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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作为当今久负盛名的德国指挥家,克里斯蒂安·蒂勒曼以严肃、低调、内敛、谨守德奥传统著称。在三十年的歌剧指挥生涯之后,蒂勒曼首次以文字方式呈现他的瓦格纳人生——瓦格纳如何成为他命运的指引,如何造就了他的音乐思想和情感,他又如何运用这种思想与情感去阐释瓦格纳。 在《我的瓦格纳人生》一书中,蒂勒曼从职业指挥家的角度,带领读者全景式领略瓦格纳的世界:瓦格纳的个人奋斗史,与德国意识形态的渊源及后果,拜罗伊特音乐王国的建立与维护,各代瓦格纳家族、乐队、指挥、导演及演员的风格与成就,每部瓦格纳歌剧的特点和地位,各个时期瓦格纳歌剧录音版本的优劣,在拜罗伊特节日剧院与在其他歌剧院指挥瓦格纳的不同…… 对于“我们的时代为何需要瓦格纳,以及需要什么样的瓦格纳”这一关键问题,蒂勒曼在破除掉种种禁忌、神话和误读之后,以真实、朴素的笔调,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目录 第1章 通向瓦格纳的道路 第2章 瓦格纳的宇宙 1 通向瓦格纳音乐戏剧的第一种方式 2 瓦格纳和他的指挥们 3 拜罗伊特和它的绿山 4 关于意识形态 5 一场好的演出应该是什么样? 6 初学者的瓦格纳 第3章 瓦格纳的音乐戏剧 1 《仙女》 2 《禁恋,或帕勒莫的见习修女》 3 《黎恩济,最后的护民官》 4 《漂泊的荷兰人》,或意志的诅咒 5 《唐豪瑟与瓦特堡的歌唱比赛》 6 《罗恩格林》 7 《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 8 《纽伦堡的名歌手》 9 《尼伯龙根的指环》 10 《帕西法尔》 结束语 鸣谢 写给中国读者的话(代跋) 序言 在十五六岁之前,我听了很多古斯塔夫·马勒 (Gustav Mahler,1860—1911)和理查德·瓦格纳 (Richard Wagner,1813—1883)的音乐。马勒特别容易引 起青少年的共鸣。然而有一天,我发现了与马勒截然相反 却与瓦格纳相近的安东-布鲁克纳(Anton Bruckner,1824 一1896),这时我发觉马勒和瓦格纳不能在我的头脑里长期 并存。我需要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更加肯定生命还是更 加否认生命,乌托邦还是诱惑的深渊,瓦格纳还是马勒。 我选择了瓦格纳(还有布鲁克纳)——虽然想昕马勒的渴望 仍旧会不时地悄悄浮现,但是即使再次面对选择,我仍然 会一遍又一遍地选择瓦格纳。 选择瓦格纳所带来的结果,给我的艺术生涯留下了明 显的印记,这正是在本书里我要谈论的主题。我曾经问自 己:为什么与瓦格纳相伴的人生是如此有意义?作为作曲 家,他何以如此奇妙?在拜罗伊特节日剧院和其他歌剧院 指挥瓦格纳的歌剧是什么样的感受?一次成功的演出需要 哪些组成部分?瓦格纳的每一部歌剧各有什么特点,在他 的宇宙中又占有什么样的地位?以及其他关于瓦格纳的更 多问题。我想从职业音乐家的角度,基于我的生活,以及 我的专业经验和个人经历,尽可能把这些问题回答好。 一般来说,指挥家不用书面的形式表达自己。不过, 瓦格纳自己写作,充满激情且精力充沛,他通过写作寻求 并发现自我;威廉·富特文格勒(willhelm Fuftwangler ,1886—1954)从指挥家的角度写作也非常成功;塞尔吉 乌·切利比达克(Sergiu Celibtdache,1912—1996)甚 至写出了“音乐现象学”。米夏埃尔·吉伦(Michael Gielen,1927—)、皮埃尔·布列兹(Piem Boulez,1925 —2016)、丹尼尔·巴伦博伊姆(Daniel Barenboim, 1942—)和因格·麦茨马赫(Ingo Metzmacner,1957—) 都出版了有关音乐的书籍。然而一个指挥家为一位作曲家 发表专著(真正意义上的专门论述)是很少见的。我想这样 做的原因有两个,我已经提到了第一个:瓦格纳造就了我 今天的音乐思想和情感。瓦格纳让我直面自己。