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革命军陆军上将冯玉祥是个伪善多变的人？陈宦晚年一直在研究占卜术？何成濬竟然认为自己是孙悟空转世，在密室里秘密采补幼女养生？王克敏居然喜欢男色？由矢原谦吉所著的《谦庐随笔(精)》的内容可分为军政界人物、文人名流和地方风俗三大类，全文真实地记录了民国时期一些风云人物的轶事。不过，身为日本人的作者对当时中国的抗日将领张自忠、赵登禹等都有所好评，而对土肥原贤二等人非常反感，观点非常客观公允。

由矢原谦吉所著的《谦庐随笔(精)》内容分为军政界人物、文人名流和地方风俗三大类，真实地记录了民国时期一些风云人物的轶事。作者矢原谦吉曾在中国行医，他凭着自己精湛的医术，结识了不少中国的达官显贵，了解到他们很多鲜为人知的往事，并将一些复杂的历史事件详细记录在案。因其与很多政要人物有过正面接触，所以能够以自己的特殊视角将他们描绘得栩栩如生，将事件叙述得生动有趣，使得该书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和可读性。

自序

前言

冯玉祥不擅长用人

陈宦至死不剪辫子

何遂文武双全

吴佩孚自傲自大

王克敏没有原则

段祺瑞生活简单

张季鸾喜欢开玩笑

张恨水脑袋和酒量都大

“大酱”材万福麟

冯玉祥信口胡说害死樊钟秀

“燕子”李三

“现世报”和“眼前报”

何应钦“妻管严”

克里大夫仁心妙手

日本人在北京

商震金玉其外

人人都爱自己的国家

宋哲元的智囊团

林世则胸怀宽广

李筱帆掌掴萧振瀛

“多愁善病”的宋哲元

矢原大夫明事理

长谷川豁达幽默

“美食家”吕咸

“反日丹”畅销

庸医戕害人命

冯玉祥优待段雨村

冯玉祥支持陈、刘联姻

宋母过寿豪华宴

秦德纯有谋略

张恨水笑解“凯旋餐”

“相气”的相士

“财神”庸俗不堪

“财神”府艳事频传

丁春膏品格高尚

冯玉祥善伪装

颐和园避暑

萧振瀛残害爱国青年

巨贪萧振瀛

张学良抓捕丁春膏

冯玉祥“穷”，李德全富

土肥原讨好反日人士

日本侵华的三系

孝子何遂

李作滨富有文采

王克敏“断袖”

胡八爷性格耿直

金漆马桶盖

胡八爷因闹致死

段雨村论天下英雄

“中国土肥原”

晋军诸将的别称

孙承烈救危扶贫

德王评价日本人

准遗老像

暴虐的褚玉璞

粗俗的庞炳勋

汤玉麟与《去思录》

大刀宗师孙承烈

石幺三、幺二三

孙殿英信守承诺

高桂滋重文轻武

商震是常败将军

朱子桥遭小人

学生景仰关麟征

何遂不拘世俗

何遂宏论

吕咸评价杨永泰

张善子床前养虎

“财神”的妻子儿女

出诊天津

“大舅子”潘复

萧振瀛到处结拜

萧振瀛因“尿”丢官

酂轩唱随集

朱、楼的悲哀

饶孟任教唆女人

谢道智两面逢源

某将军采补

桓侯庙奇遇

川省佃户不堪重负

川江水手见死不救

三个人堕马的疑点

张宗昌死亡之谜

冯玉祥并不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和他来往非常频繁。尤其是他的副官长宋良仲，是我每周必定要看的病人。冯玉祥本人提倡节俭，禁止贪污，鼓励为政廉明，不过宋良仲却财路很广，大量购置房屋和其他产业，并娶了很多侧室。对于这些，冯玉祥表现得很坦然，好像丝毫不知道情况一样。

宋良仲的二太太人称“宋二太太”，是苏州名妓。有一次，她跟宋良仲打了一天一夜的麻将。冯玉祥的妻子李德全知道了这件事，立刻告诉了冯玉祥。冯玉祥随后以“纳妓”和“滥赌”两点为罪名，狠狠打了宋良仲几十军棍。此事过后，是我为宋良仲治疗伤口的。

不过奇怪的是，没过几天，冯玉祥突然下令，升任宋良仲为署经理处长。这是个肥缺，因此宋良仲所得的收入，比以往还要多。从此，西北军中那些贪图官位和利益的人，很多都盼着被打军棍。

宋二太太有两个结拜姐妹：一个是丁春膏夫人，也就是丁宝桢宫保的曾孙媳妇；另一个是前四川督军陈宦的小老婆，也是民国初期北京韩家潭“花王”之一，有很大名气的“魏三姑娘”。她们的经历，曾被曾朴写进《孽海花》当中，可见当时的名头之响。

