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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地衣(李村寻人启事)(精)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李瑾 |
出版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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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内容推荐 《地衣(李村寻人启事)(精)》的作者李瑾用带着浓郁乡土气息的文字,写出了李村53个生动的人物,读来非常吸引人。作者用笔非常简练,像个雕塑家一样,刀砍斧凿,直接勾勒人物形象,用减法式的写作,人物性格极为突出,是当下少有的带着原生能量的作品。 作者简介 李瑾,山东沂南人。汉语言文学学士、新闻学(文学)硕士、历史学博士。业余时间,左手论史,右手为诗,以读书著文自娱。在《诗刊》、《诗歌月刊》等刊物发表文学作品多篇,出版诗集《孤岛》(中国工人出版社)、《人间帖》(中国青年出版社)和短篇小说集《地衣》(人民文学出版社)等多部作品。 目录 驴眼儿 渔夫 李延庆 小泥鳅儿 打盹神 三皮 铁水儿 去年儿 大牙 小国儿 小泥勺儿 李一落 小派头儿 大嘴怪 小猴儿 李大户 小沈阳儿他娘 大鬼儿 柱子 小三儿 花生油儿 李大硬 李主教 孔老二 大叫驴 王老七 四狼 老锅盖儿 三老爷 三毛儿 小地主 一水儿 李大豆腐 张燕青 喜儿 半吊子 聋汉 扁担他娘 大长脸 李老师 老爷 奶奶 一口闷 半截鬼 赶喜的 吊死鬼 门框 李主任 鲤鱼儿家的 秋香 黑五类 跋 导语 《地衣——李村寻人启事》是青年作家李瑾创作的一部纪实性散文作品,因故事性较强,也可以视为一种介于小说与散文之间的新文体。李村,位于沂蒙山区东部,西距沂河两公里,在省道一侧。这个平凡而渺小的北方村庄里,生活着2000口普普通通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民。李瑾以李村十字路口东北角的一条电线杆下——这个李村人歇脚、乘凉、聊天特别是拉短长、论是非的场所为切入点,以简单、传神、生动的文笔,记录了53个形色各异又彼此勾连的农民形象。这些人物身上,有善良有过错,有朴实有狐疑,有本真有荒诞,但更多的体现的则是一曲生生不息、忙而不倦的生命之歌。 后记 地衣,学名普通念珠藻,乃真菌和藻类野合的 一种类共生植物,又叫地耳、地钱、地皮、野木耳 。在我的老家,则称地蕨皮。文献中,名字更是绕 口,《本草纲目》《养小录》《野菜博录》中的地 踏菰、地踏菜和鼻涕肉,皆为地衣之别名。地衣结 构简单,根、茎、叶不分,和海带、紫菜同为蓝藻 类,无花亦无果。夏季雨后,一般在布有沙石颗粒 的草根部,借助腐叶,生出地衣,黑中透绿,绿中 渗出浅黄,色重者犹如泰山墨玉,其状有钱币般大 小,触之肥润脆滑,煞是水灵。 说来奇怪,地衣在路边或田地草盛处,反而不 见,一出日光,地表干了,便萎为干瘪的黑屑。不 过,地衣生命力极是顽强,见水则复生,据说,潜 伏期长达数十年。小时候,家里吃的不多,我比较 偏爱地衣,算是不可得的野味。哪天下了雨,我和 两个妹妹或玩伴儿就挎了篮子,去一公里开外的池 嘴子捡拾。我庄和邻庄隔着一条狭长的活水大池子 ,谷歌或百度地图上可一目了然,跨度不过百五十 米,这边除了草木啥也没有,对面则比比皆是。