这些经验 并不总是充满乐趣,却对我有着巨大的影响,把我所有的 感觉融为一体。这个过程使瓦格纳不同于其他也使我感觉 亲切的作曲家,包括巴赫,当然还有贝多芬、布鲁克纳、 理查德·施特劳斯(Richard Strauss,1864—1949)。 第二个原因与听众有关。我想所有听瓦格纳的人和所 有想要听瓦格纳的人都有了解瓦格纳创作过程(包括作曲家 和作品诠释者的创作过程)的兴趣和切实需要。不是所有的 事情都是奇迹或独特的事件,有大量的事情我们可以知晓 、理解和阐释。我想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解释它们,来对抗 一些新奇的和不准确的神话,让瓦格纳音乐的内容与其表 面的呈现不至于更加混淆。关于瓦格纳的书籍已经汗牛充 栋,而且在我撰写本书时(2012年),正有一大批关于瓦格 纳的著作准备在作曲家诞辰二百周年时(瓦格纳生于1813年 5月22日)问世。我不是音乐学家、社会学家或历史学家, 而是一个音乐家。但有时我觉得自己找到了通向瓦格纳大 门的钥匙。如果这本书能够帮助读者推开瓦格纳音乐世界 的大门,我将非常高兴。 导语 如果你对瓦格纳感兴趣,克里斯蒂安·蒂勒曼、克里斯蒂·莱姆克-马特维著的《我的瓦格纳人生》是极为专业的入门、进阶指南; 如果你喜欢西方歌剧,这是兼具权威与深情的瓦格纳诠释版本; 如果你对指挥艺术好奇,本书可为你打开一个充满神秘和激情的音乐世界。 后记 写给中国读者的话 我曾多次到过中国,特别喜欢紫禁城完整而对称的建 筑设计。当我从景山顶上俯瞰整座北京城时,不禁想起壮 丽的咏叹调。从北京的长城到上海的环球金融中心,我在 旅程中看到了中国的历史和现在,中国真是一个让人难忘 的国家。 除了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中国观众的热情也给我留 下了深刻的印象。上次我指挥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在北 京的国家大剧院演出,整个乐团都离场后,一大群观众仍 一直留在音乐厅内等我,不肯离去。可惜我直到第二天才 知道这件事情,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出来与他们见面。 我的好朋友、本书的译者彭茜,偶然地因歌剧《指环 》接触到瓦格纳的音乐,而《指环》甚至对于资深古典乐 迷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她通过了考验,并成为了一 名真正的瓦格纳迷。然而,对于首次接触瓦格纳歌剧的中 国观众来说,我并不推荐《指环》这部歌剧。我会建议他 们从《漂泊的荷兰人》和瓦格纳歌剧的序曲开始进入瓦格 纳的世界。 作为拜罗伊特音乐节的音乐总监,我希望看到更多的 中国观众能亲临我们的音乐节现场。同时,我也希望中国 的读者们能在此书的帮助下,从瓦格纳的音乐中感受到德 国文化的伟大。 克里斯蒂安·蒂勒曼 2018年4月29日于德累斯顿 书评(媒体评论) 没有公开的伴侣,旅行时总带着妈妈,一位长期 与他共事的前同事形容他是“地球上最不快乐的人” 。 这位半个世纪以来最有天赋的德国指挥家……对 瓦格纳的音乐有直觉性的把握,加上他的音乐语言和 隐秘内心,在整整一代人中绝无仅有。 ——诺曼·莱布雷希特(英国著名古典音乐评论 人) 精彩页 拜罗伊特的强盗画廊 从乐池出来,首先要向右转上坡道,然后通过双层门,进入很多大型弦乐器(大提琴和低音提琴)琴盒的存储区域,然后就能看见第一位指挥的面孔。许多人想象这应该是理查德·瓦格纳的面孔,然而不是。瓦格纳的确指挥过自己的作品,但他从未在拜罗伊特指挥过,至少不是正式的演出。作为《指环》和《帕西法尔》的导演,他无法把时间和精力集中到指挥上。1882年8月29日,只有在《帕西法尔》首演的那个夏天,在最后一场演出中,他在第三幕的过渡乐段之后从赫尔曼·列维(Hermann Levi,1839—1900)手中接过了指挥棒,把他“舞台祝圣节庆剧”一直指挥到结束,由于乐池被遮挡而没有引起观众的注意。