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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英国史(3000BC-AD2000共3册)(精)
分类 人文社科-历史-世界史
作者 (英)西蒙·沙玛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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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作者简介
西蒙·沙玛(Simon Schama),英国国家学术院院士、皇家文学学会会员。他1945年出生于伦敦,21岁在剑桥大学以优等生身份毕业,随后在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教书。1977年,他出版第一部专著《爱国者和解放者》,即获沃尔夫森历史奖。1980年,在哈佛大学谋得教席,后“转会”至哥伦比亚大学担任教授。在美国期间,他陆续出版了多本学术著作,获得了学界的极大关注和大批读者的认可。其中《财富的窘境》(1987)、《公民们》(1989)分别获得当年的《纽约时报书评》年度好书奖,《风景与记忆》(1995)获得W.H.史密斯文学奖。
1995年,沙玛受邀将《风景与记忆》改编为系列电视片,充分展示了其叙事功底和画面意识。之后,BBC邀请沙玛编写并主持大型纪录片《英国史》。沙玛特地迁回英国,专心投身于《英国史》的创作。这部15集的电视片于2000年开播,赢得如潮好评,收视率和DVD销量都创下纪录。沙玛也以此片获得广播新闻协会作家奖。
2001年,西蒙·沙玛获封大英帝国司令勋章(CBE)。2003年,他与BBC和哈珀柯林斯出版集团签订了一份金额高达300万英镑的合约,包含三本新书和伴生的两部纪录片。其中的《乱世交汇》获得了全美书评学会奖。他跟BBC等电视台合作的纪录片还包括《美国的未来》《艺术的力量》《犹太人的故事》《英国的面孔》等,均获得极高的评价,也引起了中国观众和读者的极大关注。
2018年,西蒙·沙玛还参与了重量级九集纪录片《文明》的创作,编写和主持了其中的五集。
目录
英国史I 在世界的边缘? 3000BC—AD1603
前言
第一章 在世界的边缘?
第二章 征服
第三章 王权无约束?
第四章 外来者和本地人
第五章 死亡之神
第六章 燃烧的信念
第七章 女王的身体
致谢
参考文献
英国史II 不列颠的战争 1603—1776
前言
第一章 重塑不列颠
第二章 帝王之业乎?
第三章 寻找利维坦
第四章 未竟事业
第五章 不列颠股份公司
第六章 谬误帝国
致谢
参考文献
英国史III 帝国的命运 1776—2000
前言
第一章 自然的力量:通往革命之路?
第二章 自然的力量:回家之路
第三章 女王与蜂巢
第四章 妻子、女儿和寡妇
第五章 “好心”帝国的投资
第六章 “好心”帝国的红利
第七章 最后的布莱兹欧弗
第八章 忍耐
致谢
参考文献
精彩页
这些人中,戈德温伯爵最为卖力,没人比他得到更多的赏赐,他很快就升迁到很高的地位。戈德温伯爵是南撒克逊大乡绅沃尔夫诺斯的儿子,在埃塞雷德的权势走下坡路那些年里,他自由自在地在英格兰南部海岸做海盗,在劫掠中脱颖而出。戈德温认同丹麦人将武力、财富和政府三者结合的做法。在他的上升期,他刻意迎娶丹麦贵族女子吉莎为妻,给孩子们取维京人的名字如斯韦恩和哈罗德,他本人就是英格兰适应维京人强权现实的象征。在短短的时间里,他把自己弄成不可或缺的情报来源和统治政策的实施者,使国王少不了他这个帮手。他以“智者克努特”“正义者克努特”和“慷慨的克努特”之名恭维国王,并迅速地消灭了自己的一个个敌人。到公元1018年,前海盗戈德温摇身一变成为戈德温伯爵。作为赏赐,他在旧威塞克斯王国的上好区域,得到大片土地和大修道院任命权。当时的国王都是耗费颇多的迁居者,不停地从一处庄园迁往另一处,寄住在当地大贵族那里。伯爵和国王见面的机会很多,这是一种完美的共存关系,可惜不足以长久维系。
