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2011年，受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研究所领
导委托，由信息中心负责池志强、谢毓元、金国章
三位院士的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作。时值信息中心
成立筹备之际，传统信息服务业务亟待创新拓展，
新增情报研究与服务工作刚刚起步；为满足读者和
员工办公需求，原来的物理空间也亟待重新装修。
但在全中心员工齐心协力下，12月信息中心正式揭
牌运作。三位院士的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作成员按
照中国科协的要求，同心同德克服重重困难，在专
家指导下，不断听取意见，修改、补充完善，并顺
利结题。
我们小组的采访对象是金国章院士。他不是来
自书香门第或豪门大院，而是来自普普通通的江南
农家；他未曾有机会漂洋过海领略西学风采，而是
在本土滋润下逐渐成长起来的科学家；他未曾因社
会时局动荡一蹶不振，而是胸怀为国争光之志，毕
生潜心精研神经药理学，苦心栽培后人，终成药理
研究领域造诣深厚的大师。正可谓“学问尚精专，
研磨贵纯一。”(曾世霖《论学问》)心无旁鹜时，
自然水到渠成。他的学术成长经历对于我国人才培
养研究别具价值，也对我国科技事业和科技教育发
展有所助益。
在采访的过程中，我们常常被金国章院士的叙
述所打动，被他为国争光、不计得失、淡泊明志的
精神所感动。这种精神成为我们工作的原动力，激
励我们克服困难，把工作做好。可以说，传主学术
成长资料采集的过程，既是我们学习从历史视角看
待个人成长的过程，也是我们感受科学家个人魅力
及接受教育的过程。金院士不担任任何行政职务，
他参加的社会活动不是很丰富。他唯一的爱好就是
神经药理学，可以说他工作即娱乐，娱乐即工作。
金先生传记的趣味性更多地体现在：细致入微的观
察中获得新发现的惊喜；在研究过程中感受“山重
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欣喜；通过抽丝
剥茧的推理，获得科学假说的大乐。《论语．雍也
》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此言恰如其分地概括了金国章科研成长的特点。
本传记得以成稿要感谢金国章院士。他在实物
资料的采集、口述访谈和传记的撰写中给予了我们
巨大的帮助和指导。没有他对“老科学家学术成长
资料采集工程”的社会价值和历史意义的认同，我
们采集小组的工作就难以开展；没有他循循善诱、
诲人不倦的指导，我们难以对深奥的神经递质学说
、脑内多巴胺系统、延胡索乙素的特有功效等有较
深入的认识；没有他不顾年高，从浩瀚的资料中帮
我们梳理相关信息，回忆当年的具体、真实、细节
的情况，我们是难以将复杂的脑内多巴胺神经药理
研究及他当年的工作情况整理出头绪和条理来；没
有他坚忍不拔、不畏艰难的精神激励，我们无法完
成如此繁重的工作任务。还有，他在得知我们的实
物资料不足时，想方设法、忍痛割爱进行了捐献。
感谢全体小组成员的默契配合!小组成员中除了
李子艳是全职参与外，其他人员全都是兼职，压力
颇大。李子艳克服身孕的不适、孩子哺乳期的困难
，分担了组内大部分的工作。俞蕾平老师保障了我
们采集小组与金国章院士的较顺畅的沟通，她起到
了穿针引线的重要作用，我们听不懂金先生的话时
，她就是我们的翻译员。在实物资料的捐赠工作中
，俞蕾平给金先生做了大量的沟通工作，获得了大
量具有科研史料价值的早期学术演讲手稿、书信、
幻灯片等资料。她在实验室搬迁时，做了有心人，
把一些有历史意义的科研仪器设备都保留了下来，
捐赠给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程馆藏基地。
我所办公室主任石岩森在课题交流会和采访事宜中
也做了不少工作。杨怀东老师把采集小组走访金先
生家乡的照片进行了汇编，创意设计了精美的图册
——《寻：祝贺金国章院士八十五寿辰》，金国章
院士爱不释手。在传记成稿过程中，组长利用零星
的工作时间和大量业余时间进行采访、撰写、修改
和审阅。2016年下半年，图书馆和情报工作由年轻
人分担后，组长又对文稿从内容到格式进行了修改
，尽量将深奥的专业知识、枯燥的研究经过变得生
动有趣，让读者感受到科研工作中“曲径通幽处，
禅房花木深”的美好意境；考证并充实了传主生活
与工作的时代背景、社会变迁、单位情况，丰富了
传记社会感、时代感；调研并补充政治运动对传主
精神和肉体摧残的材料，及传主在逆境中依然不忘
初心，仍然取得系列科研成果；对文稿中大量具体
的实验工作内容进行删减，以凸显传主取得原创性
研究成果的重要转折点和思路历程。尽管竭尽全力
想把工作做到最好，但由于首次从事科学传记工作
，缺乏经验，虽数易其稿，内心依然忐忑不安。不
足之处，期望专家和读者指正!
