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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知堂回想录(上中下)(精) |
分类 |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
作者 | 周作人 |
出版社 | 江苏人民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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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内容推荐 《知堂回想录》是周作人所著一部较为全面的回忆录,详细记录了周作人先生的一生。本书内容丰富,涉及面广,文笔生动流畅,具有较强的可读性,读者从中可对周作人先生的一生有一个较为全面的解。《知堂回想录》也是周作人晚年的一部自述传,是他毕生篇幅最大的作品,全书共分四卷,文笔平和冲淡,亲切而不失幽默,具有很强的可读性。《知堂回想录》最开始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于商报连载,后在1970年于香港出版单行本。书中保留了许多现代文学、社会的重要史料,又在追述往事中节引了大量作者以前有关作品,堪称反映周作人一生著述旨趣的“集大成”之作。 目录 第一卷 一 缘起 二 老人转世 三 风暴的前后上 四 风暴的前后中 五 风暴的前后下 六 避难 七 关于娱园 八 书房 九 三味书屋 一○ 父亲的病上 一一 父亲的病中 一二 父亲的病下 一三 炼度 一四 杭州 一五 花牌楼上 一六 花牌楼中 一七 花牌楼下 一八 四弟 一九 县考 二○ 再是县考 二一 县考的杂碎 二二 县考的杂碎续 二三 义和拳 二四 几乎成为小流氓 二五 风暴的余波 二六 脱逃 二七 夜航船 二八 西兴渡江 二九 拱辰桥 三○ 青莲阁 三一 长江轮船 三二 路上的吃食 三三 南京下关 三四 入学考试 三五 学堂大概情形 三六 管轮堂 三七 上饭厅 三八 讲堂功课 三九 打靶与出操 四○ 点名以后 四一 老师一 四二 老师二 四三 风潮一 四四 风潮二 四五 考先生 四六 生病前 四七 生病后 四八 祖父之丧 四九 东湖学堂 五〇 东湖逸话 五一 我的新书一 五二 我的新书二 五三 我的笔名 五四 秋瑾 五五 大通学堂的号手 五六 武人的总办 五七 京汉道上 五八 在北京一 五九 在北京二 六〇 北京的戏 六一 堂 六二 吴一斋 六三 五年间的回顾 六四 家里的改变 第二卷 六五 往日本去 六六 初的印象 六七 日本的衣食住上 六八 日本的衣食住中 日本的衣食住下 七〇 结论 七一 下宿的情形 七二 学日本语 七三 筹备杂志 七四 徐锡麟事件 七五 法豪事件 七六 中越馆 七七 翻译小说上 七八 翻译小说下 七九 学俄文 八〇 民报社听讲 八一 河南——新生甲编 八二 学希腊文 八三 邬波尼沙陀 八四 域外小说集——新生乙编 八五 蒋抑卮 八六 弱小民族文学 八七 学日本语续 八八 炭画与黄蔷薇 八九 俳谐 九〇 大逆事件 九一 赤羽桥边 九二 辛亥革命一——王金发 九三 辛亥革命二——孙德卿 九四 辛亥革命三——范爱农 九五 望越篇 九六 卧治时代 九七 在教育界里 九八 自己的工作一 九九 自己的工作二 一〇〇 自己的工作三 一〇一 自己的工作四 一〇二 金石小品 一〇三 故乡的回顾 第三卷 一〇四 去乡的途中一 一〇五 去乡的途中二 一〇六 从上海到北京 一〇七 绍兴县馆一 一〇八 绍兴县馆二 一〇九 补树书屋的生活 一一〇 北京大学 一一一 往来的路 一一二 复辟前后一 一一三 复辟前后二 一一四 复辟前后三 一一五 蔡孑民一 一一六 蔡孑民二 一一七 蔡孑民三 一一八 林蔡斗争文件一 一一九 林蔡斗争文件二 一二〇 林蔡斗争文件三 一二一 卯字号的名人一 一二二 卯字号的名人二 一二三 卯字号的名人三 一二四 三沈二马上 一二五 三沈二马下 一二六 