公元1035年,不到40岁的克努特死在沙夫茨伯里(ShaResbury)。从各种标准来看,他都是个能干的统治者。他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儿子哈德克努特和哈罗德,都可以继承王位,两个也都宣称自己继任。在丹麦和撒克逊的习俗里,没有长子自动继位的说法,王后爱玛此时已是两任英格兰国王的遗孀,支持哈德克努特。但是,在克努特母国丹麦和挪威之间发生了一场战争,哈德克努特决定去斯堪的纳维亚打仗。这样,麦西亚和诺森伯兰的伯爵、贤人会议的成员,以及国内重要的世俗和精神大贵族组成的英格兰枢密院(council)就提名由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飞毛腿”哈罗德,克努特前妻阿尔吉芙的儿子继任。不用说,戈德温认识到木已成舟,立刻转变态度,接受哈罗德为国王。
但其实继位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英格兰的潜在继承人。因为在丹麦人统治的这些年里,威塞克斯家族并没有被完全消灭,埃塞雷德和爱玛的两个孩子阿尔弗雷德和爱德华幸存了下来,他们在丹麦人对撒克逊英格兰大开杀戒的时候,为安全计,被送到英吉利海峡对面的诺曼底(Normandy)公爵领地生活。埃塞雷德在对抗丹麦人无计可施的时候,早前和诺曼底公爵理查德结成联盟,到这时显示出意义重大,而且他的妻子爱玛本来就是诺曼底公爵的女儿。诺曼底是个武士之邦,国土在今天的西北法国呈月牙形展开,是个独立的属国,和法兰西的隶属关系只是一纸空文。在现实中,差不多和法兰西平起平坐,甚至还高过法兰西一头。很多代以前,诺曼人的王朝创建者拉尔夫或者叫维京人洛罗(Rollo)也以挪威人风格起家:利用暴力征收财赋,袭击得手后就扬帆远去;这些贡纳用以支撑去更远的地方航行;积攒实力夺取政治特权,培植本地人来进行统治——在他们这个案例里,就是培植法兰西加洛林((~arolingian)王朝。但如果因此认为威塞克斯家族和诺曼底公爵的联合是“以我们的维京人对付他们的维京人”的翻版,显然是误解,因为到10世纪末11世纪初,诺曼底公爵们早已完成从“水陆两栖”到“陆生动物”的进化,将他们的海盗长舟换成了西班牙战马,然后在诺曼底本地种马场繁衍;小树林和种植大麦的城堡已经取代了旧的诺斯人议事厅;在高岗上筑起工事,再加盖要塞,四周围着木栅栏和挖得很深的壕沟。这些早期城堡的防御工事,意味着公爵们虽然已是早期封建领主,通过依附他们的权贵来掌握实权;同时,他们不断地骑在马背上,扑灭反叛者和追索逃跑者,用没收来的敌人土地作诱饵,引诱结盟,勉强维持联合。因为政局混乱,诺曼底公爵领地盛行虔信宗教。和威塞克斯王族一样,公爵们是新的修道院支助者。11世纪,诺曼底开始出现漂亮的罗马式石头教堂,同时期,修建了第一批和这座位于法莱斯(Falaise)的城堡一样壮观的石头城堡。1027年,罗伯特公爵和一个制革工女儿埃赫赖夫(Herleve)的私生子在这里出生。诺曼底这种肆无忌惮的能量到处流窜,它成为基督教欧洲北部的主要力量只是早晚的事。
不足为怪,在这样一个地方成长起来的威塞克斯两位王子阿尔弗雷德和爱德华,憧憬着有一天在诺曼人的支持下,重掌被丹麦人篡夺的王位。1035年,克努特死后,他们甚至寄希望于母亲爱玛会赞同他们的主张,她自己好像也鼓励他们这么做。阿尔弗雷德和爱德华知道计划充满危险,就从不同路径登陆英格兰,谨慎地试探母亲对他们前途的态度。爱德华到了南安普顿,但他在英格兰的政坛小小涉足了一下,便明智地后撤,返回了诺曼底。阿尔弗雷德为自己的乐观付出了代价,开始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伯爵戈德温来见他,带着友好的面具,在吉尔福德大厅(Guildford Hall)招待地。甚至,进行了一番成为阿尔弗雷德臣属“起誓臣服”以示效忠威塞克斯家族的表演。王子放松了警惕——这带来了致命一击,因为戈德温把他交给了飞毛腿哈罗德的人。他们把阿尔弗雷德的随从砍成碎块,挖出年轻人的两眼,砍掉四肢,然后无情地把他的躯体拖去伊利(Ely)。阿尔弗
