医生手术台前的生死故事)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英)斯蒂芬·韦斯塔比
出版社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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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内容推荐
“我经手过12000颗心脏。”作者斯蒂芬·韦斯塔比在心外科暨胸外科从业数十年,手术成绩卓著。《打开一颗心(一位心外科医生手术台前的生死故事)》即汇集了作者经历的一些经典案例(多数发生在1970年代至2000年代之间),也剖白了作者的心路历程。
工薪家庭的穷小子,被幼年时的医学纪录片鼓舞,也被亲人的离世刺痛,终于将自己历练成一名杰出的心外科医生。他为面试的成功而激动地徜徉在伦敦河岸街头,为先天心脏病或气道重度灼伤的小儿开胸,为病人和家属的焦灼与渴望而奋战,为对抗次日手术的焦虑而深入沙特沙漠欣赏夜空,为尽力修补而果断切削垂危的心脏,为救命而与医务主任对抗、“擅自”为病人安装人工的“电池”心,在命悬一线的攻坚手术面前还能讲出冷笑话……一位艺业精湛、傲气十足又敬畏生命的外科医生形象跃然纸上。那些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就存在的顶尖外科技术也令读者叹为观止。
在展现心胸外科手术的神乎其技之余,作者也借病症、病患和自己的业务游历,揭示了人世百态,介绍了世界各地的风物文化,展现了一名外科医生眼中所见的悲伤与爱,以及对医疗制度、伦理和医学教育的反思,令读者收获很多感触和启发,是一部兼具叙事魅力、医学知识和奇迹的佳作。
目录
前言
第一章 乙醚厅
第二章 卑微的开始
第三章 布罗克勋爵的靴子
第四章 贫民窟男孩
第五章 无名女子
第六章 两颗心的男人
第七章 起死回生的朱莉
第八章 再生的心
第九章 多米诺心脏
第十章 电池维系的生命
第十一章 安娜的故事
第十二章 电子人克拉克
第十三章 肾上腺素飙升
第十四章 致爱丽丝
第十五章 双重危险
第十六章 你的生命在他们手中
后记
致谢
术语表
译名对照表
序言
牛津医生奇遇记
王一方
北京大学医学部教授
这本《打开一颗心》,讲的是“牛津心脏外科
医生奇遇记”。
要知道,心脏外科可不是平凡学科,它是人工
循环、呼吸,及麻醉、输血技术高度发达之后的二
阶分科。最早的外科在创伤、感染等皮肤问题上逞
能,在四肢骨折这样的肢体问题上显威,后来逐渐
拓展到腹部——消化道外科、泌尿外科、妇产科手
术。敢在心脏上动刀子,不仅需要职业勇气,还需
要高精尖的技术与辅助设备。尽管不断有人尝试着
把柳叶刀伸向心脏,但成功的案例却凤毛麟角。于
是,19世纪外科泰斗西奥多·比尔罗特(1829—
1894)曾断言:“在心脏上做手术,是对外科医术的
亵渎。”这条魔咒笼罩了外科整整五十年。20世纪
初,一位美国女医生海伦在这一领域初露头角,探
索“蓝婴宝宝”(动脉导管未闭)的手术解决方案。
1938年,哈佛大学波士顿儿童医院的格罗斯大夫完
成了动脉导管未闭的结扎手术,开启了心脏外科的
先河。1944年11月29日,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布莱洛
克在蓝婴身上实施主动脉与肺动脉的分流手术,获
得巨大成功,顷刻间蓝婴的嘴唇变红,证明心肺循
环得到重建——电影《神迹》(又称《天赐良医》)
