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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老舍(1899-1966),原名舒庆春,自己更名为舒舍予,含有“舍弃自我”的寓意,后改名“老舍”。老舍先生是满族正红旗人,他的创作具有很鲜明的北京本土特色,不管是其剧本还是小说,读者都能领略到浓郁的京味儿。1966年,在“文化大革命”的迫害下,老舍先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是我国近代文学史上严重的损失之一。 老舍先生的戏剧成就非常高,《茶馆》《龙须沟》是中国戏剧领域的丰碑,另外老舍先生创作的《骆驼祥子》《四世同堂》等小说,也是广受读者喜爱,老舍先生也因此以得票第1m的身份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 目录 正文
精彩页 1 马威低着头儿往玉石牌楼走。走几步儿,不知不觉的就愣磕磕的站住一会儿。抬起头来,有时候向左,有时候向右,看一眼。他看什么呢?他不想看什么,也真的没看见什么。他想着的那点事,像块化透了的鳔胶,把他的心整个儿糊满了;不但没有给外面的东西留个钻得进去的小缝儿,连他身上筋肉的一切动作也满没受他的心的指挥。他的眼光只是直着出去,又直着回来了,并没有带回什么东西来。他早把世界忘了,他恨不得世界和他自己一齐消灭了,立刻消灭了,何苦再看呢! 猛孤丁的他站定不走啦。站了总有两三分钟,才慢慢的把面前的东西看清楚了。 “啊,今天是礼拜。”他自己低声儿说。 礼拜下半天,玉石牌楼向来是很热闹的。绿草地上和细沙垫的便道上,都一圈儿一圈儿的站满了人。打着红旗的工人,伸着脖子,张着黑粗的大毛手,扯着小闷雷似的嗓子喊“打倒资本阶级”。把天下所有的坏事全加在资本家的身上,连昨儿晚上没睡好觉,也是资本家闹的。紧靠着这面红旗,便是打着国旗的守旧党,脖子伸得更长,(因为戴着二寸高的硬领儿,脖子是没法缩短的。)张着细白的大毛手,拼着命喊:“打倒社会党,”“打倒不爱国的奸细。”把天下所有的罪恶都撂在工人的肩膀上,连今天早晨下雨,和早饭的时候煮了一个臭鸡蛋,全是工人捣乱的结果。紧靠着这一圈儿是打蓝旗的救世军,敲着八角鼓,吹着小笛儿,没结没完的唱圣诗。他们赞美上帝越欢,红旗下的工人嚷得越加劲。有时候圣灵充满,他们唱得惊天动地,叫那边红旗下的朋友不得不用字典上找不出来的字骂街。紧靠着救世军便是天主教讲道的,再过去还有多少圈儿:讲印度独立的,讲赶快灭中国的,讲自由党复兴的;也有什么也不讲,大伙儿光围着个红胡子小干老头儿,彼此对看着笑。 红旗下站着的人们,差不多是小泥烟袋嘴里一叼,双手插在裤兜儿里。台上说什么,他们点头赞成什么。站在国旗下面听讲的,多半是戴着小硬壳儿黑呢帽,点头咂嘴的嘟嚷着:“对了!”“可不是!”有时候两个人说对了劲,同时说出来:“对了。”还彼此挤着眼,一咧嘴,从嘴犄角儿挤出个十分之一的笑。至于那些小圈儿就不像这些大圈儿这么整齐一致了。他们多半是以讨论辩驳为主体,把脑瓜儿挤热羊似的凑在一块儿,低着声儿彼此嚼争理儿。此外单有一群歪戴帽,横眉立目的年青小伙子,绕着这些小圈儿,说俏皮话,打哈哈,不为别的,只为招大家一笑,露露自己的精细。圈儿外边围着三五成群的巡警,都是一边儿高,一样的大手大脚,好像伦敦的巡警都是一母所生的哥儿们。 这群人里最出锋头,叫好儿的,是穿红军衣的禁卫军。他们的腰板儿挺得比图画板还平还直,裤子的中缝像里面撑着一条铁棍儿似的那么直溜溜的立着。个个干净抹腻,脸上永远是笑着,露着雪白的门牙,头发剪得正好露出青青的头皮儿。他们是什么也不听,光在圈儿外边最惹人注目的地方站着,眼睛往四下里溜。站个三五分钟,不知道怎么一股子劲儿,就把胳臂插在姑娘的白手腕上,然后干跺着脚后跟,一同在草地上谈心去了。 青草地上的男男女女,也有脸对脸坐着的,也有搂着脖子躺着的,也有单人孤坐拿着张晚报,不看报,光看姑娘的腿的。一群群的肥狗都撒着欢儿乱跳,莫明其妙的汪汪的咬着。小孩儿们,有的穿着满身的白羊绒,有的从头到脚一身红绒的连脚裤,都拐着胖腿东倒西歪的在草地上跑来跑去,奶妈子们戴着小白风帽,唠里唠叨的跟着这些小神仙们跑。 P3-5 导语 老舍长女舒济老师独家授权,纪念老舍先生诞辰120周年。塑封外独家授权正版标志。内文首页舒济老师献词。 《二马》是老舍早期小说的扛鼎之作。故事不仅仅是两个古老而迥异的帝国的碰撞,更是老舍写出的《傲慢与偏见》,中与西、男人与女人、父与子、房客与房东……这种种的冲突归根到底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这幅“漫画”通过跳进跳出的讽刺和荒诞,将一个过去的老舍带到了今天,让老故事讲出当代人的迷茫和困境。 内容推荐 《二马》是老舍先生创作的小说。老舍借着这么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爱情故事,嘻笑怒骂之间,不仅强烈批判了自身民族的暮气、懒惰、不思进取、事事顺人,同时也谴责了英国社会中的民族文化偏见,表达了青年老舍朴素强烈的爱国主义和爱国主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