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老虎”与“掉尾巴”
老虎是一种凶猛的猫科动物,爪牙厉害,难于对付。《水浒传》里,武松喝了十八碗酒之后,酒壮人胆,明知景阳冈有虎,偏向虎山行,愣是赤手空拳打死一只吊睛白额老虎,为当地百姓除去一害,被传为佳话。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老虎成了一个政治l生名词,指代反动派、敌人、不法奸商、贪官污吏等。譬如毛泽东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1945年,蒋介石派蒋经国去上海打击不法奸商,从宋子文、孔祥熙和上海青帮老大杜月笙下手,说是“只打老虎,不拍苍蝇”;现在也有“老虎”“苍蝇”一起打的说法。
在1945年,通货膨胀、物价飞腾已经危及政权安危,“大老虎”们还要疯狂地投机炒作、囤积居奇、非法交易的话,只会助推政权速亡。虽然孔宋家族、包括杜月笙与蒋介石关系非同寻常(传说杜跟蒋是拜把兄弟),但是,“大老虎”们日益坐大,成为中央政权都难于撼动的势力,其盘根错节的势力关系,敢令不行,禁不止,违抗上命。在“反腐败,亡党,不反,亡国”的情况下,蒋介石决定放下面子,打一打这些威胁根本、盘根错节的“大老虎”——其实只是敲山震虎,最终“大老虎”们仍然活得很好。
不过,在古代,这种与统治者相连为一体,或是与统治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又威胁根本、盘根错节、难于对付的势力,不叫“老虎”,而是叫“尾巴”。这是非常有趣的事,老虎是“林中之王”,叫“老虎”明显有惧怕、暗暗敬畏之意,而叫“尾巴”则始终将自己视为主体,将对方视为依附、下等的意思。这种尊己为主,贬他为次的名序统治术非常老道,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贪污腐败、违法乱纪该打,而是尾巴坐大,势力危及首脑,本末倒置,就该打。因为一旦尾巴大过首脑,就会“尾大不掉”,自古而今,都有“尾大不掉”的累累血泪教训,我们不妨看看正反两个例子。
春秋时期,楚灵王因弟弟公子弃疾立军功,封他到蔡国去作为蔡公。他问大夫申无宇:“我把弃疾封为蔡公,你怎么看?”申无宇说:“臣闻五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亲不在外,羁不在内,今弃疾在外,郑丹在内。君其少戒。”(《左传·昭公十一年》)
申无宇的意思是:“我听说,诸如太子、母弟、公子、公孙、累世正卿这样的大族,不宜安置于边境;而低贱、年少、疏远、新进、小宗这样的出身,不宜放在身边。现在弃疾地位尊贵,而放置在外;郑丹是郑国弃臣,却安置在内,恐怕不妥。”
楚灵王又问:“国都之外另有大城,你怎看?”申无宇说:“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君所知也。”——“树枝大了一定会折断,尾巴大了就不能摇动,这个道理,您是知道的。”他意在提醒楚灵王,封弃疾为蔡公、国都之外另建大城均有很大的隐患,切不可冒险行事。
申无宇走后,灵王想了又想,认为公子弃疾是自己最宠信的弟弟,一向忠顺,肯定不会背叛自己,还是决定将弟弟分封到蔡去做诸侯。没过几年,弃疾势力越来越大,这时楚灵王的虐政引起国内动乱,弃疾率陈蔡之师破楚都郢,他当然不是来保护楚灵王的,而是取而代之,当上了楚国国君,就是历史上的楚平王。后来,人们用“尾大不掉”来比喻部下势力强大,不听从上级的调动和指挥。
“末大必折,尾大不掉”,与“家强而不制,枝大而折干”(《盐铁论》),如出一辙。在西汉盐铁大辩论会上,大夫们说,“齐之孟诸,有国之富而霸王之资”,可是为什么有称霸资源的齐国分崩离析了呢?原因就是“权移于臣,政坠于家,公室卑而田宗强”,让田氏家族垄断了大海这个国有资源,在这一行业里长期深耕,独占了鱼盐之利,成为盘根错节的势力集团,这根大尾巴越来越强盛,最后敢跟国君叫板。可见,对于国君来说,尾大岂止是不听从指挥那么简单,那是危及身家性命和国家社稷的事!