在此，向曾为项目小组提供悉心指导和热忱帮
助的中国科协有关领导、专家致以诚挚的感谢!感谢
热情支持我们访谈工作的金国章院士的爱人、儿女
和儿媳!金国章院士的师长九十二岁高龄的丁光生研
究员、八十五岁高龄的胥彬研究员，金先生的入党
介绍人倪诗宝也热心接受我们的访谈。在此一并衷
心感谢!感谢金国章远在海外、

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程简介
总序一
总序二
总序三
序
导言
第一章 故乡情韵
农耕少年时
家庭与熏陶
坎坷求学路
难忘恩师情
第二章 浙大岁月
情定药理学
恩师孙宗彭
母校泽成长
第三章 梦想扬帆
步入上海药物所
在药理学界初露头角
所外名师的启迪
第四章 曲径通幽
转研神经药理
揭开“延胡索”镇痛之谜
研制成功“颅痛定
第五章 不忘初心
投身于国防任务
自选课题有突破
国家项目获佳绩
风雨中砥砺前行
第六章 矢志不渝
开辟新领域
第一个发现
刨根欲问底
临床新用途
第七章 方得始终
第一个科学假说
第二个发现与科学假说
第八章 明德惟馨
桃李芬芳
同舟共济
老骥伏枥
幸福之家
结语
附录一 金国章年表
附录二 金国章主要论著目录
参考文献
后记

金华中学老师们的爱国情怀、为人师表的风范、诲人不倦的精神及殷切的希望，无不对青年金国章产生正向影响力，引导他成为一个以国事为重、热爱事业、克己为人、淡泊明志、谦虚谨慎、认真敬业的人。
方豪担任金华中学校长期间，虽逢抗战，生计维艰，但他带领金华中学二次创业，成果卓著。他提出了“百年树人”的办学理念，开创了金华中学求真、奋进、笃厚的优良校风，奠定了学校教书育人的办学宗旨；他倡导的校歌，歌词含义深远，曲调恢宏，激励着一代代学子向更高的目标奋斗。他以自身的人格魅力，团结着老师们同甘共苦，成为莘莘学子的行为表率。谈及方豪校长，金国章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初中二年级的教室就设在方豪校长家宅的边厢房。一楼是校长的办公室、卧室、书房，当中客厅是学校重要会议的会场。老师们鱼贯出入，经过我们教室后门，再进入校长家宅。教室另一边门是通向校长家的菜园，校长办公室窗子面对的菜园，犹如花园一样。我们的班主任郑敬之(即郑宝临)老师住在校长家二层楼房上面，学生们如有事去见班主任时，都是小心翼翼地从校长办公室门前经过再上楼。同学们(从门口路过时)常见他专心办事的神态，禁不住会缓步窥视。他的住房另一头是他家人、子女、兄弟生活区，整个楼内整齐、安静。
除了对方豪校长留下深刻印象外，金国章还对金华中学高中的两位老师感念至深。其中一位是胡步蟾先生，另一位是廖念怡先生。
胡步蟾(1896—1961)，字碧都，浙江金华江东雅湖村人。我国著名教育家、生物学家和爱国人士。1930年东渡日本进行科学和教育考察。回国后，他立志“科学救国，教育救国”。曾谢绝不少大学的邀请，甘愿辅助方豪校长办好中学。1946年8月，方豪校长辞职后，9月6日起，胡步蟾接受省教育厅委任，出任金华中学代理校长、校长。正值学校迁回金华城内不久，百废待兴，他从省内外选聘优秀教师，购置大量图书、仪器。建造体育卫生馆，设置奖学金，举办学术报告会等，很快恢复学校正常教学秩序和良好校风。1948年举行纪念学生自治会成立文娱晚会上，因学生们与故意挑事的英士大学学生发生械斗，被当局撤职。①他学识渊博，治学严谨。编、译著有《血液型》《细菌与人生》《优生学和人类遗传学》《生命论》等。他不但精通生物科学，而且熟悉其他一些门类的自然科学，特别是医药学和农学。他也是一位铮铮铁骨的爱国之人。金华沦陷时，学校被迫停办。他带全家逃回故里，生活十分拮据。此时，敌伪在金华办了“复兴中学”。他们想利用胡步蟾在青年中的威望，且精通日语，专门派人到乡下“请”胡步蟾进城，软硬兼施逼他出任校长之职，都被他严词拒绝。胡步蟾发誓“家乡不重光，坚决不回城”。敌伪“请”不到校长，恼羞成怒，派军队到他老家抓人。他躲入柴堆才幸免劫难。胡步蟾“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气节潜移默化地感染着学生们②，感染着金国章。