导语
目前国内能见到的英国通史,大多是出版时间非常早的经典著作,《英国史(3000BC-AD2000共3册)(精)》是西蒙·沙玛以全新视角,配合BBC纪录片撰写的全新通史,运用了新的材料和很多BBC才能获得的特殊资源,提出了一些新看法。
一个传统国家究竟因为何种因素转变为现代国家,从商业到宗教、从制度到文化、从科技到环境,历史内在推动的力量到底何在?英国作为现代化的范本国家和先驱者,其历史的可读性与启发性都足够说服我们去仔细研究。
本书涵盖英国历史上极富戏剧性的重大事件和争议人物,对世界文明进程有重大影响。
沙玛既有高超的讲故事能力,又有深厚的历史学术功底。使得本书具备通俗性和趣味性,将戏剧性非常强的英国历史还原得精彩纷呈;同时,又带着问题意识来梳理时代特征、剪裁史料、深入分析,也能为学术和严肃读者提供有启发性的观点和叙述。
序言
历史之道,张弛并存,此中要义,在于存亡与继
绝。因此,英国历史的主题从20世纪回看的话应该是
持久,但相对应的,如果从21世纪来回望的话,则是
变革。
徘徊不前和挥手送别可见于两场公共典礼:一为
光芒耀眼之加冕典礼,一为冷若冰霜之葬礼。这两场
公开典礼向“二战”后出生的那一代人诠释了英国的
真正意义。应当承认,1953年6月,变革与励精图治
的况味还没有成为最明显的主旋律。两年前的1951年
,在不列颠节上(这是对1851年维多利亚时代世界博
览会自发的百年纪念),官方劲头儿十足地试图说服
我们这些穿法兰绒短裤加荷兰产长筒袜的8岁孩童记
住,我们从此就是“新伊丽莎白时代的人”了。云霄
塔这个未来技术的瓦尔哈拉殿堂的前瞻性标志,是一
个细长的钢质圆柱体,两端渐渐缩小,像一个工业线
轴,由缆索悬吊着,看起来轻盈得像没有支撑一样,
悬浮在泰晤士河(Thames River)南岸绿地几英尺高
的上空。然而在1953年春天,这个亮铮铮令人着迷的
科学工程的未来景象,比起眼前为伊丽莎白二世加冕
而激发大众崇敬心理的庞大阵仗,也黯然失色。为确
保万无一失,广告卖力宣传加冕典礼可以成为一个国
家重新焕发青春的契机。
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所有新闻公报中,年轻女
王将要领导的号称“自由国家联合体”的联邦,说白
了就是帝国崩塌后的一块遮羞布。游行队伍中,代表
“忠诚的自治领”的部队戴着遮阳帽,头发蓬松;来
自彼时仍然名为“不列颠属地”的部队更具异国情调
,他们按照排列的次序规规矩矩地沿林荫路(the
Mall)快步行进——帝国之后,“万国来朝”只剩下
个空名。伊丽莎白女王加冕后开始巡游世界,我们这
些小学生跟随她的行程,把小旗子插到地球上各个地
区(不管目前它们在现代世界的状态如何),给旧帝
国已蒙尘的玫瑰红加点儿安慰性的闪亮色调。在1954
年出版的《英格兰故事》(The Story of England)
中,作者威廉·麦克埃维(William McElwee)还能
如此展望:“在不列颠带领下”,“有望在帝国范围
内和平地改造落后民族”。出现在恩图曼花园
(OmdurmanGardens)和梅富根围圈(Mafeking
Close)纱帐后面的脸孔仍然是殖民者的,而非被殖
民者的。
从传统巢穴里很快长出一只笨拙的现代“布谷鸟
”,当然它是指电视。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Westminster Abbey)举行的加冕典礼直播,在不
