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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马丁·布伯著的这本《我与你》认为: 每个人都生活在双重世界中:一个是“我与它”的世俗世界,一个是“我与你”的灵性世界。 在“我与它”的世俗世界中,我们与他人,与万事万物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北大中文系的钱理群教授讲过一个故事,他上课时,有一个学生每次必定坐在第一排,对他的授课频频点头微笑,于是,他对这个学生产生了好感,并经常交流。就在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造之才”时。这个学生突然提出一个请求,说自己正在申请美国常青藤名校,希望钱教授可以帮忙写推荐信。 钱教授欣然答应,可是当他把推荐信交给那个学生后,这个学生从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再也没来上他的课,也没有私下里找他讨论过问题。到这时,钱教授才明白这个学生与他建立关系的目的。他将这种人称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就是生活在“我与它”的世界中,他们在与别人建立关系时,带有明确的目的性、功利性,而目的到达后,关系也就中断了。 与之不同,在“我与你”的世界中,“我”将带着自己的全部存在与“你”的全部存在相遇。这种相遇是全身心、毫无隐藏、真诚的交流。当我们敞开心扉,不带任何企图与世界相遇时,这既是一种缘分,更是一种治愈,它可以治愈物欲横流,以及由此带来的紧张、焦虑、抑郁和恐惧,让我们在生活之中,却活在了生活之上。 目录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后记
序言 一切真实的生活,都是相遇 |武志红| 一位企业家,事业成功,性格霸道。作为地道的 霸道总裁,他喜欢上了自己的一位下属。 他花了很长时间,想尽了各种办法去追求她,可 下属一再拒绝。 对于成功又自恋的他而言,这事实在太有挑战了 。如果是下属因为别的事拒绝他,他必定会开除掉, 可这是他喜欢的女孩,他不能这样做。 这是我一位来访者的故事。女孩再一次拒绝他之 后,他来见我,看上去非常落魄。 因为被心爱的女孩拒绝而消沉,这实在可以理解 。 但诡异的是,他在给我讲述这件事时,我忍不住 想笑,并且还是带着点开心的那种笑。 作为咨询师,这种时候,我需要区分,这是我的 情感,还是我捕捉到了他的情感。 我先假定是我的,我想,会不会因为我觉得这家 伙太霸道自恋,所以想看他的笑话? 这个假定一出来,我内在就有声音否掉了。我再 提了一些其他假设,我的内心都立即有否定的声音出 来。 我继续听他讲,但在不算长的时间里,我多次产 生了同样的喜悦,于是我可以基本断定,这是他的感 受,不是我的。 然后,我给他做了反馈:你遭遇了一件很受伤的 事,你表现得也非常落魄,这是人之常情,可不知道 为什么,你给我讲这件事时,我多次感觉到一种喜悦 …… 我话还没说完,这位“霸道总裁”就开心地笑了 起来,这份笑明显也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显得有些失 控。并且,接下来的咨询中,他也多次开心地笑。 这样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被心爱的女孩 拒绝,他反而会有些开心呢? 我们就此做了几次讨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作 为一个霸道又自恋的成功企业家,他生活在“所有人 都在围着他转”的一种错觉中,而当这个女孩坚定地 一再拒绝他时,他突然意识到,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是 世界的中心,在他之外,也有别人存在。