胡步蟾爱校如家，待人接物周到，平易近人，深得人心，师生们都亲切地称他为“碧茆先生”。学校迁往浙南后方缙云金竹④时，任学校训育主任兼高中部主任的他积极联络老师、组织民工搬运图书仪器，率领学生自背行李，翻山越岭，克服重重险阻，于1943年春正式复课。那时的金竹是一个小山村，高中六个班分散在三处住宿、上课。1944年秋，金国章进入高中部学习，当时学校借用祠堂做宿舍和教室，其间只用竹席相隔。“碧茹先生”一家人就住在朱氏宗祠靠大门边的小房里，冬日四处透风。每天见面，同学们都会与他交谈，向他请教各种问题。当时，学生们最关心的是抗日战争的前途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进展。大家经常聚在“碧茹先生”周围，听他讲评时事。他也时常鼓励大家树立抗战胜利的信心，把当前的学习与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联系起来，要求学生学好知识、服务社会。每逢寒暑假，为护送学生安全返回处在敌占区的家乡，他会亲自带领同学分批绕过敌伪据点、岗哨，往来于缙云和沦陷区。他富有教学艺术，注重启发式教育。胡步蟾曾担任金国章高中时的生物学老师。他的专业基础扎实，知识丰富，讲起课来得心应手，旁征博引，不时穿插一些精彩实例，妙趣横生。在课堂上，他经常鼓励学生提问、讨论，培养学生对生物学的兴趣，课堂氛围轻松愉快，学生们都十分喜欢听他的课。他讲授的孟德尔用豌豆进行的遗传试验，迄今仍令金国章感觉历历在目。
廖念怡(1906—1985)，字怡如，金华城区溪下街人。1935年毕业于浙江大学数学系，是陈建功和苏步青两位数学大师的高足。1938年担任金华中学教员。他讲课条理清晰，循循善诱。板书整齐，徒手画圆似用圆规所画②。他是金国章的高中班主任。有一次，他讲授平面几何课时，以地球的地平线为例，阐述数学中直线和曲线关系，形象生动，令金国章茅塞顿开。他关心国家的抗战大事，用“读书救国”鼓励学生去报考名校的理工学科。金华中学在金竹村驻扎办学期间，廖念怡全家六口就居住在学生教室旁边的陋室内。他常与他人说“我人穷，而志不穷”，一派不坠青云

金国章1927年6月6日生于浙江永康。1952年毕业于浙江大学理学院药学系。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研究所研究员。2001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高柳滨、李子艳、俞蕾平著的《神经药理学王国的夸父(金国章传)》是中国科学院院士、神经药理学领域专家金国章学术成长传记，图文并茂地展现了金国章院士的人生经历、师承关系、学术成长、科研历程、学术成就。

老科学家是共和国建设的重要参与者，也是新
中国科技发展历史的亲历者和见证者，他们的学术
成长历程生动反映了近现代中国科技事业与科技教
育的进展，本身就是新中国科技发展历史的重要组
成部分。针对近年来老科学家相继辞世、学术成长
资料大量散失的突出问题，中国科协于2009年向国
务院提出抢救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的建议，受到
国务院领导同志的高度重视和充分肯定，并明确责
成中国科协牵头，联合相关部门共同组织实施。根