再现了这些历史奇迹。在这些先驱面前,1966年进
入医学院校就读的韦斯塔比算是晚辈,不过他也是
名门之徒,他的导师是首创心肺机替代下心脏直视
手术的美国大夫约翰·柯克林,应该说,他的心脏
外科之路比起那些前辈来要顺畅惬意许多。
先说说韦斯塔比的“牛津”背景。说起牛津,
中国读者心里首先浮现出来的往往是举世闻名的“
牛津大学”,其实,牛津不仅有牛津大学,还有大
大小小30所教育机构。它是位于伦敦西边两小时车
程的一座小市镇,传说是古代牛群涉水而过的地方
,因而取名牛津(Oxford),不是国际大都会伦敦,
也不是伯明翰、格拉斯哥,实地一游,方知就是一
个郊区小镇,如果替换一下定语,牛津医生也可以
称为“小镇医生”。但是,不要以为小市镇就无大
医院,就不出产名医。不像国内著名的大学、三甲
医院都圈在中心城区,著名的梅奥诊所的中心院区
就位于明尼苏达州一个也叫“罗彻斯特”的小镇上
。因此,我们的牛津医生既不是国人心目中的牛津
大学的医生,也不是技术能力有限的小镇医生,而
是一位在心脏外科领域纵横捭阖五十年的职业大腕
。他不仅手术做得漂亮,还是许许多多心外奇迹的
缔造者,也是一位运气大王,可以左右开弓双手自
由进刀缝合,也可以逢凶化吉,还能左右逢源地展
现职业风采,尤其不同凡响的是这位仁兄文笔纤细
传神,是一位生命书写的高手,凡是亲历的疑难病
案都是精彩绝伦的生命故事。不仅可以让医生同行
,尤其是初入门径的青年医生从中感悟手术的神奇
与忐忑,霞光与阴霾,也可让普罗百姓从心脏患者
的疾苦过山车、生死旋转门里领悟生命无常的真谛

“打开心脏”是心脏外科大夫的入门手艺,也
是标准动作。不同于百姓口中的“开心”或“打开
心扉”,这是一项高难度、高风险的职业操作,具
有决定生死的神奇转圜意义,因此,心脏外科医生
都有“惜生死”“达生死”的徘徊与忧伤。但面对
生命危局,千钧一发、命悬一线之际,不作为必死
无疑,敢作为、勇作为也可能九死一生,还可能令
家人背负巨大的情感、债务压力。手术室本是非常
之地,既是解除病痛的地方,也是咀嚼苦难和孤独
、遥望生死的地方。既是追求生命希望的地方,也
是体验悲剧与悲情,思考生存意义的地方。还是烛
照心灵,寻找信仰的地方。是人与神相遇的地方,
是邂逅天使、对话上苍的地方。
再说“奇遇”。在韦斯塔比的职业生活中,“
奇”常与“神”“怪”连缀,有“神奇…‘奇人”
“奇术”,心摹手追,心随意动。“奇遇”,从乙
醚楼到太平间,有布罗克勋爵旧靴子的加持,上帝
就在患者肩头随时护佑;一定还有“怪病”,像是
主动脉瓣严重畸形的马术爱好者,后来因妊娠而凸
显危机;“怪人”,像是没有脉搏、没有血压的机
械心脏人、电子心脏人,走廊里偶遇的穿越沙漠、
逃出大屠杀的阿拉伯无名哑母病孩,全力施救却最
后双双殉命;“怪招”,两颗心脏并联工作的手术
方案……虽说心脏外科救助场景不是影视剧,但却
时时上演着惊心动魄的生死大戏,心脏外科大夫的
脑洞比影视编剧要大得多,患者在苦难过山车上的
跌宕程度也比好莱坞大片刺激得多。
手术室里有一份特别的感悟:由神秘抵达圣洁
,由信念、意志的圆满抵达过程、操作的圆满。患
者命若悬丝,是那么脆弱,却又志如磐石般坚强。
正是这样一份职业,令韦斯塔比感受到了某种无与
伦比的愉悦,令他矢志不移。他将这份职业愉悦命
名为“肾上腺素效应”:一看见救护车驶入,一听
见患者呻吟,一置身危机场面就兴奋无比,无论先
前是多么疲惫,都会杂念全无,一心赴救,毫不迟
疑。医生作家毕淑敏将这类外科行为称为“嗜血一
兴奋”,一见到流血场面就神清气满,血脉偾张,
跃跃欲试,积极向前。积极心理学家米哈伊将这份