楚平王是楚灵王的亲弟弟,尾大尚且伤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尾巴大了,就更可能伤及自己了,曹魏时期的曹同在《六代论》中将此一语道破:“所谓末大必折,尾大难掉,尾同于体,犹或不从,况乎非体之尾,其可掉哉!”故历朝历代,国君对那些功高震主,坐大一方,极有可能成尾大不掉之势者都有过血腥的打击和杀戮。
毕竟,坐在最高权位上的人随时都会想,原本抢来的东西,难保不被别人抢去,防止有能力的人抢去,就要缩尾(削弱他),断尾(杀了他)。这就叫“掉尾术”(此处的“掉”非摇动之意,而是减损、消除的意思),是对那些可能成尾大不掉的势力,实行断尾、缩尾手术,从而达到干强枝弱的目的,进而巩固统治。
楚灵王从侄子那里抢来国君宝座,却不懂得将尾巴处理好,结果被自己的亲弟弟抢去了宝座,儿子被杀,自己自尽,这带着血泪的教训何其深刻,所以后世君王特别注意“掉尾”,汉高祖刘邦杀开国功臣,翦除异姓王,就是一次成功的“掉尾术”。
翻拣刘邦的陈年旧史会发现一个细节,当时刘邦正被项羽的军队团团围困于荥泽(今河南荥阳),急等各路诸侯派兵前来救护,可是大家都坐山观虎斗,不伸援手。张良告诉他,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打仗,他们都想做诸侯王,你给他们封王封侯,他们就来了。刘邦照办,各路诸侯才将部队开过来,与项羽会战于垓下。
这个细节说明什么?说明各路诸侯都是冲着封王封侯来的,都想有自己的独立王国,并不是说对刘邦有多么好,多么忠心,在这个紧要时刻要挟刘邦是最管用的,刘邦没有回绝的余地。
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诸侯都封出去了,刘邦如何睡得着?这些人说能力说才干说智慧说计谋,都不在他刘邦之下,个个身经百战。照这个局势发展下去,刘邦一死,威权一去,估计刘氏江山就要改变颜色。为了永保刘氏江山,不能说刘邦是蓄意诛杀异姓王,而是,只要这些异姓王的破绽露出来,被刘邦,尤其是刘邦老婆吕后抓到,那就对不起,别怪我手下无情。最后,八个诸侯王除长沙王吴芮得以保全性命外,余者皆被诛杀。刘邦的“掉尾术”做得相当漂亮。
惜乎,刘邦还是不能深刻领悟“掉尾术”的精义,他知道非体之尾其可掉哉,却不知道同体之尾同样其可掉哉,分封了大量的同姓王。结果,同姓诸侯王又成了尾大不掉的“大老虎”。
自文、景两代起,如何限制和削弱日益膨胀的诸侯王国势力,将这些“大老虎”打掉,让皇帝伤透了脑筋。贾谊曾提出“众建诸侯而少其力”,汉文帝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这一建议,但没有什么成果。到了汉景帝,情形更令人头痛,他问晁错怎么办,晁错就上了一道著名的奏章《削藩策》,认为:“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之,其反迟,祸大。”
既然如此,不如早点动手。汉景帝开始给诸侯王找茬,楚王刘戊违犯汉丧制,削去其东海一郡;赵王有罪,削去其河间郡;胶西王刘昂私卖官爵,削去六县。眼看削藩越来越狠,其他诸侯王坐不住了,以吴王刘濞为首的七个诸侯王联合起来造反,借口是晁错“侵夺诸侯封地,专以劾治污辱诸侯为事,不以诸侯人君之礼遇刘氏骨肉。……欲举兵诛之”(《史记·吴王濞列传》),这就是历史上的“七国之乱”。
平定此乱之后,汉景帝借机削落诸侯国领土,并把诸侯任免官吏的权力收回中央,自此,诸侯名义上是封君,却已失去政权。但全国仍是一大堆尾巴,直到汉武帝,搞推恩令,来一次彻底的“掉尾术”,才算解决了大尾巴问题。到这个时候,西汉刘氏王朝才算真正集中了君权,至少在汉武帝时,没有哪个“老虎”敢出来闹事了。P2-5
自序:不懂历史吃大亏
读完李辉著的《胡风集团冤案始末》一书,我至今仍在叨念着1953年那个夏日,在上海的某个小酒馆里,贾植芳对胡风说过的那句话:“我说老胡,我们和鲁迅不同,鲁迅懂得中国的历史,我们却不懂。”
这是一句多么意味深长的话。那个时候的胡风,因为没有放弃自己在文艺理论方面的固有立场和观点,被接二连三地开讨论会进行批判,一连串的打击把他推到了悬崖的边缘。作为“胡风分子”之一的贾植芳,也清醒地意识到大暴风雨即将来临。这次谈话后不到两年时间,开始了一场全国性胡风文艺思想批判运动,“胡风集团”随即被打成“反党集团”,被专案组调查,将一拨人推上困境或绝境。因此,唯在这个风雨欲来的时候,贾植芳说的这句话隐含着极为复杂的内容。