二马之余 一二七 五六之前 一二八 每周评论上 一二九 每周评论下 一三〇 小河与新村上 一三一 小河与新村中 一三二 小河与新村下 一三三 文学与宗教 一三四 儿童文学与歌谣 一三五 在病院中 一三六 西山养病 一三七 琐屑的因缘 一三八 爱罗先珂上 一三九 爱罗先珂下 一四〇 不辩解说上 一四一 不辩解说下 一四二 吗嘎喇庙 一四三 顺天时报 一四四 顺天时报续 一四五 女师大与东吉祥一 一四六 女师大与东吉祥二 一四七 语丝的成立 一四八 五卅 一四九 三一八 一五〇 中日学院 一五一 东方文学系 一五二 东方文学系的插话 一五三 坚冰至 一五四 清党 第四卷 一五五 北大感旧录一 一五六 北大感旧录二 一五七 北大感旧录三 一五八 北大感旧录四 一五九 北大感旧录五 一六〇 北大感旧录六 一六一 北大感旧录七 一六二 北大感旧录八 一六三 北大感旧录九 一六四 北大感旧录十 一六五 北大感旧录十一 一六六 北大感旧录十二 一六七 道路的记忆一 一六八 道路的记忆二 一 女子学院 一七〇 在女子学院被囚记 一七一 北伐成功 一七二 章太炎的北游 一七三 打油诗 一七四 日本管窥 一七五 日本管窥续 一七六 北大的南迁 一七七 元旦的刺客 一七八 从不说话到说话 一七九 老作家一 一八〇 老作家二 一八一 先母事略 一八二 监狱生活 一八三 在上海迎接解放 一八四 我的工作一 一八五 我的工作二 一八六 我的工作三 一八七 我的工作四 一八八 我的工作五 一八九 我的工作六 一九〇 拾遗甲 一九一 拾遗乙 一九二 拾遗丙 一九三 拾遗丁 一九四 拾遗戊 一九五 拾遗己 一九六 拾遗庚 一九七 拾遗辛 一九八 拾遗壬 一九九 拾遗癸 二〇〇 拾遗子 二〇一 拾遗丑 二〇二 拾遗寅 二〇三 拾遗卯 二〇四 拾遗辰 二〇五 拾遗巳 二〇六 拾遗午 后序 导语 周作人最全面的自述传。周作人首次剖白自己,以自我的视角解读一生所行之事。周作人后半生饱受舆论争议之苦,晚年更是遭遇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看法与心境较和顺的前半生明显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垂暮之年写《知堂回想录》,可以说是周作人临终前对其一生的深刻反思,其中也涉及了当时很多重要历史事件和当事人,从侧面刻画了乱世的众多不幸与无奈。文学理念的再升华。一生诸多经历,也刺激了周作人对文学迸发更精密的思考,与早期散淡平和的文风相比,这个时期的周作人,更似一种无声胜有声的表达,同样的白描却能瞬间包罗万象,几乎寻不到刻意创作的痕迹,开创了文学新的境界和胸襟。全新精装重校,排版、设计皆推陈出新,并结合当代人的阅读习惯,既有床头书般的亲和,又不乏作为藏品的精致。 后记 这篇文章,应该名叫后记的,但是我查看回想 录的目录,却已有一节后记了,而且这乃是一九六 三年的一月所写,距今是整整的三年,我也不记得 里边说的是些什么了,所以只能把我现在所写改换 一下叫做后序,反正所改换的只是一个名目,里边 所写的无非我想说的这几句话。这话可以分作三点 来说。——关于三点有个笑话,很值得记录它一下 ,以前维新很讲究演说这一套的时候,演说者开头 总说所要讲的共有几点,说三点或是五点,而阐说 一点的时间往往费的很多,因此听者很感苦恼,听 说共有几点就很头痛。有的讲演者知道了这个情形 ,便来改良一下,说所要讲的只有几点,不说出数 目来,可是这一下却更糟了,说数目时使人苦恼, 不说时使人恐慌了,因为不知道他所说的究竟共有 若干,是十点或是八点呢。不过我所说者很是简单 ,干脆就是三点,所费的时间一总不会超过一小时 ,虽然我这开头似乎有点拉长的样子,与回想录的 全体相像,很有些噜嗦。 且说第一点,我要在这里首先谢谢曹聚仁先生 ,因为如没有他的帮忙,这部书是不会得出版的, 也可以说是从头就不会得写的。当初他说我可以给 报纸写点稿,每月大约十篇,共总一万字,这个我 很愿意,但是题目难找,材料也不易得,觉得有点 为难,后来想到写自己的事,那材料是不会缺乏的 ,那就比较的容易得多了。