科西玛写道,当她和他们的孩子们谈论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们都觉得“当他指挥的时候,乐队听起来不一样了”,H.瑞茨曼(H. Reichmann)以无与伦比的独特方式唱出了“死亡,唯一的慈悲”这一段。她是否从安佛塔斯的唱词中看到了预兆?仅仅六个月之后,瓦格纳在威尼斯死于心力衰竭,享年六十九岁。 生于1843年的汉斯·里希特是《指环》首演的指挥,他从19世纪60年代准备《名歌手》总谱的付印工作时就与瓦格纳相熟,也是第一个在拜罗伊特登台的指挥。里希特喜爱美食和美酒,他在照片里留着又大又浓密的胡子,看起来非常专业。当时,他被公认为是音乐世界的一个狠角色。他可以演奏管弦乐队中的几乎所有乐器,当乐手抱怨技术难度太大无法演奏时,他能够亲自在乐器上示范而让乐手非常难堪。1896年在拜罗伊特复排《指环》的时候,他要求乐团进行四十六次排练,而且这个要求居然被同意了!虽然瓦格纳认为里希特是“最好的”,但他认为里希特太慢了。“我真的觉得你总体上过于依赖四分音符,这经常损害节奏的气势,比如沃坦的愤怒场景中经常出现的长音。在我看来,你甚至可以为了提高精确度而使用八分音符。依赖四分音符永远不可能让你表现出活跃快板的特性。”我自己的经验证明了瓦格纳所言不虚。里希特于1916年去世,安葬在拜罗伊特。 里希特的旁边挂着的肖像是赫尔曼·莱维。莱维出生于1839年,是《帕西法尔》首演的指挥,在慕尼黑担任宫廷乐队长。他是犹太教拉比的儿子,也留着胡子,眼神有些悲伤。瓦格纳因为对里希特不满意而选择让他指挥《帕西法尔》,但是很快就发现自己无法避免发表反犹言论。他想要莱维改变信仰,否则就得一直在拜罗伊特卑躬屈膝。还有一次,瓦格纳大声朗读了一封给莱维的下流的匿名信,莱维当场就请辞了。拜罗伊特的《帕西法尔》成功首演之后不久,莱维就成了抑郁症的牺牲品,瓦格纳家族为他担心,但很快瓦格纳就觉得受不了了。他在威尼斯的宫殿里抱怨说,真受不了这些“以色列人,他们不是因为所受到的待遇得了精神病,就是表现得特别傲慢”。莱维指挥《帕西法尔》用了四小时零四分钟—被公认为是《帕西法尔》理想的时长,只有克莱门斯·克劳斯(Clemens Krauss,1893—1954)在1953年有一次比莱维更快,用了三小时四十四分钟。瓦格纳对莱维的职业表现应该是比较满意的,只批评过他指挥时“过度使用手臂”而不用手腕。莱维于1900年在帕腾基兴去世。 下一幅肖像是弗兰茨·费舍尔(Franz Fischer,1849—1918),很难找到关于他的资料。但是他后面就是著名的菲利克斯·莫特尔。莫特尔1856年出生于维也纳附近。照片上他留着整齐的侧分发型,蓄着小胡子,鼻子上架着一副夹鼻眼镜。莫特尔1886年在拜罗伊特指挥了《特里斯坦》的首演,直到今天他都是唯一一个在绿山上指挥过瓦格纳所有十部音乐戏剧的人,也就是按照传统在拜罗伊特演出的所有作品。1876年,莫特尔加入了由莱维、海因里希·波吉斯(Heinrich Porges,1837—1900)和尤里乌斯·柯尼斯(Julius Kniese)组成的“尼伯龙根办公室”,这个小组由有才华的年轻一代组成,帮助瓦格纳制作管弦乐总谱、钢琴谱的清晰副本,最重要的是帮助瓦格纳准备《指环》。像波吉斯的拜罗伊特音乐节回忆录一样,莫特尔的日记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材料来源,可以帮助我们了解瓦格纳当年的种种要求。瓦格纳在排练过程中有两句评论对我特别有启发。据说有一次他曾经说:“如果你们不是这么一群乏味的家伙,《莱茵的黄金》应该在两小时之内就能演完。”一个大胆的说法,不可能实现的异常的大胆。我估计《莱茵的黄金》至少需要两个半小时。但是这个评论显示出瓦格纳总是倾向于流畅的行进。第二句评论是:“气氛无足轻重,知识从来都是最重要的。”这句话和它所包含的意义是在拜罗伊特需要掌握的第一个重点。莫特尔(后来被尊称为菲利克斯·冯·莫特尔)在他指挥第一百场《特里斯坦》时突然倒在了指挥台上,于1911年在慕尼黑逝世。半个世纪后约瑟夫·凯尔伯特(Joseph keilberth,1908—1968)的命运也是如此。这是一种美丽的死法吗?我不知道。 P54-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