这三位夫人都是我的病人，每次来都会告诉我一些秘闻。那次冯玉祥下令打宋良仲军棍时，宋二太太曾经请魏三姑娘求陈宦为宋良仲求情，以免去责罚。陈宦非常生气，说道：“你们这都是妇人之见，不知道冯玉祥是什么样的人。假如我为宋良仲求情的话，冯玉祥必定加倍责罚他，以显示自己不为人所动。冯玉祥以不近人情为荣，洪宪时期，我在四川就已经深刻认识到了。”原来，当初陈宦奉袁世凯的命令去四川做督军，冯玉祥是他属下的一名旅长。而最终逼迫陈宦匆忙离开四川的人，也是冯玉祥。

我家祖上，世代以武士道精神自律，与那些背信弃义、卖友求荣的人在一起，会让我们感到耻辱。因此，冯玉祥虽然对我很有礼貌，看上去非常亲热，但是我并不把他当作朋友。

冯玉祥的妻子李德全是教会里的人，不化妆打扮，戴着副眼镜，再加上将头发束在脑袋后面，越发让人觉得严肃高傲。她经常将雕刻着十字架的文房四宝赠送给朋友，上面写着“光被四表”四个字，也曾经赠送过我两三次。冯玉祥的爱将张之江也开始效仿这种做法，而且他所赠送的墨盒、笔架，比李德全送的还要大、还要多。据说，张之江对宗教的虔诚态度，已经达到了狂热的程度。他奉命在廊坊杀死徐树铮之后，祈祷的次数越来越多，每句话都要提到“耶稣”。

张树声将军被张之江视为左膀右臂，他在教会里辈分非常高。而此人为人做作，嘴里面都是“耶稣”，和冯玉祥、李德全一样，没有一点豪放的气概，这也让人觉得很奇怪。有人说这是张树声在西北军中保全自己的方法，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也不能伴随冯玉祥左右，成为教会中的元老——冯玉祥早就杀了他了。

为了讨好冯玉祥，张树声每次收“徒弟”时，都要让“徒弟”同时接受洗礼。因此，冯玉祥和李德全始终对他非常宠信。到后来他获得的宠信，甚至远远超过了张之江所能得到的。

不管白天黑夜，张树声都喜欢戴一副墨镜，以增加神秘的感觉。他讲话的速度非常慢，讲话的时候拿腔拿调，和京剧中的道白非常相似。他曾经因为哮喘病来我这里就诊，还两次奉冯玉祥的命令，邀请我到冯玉祥在京城郊外的住处去吃顿便饭。他这样说：“矢大夫啊，咱冯老先生——又要请您去吃一顿——白菜豆腐加馒头啦——”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态度十分严肃，但是语气却很轻佻，很像是真话，又很像是在讽刺，让人难以琢磨。

P1-3

我现在已经老了。移居到这异国他乡。，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人声扰攘，车马喧嚣，机器轰鸣，噪声隆隆。即使有登高望远、倚窗饮酒的兴致，也都被这些噪音败坏了。每到这时，我就越发怀念在燕京时的住所，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去看一看！

还记得一九二六年，我从德国留学回来，好像一头刚出生的牛犊，不久受到山本医生的聘请，在燕京行医。从年轻时候到六十岁，我所治疗过的病人，岂止几万人！而我的知心朋友，也多半都是中国人。只因为战事紧张，朋友们都离散了，我也匆忙地跑到了欧洲。从那之后，就没有机会再回到我的第二故乡。我虽然结婚比较晚，不过幸好有一个儿子。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继承我没有完成的事业，读我的那些书，打理我的旧居，给我老朋友的子孙们看病。

我虽然每年都要到天南海北的山川去游览一番，但还是留在燕京的时间最多。这些年下来，西北军、东北军、晋军里的人物，前清的一些遗老，甚至是冀察政务委员会时的各路名流、达官贵人，比如冯玉祥、张学良、宋哲元、鹿钟麟、秦德纯、傅作义、商震、万福麟、楚溪春、张自忠、冯治安、潘复、张璧、袁良、王克敏、王揖唐、齐燮元、高凌蔚、雷嗣尚、林世则、鲍毓麟、管翼贤、张季鸾、胡霖、曹谷冰、王芸生、溥儒、李蘧庐、张恨水、陈宝琛、余叔岩、吕成、李思浩、孙奂仑、贾景德、徐永昌、丁春膏、曹汝霖、萧振瀛、溥优、韩复榘、孙连仲、孙殿英、石友三、庞炳勋、何遂、胡适、周作入、傅斯年、郑道儒、饶孟任、吕复、何应钦、孔祥熙、陈二庵、张之江、赵守珏、德王、王正廷、刘郁芬、宋良仲、刘汝明、薛笃弼、何其巩、程克……他们中有些我通过治病认识了，有些成了我的熟人，有些则成了我的好朋友。每次在灯光下，回忆起那些往事，就好像发生在眼前一样。到现在，那些人或者是很久没有联络了，或者是已经与我阴阳两隔了。人生就是这样的，真是让人悲伤。

得了一场小病之后，正好闲着没事做，喜欢提笔写一些以前的事情，虽然有时写有时停，但是也能积少成多。等将来我的子孙遇到了我的老朋友们，也可以拿来作为话题。同时，也是为了告诉我的那些中国朋友，虽然我和他们相隔万里，但是片刻不敢忘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