职业幸福解读为“心流效应”,也叫“沉浸效应”
。“心流”就是许多人形容自己表现最杰出时那份
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的感觉,是外科医生的“
陶醉”,运动员的“巅峰感受”,文学家、艺术家
的“思如泉涌”。心流发生时,人必须投注全副精
力,心无旁骛,意念因此完全协调和一,丝毫容不
下无关的念头或情绪。此刻自我意识已消失不见,
时光飞逝而不觉,但感觉却比平日强烈,生命获得
极致的发挥,生活本身就变成目的。虽当时不觉得
快乐,但任务之后回顾时,会心生感激与快乐之情
。或许在我们身边的医学职场里时有抱怨,或抱怨
患者(家属)无知刁蛮,或抱怨自己付出太多、收获
太少,却没有像韦斯塔比那样从感恩、敬畏、悲悯
中捕捉到难以言喻的心流效应。对于这样的中国同
行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份心流缺失的职业“遗恨”
,他们或许可以从韦斯塔比的职业生活中汲取点什
么。从这个意义上讲,韦斯塔比的故事除了有拯救
患者的镜鉴价值之外,还有救赎同行的别样功能。
说远了,还是细细品读韦斯塔比的故事吧。
导语
入行五十余年的杰出心外科医生,从英国到南非,再到沙特和澳洲,切开心脏,撩起肺部,剖开气管,植入电器……只为救活一个个生命!神乎其技,超乎想象。人类的心脏竟可以这样!
当医务制度和救人冲突时,医生该何去何从?手术风险巨大,患者和医生该如何决定?技术通神的医生也有做不成的手术?医疗的成效、界限究竟在何处?英国医生的经历、态度和思考,也必定引发中国医生和读者的不断反思。
斯蒂芬·韦斯塔比著的《打开一颗心(一位心外科医生手术台前的生死故事)》是一位心外科医生手术台前的生死故事。
后记
1972年,我取得行医资格之后,老查令十字医
院就歇业搬迁了。当最后一个病人离开了河岸街上
的这个著名地标,我们很多学生回到那座空荡荡的
建筑,缅怀自己受过的训练。我重新乘上那部晃晃
悠悠的旧电梯上到屋檐,最后一次推开乙醚厅那道
绿色的门。这里的电灯还亮,但所有积灰的古旧设
备都搬走了。我试探着踏过木板,就像六年前那样
望向下面的手术室。我看得真切:贝丝的最后一滴
血仍在手术灯顶上,黑黑的,染在上面,擦不掉也
够不着。他们始终没能洗掉她的痕迹。
贝丝常在夜深人静时来找我,特别是在那些艰
难的日子——那样的时候还真不少。她怀里抱着孩
子,脆弱的胸膛上撑着冷冰冰的金属牵开器,死去
的心脏空空的,一动不动。她朝我走来,肤色苍白
,眼睛睁得很大,锐利的目光直盯着我,和那天的
情景一模一样。贝丝希望我当一名心脏外科医生,
我没有辜负她。我在这行很优秀。然而尽管我竭尽
所能,还是有病人走上通向天堂的快车道。有多少
人我实在不知道。我像轰炸机飞行员,对死去的人
不会多想。我猜这个数字超过了三百,四百应该不
到。在这些人中间,只有贝丝的魂会来找我。
那是2016年6月。五十年前,还是一个年轻学生
的我迟疑着走进解剖室的大门,紧张地开始解剖一
具布满褶皱和油脂、经过了防腐处理的人体。五十
年后的今天,我站在皇家外科医师学院的讲台上,
面对一群正在受训的心脏外科医生发表演说。会议
组织者把我树成模范:心脏外科领域的先驱人物,
执业多年,既没有被告也没被停职。越来越稀有的
物种。我的演说主题是心肺机和循环辅助技术的光
辉历史,向伴随我成长的伟大人物和勇敢行为致敬
,当然也谈了我自己的壮举。
下一场演说开始时,我想趁没人注意,悄悄溜
出去。但我身后起了一阵骚动,一群热心的年轻人
冲过来要跟我合影。我很受用。我们在门廊里一尊