列颠岛内有2700万观众,而全世界有1/4 的人口在收
看,开启了大众传媒历史的新纪元。可这个典礼当时
差点儿没播成。几个月来,女王自己和她所有的大臣
都在发布信息,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来去大教堂的
过程都要进行直播(和1947年她的婚礼一样),但加
冕典礼本身要保留神圣的神秘感,不能通过电视曝光
在众目睽睽之下。最后——据说是在理查德·丁伯比
(Richard Dimbleby)的干预下实现了妥协——她态
度软了下来,同意了直播加冕典礼。但是,重看那次
电视直播回放,可以发现女王在加冕典礼时威仪堂堂
,媒体可能的粗鲁无礼行为被彻底压制。摄影机放在
指定位置,一动不动,摄影师何时该集中注意力拍摄
完全是奉命而行。任何女王本人的特写,自不用说都
是被禁止的。因此仪式上很多最难忘的镜头,都是从
教堂正殿上方画廊拍摄的远距离画面,俯瞰着那辉煌
的场面。不管摄制人员名单里有哪些名字,真正的制
片人是爱丁堡公爵(Duke of Edinburgh),他是加
冕典礼执行委员会主席;坎特伯雷大主教
(Archbishop of Canterbury)杰弗里·费舍尔
(Geoffrey Fisher)下定决心要最大限度地保存仪
式的神秘性和神圣性;女王的大内总管(Grand
Chamberlain)乔蒙德利侯爵(Marquess of
Cholmondeley),还有最重要的王室典礼大臣,也就
是诺福克公爵(Duke of Norfolk),负责推敲细节
,比如,能不能用兔子皮毛代替白鼬皮毛镶贵族袍子
边(结论是可以接受)。发布的大量典礼的黑白照片
(它们自有官方国家级图片的质量),色彩柔和、甜
腻。皇家播音员的声调谦恭有礼:由理查德·丁伯比
以其成熟浑厚的男中音解说在大教堂举行的典礼,由
温福德·沃恩·托马斯(Wynford Vaughan Thomas
)以轻快的男高音解说大街上的游行。在这件事情里
,那个位于中心的27岁姑娘,经过某种典礼蒸馏器的
升华,成了个水晶玻璃人,化身为君王角色;这位年
轻女子开朗、常常笑容灿烂的脸,被定格为面无表情
的皇室面具。几百万忠诚的观众,在客厅里盯着经过
图像增效处理的9英寸屏幕,注视着这个头戴华丽冠
冕、身披宽大斗篷的人,后面缓慢地跟着看不到头的
队伍。她摇摆着从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正厅走上前,唱
诗班声音高亢,管风琴如大海涛声般轰鸣,人们用古
老的撒克逊–法兰克语(Saxon-Frankish)高呼“女
王万岁”,诸般声音一齐在柱廊间回荡。
在外面大街和乡村中,那些新奇的事肯定还不是
全民思考的第一要务。家家户户无休止地对比着两位
伊丽莎白女王的统治,王室典礼大臣仍是诺福克公爵
霍华德(Howard)家族之人,正如第一位伊丽莎白加
冕典礼上王室典礼大臣也是诺福克公爵霍华德家族的
人担任一样。《埃塞克斯儿童纪念册》(The
Souvenir Book for Essex Children)强调二者的
相似性:“上一次,英格兰人正面临着与西班牙大战
的危急时刻,现在1953年,伊丽莎白女王二世继位也
是在一个关键时刻,我们打赢了两次世界大战,全民
族历经苦难挺过来了。”书中还断言:“只要我们忠
诚,坚定不移,历史就能证明我们的伊丽莎白女王将
可以与前面那位英明女王贝丝相提并论。”
怀着对英国历史连续性的执迷,当时的英国人认
为:由温斯顿·丘吉尔(Winston Churchill)担任
首相,来主持新君登基初期的英国政局是一件很自然
的事。对丘吉尔个人来说,他究竟是在历史上立功还
是立言,其间的界限并不明显。回顾他的整个职业生
涯,难道丘吉尔不是在一边撰写一边创造不列颠的历
史吗?加冕典礼前两个星期,丘吉尔告诉一名美国学
生(后来成了总统发言稿撰写人):“去研究历史!
