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木麻黄树》的短篇小说集由毛姆著,黄福海译,收录了毛姆最出色的六个短篇,它与作者前一本短篇小说集《叶子的颤抖》(1921)一样,都属于上述第一个主题。这些短篇小说的篇幅大致相当,介于中篇和短篇之间,并以马来亚、婆罗洲为背景,生动地描写了一些西方人(大多数是英国人)在远东殖民地的经历,特别描写了他们在与原来所处的西方文明世界隔绝之后,在精神上受到的种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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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木麻黄树(精)/毛姆文集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
作者 | (英)毛姆 |
出版社 | 上海译文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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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这本《木麻黄树》的短篇小说集由毛姆著,黄福海译,收录了毛姆最出色的六个短篇,它与作者前一本短篇小说集《叶子的颤抖》(1921)一样,都属于上述第一个主题。这些短篇小说的篇幅大致相当,介于中篇和短篇之间,并以马来亚、婆罗洲为背景,生动地描写了一些西方人(大多数是英国人)在远东殖民地的经历,特别描写了他们在与原来所处的西方文明世界隔绝之后,在精神上受到的种种折磨。 内容推荐 《木麻黄树》是英国“最伟大的短篇小说家”、“故事圣手”毛姆的一部短篇小说的代表作,由黄福海译,收录了他最出色的六个短篇。这些小说篇幅大致相当,介于中篇和短篇之间,并都以马来亚、婆罗洲为背景,生动地描写了一些西方人(大多数是英国人)在远东殖民地的经历,特别描写了他们在与原来所处的西方文明世界隔绝之后,在精神上受到的种种折磨。“木麻黄树”本来是一种在热带的沼泽和岸边疯长的植物,当毛姆发现当地人将其视作一种不祥的征兆后,遂决定取之以为他这本专写东南亚背景的短篇小说集最恰切的书名。在殖民地的大背景下,每一段悲惨人生经历的背后,无论是害人者还是受害者,可以说最后都是受害者,没有一个是胜利者。文化差异、冲突、孤独、恐惧、犯罪,是这六个短篇的关键词。评论家西利尔·康诺利将这本短篇小说集列为“现代主义运动百部经典”之一,认为它“为我们准确地描绘了英国人在远东的生存状况,这是以前从来没有人写过的”,小说家哈特利更认为这是一部近乎完美的作品,它具有“强大的叙事能力和独特的戏剧效果”,它“深刻地揭露了人物内心动机中更卑鄙的一面,而且分析透辟”。时至今日,《木麻黄树》仍被誉为毛姆最优秀的短篇小说集之一,这六个短篇已经成为短篇小说这一文学体裁的范本。 目录 原序 赴宴之前 铁行轮船公司 驻地分署 环境的力量 胆怯 信 原跋 译后记 试读章节 赴宴之前 斯金纳太太做事情喜欢守时。她早早地穿戴整齐,身上那件黑色的真丝外套既适合她的年龄,又适合她为死去的女婿服丧。此时,她还要戴上一顶帽子。对于这一点,她有点儿犹豫,因为帽子上装饰的白鹭羽毛很可能会引起一些朋友尖锐的非议,而她去赴宴时又免不了会碰上这些朋友;要获得这些羽毛,就必须杀死那些美丽的白鸟,而且必须在它们交配的季节,这话听起来多吓人呀;可话又说回来,这些羽毛真的很漂亮、时髦,不戴上的话岂不是太愚蠢了,而且要是被她女婿知道,准会伤了他的感情。他从婆罗洲那么远的地方把羽毛带回来,不就是为了让他岳母开心嘛。当时,凯瑟琳的神情似乎就不那么喜欢,如今噩耗传来,她一定后悔当初不该那样,不过凯瑟琳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喜欢过哈罗德。斯金纳太太站在梳妆台跟前,戴上了那顶帽子,然后用一枚镶着一颗大圆珠子的发针把它固定住。毕竟,这是她仅有的一顶漂亮帽子。要是有人跟她说起这几根羽毛的事儿,她自然知道如何应对。 “我知道这种事很吓人,”她会说。“我自己是绝对想不到要买这些羽毛的,是我可怜的女婿最后一次回国探亲的时候带回来的。” 这样就解释了她拥有这几根羽毛的理由,也为她戴这几根羽毛找到了借口。她的那些朋友一向都很和善。斯金纳太太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手帕,在上面洒了几滴古龙水。