没有人解读过这句话,我也未必能了解贾植芳当时的全部用意心情,从表面上看,贾植芳的话的意思,似乎在说,不懂中国历史是他和胡风不如鲁迅的地方,然而听话听音,事情恐怕远没有如此简单,这话的别样意思又是什么,懂得了中国的历史,就懂得了中国的现实?就懂得了中国社会的本质?就懂得了在中国战斗制胜的法宝?就懂得了为人处世的方法?斯人已逝,不得而知了。只是,今天读来,仍然觉得有一种冲击心魄的东西,那是什么?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悲情,无法跳出的悲怆。
说鲁迅懂得中国的历史,大约没有错的,当然,这里所谓“懂得”,绝不等于知道,不夸张地说,中学时,我的历史学得不错,经常考头名,可我敢说我懂得中国的历史吗?且不说那种强迫性的临时记忆会在时间的推移中迅速淡忘,就是记全了倒背如流了,我也断不敢说懂得历史,何况这样得来的“历史”未必是真实的历史。
总有人雄赳赳地说:忘记历史意味着背叛!乖乖,忘记已是背叛,那连记都尚且没有记取的人,岂不是天生的背叛,要被打入地狱?事实上,忘记了历史的人不仅可以活着,还可能活得很轻松,背负太沉重的历史的人反倒走得吃力。当然,雄赳赳的人可能没有说清楚,忘记的究竟是正史还是野史,记住之外还要不要懂得。
之所以说鲁迅懂得中国的历史,我想,不在于他熟悉历史,而在于他透过史实,看到了历史背后的东西。正如他在《狂人日记》中说的:所谓中国的文明者,其实不过是安排给阔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所谓中国者,其实不过是安排这人肉的筵宴的厨房。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国的历史是一部吃人的历史。先生还指出,中国的历史由两个时代组成:做稳了奴隶的时代和求做奴隶不得的时代。有这样一双火眼金睛,才不会为现象所迷惑,才可以说懂得中国的历史。
胡风与贾植芳都是层次很高的文化人,说这话时的贾植芳是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兼现代文学教研室主任,多少总是懂得一点中国历史的,贾植芳尚且感叹懂的不如鲁迅,我们又有几个人敢说超越鲁迅的见识?
历史是由人创造的,中国的历史是由无数中国人创造的,懂得中国的历史,其实就是懂得中国人,不懂得中国历史,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不懂中国人,不了解中国社会,不谙中国政治,如此,小到做人,大到治国,恐怕都是有欠缺的。中共早期的领导人博古不懂得中国的历史,或者知之甚少,所以他就不懂得中国的社会现实、人情世故。
胡风、贾植芳也罢,博古也罢,都“俱往矣”,世界好像是“换了人间”。然而,“萧瑟秋风今又是”,21世纪的今天,不懂得中国历史,固然可以活着,但是可能就此不得其法,不懂得中国的厉害在何处,就可能处处吃亏碰壁,想混出点名堂往往不易,这似乎在说,历史还是那个历史,还没有走出轮回。
鲁迅说过往的两个时代无非是吃人的社会,他希望中国创造“第三样时代”来,并且对青年人寄予厚望:“扫荡这些食人者,掀掉这筵席,毁坏这厨房,则是现在的青年的使命!”这是没错的,然而光靠一些莽夫式的青年,掀掉这筵席,毁坏这厨房以后,他们接下来怎么办?会不会觉得这筵席其实正合自己的口味,再造一个新的厨房,继续着旧式的筵席?因此,青年有创造新时代的使命,但必须是真正懂得中国的历史者才能担当得起,否则,难以寄望。倘若我们还陶醉于辉煌五千年而不能跳出来,我们也会有发出贾植芳式的感叹的时候。
以上文字是2009年3月8日我发表在《太原日报》上的文章《不懂得中国的历史》,里面有些欲言又止的东西,其实是想说,不懂历史会吃大亏,因为历史未曾走远,“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现在是过去的延续,今人是古人的一部分。“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不懂得历史就没有办法用历史的经验教训来帮助自己解答现实困境,避开麻烦,做到游刃有余。
然而,懂得历史不是停留个人圆于处世,在炒剩饭中得心应手,还应为国家民族创新,这才是真正懂得历史。“真正”二字,一指不光知晓历史事实和历史经验,尤其要知晓历史教训,正如鲁迅先生所说:“许多历史的教训,都是用极大的牺牲换来的。譬如吃东西吧,某种是毒物不能吃,我们好像全惯了,很平常了。不过,还一定是以前有多少人吃死了,才知的。所以我想,第一次吃螃蟹的人是很可佩服的,不是勇士谁敢去吃它呢?”