大理石雕像前站好,雕像上的人是约翰·亨特
(JohnHunter),传奇外科医生、解剖学家和盗尸者
。我每次站在这地方总不大自在,因为我总是在这
里发现自己考试没过、名字没上榜。我们很多人都
曾羞愧地从这里走开。
就连我在这里的最终胜利也是痛苦的。当时我
带着严重骨折的下巴参加口试,痛得一句话都说不
出来。那是一个阴冷的冬日下午,我在剑桥阿登布
鲁克医院的急诊部坐着候诊。在那之前,我刚刚在
一场橄榄球比赛中判断失误,弄得浑身是泥。我身
上还穿着橄榄球装,正等着正畸医生来给我诊断。
这时,救护车送来一个年轻人,他在车祸中受了重
伤,左胸流血,生命垂危。他们来不及去叫帕普沃
斯医院的心脏外科医生。急诊医生和护士长都知道
我在那里工作过,要求我赶紧介入,救救伤者。于
是我穿着肮脏的短裤,膝盖上还糊着烂泥,给他开
了胸,其间还往刷手槽里吐了几口血。
这个离奇的故事很快传开了,而那场口试的考
官中也恰好有剑桥的外科医生——也许他们还因此
给了我一点印象分。然而最终的成功并未模糊我当
时的记忆。我痛恨那种无聊的精英主义:考官们穿
着鲜大战的黑暗日子里,在身陷抑郁的时候都绝不
放弃,而我在自己的第一次心脏手术溃败之后也没
有放弃。我的第二条建议是:“追逐你的梦想,为
你的姐姐而努力。”
我们走出河岸街,经过科文特花园的鲁尔斯餐
厅。还是穷学生的时候,我在这里讨好过几个有望
成为女友的姑娘,代价是后半个月只能挨饿。我告
诉他不要害怕冒险,有时冒险的回报很丰厚。我们
一边谈话,一边又走了两百米,来到老查令十字医
院的门廊,我记忆中那座光辉的医学院,如今已经
改建成一个警察局。我向他描述乙醚厅和那台祟住
我的手术,就是那一次惨败差点改变我的人生,但
我坚持了下来,并且更加坚决地向未知挺进。于是
我最后告诫他一句:“过去就是过去,扔到脑后就
行。重要的是将来。”
小伙子很感激。这番谈话对他很重要。我还记
得在美国时,柯克林大夫(Dr.John Kirklin)告诉我
要选择艰难的路,为儿童做手术;还有库利大夫第
一次向我展示人工心脏的情景。这小伙子现在的感
受,也许正是我当年的心情。回去继续参加研讨会
之前,他和我握了手。从他疑惑的表情,我知道他
对我严重畸形的手感到惊讶。直到不久之前,这只
手还没有干扰我工作。很早就有人建议我接受手术
,但这些建议我一般不听,我担心那会终结我的外
科生涯。但是现在它已经太严重,我很难抓牢手术
器械,每次总要掉一两件;和人握手时,对方也常
常以为我是某个秘密社团的成员。
到了这个份上,我只好承认自己的外科生涯已
经结束。我再也不会回去做复杂的手术了。我会把
心思放在新的干细胞研究和我们正在研发的心室辅
助装置上——我还有很多事情可做。那些研究不同
于手术,却都有可能改变几百万人的生活。短短几
周之后,我悄悄从医院消失,给右手做了治疗。在
正常情况下,我的整形外科同事会利用局部神经阻
滞术,让我清醒着完成手术,但他们不想受我干扰
。老实说,我也很乐意睡过去
书评(媒体评论)
医生职业是利他主义的。韦斯塔比,这位与我
同时代学医的医生,面对着难以想象的风险与挑战
,在努力把一个个现代医学几乎无能为力的患者从
死亡线上抢救回来。除了失败,还有法律和伦理设
置的禁区。我十分感慨的是,韦斯塔比讲到,在当
今英国(不仅是我感受到的中国)的医疗环境下,
已很难甚至不可能培养出这种优秀医生了。这正是
医学教育和医药卫生改革需要深思的问题。
——胡大一,著名心血管病专家,医学教育家
对作为同样进行人工心脏辅助和心脏移植临床
和研究的我来说,韦斯塔比医生提及的相关技术皆
已非常熟悉,但很可惜在目前中国仍然没有引进更