她从来不用香水,因为她觉得使用香水有点儿轻佻,但古龙水却让人神清气爽。她差不多打扮好了,于是抬起头,眼神越过梳妆镜,朝窗外望去。卡农·海伍德今天要举办一个花园宴会,而且赶上了个好天气。风是暖暖的,天是蓝蓝的;树上还没有褪尽那早春的绿意。小外孙女正在屋后狭长的花园里忙着把自己那片小小的花床弄得松软一些;斯金纳太太看在眼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希望琼的脸色不要那么苍白,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错误地把这孩子留在热带地区。这么小的年纪,成天板着脸,从没见她蹦蹦跳跳的天真样儿。这时,小女孩正悄悄地独自玩着游戏,给花圃里的花浇水。斯金纳太太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前襟,然后拿起手套,走下楼来。 凯瑟琳坐在窗前的写字台边,忙着整理几张名单,因为她是妇女高尔夫俱乐部的名誉秘书,碰到有竞赛的时候,就会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可即使这么忙,她还是早就准备好了参加宴会。 “你最终还是穿上这件套衫啦,”斯金纳太太说。 吃午饭的时候,她们就为凯瑟琳到底应该穿这件套衫还是那件黑绸衫讨论了好一会儿。那件套衫黑白相间,凯瑟琳觉得比较时髦,不过不太像服丧的样子。但米莉森特却赞成穿这一件。 “我们干吗都要穿得像刚从葬礼上回来似的,”她说。“哈罗德都死了八个月啦。” 斯金纳太太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儿不顺耳。米莉森特从婆罗洲回来以后,举止态度都不太正常。 “你不会现在就脱掉丧服吧,亲爱的?”她问道。 米莉森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人们服丧跟从前木一样啦,”她说道。她停了一下,继续说话。她说话的语气,斯金纳太太觉得很是奇怪。凯瑟琳也明显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因为她也用不解的眼神瞟了姐姐一眼。“我敢肯定,哈罗德也绝不会要我永远为他服丧的。” “我早就穿戴好了,因为我有事要跟米莉森特说,”凯瑟琳答道,算是对母亲那种怀疑眼光的回应。 “哦,是吗?” 凯瑟琳没有解释。她把那几张名单放在一旁,皱起眉头,把一位女士寄来的信又读了一遍。那位女士在信里投诉委员会不公平,竟然把她应得的让棍数目从二十四减到十八。作为妇女高尔夫俱乐部的名誉秘书,必须具备相当的智慧。遮阳篷使屋子里感觉阴凉。斯金纳太太戴上她那副崭新的手套,看着哈罗德生前托她保管的那只硕大的、染得光彩照人的木制犀鸟;她觉得这个标本有点儿奇特,而且粗野,但哈罗德却对它十分珍爱。它带有一点宗教的意味,连卡农·海伍德也对它倍加赞赏。沙发靠着墙,墙上是几件马来人的土制武器,但她忘记了它们的名称。几张随手放置的小桌上,到处摆放着哈罗德在不同的场合送给他们的银器和铜器。她以前一直喜欢哈罗德,因此两眼不由自主地移向钢琴上方,那上面原本有他的照片,旁边还有她两个女儿、外孙女、姐姐和外甥的几张照片。 “唉,凯瑟琳,哈罗德的照片哪儿去了?”她问道。 凯瑟琳环顾四周。照片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有人把它拿走了吧,”凯瑟琳说。 她惊讶而疑惑地站起身来,走到钢琴边上。几张照片的位置已经重新安排过,它们之间看不出有什么空缺。 P1-3 序言 木麻黄树,据他们说,如果你带一根它的树枝上船的话,哪怕再短再小的一根,也必定会招来顶头的风,阻碍你的行程,或者招来狂风暴雨,危及你的性命。他们还说,圆月当空的时候,如果你站在它的荫头里,你会听见它用刻毒、阴险的话语,神秘地、低声地道出未来的秘密。这些事实,从来都没有人质疑过;但是他们还说,经过一段时期,河水退却,当海榄雌在宽阔的河口拓垦出潮湿、松软的泥土,木麻黄树就会自行生长,并且逐渐使土地变得结实、坚固、肥沃,直到它成为熟土,适合更多种类、更加繁茂的植物;然后,当它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它就会逐渐消隐,最后被丛林中无数归化了的植物彻底吞没。