当真切体验 到有别人存在后,他虽然自恋受到了打击,但他发现 ,自己没那么孤独了。并且,他真切感觉到,女下属 虽然坚决拒绝了他,但对他是尊重而友善的。 因为这个故事,我想出了这样一段话: “我”并不想活在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世界中, 那样太孤独了,“我”一直在寻找一个善意的“你” ,当确信“你”存在后,我就可以放下防御,把“我 ”交给“你”。 同时,“我”惧怕的是,在“我”之外,是有一 个敌意的“它”,如果是这样,“我”就不能向“它 ”低头,而如果被“它”逼迫而低头,那就会产生巨 大的羞耻。 熟悉我文字的朋友一看就知道,我这样一段话中 ,使用的是犹太哲学家马丁·布伯的《我与你》这本 书中的语词。 这段话还可以这样表达: 自体一直都在寻找客体,“我”一直都在寻找“ 你”。 在这里,“我”,或者“你”,不仅仅是一个具 体的人,而是一种抽象的概念。所谓“我”,就是一 个人的内在世界,所谓“你”,可以理解为整个外部 世界。 这个外部世界,还可能是敌意的“它”。 一个人把外部世界感知为“你”,还是“它”, 这是一个根本问题。 关于《我与你》 …… 在最好的关系中,彼此都能绽放。即:你必须、 也只能从你自己的感受出发,打开生命。每个人都是 一个能量体,你需要展开你的各种能量,与其他能量 建立链接,这份链接越饱满、越真实,你越能将这份 链接上升为“我与你”的相遇。 弗洛伊德在《性学三论》中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3岁男孩在一间黑屋子里大叫:“阿姨,和 我说话!我害怕,这里太黑了。” “那样做有什么用?你又看不到我。”阿姨回应 说。 “没关系,有人说话就带来了光。” 没有回应,就是黑暗;有回应,就有了光。 对于幼童来说,没有回应之地就是绝境。回应是 整个身心的投入,是进入“我与你”的关系,把对方 当成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和意愿的全然存在。 爱是什么?爱是全神贯注的回应,是遇见,是“ 我与你”的关系。 一个人的生命是否丰盛,关键在于,他与其他存 在是否具有活生生的关系,是否生活在生活中,而不 是僵化的概念中。 读《我与你》这本书,至少能够让我们领悟到下 面几点: 一、尊重你的感受。感受是灵魂的语言,唯有以 真实感受为基础,才能建立起“我与你”的关系。 二、人不能活在概念中,需要活在生活中。生动 而真实的生活,本身就具有强大的治愈力。 三、“我与你”的关系是真,是善,如果“我” 与“你”能够相遇在当下,那就是至真至善,而切断 这种关系,会导致黑暗。 四、我们追逐关系,追逐爱情,在最深的含义上 ,就是在追逐这样一个东西:我和你活在当下,全然 相遇。 最后,我想以马丁·布伯在《无声的问题》中的 一段文字,作为这篇导读的结尾: 你必须自己开始。假如你自己不以积极的爱去深 入生存,假如你不以自己的方式去为自己揭示生存的 意义,那么对你来说,生存就将依然是没有意义的。
导语 在《我与你》这本书中,马丁·布伯认为,真正决定一个人存在的东西,决不是我思,也不是与自我对立的种种客体,而是他自己同世界上各种存在物和事件发生关系的方式。基于此,马丁·布伯论述了人的两种关系,即”我与它”和”我与你”关系。而相较于经验世界中的“我-它”关系的片面和不完整,“我-你”关系才更能实现完整和纯粹。“我-你”关系不拘泥于人与人之间,更存在于人与万物的关系中。“我-你”关系才是深层次的、完整的、全面的、有爱的联系。 后记 四十多年前,一股舍我其谁的内在使命感,促使 我提笔写下了本书的第一稿。在我青年时期就萦绕心 间但始终暖昧的一种思想,终于在那时变得坚实而明 朗。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立刻就意识到,要 把这思想书写成文,以做见证。