先进、更长时间使用的人工心脏设备,可以想象面
对众多晚期心衰患者,心脏外科医生难为无米之炊
的困境。当然安贞医院是国内zui早和zui多应用相
关技术的医疗机构之一,作为其心外科团队成员,
就像韦斯塔比书中描述的那样,我已经在临床中目
睹和完成了一些既往难以实现的奇迹,挽救了众多
患者的生命。同时令人欣慰的是,在众多专家呼吁
和政府相关部门的积极努力下,先进人工心脏辅助
装置的国际公司已经有计划在中国开展这类昂贵的
救命设备的临床使用,预计几年后中国的心衰患者
就有条件使用这些先进的设备,从而能够像书中那
样,从濒临死亡中恢复日常的生活。
——张海波,北京安贞医院心外科主任医师
心脏外科可不是平凡学科,它是人工循环、呼
吸及麻醉、输血等技术高度发达之后的二阶分科。
“打开心脏”是心脏外科大夫的入门手艺,标准动
作,也是一项高难度、高风险的职业操作。
牛津心外科医生韦斯塔比的职业生活中就充满
了惊险奇遇:主动脉瓣严重畸形的马术爱好者因妊
娠而凸显危机,没有脉搏、没有血压的机械心脏人
、电子心脏人,两颗心脏并联工作的手术方案,人
工肺技术……虽说心脏外科救助场景不是影视剧,
但却时时上演着惊心动魄的生死大戏。心脏外科大
夫的脑洞比影视编剧大得多,患者在苦难的过山车
上跌宕的程度也比好莱坞大片刺激得多。
——王一方,北京大学医学人文学院教授
作者是一位厚颜无耻、铁石心肠的执刀者,也
是一位悲天悯人、热血澎湃的救赎者;本书则既是
一部催人泪下的系列人间悲剧,也是一部让人忍俊
不禁的外科医生养成史。学院派医学的严肃与典型
的英式幽默交相辉映,总是让我猝不及防间时而泪
眼婆娑时而又捧腹不止。我刚刚读过一遍,已经忍
不住要读第二遍了。
——李清晨,儿童心胸外科医生,科普作家
精彩页
生与死,胜与败,希望与绝望,这些状态之间只有一线之隔,只要多死几个肌肉细胞、血液中的乳酸高出分毫、脑部稍稍肿胀,就会使人从前一种状态进入后面一种。举着镰刀的死神盘踞在每一个外科医生的肩头,死亡永远是最后的结局。人死不能复生。
1966年11月,我十八岁,正在查令十字医院的医学院读第一学期,开学还不到一个礼拜。学校位于伦敦中心,和医院只隔了一条街。当时的我想要亲眼看看一颗生机勃勃的跳动心脏,而不是解剖台上的一块粘糊糊的死肉。学校门卫告诉我,街对面的医院每周三会做心脏手术,我想看的话就该去乙醚厅,爬上没有人去的顶楼,找到屋檐下方的一道绿门。他还警告我不要被抓,因为临床前学生是不许去那里的。
那天下午,时候不早,天色已经暗了。河岸街上细雨蒙蒙,我出发去找乙醚厅。那原来是老查令十字医院手术室上方的一座式样古旧的铅灰色玻璃穹顶。自从入学面试之后,我就再也没踏进过医院那道神圣的大门。我们这些学生只有通过了解剖学、生理学和生物化学三门考试,才能够赢得这份殊荣。于是,我没有通过正门的希腊式柱廊进入医院,而是从亮着蓝灯的急诊室溜了进去。我找到一部电梯,那是一只摇摇欲坠的旧铁笼子,是用来把设备和尸体从病房送到地下室的。
我担心自己来得太晚,手术已经结束,那道绿门也已经锁上。幸好并没有。穿过绿门是一条落满灰尘的昏暗过道,里面推着老旧的麻醉机器和废弃的手术器械。在九米开外,我看见了穹顶下手术室的灯光。我站立的地方是一间旧手术室的参观廊,下面不到三米就是手术台。一层玻璃满怀敬意地将参观廊与手术台上的紧张场面隔开。参观廊里有一道栏杆,还有一条弧形的木头长凳,一代代外科学生扭动的背部把它磨得十分光滑。