历史!历史!在历史中,藏着治国的全部秘密。”无
疑,在他自己的思想里,写作与行动已合二为一,实
在分不清哪个是因哪个是果。甚至在1940年那个千钧
一发的时刻,可以说,他说的话就是他做的事:丘吉
尔对于国家命运所作的决断,他本能的信念就是为了
英国能拥有未来,一定要用激情将这个国家和它的过
去重新连接起来,这是他下的赌注。举行加冕典礼时
,丘吉尔已近80岁,但看起来仍然不可战胜。在威斯
敏斯特大厅里的盛大宴会上,他还是很得意自己能提
醒女王,他曾为她的高祖母[维多利亚女王(Queen
Victoria)]、曾祖父[爱德华七世(Edward VII)
]、祖父[乔治五世(George V)]、父亲[乔治六
世(George VI)]效劳,现在轮到她了。在报界和
公众看来,这位年轻女王和老骥伏枥的大家长之间监
护人式的伙伴关系,是新旧时代之间幸福婚姻的完美
象征,也是即将到来的新伊丽莎白纪元的典型特征。
但是,加冕典礼后仅仅三个星期,即6月23日,
(据说)在招待意大利首相的晚宴上,丘吉尔大谈一
通罗马征服不列颠的故事后,颓然倒在椅子上,严重
中风了。但他继续留任,并对公众小心谨慎地掩饰中
风的后果,实际上,丘吉尔的康复快得惊人。但是,
就像他自己所言:“乐趣没了。”丘吉尔属于那种特
殊的人,和他自己珍视的某种不列颠的特性一样,都
是不朽的。12年后的1965年寒冬,丘吉尔去世了,葬
礼举行那阵子正当文化创新如火如荼之时。毕竟,不
能指望丘吉尔活过如此完整的一个轮回:他曾见过的
维多利亚女王时代帝国军队的连鬓胡子、肩章及盘花
饰扣,重新流行后成了摇滚乐队的奇装异服。第十四
任赫姆伯爵(Earl of Home)在唐宁街(Downing
Street)的位置,被一位工党首相哈罗德·威尔森(
Harold Wilson)给顶替了,后者叫嚣着“科学革命
白热化”的论调。而丘吉尔的下葬地温切斯特大教堂
(WinchesterCathedral),成了弗兰克·辛纳特拉
(Frank Sinatra)唱的一首流行歌曲的名字。但是
,英格兰停摆(和钟摆一样)哀悼的时间已经足够长
了。当然,在1965年1月30日当天,整个葬礼进行期
间,大本钟确实停摆了。丘吉尔的棺木取材来自布莱
尼姆(Blenheim)的老橡木,放在一个灰色炮架上运
到圣保罗大教堂——女王等在祭坛前,在此稍做停留
,按照礼数致敬后再出发,经过黑压压的人群,大街
上寒风凛冽,哀悼的民众一路沿街肃立;随后下到伦
敦塔码头(Tower Pier),登上哈文格尔号
(Havengore),经过码头时,伦敦港的吊车都垂下
了吊臂以示哀悼;灵柩最后在滑铁卢(Waterloo)站
被抬上火车向西驰去,经过一个身穿皇家空军制服、
站在自家公寓房顶举手敬礼的男人面前,驶往布莱登
(Bladon)教堂墓地,距他出生的布莱尼姆仅约一英
里。那一刻,前卫的新不列颠的魅力完全被这个民族
以往的浩瀚史诗掩盖了锋芒。那只老迈的历史猛兽从
巢穴里缓步踱出,在大街小巷和纪念碑之间久久徘徊
,向英皇大道(King’s Road)上任何一个自作聪明
的人发出挑衅,看谁敢拿它插科打诨。
这些人中包括我和我的同龄人,因为在加冕典礼
和丘吉尔的葬礼之间,我们自以为已经变成了严肃的
历史学读者,也就是说,除了做别的事情,我们研读
费尔南·布罗代尔(Fernand Braudel)、A.J.P.泰
勒(A.J.P.Taylor)、E.P.汤普森(E.P.Thompson
)、马克·布洛赫(Marc Bloch)、J.H.普拉姆
(J.H.Plumb)、阿萨·布里格斯(Asa Briggs)、
丹尼斯·麦克·史密斯(Denis Mack Smith)和克里
