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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这是一部有趣的城市文化学著作,难能可贵的,它还是一部带有强烈民间视角的城市文化学著作,作者用文化涂鸦的去魅手法,剥离开文化符号的表层,近似顽固地潜入城市肌理内部,用冷静而不乏诗意的目光和水乳交融的耐心去打量城市,用民间学者的立场和情怀去书写它们,在主流讲述之外,对城市文化做了一次饶有风趣的去魅后的复魅。”(邓一光) 笑笑书生著的《媚眼看深圳》从城市的空间、生活、文化、精神等层面全方位、多角度挖掘深圳的喜怒哀乐,展示深圳的独特魅力与多元之美,从经历上升到理论,从微观上升到宏观,构成一部小型而另类的“深圳辞典”。 作者简介 笑笑书生,一九八一年生于河南泌阳。原名李瑄,笔名白也、笑笑书生。书评人、城市评论人、诗歌、随笔与小说作者。曾在《作品》《星火》《山东文学》《北方文学》《星星诗刊》《文学自由谈》《深圳青年》《深圳女报》《中华读书报》等报纸杂志发表各类作品100余万字。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关不上的门》。 目录 第一辑 深圳的城市调性 从城中村开始 深圳的城市调性 深圳形容词 当深圳成为普通城市 深圳是一篇杂文 深圳人,还是陌生人 深圳的未来是“不深圳” 深圳30年:命与运的完美联姻 南方的城市 第二辑 表里深圳 大道日深南 华强北表里 以东门为借口 中心书城之后 博雅书店:书虫在此嬉戏 发现城市的幽默 欢乐谷的属性 深圳的噪音 第三辑 深圳风情画 可以吃的城市 在深圳逛书店 街头艺术家 茵特拉根的梦 游园不惊梦 橱窗里的诱惑 星巴克的下午 南方有佳木 第四辑 文学风流 用文学,砌一座城 发掘移民城市凝聚力的源泉 文学,城市的匠心 我们都是深圳携带者 看不见的城市,看得见的文学 第五辑 城市观察家 深圳视角,日本细节 作为空间的城市 城市,或者剧场 大城市:前行中的幸福生活 一个人一个城市 每个城市都是一篇文章 建筑创造人 街道的旅行 生活在街上 老城的魅力 后记 序言 我与深圳相媚好 老亨 2013年7月,正是酷暑的时候,邻家文学社区也渐渐热 闹起来。一篇《媚眼看深圳》的长文贴了上来,吸引很多 人的关注,当然也包括我。初以为是一位“媚娘”的作品 ,署名却是“笑笑书生”。再看内容,几乎是这些年来“ 网议”深圳的集大成:从城中村到城市建筑,从市井风情 到买书读书,作者原来系一“书痴”。 很快,就与这。书痴”谋了面,原来是一个面阔眉浓 、白净俊雅的“风流小生”。不仅爱写作,还兼习书法, 隔年的睦邻文学奖颁奖礼上一袭长衫,一首吟诵,煞是风 流。记得那次在福田新洲创意文化园的社区图书馆开讲座 ,这位笑笑书生与睦邻文学奖首届冠军陈彻,如一对金童 玉女,在一面书墙下,翻书看书,品书论书,谈笑间中外 大家若熟朋,会心时一生知己宛在兹。端的是羡煞俺也么 哥。从未见深圳若此之妩媚也。 《媚眼看深圳》,写得很杂,因为作者也说了“深圳 是一篇杂文”。我非常能够理解这样的写法,因为我自己 也曾经这样写深圳。我们这些新移民从四面八方扑向令人 眼花缭乱的深圳,感触之多,不可胜计,于是桩桩件件, 都急不可耐地抖搂出来,珍珠玛瑙洒了一地。深圳不是橱 窗整齐的巴黎时尚商街,深圳是轰然打开的阿里巴巴藏宝 洞,见宝就抢吧,管他是否堆放整齐。笑笑书生无疑抢了 数不清的宝藏,顺手打个包,就成了《媚眼看深圳》。 笑笑书生的打包手法是讲究的。他的工作是为房地产 做包装,对城市建筑与城市文明的研究堪称专业。 《媚 眼看深圳》有关于深圳的城市调性、城市风情、城市文化 、城市文学,由表及里,中外对比,体现了一个城市观察 家的匠心。其对深圳城中村的价值评判、对深圳陌生人社 会的洞察、对深圳“命与运”的分析推论、对深圳未来的 “不深圳”的期许,尤其浸透一个城市学者、城市文化研 究者的睿智。跟随笑笑书生逛东门、逛华强北、逛博雅书 店、逛茵特拉根、逛欢乐谷、逛深南大道,看到的不仅是 街道、不仅是佳木、不仅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而是城市背 后的媚与魅。