在我终于字斟句酌完 成了本书的最终稿之后’,始觉有些内容尚需补充, 于是便有了之后的短篇独立文稿。一方面对本书的思 想加以阐述和例证,另一方面也对一些指责的声音和 不当的解读进行回应。尽管我很感谢那些不同的看法 ,感谢他们提供了重要的反馈,但他们没有看到本书 深切关注的核心,没有看到“与天道的关系”和“与 人的关系”两者之间的紧密联结性。在此之后又有几 篇说明性文章问世,有些属于人类学的基本原理,有 些谈的是社会学的思考结论。然而终究没有解决所有 的疑问,总是不断有读者前来垂询,这里是什么意思 ,那里又怎么理解。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陷在这种 问答里分身乏术。后来我意识到,读者的问题源源不 绝,我不可能有解尽疑惑的一天,而且仅仅与提出疑 问的读者进行交流也是不够的,广大沉默的读者中间 一定也有一些问题值得重视。所以公开答疑就成了一 件很有必要的事情,目的在于解答几个相互关联的、 根本性的问题。 ※ 第一个问题,姑且这么来描述吧:如果我们人类 ,如本书所说的那样,不仅和其他人类,也可以和自 然界中的其他生灵及事物保持一种“我一你”的关系 ,那么这两种“我一你”的关系究竟有何区别呢?换 句话说:如果“我一你”关系就是一种“我”与“你 ”的相互作用,那么与非人的自然生物和事物之间, 真的可以建立这样的一种关系吗?又或者说:假使被 我们当作“你”的那些自然生物与事物,真的能够与 我们相互作用,那么这种“互动”又呈现出怎样的特 征呢?我们真的可以在此处应用“互动”这个基本概 念吗? 对于这个问题,显然很难有一个统一的答案;此 处我们不能循例将自然当作一个整体来审视,而应该 分门别类地仔细研究。很久以前,人类就“驯服”了 动物,如今依旧保留着这种神奇的驯兽能力。人们将 动物引入社会氛围,并驱使它们用最基本的方式接受 人类这种陌生的物种,“对人类报以回应”。从动物 身上可以观察到,每当人们走近,或者发出召唤,它 们常常用一种惊人的、积极的方式加以回应。通常来 说,动物与人类之间的关系越是接近“我一你”关系 ,动物对人类的回应就越是强烈而直接。动物跟孩童 一样,往往能够看穿虚伪的温柔。然而,即使在非驯 服的状态中,动物与人类之间仍然会出现某些类似的 接触:只要人们在生命的根基之处仍保有与动物为伴 的潜质,换言之,只要人们的主体秉性不是“动物性 ”,而是道法自然的灵性。 动物不同于人类,并不具有双重性。基本词“我 一你”和“我一它”的双重性对于动物来说也是讲不 通的,尽管动物同样既能够与其他生灵相遇,也能够 观察其他事物,我们还是要说,双重性在动物身上是 隐性的。基于这种事实,当我们审视向动物说“你” 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妨将其视为关系“互动”的“门 槛”。 …… 和我一样,不把“天道”解读为原则的人,都会 把天道表述为一个人格。尽管如埃克哈特那样的神秘 主义者们有时会将天道等同于存在。和我一样,不把 “天道”解读为理念的人,都会把天道表述为一个人 格。尽管如柏拉图那样的哲学家只是在部分时间里这 样做。和我一样,许多人都认为,天道总是通过创造 性、启发性、救赎性的活动,进入与我们的直接关系 ,并允许我们进入与天道的直接关系,我们都会把天 道表述为一个人格。我们存在的原因和意义一步步塑 造了一种互动性,如同存在于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互动 性。人格这一概念,当然不足以充分表达出天道的本 质。不过我们仍然可说,也需要说,天道的确是一个 人格。如果要把这里的意思用某位哲学家的语言加以 阐释,我会选择引入斯宾诺莎,不过我一定会这样表 达:天道的无限属性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并不像斯宾 诺莎总结的那样,是两项,而应当是三项。