斯托弗·希尔(Christopher Hill)[希尔到过我们
学校,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讲授弥尔顿(Milton)和
马格莱顿(Muggletonian)教派,却又独具魅力]的
著作;但是非常肯定,我们就是不看丘吉尔或者他的
忠实应声虫和赞美者阿瑟·布莱恩特(Arthur
Bryant)的书。布莱恩特关于18世纪末的乡村狂想曲
《欢乐英格兰》(Merrie England,1942年出版,并
非纯粹巧合),写的正是1793年到1802 年法兰西大
革命战争危机的前夜;虽然对历史的认知来源于这一
类历史学家,我们却唾弃、嘲笑他们。布莱恩特描写
的场景是这样的:
小山上,路边农舍和小屋的窗户里透出蜡烛的火
光,老约翰·布尔坐在厨房火炉旁打盹儿,水壶在炉
子上,脚下蜷缩着一狗一猫。贤惠的妻子在纺纱,漂
亮的女儿充当小女仆,提着水桶进来,架子上摆着引
火盒,天花板上挂着洋葱和腌熏猪肋肉……村头小酒
馆里一片旧英格兰的风貌,人们围着没有上漆的原木
桌子,摆着烟斗、酒碗,村里能人们饱经风霜,赤褐
色脸膛,大声开着玩笑,高唱着他们的歌谣。
布莱恩特的伤感情调令人昏昏欲睡,事实上,如
果我们用更开阔的视野来考察那个时代,与其说它像
玩笑,不如说它令人讨厌。这是一种精心炮制出来用
以麻醉大众的文字鸦片,我们要对他们保持警惕,注
意这个令人沮丧的、更能引起争议的纵贯今昔的现实
场景。我们会把布莱恩特的田园诗大改特改成这样的
场面:
村头小酒馆前,老英格兰在绞刑架下苟延残喘,
架上来回摇荡着本地烧砖工和偷猎者已被分解的残肢
,他们曾用了好几种不同的违法手段,放肆地侵犯扬
扬得意的地主阶级霸占财产的专制制度。
无论如何,底下还得再接上几句。在丘吉尔编写
的不列颠风格的编年史中,那些大场景——拉尼米德
(Runnymede)、蒂尔伯里(Tilbury)、特拉法尔加
(Trafalgar)——我们想用平民生活的场景来填充
这些内容——1381年黑死病中的武装农民、帕特尼(
Putney)的平等派、1848年肯宁顿(Kennington)的
人民宪章分子。
尽管如此,参加完葬礼回到家后,一方面是有一
点儿被尽力克制的虔诚打动,另一方面还有一些好奇
,我想看看到底丘吉尔在《英语民族史》(A
History of the English-Speaking Peoples)中讲
了些什么。父亲多年前曾送我一本《英语民族史》,
它最早点燃了我对历史的激情。掸去那红色封皮上的
灰尘,随手翻读到的几段文字使我局促不安,感到窘
迫,还有很多则震撼了我;其中不可抗拒的雄辩修辞
和无可挑剔的常识,令我连连惊叹。没有想到的是,
唯一可能的反应是百感交集。一方面,丘吉尔叙述历
史进程,大部分灵感得自麦考莱(Macaulay)真传—
—大言不惭地将傲慢自负、意识狭隘、浪漫君主、恪
守原则的新教、辉格党议会派、说英语的不列颠打扮
成民主的保姆、西方希望之所在、习惯法(common
law)道德的天才守卫者以及持之以恒的狂热暴君反
对者——已经不太可能作为明确的“不列颠历史的意
义”持续下去。然而,也不能简单指斥其为虚幻的爱
国主义寓言集。只是当父亲向我解释,在我童年时海
滨小镇的遮挡铁路的墙上,用白色油彩隐约勾勒出如
鬼魅般的字母“PJ”,意思是“让犹大去死”,接着
用热切的语气,解释丘吉尔正是让英国莫塞莱
(Mosleyite)法西斯分子的口号未能得逞的人物时
,我才真正懂得对他那一代人来说,岛国自由堡垒的
信念,不是什么空洞的老生常谈,而是一个必不可少
的信条。我开始想,在这个惊人的神话里,是否还有
一点点仍未过时的、坚实的真理?