由此我觉得,对于一本描写居住在马来半岛和婆罗洲的英国人的短篇小说集来说,“木麻黄树”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书名;我原以为,这些英国人是在他们的先驱打开这片土地、带来西方文明之后来到这里的,因为工作已经完成,这个国家已经进入和平、有序和成熟的阶段,他们一定会以上面所说的方式,退让给更加丰富多彩,同时也不太有冒险精神的一代;当我深入调查之后,发现从前别人跟我所说的一切都不真实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极度复杂的。给一本短篇小说集起名是一件很难的事;想避重就轻,就不妨拿第一个短篇作为书名,但那样会欺骗买书的人,以为手里拿着一本长篇小说;一个好的书名应该关涉到书中的所有篇什,哪怕是隐约的关涉;世上的好书名都已用尽了。我难以定夺。但我想到,一个符号(正如弗朗索瓦·拉伯雷大师在一个插科打诨的章节里指出的)可以象征一切事物;我回想起,那木麻黄树挺立在海岸边上,任人胡乱地砍倒在地,狼藉一片,但它依然守护着这片土地不受狂风的侵扰,这很容易使人联想到那些种植者和管理者,虽然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们还是为他们朝夕相处的人民带来了安宁、正义和幸福;因此我猜想,当他们看着木麻黄树,同样感受到那份灰暗、粗鄙、悲哀,与那荒凉的热带地区有些格格不入的时候,很可能也会思念起自己的故乡;在悠然回忆起约克郡高原上的那些石南花,或者苏塞克斯郡公共牧场上的那些金雀花的同时,他们发现这种在严峻的环境中依然恪守自己职责的坚韧的树木,正是他们自己流落他乡异国的生活的象征。总之,我有多个理由保留目前这个书名,但最主要的是,我想不出更好的书名了。 威·萨·毛 后记 毛姆一生创作勤奋,在他的小说创作中,除了十几部长篇小说以外,还有一百五十多个短篇小说。这些短篇小说标志着他创作的新高度,在他生前就为他赢得了“当今在世的最伟大的短篇小说家”的荣誉,甚至有人把毛姆比作“英国的莫泊桑”。毛姆的短篇小说大致分为三个主题:英国海外殖民地的生活,英法两国的社会生活,英国间谍阿兴登的故事。 1926年9月,毛姆出版了一本题为《木麻黄树》的短篇小说集,其中收录了毛姆最出色的六个短篇,它与作者前一本短篇小说集《叶子的颤抖》(1921)一样,都属于上述第一个主题。这些短篇小说的篇幅大致相当,介于中篇和短篇之间,并以马来亚、婆罗洲为背景,生动地描写了一些西方人(大多数是英国人)在远东殖民地的经历,特别描写了他们在与原来所处的西方文明世界隔绝之后,在精神上受到的种种折磨。这本短篇小说集自从出版以后一直受到读者的青睐。在殖民地的大背景下,每一段悲惨人生经历的背后,无论是害人者还是受害者,可以说最后都是受害者,没有一个是胜利者。文化差异、冲突、孤独、恐惧、犯罪,是这六个短篇的关键词。评论家西利尔·康诺利(Cyril Connolly)将这本短篇小说集列为“现代主义运动(1880—1950)百部经典”之一,认为它“为我们准确地描绘了英国人在远东的生存状况,这是以前从来没有人写过的”。小说家哈特利(L.P.Hartley)认为这是一部近乎完美的作品,它具有“强大的叙事能力和独特的戏剧效果”,“深刻地揭露了人物内心动机中更卑鄙的一面,而且分析透辟”。虽然毛姆的小说主题总是悲观、愤世的,但是细读文本,我们不难发现,他在揭露人性丑恶面的同时,总是流露出对他笔下那些缺陷人物的深切的同情。 这本短篇小说集的书名“木麻黄树”是东南亚的一种植物,原产于澳洲、太平洋诸岛,马来语是kasuari,意为鹤鸵或食火鸡,因其细枝似鸟羽故名。它是一种常绿乔木,树干挺直,细枝如针状,果实坚硬,树皮呈灰褐色,广泛种植于海滩及海边,在中国南部沿海地区俗称“牛尾松”,主要用以抵抗台风、干旱、风沙、洪涝等自然灾害。这种植物,西方读者自然是闻所未闻的,用它作书名很富有异国情调。上世纪二十年代,特别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西方社会狂热地追求不受社会道德和责任约束的自由生活,在文学作品中经常表现逃避现实、远离社会的题材,许多小说以海外作为背景,这对战后的读者有强大的吸引力。毛姆采用这个词语作为书名,大概也是出于这种用意吧。 毛姆于1921年和1925年曾两次到过马来亚等地区,总共约十个月的时间。当时,英国殖民者把自己的生活习惯都带到那里,想把那里变成赤道上的另一个英国。毛姆在那里采访了各个阶层的人,积累了丰富的创作素材。这些短篇中的许多情节,甚至细节,都可以直接和他的亲身经历相印证。正如作者在本书的跋语中提到的,这些故事是作者以事实为基础,再进行加工而成的。