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志著的《敌后武工队》是描写冀中军民抗日斗争故事的优秀长篇小说,它通过以魏强为首的武工队同日伪军的复杂艰苦的斗争,热情地讴歌了中国人民的伟大斗争精神、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赞美了中国军民在顽敌面前那种百折不挠、刚毅不屈的高贵品质,表现了中国人民那种必胜的坚定意志和信心。小说好似庄严的宣言书,向全世界宣告,中国人民是永远不能战胜的。小说对日本帝国主义者进行了无情地揭露,把日军的残酷无道,凶狠暴戾,浑身充满血腥的侵略本质暴露无遗,它形象地告诉人们一切侵略战争都必然要失败的道理。小说还热情称赞了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战争中的领导作用。书中突出地描绘了抗日英雄的动人形象,其中尤以魏强、刘太生、贾正、汪霞、刘文彬等写得更突出。
冯志著的《敌后武工队》是描写冀中军民抗日斗争故事的优秀长篇小说,它通过以魏强为首的武工队同日伪军的复杂艰苦的斗争,热情地讴歌了中国人民的伟大斗争精神、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赞美了中国军民在顽敌面前那种百折不挠、刚毅不屈的高贵品质,表现了中国人民那种必胜的坚定意志和信心。
我所以要写敌后武工队这部小说,是因为这部小说里
的人物和故事,日日夜夜地冲激着我的心;我的心被冲激
得时时翻滚,刻刻沸腾。我总觉得如不写出来,在战友们
面前似乎欠点什么,在祖国面前仿佛还有什么责任没尽到
,因此,心里时常内疚,不得平静!
的确,心里的不平静,已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前的那年冬天,也正是日本鬼子刚刚投降三个
多月,在集宁驻防时,我就想抓起笔来,将武装工作队在
敌占区和敌人酷斗、鏖战的一大段生活写一写。党组织给
了我力量,鼓励我写下去,同志们也以最大的关怀要我去
写。但是,由于当时的文化、政治水平很低,而主要的是
蒋介石又点起了内战大火,所以想写的念头,不得不暂时
放下,去参加解放战争。
虽说写它的念头放下了,写它的意愿并没有打消。战
斗空隙间,武工队里的战友们的面影时常出现;武工队的
一些惊险、感人的故事,也经常让我回忆起来。每当忆起
,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人民解放战争刚刚取得胜利,我
便开始动手写这部小说了。
冀中抗日民主根据地,在一九四二年遭到鬼子的“五
一”大扫荡,整个局面起了变化以后,冀中九军分区的党
,正确执行了党中央的方针,立即组织了一支短小精悍的
武装工作队,深入到敌后的敌后,去开辟工作,去打击敌
人。
敌后的敌后,就是敌占区。敌人自己称之为“确保治
安”区,或“明朗化”的地区。在这种地区里,敌人有一
套统治人民的严密、完整的组织机构,像连坐法,保甲制
;敌人不仅兵力雄厚,而且还控制着交通线,真是一处有
警,四处增援。
这地区的环境,既不同于一时变质的老根据地,也不
同于敌我争夺的游击区。这地区的敌人力量强大,群众条
件差。武工队就在这种极为不利的地区里坚持斗争,向群
众宣传党的各种政策,开辟抗日工作,可想而知,工作是
异常困难的。
在这种地区里执行党的政策,必须做到一步一个脚印
,丝毫不能含糊。不然,不仅会给党造下难以挽回的损失
,自己完不成任务,站不住脚,并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敌人
吃掉。
不过,这支武工队在党的领导下,始终和群众同命运
,共呼吸,以群众的苦难为自己的苦难,以群众的欢乐为
自己的欢乐,随时宣传党的政策,严格地执行“三大纪律
、八项注意”,因之才撒下了抗日的种子,鼓起了群众的
斗志,开辟了地区,打击了敌人,直到逼得敌人退缩到老
巢,我们取得了胜利。
书中的人物,都是我最熟悉的人物:有的是我的上级
,有的是我的战友,有的是我的“堡垒”户;书中的事件
,又多是我亲自参加的。在党的关怀、同志们的帮助下,
现在总算完成了我多年的夙愿,把它写出来了。
《敌后武工队》如果说是我写的,倒不如说是我记录
下来的更恰当。不管怎样,眼下它终于和读者见了面。如
果它能在读者心灵上留下了一点点八路军艰苦抗战的印象
,或对读者有一丁点帮助,也就算我没有辜负党对我的关
怀和同志们对我的帮助。
谨以此
献给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党!