据国务院批复的《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程
实施方案》，中国科协联合中组部、教育部、科技
部、工业和信息化部、财政部、文化部、国资委、
解放军总政治部、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国家
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等11部委共同组成领导小组，
从2010年开始组织实施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
工程。
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是一项系统工程，
通过文献与口述资料的搜集和整理、录音录像、实
物采集等形式，把反映老科学家求学历程、师承关
系、科研活动、学术成就等学术成长中关键节点和
重要事件的口述资料、实物资料和音像资料完整系
统地保存下来，对于充实新中国科技发展的历史文
献，理清我国科技界学术传承脉络，探索我国科技
发展规律和科技人才成长规律，弘扬我国科技工作
者求真务实、无私奉献的精神，在全社会营造爱科
学、学科学、用科学的良好氛围，是一件很有意义
的事情。采集工程把重点放在年龄在80岁以上、学
术成长经历丰富的两院院士，以及虽然不是两院院
士、但在我国科技事业发展中作出突出贡献的老科
技工作者，充分体现了党和国家对老科学家的关心
和爱护。
自2010年启动实施以来，采集工程以对历史负
责、对国家负责、对科技事业负责的精神，开展了
一系列工作，获得大量反映老科学家学术成长历程
的文字资料、实物资料和音视频资料，其中有一些
资料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和学术价值，弥足珍贵。
以传记丛书的形式把采集工程的成果展现给社
会公众，是采集工程的目标之一，也是社会各界的
共同期待。在我看来，这些传记丛书大都是在充分
挖掘档案和书信等各种文献资料、与口述访谈相互
印证校核、严密考证的基础之上形成的，内中还有
许多很有价值的照片、手稿影印件等珍贵图片，基
本做到了图文并茂，语言生动，既体现了历史的鲜
活，又立体化地刻画了人物，较好地实现了真实性
、专业性、可读性的有机统一。通过这套传记丛书
，学者能够获得更加丰富扎实的文献依据，公众能
够更加系统深入地了解老一辈科学家的成就、贡献
、经历和品格，青少年可以更真实地了解科学家、
了解科技活动，进而充分激发对科学家职业的浓厚
兴趣。
借此机会，向所有接受采集的老科学家及其亲
属朋友，向参与采集工程的工作人员和单位，表示
衷心感谢。真诚希望这套丛书能够得到学术界的认
可和读者的喜爱，希望采集工程能够得到更广泛的
关注和支持。我期待并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采
集工程的成果将以更加丰富多样的形式呈现给社会
公众，采集工程的意义也将越来越彰显于天下。
是为序。

高柳滨、李子艳、俞蕾平著的《神经药理学王国的夸父(金国章传)》通过访谈、实物采集、录音录像等方法，全面真实地反映了中国科学院金国章院士学术成长历程的关键事件、重要节点、师承关系等内容。 行文严谨，引用资料真实可信，并配有大量珍贵的老照片，给读者提供了金国章院士丰富多彩的学术成长经历和科研道路上的真知灼见。科技史及科技文化工作者可从本书获取大量独有的历史资料。本书是“老科学家学术成长资料采集工程丛书”“中国科学院院士传记丛书”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