除了灵性 (我们口中的灵魂,皆源于灵性)和自然性(我们熟 知的大自然,即是自然性的呈现)之外,还有第三个 属性,那就是人格性。我的人格,所有人的人格,都 来自于人格性,正如所有人的灵魂之存在都来自于灵 性,所有人的自然存在都来自干自然性一样。而且, 只有这第三种属性——人格性,是我们可以透过其本 身特质而直接辨认出的一种属性。 然而,鉴于“人格”这个概念在通常情况下的含 义,矛盾便在此出现了。人格具有独立性,复数的人 格便带来复数的独立性,单独的人格在总体中必然会 呈现出相对性;很显然,相对性绝不可能适用于天道 。基于这种矛盾,一个悖论式的表述就应运而生了, 即将天道表述为“绝对的人格”,或者说“无法被相 对化的人格”。天道作为绝对化的人格,进入与我们 的直接关系。这个矛盾恰恰成就了一个更高的视角。 如今我们知道,天道将它的绝对性带 精彩页 这个世界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双重的,会随着我们视角的改变而改变。 我们的视角也是双重的,会因为不同基本词的使用而改变。 所谓“基本词”,并不是单个的词汇,而是以词对的形式出现。 基本词共有两组:“我—你”是一组。 “我—它”是另外一组(此处的“它”也可以被“他”或者“她”替换)。 由此可见,“我”也是具有双重性的。 因为基本词“我—你”之中的“我”,与基本词“我—它”之中的“我”,并不是同一个“我”。 ※ 基本词完全无法传达自身之外的任何信息,只有在实际的使用中,基本词的含义才得以存在。 每一次对于基本词的使用,都是对其本质的一种表达。 当我们使用“你”这个词时,语境中就必然隐含着基本词“我—你”之中的“我”。 当我们使用“它”这个词时,语境中就必然隐含着基本词“我—它”之中的“我”。 基本词“我—你”能且只能表达自身的全部本质。 而基本词“我—它”则永远无法表达出自身的全部本质。 ※ 这世上没有单独存在的“我”,只有作为基本词组成项的“我”。当我们说“我”时,语境就必然涉及两组基本词之一。 当“我”被直接说出来时,自然就直接在语境中现身了。 即使讲话者单单讲出了“你”或者“它”,“我”也会以伴随者的角色暗含在语境中。 换言之,当“我”被说出的时候,其存在形式是一回事,当基本词中“我”的搭档被说出的时候,“我”的存在形式是另一回事。 当人们使用基本词时,整个语境和语义边界也就随之确定了下来。 ※ 人类的生命不仅仅由时间组成,也不仅仅由创造了物质财富的劳动组成。我活着,于是我认知,我感受,我想象,我渴求,我体验,我思考……上述任何一个单项及其同类项都不足以构成整个生命。 而上述种种的总和,构成了“它”的王国。 不过,“你”的王国却基石迥异。 ※ 当我们使用“你”这个词的时候,是没有任何对照物的。 通常情况下,哪里有“某种事物”,哪里就应该有“其他事物”,每一个“它”都自动界定出了“非它”的范畴,而每一个“它”的范畴也都是由“非它”界定的。然而“你”这个词却非常特别,它既不是某种实相,也界定不了任何范畴。 一个人说出“你”的时候,并不意味着他拥有了什么具象的事物,“你”字并不赋予他任何所有物。然而,“你”字被说出口的时候,意味着讲话的人身处一段关系之中。 ※ 人们常把“认识世界”挂在嘴边,究竟何谓“认识世界”?于万事万物之间,捕捉浮光掠影,获取附着于事物之上的信息,谓之曰“认识”了某物。 然而,从来不是这些信息本身将世界展现给了我们。 因为“信息”呈现给我们的世界,只是无数个“它”“他”和“她”的堆砌。 我们“体认”事物。 我们本能地寻求对死亡奥义的稀释,于是短视地将世界一分为二,于“外在”的客观知识之上,添加了“内在”的主观体会。然而这终究是徒劳的,无论在外之所识,或是在内之所感,皆是物而已,并无本质区别。 我们“洞察”事物。 我们在“表象”的认知之外,又添加了“神秘”的认知。仿佛世间万物皆是玄妙的智慧宝库,而启封这些真知灼见的钥匙在我们手上。无中生有的秘密,繁杂认知的累积!是它,仍是它,尽皆是“它”而已。 P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