他把梁实秋、钱锺书、张爱玲、王小波、纳 兰性德、莎士比亚们请过来与你约会书城;他让美国作家 怀特、香港作家潘国灵告诉你,陌生人社会要保持“十八 英寸”的距离;他用16世纪法国“德拉朴脱”的故事告诉 你城市的大小与可爱的标准:他用阿尔伯蒂看小城市道路 的眼光告诉你,深南大道不是笔直的,拐了些弯,这才好 ;他不时请库哈斯、芦原义信、黑川纪章、列斐伏尔、波 德莱尔等出来插话,讲城市审美、讲街道美学、讲“共生 建筑”、讲建筑高度与道路宽度的比例、讲《忧郁的巴黎 》和《第三个纽约》与深圳的关系。你往常所见的深圳, 是看得见的深圳,笑笑书生用媚眼看深圳,看到了往常看 不见的深圳。是了,笑笑书生经常有说到卡尔维诺著《看 不见的城市》。 除了建筑师、设计师、城市批评家、社会观察家,笑 笑书生最钟爱的还是作家、文学家。建筑(建筑师)塑造 了城市,而文学(文学家)则重塑了城市。用文学砌就的城市比纪念碑更恒久。西西写了《我城》。她被视为最具 香港意识的小说家。深圳的《我城》由谁来书写呢?我以 为这就是笑笑书生们的野心了。《纽约是纽约人的纽约》 ,深圳也将是深圳人的深圳,既然“我们都是深圳携带者 ”,把深圳写好,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了。为此迷, 为此痴,不亦宜乎? 张潮曰:“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笑笑 书生谓:人不痴也不可与之交,以其不可爱也。“如果没 有梦,何必有媚眼?如果没有爱,何必抛媚眼?”痴爱深 圳,甚于辛弃疾之爱吴音也。 吾与深圳相媚好,从青春曼妙,到白发翁媪,笑笑书 生,书生笑笑。 微斯人,吾谁与归? 老亨 深派文化践行耆。著育《深商的精神》《十字 路口的深圳》《深商简史》等。 导语 “媚眼如丝,巧看深圳”。《媚眼看深圳》作者笑笑书生以民间的视角给我们描绘了一幅“深圳全景图”,将深圳的点、线、面,层层剥落、面面俱到。 “打开我的心,铭刻在里面的,是深圳”,这是作者对深圳的真情表白。无论如何,我们爱深圳,就像深圳爱我们。 读这本书,你能看到深圳从小渔村变成大都市的进步;也能看到深圳从单纯走向繁杂的变化。站在霓虹下,你看到的不仅是深圳的繁华,还有深圳的沧桑,复杂。你会迷惑,你会怀疑,这真的是深圳吗?让《媚眼看深圳》来告诉你答案吧。 读读这本书吧,看看“笑笑书生”是如何《媚眼看深圳》的。也用你的“媚眼”,去欣赏这繁杂而美丽的城市。 后记 打开我的心,铭刻在里面的,是深圳 从2003年到2018年,一转眼,我来深圳已经15年了。 这15年里。我换了四次工作,自己也创了一次业,谈了一 次恋爱,结了婚,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可以说,我把一 生中最好的年华都留在了深圳。 我还清晰地记得,当2003年的夏天我从南头关进入深 圳的那一刻。当时我最要好的哥儿们来接我,我们挤在公 交车上。车上开着空调,我望着车窗外,一路上,到处都 是高楼大厦,绿树繁花,无论车内车外,我所看到的都是 年轻而自信的脸——深圳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总的来说,我和深圳属于“先结婚、后恋爱”的关系 。起初,我对深圳并不了解——新闻里和电视剧里的深圳 ,毕竟隔了一层;后来住久了,熟悉了,就爱上了,并一 发难收、不能也不愿自拔。首先,这是一座充满了自由气 息的城市。深圳的主体人口是移民,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 ,说话、做事,甚至谈恋爱,不需要向任何人负责,只需 要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所以,在这座城市生活,我感到 无拘无束,连走路都养成了“飞”一般的习惯:同时这座 城市也很简单,人与人之间,不是同学关系,就是同事关 系,或者是合作关系,他们只需要遵循基本的人际原则与 工作伦理,就能很好地维系这些关系,而不必支出额外的 人际成本;此外,深圳位于亚热带,又是个海滨城市,地 理环境与自然风物与内地都不同,这让我觉得很新鲜—— 当然,要是别那么热就更好了。 我从小喜欢舞文弄墨,来到深圳之后,边工作边写作 ,两不耽误——当然,也可能是两相耽误。但写作之于我 ,有点像苏东坡说的“病嗜土炭如珍羞”,难以戒除。既 然戒不了,索性就不戒了,人生嘛,将错就错也挺好。当 时有很多人对深圳很不屑,认为这座城市虽然在经济上创 造了奇迹,但有硬件无软件,是文化沙漠。