我把这个意思告知了他 ,回信很是赞成,于是我开始写“知堂回想”,陆 续以业余的两整年的工夫,写成了三十多万字,前 后寄稿凡有九十次,都是由曹先生经手收发的。这 是回想录的前半的事情,即是它的诞生经过。但是 还有它的后半,这便是它的出版,更是由于他的苦 心经营,乃得有成。我于本书毫无敝帚自珍的意思 ,不过对他那种久要不忘的待人的热心,办事的毅 力,那是不能不表示感佩的。这大约可以说是蒋畈 精神的表现吧。 第二点是说这回想录写得太长了。这长乃是事 实,没有法子可以辩解,而且其实如要写得详尽, 恐怕这还可以加上两倍,至少有一百万字,这便是 一种辩解。因为年纪活得太多了,所以见闻也就不 少,要拉杂的不加选择的说起来,话就是说不完的 。我平常总是这么想,人不可太长寿,普通在四十 以后死了最是得体,这也不以听兼好法师的教训才 知道,可是人生不自由,就这一点也不能自己作主 ,不知道这是怎么干的,一下子就活到八十,(其实 现在是实年八十一了,)实在是活得太长了。从前圣 王帝尧曾对华封人说道,“寿则多辱”,这虽是一 时对于祝颂的谦抑的回答,其实是不错的。人多活 一年,便多有些错误以及耻辱,这在唐尧且是如此 ,何况我们呢。但是话要说回来,活到古来稀的长 寿虽然并不一定是好事,可是也可以有若干的好处 。即如我不曾在日军刺客光临苦雨斋的那时成为烈 士,活到解放以后,得以看见国家飞跃的进步,并 且得以参加译述工作,于一九六二年七月至一九六 五年五月这三年中间,译成了路吉阿诺斯 (Loukianos)对话集一卷,凡二十篇,计四十余万字 。这是我四十年来蓄意想做的工作,一直无法实现 的,到现在总算成功了。这都是我活到了八十岁, 所以才能等到的,前年,《新晚报》上有过我的一 篇杂文,叫作“八十心情”,足以表达我那时的情 意。 第三点也是最末的一点,是我关于自叙传里的 所谓诗与真实的问题的。这“真实与诗”乃是歌德 所作自叙传的名称,我觉得这名称很好,正足以代 表自叙传里所有的两种成分,所以拿来借用了。真 实当然就是事实,诗则是虚构部分或是修饰描写的 地方,其因记忆错误,与事实有矛盾的地方,当然 不算在内,唯故意造作的这才是,所以说是诗的部 分,其实在自叙传中乃是不可凭信的,应该与小说 一样的看法,虽然也可以考见著者的思想,不过认 为是实有的事情那总是不可以的了。古代希腊叫诗 人为“造作者”,意思重在创造,哲学者至有人以 诗人为说诳的人,加以排斥,这并没有错,英国文 人王尔德作文云“说诳之衰歇”(The Decay of Lying),叹近代诗思的颓废,便不讳言说诳,日本 人翻译易说诳为“架空”,这有点近于粉饰,如孔 乙己之讳偷书为“窃书”了。自叙传总是混合这两 种而成,即如有名的卢梭和托尔斯泰的《忏悔录》 ,据他们研究里边也有不少的虚假的叙述,这也并 不是什么瑕疵,乃是自叙传性质如此,读者所当注 意,取材时应当辨别罢了。因为他们文人天性兼备 诗才,所以写下去的时候,忽然触动灵机,诗思勃 发,便来它一段诗歌的感叹,小说的描写,于是这 就华实并茂,大著告成了。也有特殊的天才,如伊 太利的契利尼者,能够以彻头彻尾的诳说作成自叙 传,则是例外不可多得的。我这部回想录根本不是 文人自叙传,所以够不上和他们的并论,没有真实 与诗的问题,但是这里说明一声,里边并没有什么 诗,乃是完全只凭真实所写的。这是与我向来写文 章的态度全是一致,除了偶有记忆不真的以外,并 没有一处有意识的加以诗化,即是说过假话。可是 假如有人相信了我的这句话,以为所有的事情都真 实 精彩页 二 老人转世 我于前清光绪十年甲申十二月诞生,实在已是公元一八八五年的一月里了。照旧例的干支说来,当然仍是甲申,在中国近代史上,的确是多难的一年,法国正在侵略印度支那,中国战败,柬蒲寨就不保了。不过在那时候,相隔又是几千里,哪里会有什么影响,所以我很是幸运的,在那时天下太平的空气中出世了。 我的诞生是极平凡的,没有什么事先的奇瑞,也没有见恶的朕兆。但是有一种传说,后来便传讹,说是一个老和尚转生的,自然这都是迷信罢了。事实是有一个我的堂房阿叔,和我是共高祖的,那一天里出去夜游,到得半夜里回来,走进内堂的门时,仿佛看见一个白须老人站在那里,但转瞬却是不见了。这可能是他的眼花,所以有此错觉,可是他却信为实有,传扬出去,而我适值恰于这后半夜出生,因为那时大家都相信有投胎转世这一回事,也就信用了他,后来并且以讹传讹的说成是老和尚了。