35年后,这两本关于不列颠历史的权威著作——
丘吉尔的和社会主义观点的——都已不再受追捧。大
部分由费边社(Fabian)创立者书写的劳工历史,几
乎与工党(Labor Party)同时出现,但已经随着那
根旧马克思主义政治的葡萄藤一起枯萎;而中间派政
治理念应运而生,迫不及待地要忘记“红旗”,以及
其他那些阶级斗争中令人遗憾的反启蒙主义遗风,看
起来已不太可能会把有组织的劳工历史,当作课程的
核心内容塞给未来公民研读。连丘吉尔发誓说他不要
主政的帝国遗产也都已杳无踪影。威斯敏斯特向殖民
地保证,不列颠的遗产将会是议会式民主与法治;后
者接受了这个如同银行支票面值那样的承诺,决定利
用这个资源坐享其成,而这恰恰不是各地总督的初衷
。遍布国内的恩图曼花园,它们旁边街道的名字原来
都是纪念征服遥远国度的,但现在花园里随处可见来
自那里的人们;对他们来说,丘吉尔曾反复称为“岛
国民族”帝国的传奇般的必胜信念,如果硬说可以理
解的话,说得好听些,是不可理喻;说难听点儿,就
是冒犯无礼。
当然,并不是说每个人都这样。《帝王之岛》(
This Sceptred Isle)——这个节目基本上就是丘吉
尔的那本历史,未经改动——这档电台节目拥有大量
听众,这说明他的行文连贯,能够满足一般人对英雄
叙事的渴望。历史可以作为激动人心的产业的一部分
,这非常合乎时代思潮大师们的口味,是上了岁数的
公民的文化遗产娱乐,一如乡村老屋之旅、古装剧,
是温和的怀旧乡愁麻醉剂,只要不是在驾驶或操作大
型机械时消遣,就没有什么坏处。
然而,这并不是丘吉尔给那个美国学生建议的出
发点;或者说,丘吉尔不是为了这个才动笔著史;更
不是他的明哲前辈麦考莱那样的要借自己那本扣人心
弦、精心构思的辉煌著述所传递的思想。对丘吉尔和
麦考莱而言,二人都是要立身明言,否则什么都算不
上:非为业余消遣,而旨在教化培养博识的公民。假
如两位老先生见到今天如此割裂地看待不列颠的历史
和现实,使二者互不相通、互不倚重,他们怕是要惊
起于地下了。
可是,他俩该对此负一定责任,可怜的历史学缪
斯老克利俄(Clio)的尴尬处境,不是因为涂脂抹粉
,就是好像装束怪异、行为乖张的老姑奶奶,赶上特
定时候,被从阁楼里拖出来,身上一股樟脑味,晾晒
好以后,再送回她的小天地里,和发霉的格莱斯顿(
Gladstone)旅行包、椅背套一起待着。因为正是辉
格派历史学家要坚决维持不列颠历史的狭隘岛国意识
,也是他们将不列颠历史的意义等同于其分离的特点
当成老生常谈。实际上,就这一顽固论点来说,有时
候他们是对的。有一些时刻——重要历史关头,如16
世纪伊丽莎白一世晚期,或者18世纪中叶汉诺威时期
——毫无疑问,不列颠(或者,无论如何,英格兰)
的历史非常独特,这点错不了。从浩如烟海的历史资
料里,筛选出看起来能指明通往“不列颠特异性”、
通往实现一个叫作“大不列颠或联合王国”的单一民
族国家道路的路标,赋予历史学这项任务的信念,是
要求历史叙述必须变得思路非常清晰且可以相互印证

然而现在,既然联合王国本身不再不言自明,反
而变成了一个问题——还有很多其他制度都是被丘吉
尔一派的历史学家认为将永久存在的——这个清晰思
路好像是自信过头了。这么一来,强调不列颠特异性
不可避免和永久持续的历史观,突然显得是误导了,
那些目的论的路标居然指错了路。在当今日益全球化
的世界,是不是不再阅读这一类历史更好些?或者干
脆不读任何不列颠历史更好呢?