我坐下,双手扶住栏杆。四下没有别人,只有我和死神。透过蒙了一层水汽的玻璃,我费力地朝下方望去。这是一台心脏手术,病人的胸腔还开着。我边走边寻找最佳的视点,最后在主刀医生的正上方停下。他是个名人,至少在我们医学院是。他长得又高又瘦,仪表不凡,手指修长。在20世纪60年代,心脏外科手术还是激动人心的新鲜事物,能做这项手术的就那么几个人,彼此离得很远。受过这方面专业训练的人也不多,他们往往是老练的普通外科医生,先去某家率先开展心脏手术的医疗中心访问,然后自告奋勇在自家的医院开展新项目。他们必须紧张快速地学习,代价则以病人的性命来计。
两名手术助手、一名洗手护士‘正挤在敞开的伤口上方,急速递送着手术器械。接着我看见了:那是他们目光的焦点,也是我的兴趣焦点——一颗跳动的人类心脏。严格地说它不能算跳动,只是在蠕动。心脏通过插管连着心肺机,一组成圆柱形的碟片在槽中转动,槽里盛的是富含氧气的血液,一只粗制的滚压泵正在挤压管子,促使这些生命之血回到病人体内。我仔细望去,依然只能看见那颗心脏,病人全身都盖着绿色的手术巾,在场的人谁也看不到病人的脸。
主刀医生不停地在两只脚之间切换重心。他穿着一双硕大的白色手术靴,为了防止袜子沾血,那个年代的外科医生都穿这种靴子。手术团队已经置换了病人的二尖瓣,但那颗心脏仍在为脱离心肺机而挣扎。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一颗跳动的人类心脏,就连我这新人也看得出来,它太虚弱了,那鼓胀的样子像一只气球,虽然还有脉动,但已经不在泵血。我背后的墙壁上有一只盒子,上面标着“对讲机”。我打开开关,眼前的这一幕有了声响。
在一片放大了的嘈杂背景声中,我听见主刀医生说了一句:“我们最后再试一次。加大肾上腺素,通气,然后关掉心肺机看看。”
一片寂静,人人都在看着这个挣扎的器官为最后一线生机而奋斗。
“右冠状动脉里有空气。”第一助手说,“给我一根排气针。”他将针头推进主动脉,泛着泡沫的血液从伤口渗出。接着,病人的血压开始好转。
看到时机出现,主刀医生转头对灌注师说:“关掉心肺机!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心肺机已关闭。”灌注师回答。他音调平平,不像有多少信心的样子。
心肺机一关,病人的心脏就全靠自己了。左心室正将血液泵往身体,右心室将血液泵往肺部,两者都在苦苦支撑。麻醉医生期盼地盯着监护仪,看着上面的血压和心率。几位医生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他们沉默着从心脏上拔掉插管,然后缝合创口,每个人都巴望着它能强健起来。心脏先是无力地颤抖了几下,接着血压开始缓缓跌落。有什么部位在出血,血量不大,但出个不停。出血点在心脏背面,他们够不到的地方。
将心脏抬起的动作使它发生了纤颤。它又开始蠕动了,就像一袋软虫扭个不停,这不是正常的收缩,因为缺乏协调的心电活动。它在白费力气。麻醉医生看了一会儿监护仪才发现这个异常。“是VF!”他喊道——我后来明白,“VF”意思是心室纤颤(ventricular fibrillation)。“准备电击。”他接着说。
主刀医生已经料到这个,把除颤器的电极板紧紧贴上病人的心脏。“30焦耳。”呲啦!没有起效。“
随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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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21 3:1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