当时我对这种浪漫的传说,颇有点喜欢,一九三一年曾经为人写一单条云: “一月三十日晨,梦中得一诗云,偃息禅堂中,沐浴禅堂外,动止虽有殊,心闲故无碍。族人或云余前身为一老僧,其信然耶。三月七日下午书此,时杜逢辰君养病北海之滨,便持赠之,聊以慰其寂寞。”本来是想等裱装好了送去,后乃因循未果,杜君旋亦病重谢世了,。两三年之后,我做那首打油诗,普通被称为“五十自寿”的七律,其首联云:“前世出家今在家,不将袍子换袈裟。”即是用的这个故典,我自信是个“神灭论者”,如今乃用老人转世的故典,其打油的程度为何如,正是可想而知了。 因为我是老头子转世的人,虽然即此可以免于被称作“头世人”,——谓系初次做人,故不大懂得人世的情理,至于前世是什么东西,虽然未加说明,也总是不大高明的了,——但总之是有点顽梗,其不能讨人们的喜欢,大抵是当然的了。我不想举出事实,也实在没有事实,可以证明这事,现在只想一讲我在四五岁的年头上遇着的一个大灾难,即是出天花,这不但几乎夺去了我的生命,而且即使性命保全了,却变了麻子,一个麻脸的老和尚,这是多么的讨厌的东西呀!说到这里,应当赶紧的声明一句,幸而二者都不,这是对于我的祖母母亲的照顾应该感谢的。 痘为小儿的一大病,凡人都要经过这一难关。但是只要人工的种过痘,无论土法或洋法这便是牛痘,就可保无危险,可怕的痘神给种的“天然痘”,它的死亡率不知百分之几,幸免的也要脸上加上密圈。我所出的便是这种“天花”。据说在那偏僻地方,也有打官话的医官有时出张,施种牛痘,但是在那两三年内大约医官不曾光临,所以也就淡然处之,直待痘儿哥哥或痘儿姐姐来给种上了。那时是我先出天花,不久还把只有周岁左右的妹子也给感染了。妹子名叫端姑,如果也是在北京的祖父给取的名字,那么一定也是得家信的这一天里,有一位姓端的旗籍大员适值来访,所以借用的,不过或者是女孩,不用此例,也未可知。据说这个妹子长得十分可喜,有一回我看她脚上的大拇趾,太是可爱了,便不禁咬了它一口,她大声哭了起来,大人急忙走来,才知道是我的顽劣行为。当天花初起时,我的症状十分险恶,妹子的却很顺当,大家正很放心,把两个孩子放在一间房里睡,有一天两人都在睡觉,忽然听见呀的叫了一声。(不知道是谁在叫,据推测这是天花鬼的叫声,它从我这边出来,钻到妹子那里去了,那么在我也没有叫唤之必要,所以只好存疑了。)大人惊起看时,妹子的痘便都已陷入,我却显是好转了。急忙的去请天花专门的王医师来看,已经来不及挽回,结果妹子终于死去,后来葬在龟山的山后,父亲自己写了“周端姑之墓”五个字,凿一小石碑立于坟前,直到一九一九年鲁迅回去搬家,才把这坟和四弟的坟都迁葬于逍遥溇的。 鲁迅在种牛痘的时候,也只有两三岁光景,但他对于当时情形记得清清楚楚,连医官的墨晶大眼镜和他的官话,都还不曾忘记,我出天花是四五岁了,比他那时要大两三岁,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听大人们追述,这才知道一点,据说因为病人发热怕光,一半也因了迷信关系,把房间窗门都用红纸糊封,而且还把眼睛也糊了红纸。这当时不晓得是否玩笑话,但听去又像在讲真话,所以我那眼睛实在有没有被封过,封了又是什么用意,现在已经无法质询,因此无从知道了。在天花结痂的时候,据说很是要紧,因为很痒不免要去搔爬,而这一搔爬可就坏了大事,脸上麻点的有无或多少,就在这里决定了。我是幸亏祖母看得很好,将两只手紧紧的捆住了,不让它动一动,当时虽然很窘,大约哭得很凶吧,然而也因此得免于脸上雕花,这与我的出天花而幸得不死,都是很可庆幸的。 我在十岁以前,生过的病很多,已经都记不得,而且中医的说法都很奇怪,所以更说不清是食裹火或火裹痰了。不过其中顶利害的是因为没有奶吃,所以雇了一个奶妈,而这奶妈原来也是没有什么奶的,为的骗得小孩不闹,便在门口买种种东西给他吃,结果自然是消化不良,瘦弱得要死,可是好像是害了馋痨病似的,看见什么东西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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