献给勤劳的勇敢的坚贞的人民!
献给我的亲爱的战友和同志们!
作者
一九五八年十一月一日
第一章
一九四二年五月一日,冀中——这块盛产棉、麦的大平原,这块拥有八百万人口的抗日民主根据地,突然遭到了一阵地动山摇的大风暴:敌酋冈村宁次亲率七八万精锐部队,从四面八方来了个铁壁合围,轮番大扫荡。这就是冀中有名的“五一”突变……
久经考验、在战斗中锻炼出来的冀中军民,在党的领导下,从五月一日开始,就日日夜夜地和敌人苦斗鏖战起来。苦斗,打乱敌人的扫荡计划;鏖战,粉碎敌人的围歼意图。但是,在敌我力量绝对悬殊的情况下,为保存有生力量,主力部队不得不奉命暂时离开冀中,朝山区转移了。冀中的工作,也不得不暂时转入了地下。
人说:“五一”扫荡最残酷,其实,残酷莫过于“五一”扫荡过后、青纱帐撂倒、西风吹来的秋末季节里。
那时,真是炮楼成林,公路成网。有人说:“出门登公路,抬头见炮楼!”真是一点不假。维持会、“防共”团和敌人取联络的情报员,各村都有;县界沟、区界墙,四通八达的电话网,遍地皆是。地主、老财、二流子还了阳;鬼子、伪军、警察们胡乱窜。人人脸上失去了欢笑,个个心里布满了忧愁。剪发的妇女,都梳起假卷,紧闭大门家中坐;年轻的小伙子,都留起胡髭装老人。
在一个凄风苦雨的秋夜里,冀中九分区留下的一支坚持地区的部队,也被环境逼迫得跟随参谋长朝铁路以西的山区根据地撤退了!
人是地里仙,一日不见走一千。这支撤退的部队,经过一夜的急行军,爬沟、绕点、穿过平汉铁路、通过层层封锁线,来到了山区,在分区驻地——贾各庄住下了。
进山区后的二十几里路,指导员魏强的鞋底就磨透了。第二天,吃过午饭,他坐在院里,在日头底下,穿针引线地缀补起来。这时,排长贾正挑着两大桶水,登登登地闯进房东的屋门,哗哗地倒进了瓮里。
“哎呀,同志!瓮里都满啦……真,一住下,吃水就给包下了!”一阵尖细的、领情不过的话语,从屋里传来,这是房东老太太的声音。
“在咱冀中,想给房东挑也不敢。”贾正放下水桶,从屋里走出来。他一眼瞧见魏强手里的活计,笑哈哈地问道:“怎么,指导员,你这鞋也磨透啦?”
“可不是吗,你那鞋呢?”魏强用牙齿拔出针来,瞟了瞟贾正脚上的鞋。
“我这双鞋,是这次行军才穿上脚的。爬过铁路,走了七十里地,到杨各庄还满新呢;哪知,又往西走了二十五里山路,这■字不到头的鞋底,就磨成了一张纸了!”贾正说着,抬起一只脚来给魏强看。接着又说:
“来到山里我有两怵。”
“一怵什么?”魏强剪断缝鞋的麻绳,抬起头来问。
“我怵山道长牙。不管你穿多么结实的鞋,只要爬上三天山,保准磨成透窟窿。”
“二怵呢?”
“我怵小米有沙。这边的小米,不管熬稀粥,焖干饭,吃起来常闹个‘咯吧’!不过,这边就比冀中环境好,你看人们又说又笑又唱又闹的劲头,哪像是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