捡 回家,淘洗干净了,入锅炒鸡蛋,是妈提供的带有 童年记忆的一道珍馐美馔。及年长,此等绿色食品 只是反复出入梦中矣。 李村,位于蒙山东部,西距沂河两公里,在省 道一侧,这里,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李村有两千 口人,我少时便在外求学,所识者不过三分之一, 招呼者仅仅五分之一,至于说到曾经喝过茶聊过天 儿的,不过百十人而已——这就是我们生活宿命的 世界,局促、拥挤。我家位于村后,在村中最大的 十字路口东南角有一处老宅子,因社区改造,爹将 路北侧全部改造成了两层楼房,我家买的一栋和老 宅对角相望。十字路口东北角是一根电线杆,已树 立了三十多年。电线杆下,便是大家伙儿歇脚、乘 凉、聊天特别是拉短长、论是非的场所。这个场所 ,是李村的春秋战国和史记汉书,一些人去了,一 些人又填上了,像地衣,在雨前雨后循环往复而生 生不息。老家以及它所衍生的旧事旧人旧物,就是 我心里的地衣,以之果腹、疗伤和搁置疼痛而疲倦 的神经,甚至进行精神性的反刍,是必不可少而又 平常稀松的一道餐饮。不过,这道餐饮不可得而时 常想、不可缺又可以无。 我喜欢在电线杆下聊天,观察,并做些简单的 笔记,以期把握每个人独特而凄然的命运。某日, 和几个老爷们儿聊天,忽然意识到去岁在此拉呱的 人又少了一个,这种湮灭感让人难以自制。他们不 是伟大或卑鄙的一群而是卑微的,和地衣一样,被 生育他们的大地吞噬但又不可能再回来,甚至他们 的存在很快消失在亲人的记忆里,仅仅成为一抔可 以忽略的黄土堆,直到被岁月抹平。而我所能做的 ,就是记录下身边的人,截取我所理解和认识的某 个片段,将他们留在地表,借以覆盖我们裸露的情 感和内心世界。一句话,我不记录,他们将永远消 失,尽管这种努力徒劳,却也是一种明知不可为而 为之的试图。只是,这些真实或虚假的他们离我和 我的亲人太近,彼此构成牵连不断的纠葛,我只能 变换一下名字——名字又有何用?地衣那么多称呼 ,谁又能记住,会在乎?记住又如何?——两千字 左右将一个人描写尽了,隐藏在两页纸里,也许永 不见天日。人啊,都不过是一粒粒尘埃,风一吹, 就散了。 我所记录的乡亲,都是熟悉的、亲近的。他们 没有那么高尚,高尚不符合人性真实,但他们是生 动的、戏谑的,他们和这个无常的人间世保持着对 应关系。最初,我是一篇篇在手机上按出来的,保 持着一个中午午休时间一篇的速度。既而被工作打 断,断断续续写了两年时间。写出几篇,发给几个 朋友看了,都说写得很乐呵。只有一个朋友说,里 面能看出人物的沉重、麻木和艰辛。我回复,你说 对了一半儿,这就是本真的生活状态。当然,还有 更不堪的一面,我不想说,至于哲学的、历史的, 且由他人说去吧。话归正题。这些人物能出来,需 要感谢的是自己,因为我对我的村庄保持着敬畏、 喜爱和不舍,而不是一瓢泼出去的水,泼在城市的 水,将自己蒸发在陌生的空气中或流淌在掺杂着污 染物的人类里。当然,这是玩笑话,我更感谢我的 家人和父老乡亲,感谢允许这些文字及其描述的人 物存在的人,感谢那根电线杆,在它的下面,我们 都是自己的异体人。另外,我也感谢促成这本书面 世,允许这些小故事进入各大文学刊物,向读者推 介本书的师友,某种意义上,他们也是本书的作者 。 时间面前,人不是动物,而是植物。愿所有被 时间吞噬的地衣,都能在另外一个宇宙苏醒、沉睡 、苏醒。 2017年4月11日 精彩页 驴眼儿 驴眼儿一辈子没碰过女人。 小沈阳儿他娘故意气他,你老婆呢?驴眼儿嘎嘎两声,还在丈母娘腿肚子里抱窝呢。