但是为了重新界定我们民族的未来,想象着“历
史无关未来”,在此基础上,密谋将不列颠历史最小
化,或者从一个怀疑者角度出发,认为它不过是虔诚
爱国主义的老调重弹,已经不适合全球化市场时代,
这将是令人不寒而栗的自残行为,即一次集体记忆的
丧失。这种伤害造成的结果将应验西塞罗(Cicero)
早已发出的警告,没有历史的文化将自取灭亡,全体
人民陷于最虚无的紧张中;现实就会如孩童一样,既
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能去往何处;因为预
设在过去的不同时期蕴藏着单一不变的国民性,历史
将会变成平白妄为的失忆;但事实上,这个所谓历史
造成的单一不变的国民性,其实并不是不列颠历史唯
一可以想象的东西。
请想象一下,在不列颠历史上,常态是变化、突
变、熔解,而不是一成不变如基岩般的稳固;历史不
是不可阻挡地迈向大一统的大不列颠,而只是它见证
了自身发展到的这个阶段——毕竟大不列颠国家只有
区区三个世纪,几乎仅和罗马帝国治下的不列颠时期
一样长——把它当成我们这个大岛的各民族众多演变
史中的一段。这将是一部历史,在其中民族身份——
不只是在不列颠,或者在英格兰,更是在苏格兰、爱
尔兰与威尔士——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多变的,
其流动性特征是先决的;在这个历史时期,忠诚可能
是针对世代相传的血缘,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一个宗族或一个阶层,一个城镇或大庄园,一种语言
或方言,一个教堂或俱乐部,一个同业公会或一个家
族,而不必非得与一面旗帜和某个王朝息息相关。它
可以是这样的历史:某个地区错综复杂的小块边缘地
带比固定的国家之间的边界线更重要;这个历史讲的
是苏格兰和威尔士内部的南北分界,比它们和英格兰
邻居的分界线更加意义深远。这可以是一部有弹性的
历史,它讲述英格兰或苏格兰的民族性,这二者在精
神气质和利益上,有时候更贴近法兰西,甚至于更接
近罗马,而不是彼此更接近;而在其他时候,两者真
正全身心地(不管好坏)捆绑在不列颠联合王国里。
它也可以是这样的历史:不尝试放弃作为不列颠特征
的固有复杂性,而去尝试描述更清晰、更紧密、更微
观的民族性;而是反过来,接纳这段历史的复杂性并
认为它是我们民族伟大力量的源泉。也许,名义上“
联合王国”预设的联合,到头来,没有比“联合邦国
”的联合更清楚明了,也仍旧值得捍卫,恰恰因为它
的普遍差异性。最后,这段历史可以尊重偶发性,警
惕所谓的必然性,不理睬任何预定路线或目的地;它
拒绝想当然(正如胜利者的教科书永远想做的那样)
,不认可事情定局就是当初那些人想要的结果这个说
法。这个历史还原史实,请读者看清——假如哈罗德
(Harold)没有和弟弟闹翻,安妮·博林产下了一个
健康的男婴,奥利弗·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
)没有死在那个时刻——一切都会走样。只是,一个
18世纪50年代的预言家,怎么能够想得到,就在18世
纪末,不列颠会拥有一大片殖民地,且其居民大部分
说的还是孟加拉语(Bengali)和乌尔都语(Urdu)
,而不是英语?
当然,在诸如此类的不列颠历史中,这些熟悉的
顽强无畏的岛国民族的故事,因为有无数相同的可能
性容易消失在歧途,这样的历史就会有失去定力的危
险;把老故事折价翻新成令人迷茫的混沌倒是温馨亲
切,但未免太简化史实了。那么,要恰如其分地尊重
历史这位克利俄女神,她是众缪斯中最讳莫如深的一
位;她的美在于其真相的复杂性,而非单纯性。这就
是为什么她的信徒们必须打起精神遵循那条有时候艰
难又曲折的路径,她要求大家发誓一路讲故事,这才
容易打发其旅行时光。因为最终,历史,尤其是有着
一系列激动人心的解释的不列颠历史,应该像所有最
有能耐的历史讲述者所许诺的那样,不只是实用知识
,更带来无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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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23 4:4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