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中国》系列旨在介绍中国民间传统的地域文化。以图文随记的形式，向大众传播中华本土文化之精髓，复苏久远的历史场景。为探究历史传承、反思文化变迁的人们，开辟一片传统文化的博物馆，乡土社会的史书库。

王振忠编著的《徽州》为该系列之一，徽州是复杂的——亦动亦静，亦俗亦雅。行商坐贾囊中银两的碰击声，交织着乡儒学究的吟哦，精工细作的木雕窗棂，映衬出自然的山水如画。

徽州的民俗与文化，是富有活力的，输出了徽州朝奉，竖起了贞节牌坊，也带回“宰相故里”的盛名，还有那难以胜数的豪宅巨富……而徽州的凝固，又如同今日破败的宗祠前光秃秃的旗杆，在八面来风中无言矗立。长街小巷里的寻常人家，依然保护有祖辈的风雅，听得见不绝于耳的稚子书声……王振忠编著的《徽州》旨在介绍徽州的地域文化，以图文随记的形式，向大众传播中华本土文化之精髓，复苏久远的在历史场景。

前言

地图

壹 “我是安徽徽州人”

贰 徽州行

叁 水源小本百世其昌

肆 凄风苦雨中的贞节牌坊

伍 斜阳残照下的风景

陆 复苏的历史记忆

柒 乡关有梦

在碧波荡漾的练江水面上，岑山一石孤出，屹立中流，亦称“小焦山”或“小金山”。这些称呼，显然都是模仿江南名胜而改取的名称。对此，程庭以为——镇江金山的琳宫梵宇和焦山的乔木烟罗，虽然各有千秋，但都不如岑山的美丽壮观。程庭从其祖父起，就已侨居扬州，他从小是在绿杨城中长大，返归故园时虽然年已四十又七，但此前却从来“未尝睹故乡面目”。桑梓乡里令他如此梦牵神萦，故而在他眼里，岑山渡自然处处都比异乡的风景要好得多——这或许可以称之为天涯游子的故园情结吧！

岑山上原有一寺名“周流”，取四周皆流水之意。元代新安理学家郑玉曾在此结屋，隐居读书，名为“读书楼”。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清圣祖南巡，驻跸扬州。当时在广陵从事盐业经营的巨商、岑山渡程某（程庭的伯父讷庵），曾绘制岑山地图，恭率子侄叩请皇帝御赐佳名，康熙欣然赐额“星岩寺”。程氏又在岑山之上建有文昌阁等建筑，成为游赏者流连忘返的名胜之一。

再往前行，映入眼帘的便是新安江左右两岸的两个聚落：粉墙鸳瓦，棹楔鸱吻，徽派建筑的特色显尽山水。江对岸的那个聚落为柘林（即结林），居民约四百余人。

柘林是明代徽州海商头目——“徽王”王直的故里。王直真名叫王锃，明嘉靖时人，因其母亲姓汪，自号“汪五峰”。他自幼攻读诗书，颇通文墨。后来弃儒经商，在广东打造巨舰，运载硝磺、丝棉等违禁物品，往来互市，活跃于东南沿海和日本、暹逻及西洋等国。他手下的头领，也大多是徽州人。由于这种远洋经商活动，与明朝政府奉行的闭关锁国之“海禁”政策相冲突，后来，王直被徽州绩溪人胡宗宪（兵部右侍郎、总督）以乡情宗谊所诱杀。在中国的文献中，“五峰船主”早已盖棺定论，亦即“嘉靖朝的大‘倭寇’、海盗首领”；而在朝鲜、日本的史籍中，汪五峰却是一位博学的中国儒生，一位深受外商尊敬，时常穿着缎衣的富商。迄今，在日本长崎的福江、平户等地，还流传着不少有关王直的传奇故事。其中，尚存于五岛列岛的“六角井户”（用六块石板圈成的水井），据说就是王直根据中国的技法挖掘而成的，它与徽州本土以及徽商“殖民地”——扬州城中所见到的那种水井，极为相似。

在明清时代，徽州的海商声名远播，当地从事海外贸易的人也相当之多。从佚存日本的史料来看，徽州海商中，程、汪二姓为数最多。他们和江浙一带的其他商帮一起，把新安的“文房四宝”、书籍、陶瓷、丝绸和棉布等运销日本，将徽州乡土画派——黄山画派（亦称新安画派）的作品介绍到了东洋，促使后者创造出本国的文房清玩，推动了日本文人画的发展，并对于江户时代（1603—1867年）日本消费生活的近世化，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在海外贸易兴盛的时代，一位徽州人辑有《增补书柬活套》，其中之一为“海洋来往活套”：

海天辽阔，不获时通信息，罪歉良深！而异乡身体，惟宜珍重自爱。……异域风土非可久羁，惟愿顺时自重，稍可如意，即当归棹，毋使故人望洋而忆也。阻被汪洋，徒切怀人，水天遥远，能不依依。…海阔天空，思情如缕，水远音积，离想若割。……汪洋迢隔，鱼雁难通，惟有临风怀想而已。

所谓活套，是一种尺牍范本，供各类人写信时模拟、套用。“海洋来往活套”，显然是大批徽州人从事海外贸易背景下的产物。

调整思绪，将目光从柘林收回，前面的聚落即岑山渡，现有居民约八百人。时下，两个村级聚落都以程姓居民为主（据村民介绍，村中亦有少数杂姓，原为看守祠堂的祠户），互相都是亲戚。程庭返乡时，曾于二月六日渡河至结林看望亲族。

面对着眼前的岑山渡村落，我想起了程氏家族筚路蓝缕的创业历程。据《春帆纪程》记载：程氏自晋代始迁祖“元谭公”徙居新安，到清康熙年间，子孙繁衍，歙县岑山渡这一支脉依山傍水，人多地隘，于是分支居于溪东的结林，两处聚落“一水盈盈，而望衡对宇，蹇裳可就”，一般人将之概称为“岑渡”。“岑渡”现在也叫岭山渡、航步头。原先，在歙县县城与雄村公路未曾开通之前，当地居民外出，以此处为渡口。沿新安江东下过浦口，北上可至徽州府首县——歙县县城，继续向东则可至深渡，南下杭州等地。目前，岑山渡和柘林大约可容纳一千余人。在历史上，这里一向就有地狭人稠之患。

P23－25

几千年的农业文明，蕴育出乡土中国的过去和现在。乡者，故乡也，土者，民间也。吾乡吾土，是故土，是老家。

数字化的今天，世界风云变幻。现代都市入于历史留下的印痕已无可言说。老村、古镇、旧宅、败祠、发黄的族谱，或可引发人们对乡土中国的思索。

本系列旨在介绍中国民间传统的地域文化。以图文随记的形式，向大众传播中华本土文化之精髓，复苏久远的历史场景。为探究历史传承、反思文化变迁的人们，开辟一片传统文化的博物馆，乡土社会的史书库。

亦借此呼吁：保护我们的民间文化！珍视我们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