赌博鬼李一落从来没赢过,不知哪天偷了几只鸡,买了个傻娘儿们,天天蹬辆三轮车,拉着个鼻涕虫在大街上一圈儿一圈儿地显摆。大鬼儿说,大叔啊,你咋不买个去?暖和被窝,还下蛋。驴眼儿干瘪煞白的脸,便落了地的树叶样儿,要那玩意儿,碍事绊楞脚的。吧嗒吧嗒嘴又说,哪来的钱啊,这辈子,就等着收兵回营了。说这话时,驴眼儿的眼神儿就散了。 驴眼儿碰不了女人了,驴眼儿今年七十多了。 驴眼儿是诨名,大号自己都不会写,叫李洪佩。我妈说,洪佩驴眼狗挂的。那天我瞅了瞅,驴眼儿看人时,头有点斜楞,眼有点耷拉,指甲盖点驴样儿都没有,倒像是下水儿,便猜不透这名字的来历了。驴眼儿家里干净,唯一值钱的,就是门鼻上的锁。大人小孩见了他,驴眼儿长驴眼儿短的,还嘿嘿几声。别说找个女人碰碰,要不是看大门挣口饭吃,驴眼儿恐怕早就不是驴眼儿了。 人家都说,铁打的驴眼儿流水的官儿。换了十几个书记了,驴眼儿还是看大门的。几十年了,驴眼儿都搬个马扎,东瞅瞅,西望望,要不就眯着眼,把几十斤的身子,缩在日头里,打几声呼儿。我打小看着驴眼儿就来气。那时候,房子都是黄土夯的,屋顶铺的是麦秆儿。大队院却一副皇宫的样子,大门是铁栅栏的,办公室是砖瓦的,一排排钻天的杨树,一棵棵绿绿的垂柳。驴眼儿坐在门口,拿半拉眼珠到处踅摸人。小孩子们翻过墙头,掏鸟蛋,粘知了,捅马蜂窝,玩得正高兴,驴眼儿一声咋呼,咋——尖声尖气的,扎人耳管子,胆小的吓得不轻。小孩子们被追急了,就回来砸办公室玻璃。哗啦几声,驴眼儿就蹿出来,嗷一嗓子,谁啊,作死啊。 我记事儿起,驴眼儿的脸就是惨白色的。我妈说,缺营养,驴眼儿没营生儿吃。 驴眼儿他娘的脸更白,都有点透明了。驴眼儿他娘小脚,风一吹,麻秆儿样儿摇摇晃晃的。驴眼儿很早就没爹了。老人说,六二年大饥荒过后,驴眼儿家丰收了,他爹连吃了三碗秫秫干饭,喝了点水,抱着肚子打滚儿,几下就死了。驴眼儿有个弟弟,叫李洪亮,个头高高的,一副笑模样。洪亮打过越南,复员回来后,娶了个媳妇,生个闺女叫雀儿。后来,洪亮得了出血热,当成感冒治了,送到医院时,毛孔里都是血水。洪亮死了,媳妇也跑了。把刚明白事儿的雀儿,扔给了驴眼儿。 驴眼儿脸更白了。驴眼儿每天牵着一只羊,雀儿跟着屁股后面,东游西逛的。雀儿很清秀,衣服多一块少一块的,饭也有一顿没一顿的。慢慢雀儿大了,早早就出嫁了,有时候给驴眼儿送点好吃的,驴眼儿逢人就吧唧吧唧嘴,侄女子送的哩。 我爹当书记后,大队院翻盖了,驴眼儿住进了新门房。每年收玉米的季节,我爹把扒好皮的棒子,用绳子吊到大队院平房上晾着。驴眼儿总是跟在后面,帮着拖运棒子,每次看着玉米棒子滑到空中,驴眼儿大喊两声,升天喽,升天喽,就“嘎嘎”地笑。 驴眼儿是村里的名人,没干过什么大事儿。唯一逞了一次能,差点搭上了老命。人家有了电动车后,驴眼儿眼就红眼蛋子、绿眼圈子了。那天,非要借了骑骑,电门一松,车出去了,人掉下来了,驴眼儿两条腿断了一根,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瘸了腿的驴眼儿,买了个扩音机,在大队院门口听戏,一会儿吕剧,一会儿梆子。夏天的时候,苍凉的唱腔响到半夜,星凉了,地潮了,驴眼儿才一瘸一拐地回老巢去睡了。 一次我回家,大队院门口没动静了。我看见驴眼儿,就问怎么不听了,驴眼儿说,操他个娘,毁了。我掏出一根儿烟,递给驴眼儿。驴眼儿接过去,横在鼻子前,使劲儿一吸,俺娘哦,中华啊,多给几根儿吧,解解馋。我把一盒都塞给他,驴眼儿干黄的脸,一下子就有水分了。 P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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