我对这种观点 很不服气,但也没办法,因为深圳确实不像北京、上海, 历史悠久,文化底子厚,不但出产了许多文化名家、大家 ,同时也吸引了大量的外来人才,他们共同记录、书写、 塑造着这两座城市,演绎了一部有中国特色的文化“双城 记”。但当时深圳才发展了二三十年,文化资源有限,成 果更有限。 要改变这种状况,不但要引进外来资源,也要依靠深 圳所有精英、草根一起携手努力,全面、深入、细致地解 读深圳,发现深圳,“建设”深圳。那时候,有不少人已 经在为深圳鸣不平,比如因特虎三剑客,他们团结了一批 深圳主义者,对发掘深圳的优势、探索深圳的未来,做出 了相当的成绩。作为一个小小的打工者,我也斗胆拿起手 中的笔,为深圳写了不少文字,当时的想法非常简单,甚 至有点幼稚,就是觉得:很多人不是戴着有色眼镜看深圳 吗?那好,我就只说深圳的好,深圳的美,深圳的魅力, 深圳的了不起。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写了十几年,积攒了十 几万字,我把这些文章统称为《媚眼看深圳》。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这些文章断断续续写了十几年; 而当时在我写作中所涉及的数据、观点甚至称谓,很多都 已经“过时”了。我也曾想过彻底地“修正”一遍,但又想:某种意义上,它们已经是城市历史的一部分,胭脂沾 上了灰,时间落满了尘埃,纵然人微言轻,也不可随意更 改,强行以今日之我去装扮昨日之我——多事是多余的。 同时,我把这本书分成了五辑,划分的依据是文章的内容 ,而非写作的时间,所以在阅读过程中,可能会从2005年 忽然跳到2015年,又从2015年忽然倒回到2008年,如果这 样安排给您造成了“穿越”或“时间旅行”的愉快体验, 那何妨算是我的无心之功呢。 都说深圳人走路快,但比起这座城市本身的发展来, 却好像步行者遇上了保时捷。在我与深圳共同度过的十几 年里,它的激烈扩张与急剧更新让我几乎无法适应。以前 我很喜欢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穿越深圳各区,很随机地在 某一站下车,钻进大街小巷,来观察和记录这座城市的人 群与生活。如果不去观察,不去记录,一朵花开了又落了 ,多么寂寞:一家饭馆昨晚还在营业,今天早上就关门了 ,多么可惜;一个书店上个月还摆满了李白、鲁迅、福克 纳,而现在却大门紧闭,上面贴着一张冰冷的告示:本书 店已搬迁至……多么遗憾!深圳永远充满了这种令人神经 紧张的失去感和不确定性。 就此而言,所有深圳的书写 者,都应该记录下在这座城市的每一次邂逅、每一点遗憾 、每一段忧伤、每一种幸福。我坚信,这些记录最终会成 为深圳故事、深圳气质的一部分。 我一直认为,任何城市其实都包含着两座:一座是现 实的,一座是虚构的;一座在人们眼前,一座在人们心里 。所谓现实的城市,是指这座城市的物理环境、经济运行 、生活方式,所谓虚构城市,是指这个城市的环境、经济 、生活被艺术所记录、所表现。比如伦敦,除了泰晤士河 和大本钟的伦敦,还有狄更斯、王尔德、伍尔芙、J.K.罗 琳的伦敦——因为J.K.罗琳笔下的哈利波特,伦敦的国王 十字车站不是生生地多一个“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吗?我 也幻想着,未来的某一 精彩页 深圳的未来是“不深圳” 前段时间出差在外,夜里在仅有的几小时睡眠里却经常梦见深圳:莲花山、勒杜鹃、中心书城、地王大厦、深南大道,当然还有理论上必须梦见的人。偶尔在意识比较活跃的时候,恍惚想到8月26日就是深圳的生日了。从1980年到2010年,30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年届而立的深圳,比我大1岁,我该尊称他为大哥。提前道一声Happy Birthday! 今年也是我漂泊深圳的第6个年头。6年,占据了深圳城市史的五分之一,不算长,也不算短。蹒蹒跚跚走来,征尘杂着酒痕,风景伴着风雨,五味杂陈,苦乐参半。23岁的青涩不再,而立的迷茫将至。蓦然回首,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都留在了这座城市。 当初来深圳,目的很单纯:找个工作,混口饭吃。既然已经毕业,赖在家里,坐吃父母,于理不合,于情不忍。