二指“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认真吸取历史经验教训,做改造之工作。同样如鲁迅先生所说,“螃蟹有人吃,蜘蛛一定也有人吃过,不过不好吃,所以后人不吃了”。如果不吸取教训,明知教训沉痛仍我行我素,再去吃有毒物,吃死不少人,作无谓的牺牲;明知此路不通,却偏偏认为比古人聪明,再走一趟,这就是有教不吸,有训不取,自作孽而不可活矣。
这些年,我试图去读懂中国的历史,并把思考与现实结合起来,写起历史随笔和历史评论,从现实回望历史,从历史关照现实,在历史与现实之间搭对话的通道。随着阅读、写作的深入,我愈发觉得,太阳底下无新事,现实中太多事情,都可以在历史中找到陈例:今人的困难,古人也曾遇到过;今人的困惑,古人也曾苦闷过;今人的困局,古人未必不曾想破解。也愈发觉得,我们对历史懂得太少,对古人理解得太肤浅,总以为古不如今,自信过头,可为什么同样一道坎,古人跨不过去,今人也跨不过去?有时想,要是没有异质文明的进入,我们又会如何,会不会一直走在老路上?
我对历史的理解有点像对父亲的理解,年少时是讨厌他的,叛逆于他。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慢慢对他抱以理解之同情,同情之理解。他身上那些毛病缺点、优点长处并非只是他有,也都遗传到我身上,看到他身上的一切,我仿佛明白了为什么我是现在这个样子,有些试图去改变的东西为什么这么顽固。也正是因为对父亲的理解,时刻提醒自己要避免犯父亲的错误,要将他所吃的教训,变成自己成长的养分,超越他遗传给我的毛病缺点。
我打这个比喻是想告诉读者,没必要、也不可能与历史做彻底的切割,历史从未远去,和我们骨肉相连,甚至与现实重叠。不读历史,就如同不愿意去理解我们的父亲。读懂中国的历史,就能读懂中国的现实。托克维尔说:“当过去不再照亮未来,人心将在黑暗中徘徊。”读历史不应止于适应,更为超越,是为了走出“历史周期律”,是为了改良历史基因,是为了创造“第三样时代”。
我这些年写的历史随笔和历史评论,涵盖了帝王、生活、两性、杂谈,以及一个热点事件之古今对照解读等诸多方面,日积月累,足以成书。我便向花城出版社温婉睿智的林菁女士商谈出版事宜,她说时效性需要弱化,我非常赞同,弱化时效之后,文章会如酿醇酒,愈久弥香。我一直有个观点,一篇文章倘若三个月后还可以拿出来看看,这篇文章还可以,如果不能,就是垃圾,时评文章基本上隔日可扔,历史随笔和历史评论生命力相对旺盛,这也是本书出版的一点价值所在。取《摸着历史过河》这个书名,实是想让读者有更多的思考和想象空间:要不要摸着历史过河?摸着历史能不能过河?摸着历史怎么过河?这里的过河就是创造与超越,是想象力、使命感,是脚踏实地身体力行,每一个人救世济人担负命运,历史的轨迹可以改变。
在报选题的过程中,林菁女士说,能不能通过得看缘分。幸运的是,本书一次通过,看来缘分不浅,此前周筱赟、叶楚华与我合写的《中国谁在不高兴》也是花城出的,且林菁女士正是责编之一,此番合作,可谓“再续前缘”,再次深表感谢!
是为序,亦作后记。
对历史懂得太少,对古人停留于表面的理解,便容易产生“古不如今”的自负。
《摸着历史过河》作者廖保平以评论家的独有眼光投入历史写作,通过历史考据、有历史分析,以及人物解读,在梳理历史的同时,穿插若干个人思辨。其援引材料极丰富,周代至近代的资料均纳于笔下,如对秦始皇、武则天、郭子仪、苏东坡等,均有所评说;对古代的房奴、学霸、打击假冒伪劣的探隐,信手翻来亦有趣。读罢让人着实感慨现在是过去的延续,今人是古人的一部分,所谓“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然而正如作者所说,“懂得历史不是停留个人圆于处世,在炒剩饭中得心应手,还应为国家民族创新,这才是真正懂得历史”“要不要摸着历史过河?摸着历史能不能过河?摸着历史怎么过河?这里的过河就是创造与超越,是想象力、使命感,是脚踏实地身体力行”。
太阳底下无新事:今人的困难,古人也曾遇到过;今人的困惑,古人也曾苦闷过,今人的困局,古人未必不曾想破解。我们对历史懂得太少,对古人理解得太肤浅,总以为古不如今,自信过头,可为什么同样一道坎,古人跨不过去,今人也跨不过去?作者探隐讲古,抱着“理解之同情,同情之理解”来看待历史,以及终将成为历史的当下,思考困境中的突围之道。
《摸着历史过河》作者廖保平以评论家的独有眼光投入历史写作,通过历史考据、有历史分析,以及人物解读,在梳理历史的同时,穿插了作者若干独到见解。内容涵盖古代帝王、生活、人文等诸多方面,如对秦始皇、武则天、郭子仪、晋陶渊、苏东坡等,均有所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