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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本书收录周李立四部中篇小说。 《那拉提告别》的故事因为下雪封路而展开,于兰和丈夫关鹏的新疆之旅滞留在途中一个叫独山子的地方,他们不得不在不可预知的情况下等待,或选择原路返回。于兰的潜意识本来是想借这次旅行逃离自己生活中的困境的,可现实却是她又一次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后来,于兰才明白,只有那“平安独山子”的电话和那满月,能给人一点在困境中前行的希望,人生也才有了继续的可能。 《安放之年》讲述的是,一个身为“听话的好孩子、爸妈的骄傲”的县城女孩,行进着这个时代年轻人典型的命运轨迹,通过高考离开县城,一路在北京、香港求学,后来落户北京。只是,这份外表光鲜一路向前的背后,却有万般无所适从的不堪和茫然,不知归处。 《布鲁克林宝贝》讲的是新新人类瑞娜和守旧母亲田妍的代际冲突。瑞娜在新世纪的时代语境中,迅速融合进美国的全新生活方式,以“精神独立和生活独立”为目的,向母亲发起挑战。小说中人物、话题与背景等显得清新明快,中产阶级的困惑与自我改变可见一斑。 《更上层楼》是周李立尝试底层民众形象塑造的作品之一,小说更多描写的两个女孩家庭环境异同所导致的不同人生轨迹。通过一栋楼房的拆迁变化将普通人的生活及认知描述得生动畅快,可视为一个年代的变迁记录。 作者简介 周李立,女,1984年生于四川,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出版小说集《八道门》《透视》《欢喜腾》。获汉语文学女评委奖、17届百花文学奖、《小说选刊》新人奖及双年奖中篇小说奖、《广州文艺》都市小说双年奖一等奖、《朔方》文学奖、储吉旺文学奖等。 目录 那拉提告别 安放之年 布鲁克林宝贝 更上层楼
导语 周李立著的《安放之年》为《布老虎中篇小说》之一。 《安放之年》讲述的是,一个身为“听话的好孩子、爸妈的骄傲”的县城女孩,行进着这个时代年轻人最典型的命运轨迹,通过高考离开县城,一路在北京、香港求学,最后落户北京。只是,这份外表光鲜一路向前的背后,却有万般无所适从的不堪和茫然,不知归处。《更上层楼》是以拆迁回签为背景,通过两个一起长大的孩子的视角讲述城镇变迁中的人情故事。《布鲁克林宝贝》讲述美国生活长大的女儿叛逆青春期的故事。 精彩页 那拉提告别 1 关鹏和于兰刚刚在这家新疆餐馆各自吃光了一份拌面和五个羊肉串。这里只有新疆餐馆,各式各样的新疆餐馆。他们没费心思就选了一家,其实是没什么选择。饱腹到底给于兰带来一种平安的幻觉。 于兰就听关鹏比画着说:“这是我们现在在的这条国道,这是另一条国道。两条国道交叉。你看,也就是说,我们有四个方向,但是现在,三个方向都不能通过了,剩下的一个,哦……” “剩下的一个,就是我们来的方向。”于兰接过关鹏的话。其实不用关鹏解释,于兰突然就明白了他所谓的“状况”。 于兰之前没明白,他们在二十公里外的公路检查站的时候,等待的汽车都在那儿排长队。于兰以为不过是一次例行的道路检查。毕竟一路上,他们总被要求出示身份证件,有时还需要拿出驾驶证和行驶本。新疆虽然广袤,但并不意味着可以随心所欲,事实是,刚好相反。但是这一次的检查,有些不一样。 “昨晚下大雪,现在封路了。”警察站车边上告诉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了过于厚重的大衣,在十月这样的时候,所有警察都显得高大到不可思议。他们还都戴皮帽。不停地落在帽上的雪粒,好像在提醒着,是真的下雪了。 “封路?”于兰问那个警察。 当时,是于兰开车。车是租来的,停在检查站那座巨型大门一样的建筑下方。巨型“大门”上方,垂下一些晶莹的冰凌。于兰疑心那些冰凌随时都会掉下来,刺破车窗玻璃,再刺中她的眉心。如果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是不是能上报纸?该死的检查站是不是还得承担一点儿责任?于兰一点儿也不害怕这样死去,但如果换作她的母亲,那就不一样了,母亲肯定害怕极了。于兰从没见过比母亲更怕死的人,虽然母亲总是隔三五天就闹出一桩“我快死了”的事件来。 那几束长长的冰凌始终没掉下来。于兰将车停在路边,准备和关鹏商量此后的行程。 “封路了。但是封多久呢?只要不再下雪了,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通过了?”于兰说,更像在自语。 关鹏摇头,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他确实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还会来一场暴雪,就像昨晚一样。“你问我,我问谁?” “你估计呢?我估计应该快晴了。”于兰把头探出车窗,又想起还没拉手刹,于是她踩住脚刹的右脚只得努力往前伸,这姿势让她很不舒服。 从天色上,于兰看不出什么迹象,那些薄薄的云似乎离她很近,但她不确定太阳的方向。太阳此刻会在任何一处云层后,但是太阳出现之前,没有人知道。 “你应该问警察,不该问我。”关鹏把胳臂在胸前交叉,这是代表防卫的姿势,而他在防卫什么呢?于兰想。昨晚那场意外降临的暴雪,倒是值得防卫的。可惜所有人都没为此做好准备,毕竟只是十月初,北京的秋天一如既往姗姗来迟。然而他们在新疆,为这次长久期待的旅行,才不得不提前遭遇降温和暴雪的气候。 他们昨晚入住一家私人小旅馆。这镇上因为紧邻那拉提草原风景区,便有很多名称古怪的小旅馆,多数都两三层楼高,可以看出刚装修过的痕迹,彩色瓷砖贴得任性,大体总是以“居”“驿站”或者“屋”命名。他们住的那家,名为2022。于兰对这个数字好奇过,关鹏说也许因为那是一个年份。“也许老板的租约,会在2022年到期。”他猜测。于兰认为那未免太直白了——离现在还有六年,只有六年。而他们结婚也已经六年了。 2022小旅馆的老板,今天早晨好心提醒他们:“昨晚的雪可不小呢,我们这儿,只要一下雪,旅馆就得关门停业。再开业,得等到明年春天,雪化的时候。”老板解释:“因为道路变得危险了,没多少人会到这里来的。你知道,独库公路——它有多美丽,也就有多危险。” P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