深圳确实是个工作的好地方,城市够大,工作够多,工资也够高:当然,竞争压力也不小。一朵无蕊的小花,经常被一群蜜蜂觊觎;而一条肥嫩的猪腿,往往被上百头饿狼争抢。幸而对于有志之人来说,压力不过是动力的别名。在经过一段魔鬼般的适应期之后,我总算在深圳站稳脚跟,正式跻身于芸芸“深漂”之中。 深圳被许多人描绘成一个物欲横流、冷酷无情的城市。不管这顶难堪的帽子合不合尺寸,深圳也只能硬着头皮戴上。事实上,当深圳被定位为“经济特区”时,就注定了它的成长模式的单一、功利与粗暴野蛮,也注定了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必然是个“经济城市”。28年前蛇口那句“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著名口号曾经极大地震动了国人。多少年来,深圳也确实贯彻了金钱至上、效率至上的信条。这种信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催生了无数的企业、工厂,造就了大批老板和富豪,同时也使更多的人被挤到了边缘和底层。尽管深圳的城市气质会因城市人群结构的复杂性而难于把握和捕捉,但通过互相交叉重叠的阴影部分,我们大体上可以找到一些基本共性,那就是:以金钱为生命的第一要素,视成功为人生的第一目的。在拼命追逐财富、追求成功的集体狂欢中,深圳人达成了身份的认同,并形成了以经济取向为重要特征的价值观。 一切以经济为中心的深圳人活得很累,比明清时候的太监总管还要累。虽然对于无数外来者来说,深圳依旧是个充满诱惑和希望的乌托邦,但只要被纳入深圳的价值体系,你就只有乖乖就范,顺之则生,逆之则亡。工作、挣钱,接着工作、挣钱,永远工作、挣钱。工作、挣钱变成了大部分深圳人的习惯性动作,以至于他们除了工作、挣钱,已经看不到或顾不到更广大的世界和更精彩的人生。没钱的不敢消费,有钱的不会消费,也没地方可消费,除了在酒吧灌点假酒,去东莞偷偷地放松一下,跟风似地养个情人或包个二奶,以及报复性地购买名表、豪车等奢侈品——将时尚、消费与人性欲望的演出活生生地变成了一个严肃却令人忍俊不禁的讽刺性现代寓言。 在不断扩张和自我消耗的城市进程中,深圳正深深地沦陷在抽象系统与单纯物欲的混合逻辑里,难以自拔,但经济活动与物质成功肯定不是一个城市的全部。城市毕竟是人住的,如果人不甘心——当然不甘心的——只当经济动物,城市就不可能长久地自贬为硝烟弥漫的名利场。 西哲亚里士多德说:“人们为了生活来到城市,为了生活得更好留在城市。”一座理想的城市,在给人提供自我发展的各种机会的同时,也能给人带来心理上的轻松、愉悦与归属感,让他充分享受到生活的美好,而不是让他在紧张和焦虑中趋于崩溃。韩国著名建筑师承孝相在被问及“如何感受一座城市”时这样回答:“人们生活的样子。”因为“都市就是陌生人和陌生人相遇而形成的。通过城市里生活的人的样子,和人们在公共场所的表现,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出那个城市的底蕴”。以此来衡量深圳,可知深圳城市建设的得失。深圳拥有全国一流的道路、公园、书店、商场、商务区以及大把的实现个人价值的机会,但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匆匆步履与疲惫神色,说明深圳人“生活的样子”既不太雅观,也不容乐观,深圳的城市状态还很不理想。 关于中国的城市化进程,上海大学文化研究系教授王晓明先生提出过许多疑问:“城市生活的经济的部分,和其他非经济的部分,该有怎样的比例才合适?城市的土地,是否仅仅只是一种资本,卖得越贵越好?城市的空间,是否都可以拿出去卖钱?如果不是,那不能或不应该卖钱的部分,应该是哪些?它们和那卖钱的部分,比例又该如何?当规划城市的时候,如何满足居民的非经济要求?”这些疑问值得每一个深圳人深思。既然GDP、个人收入、高楼大厦和物质生活的便利程度并不是一个理想城市的全部标准,那么深圳就应该在曾经引以为傲的指标之外创造更多的可能性与优越性,使深圳人的各种需求(经济的、政治的、文化的、心理的,等等),都能得到必要的平衡和满足,不要让大家只是为了赚钱而来深圳,赚了钱就转身离开。 人的自我实现是多层次的,城市也一样。当了30年的“经济特区”,也该尝一尝“正常城市”的滋味了;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