如《赴宴之前》的男女主人公的原型是作者在一个宴会上认识的两位客人;《驻地分署》的男主人公的原型是作者早先在西班牙认识的一个英国领事;《信》的女主人公的原型,据说是吉隆坡一名校长的妻子,名叫埃塞尔·梅布尔·普劳德洛克,只是作者把这个故事加工得更加合理、连贯,更富有戏剧性。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本短篇小说集的成功原因之一是细节上的真实。在许多读者的心目中,毛姆与马来亚的关系,就像吉卜林与印度的关系。但是由于作者有时运用素材过于直截了当,素材中的人物又经常被描写成怯懦、残忍、酗酒、强奸、通奸等丑恶事实的形象,以致于这本短篇小说集发表之后,在马来亚地区引起轩然大波,他在那里的许多好友都与其断绝了关系。 一般来说,短篇小说集里的篇什都是各自独立的,但这本短篇小说集却有所不同,六个短篇在场景的安排上往往互有关联。《赴宴之前》的场景设在英国本土,从“赴宴”这个英国人所熟悉的日常事件出发,巧妙地引入了一个来自遥远国度的离奇故事;故事由一个长驻婆罗洲的英国人的妻子讲述,像剥笋一样将情节层层展开,最后达到惊悚的高潮。《铁行轮船公司》的场景设在一艘离开马来亚、回归英国的轮船上,从一位从日本回归英国的女乘客的视角,引出一个发生在马来亚地区的故事,但故事的结局都发生在船上,可以说场景设在英国和马来亚之间。《驻地分署》和《环境的力量》的场景都设在马来亚,是对英国人在马来亚生活的最直接的描写,但前者描写了两个白人之间的关系,后者进一步揭示了白人与土著的矛盾。在《环境的力量》临近结尾的地方,一个驻地长官在码头上把自己的妻子送回英国,而他妻子的离开,是因为这位驻地长官另有一个土著的妻子;在《铁行轮船公司》中,男主人公在船上被咒语折磨至死,正是因为他抛弃了原先在驻地同居的土著女人,而这个从未出场的土著女人,在性格甚至情态上都跟《环境的力量》里的土著女人有许多相似之处。其实,这本短篇小说集中的不少人物,往往含有其他篇什中其他人物的影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开是一个个鲜明的个体,合在一起是一个生动的群像。《胆怯》的场景虽然也设在马来亚,但却更加详细地描绘了周边的自然环境和土著的生活状况,在刻画男主人公深刻的内心矛盾的同时,也揭示了在一场灾难面前白人与土著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具有与其他篇什不同的文化内涵。最后一篇《信》的场景以新加坡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为中心,从一个律师的视角,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白人妇女和一个华人职员的形象,揭露了在貌似公正的法律制度下人性中虚伪的一面。律师是最具有英国特色的职业之一,在第一篇《赴宴之前》里,那家人的父亲也是一名律师,作者借此将读者重新带回英国的生活环境,使这本短篇小说集在结构上形成一个完整的回路。在这些篇什之中,热带河流、简易码头、“屯堡”、孟加拉式平房、廊台,以及普拉胡帆船、纱笼、曲刃短剑、帕兰刀等当地特有的景物和器物,在不同的故事中反复出现,给故事增添了不少异国情调,也使各个短篇联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这六个短篇小说的心理分析深刻而细腻,反映了作者较高的艺术水平。例如在《驻地分署》这个短篇中,作者刻画了一个驻地长官和他的助手两个白人的截然不同的性格。沃伯顿出身门第不高,后来跻身于上流社会。他的家产在赌博中输光,不得不到海外谋求官职以维持生计。但他念念不忘其绅士的体面,遇到相识就要津津乐道其昔日与名门显贵的交往。在与英国上流社会隔绝之后,他培养了一些奇特而可笑的个人习惯,以其独特的方式维持着与英国上流社会的精神联系。在对待土著人方面,他做事圆滑,善于笼络人心,与他的助手库珀形成鲜明的对照。在意识到库珀面临生命危险的时候,他非但不加防范,反而推波助澜,以期借刀杀人。作者在心理分析方面入木三分,成功地刻画了一个老于世故的英国绅士形象。诗人兼小说评论家缪尔(Edwin Muir)评价《驻地分署》“是当代最优秀的短篇小说之一”。《胆怯》是这本短篇小说集中精于心理分析的另一篇佳作,可以说是一篇关于恐惧的心理小说,堪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康拉德的某些中短篇小说媲美。这个短篇与《驻地分署》和《信》一并受到毛姆的传记作者特德·摩根(Ted Morgan)的推荐。这本短篇小说集中的其余几个短篇,如《赴宴之前》、《环境的力量》,在心理描写方面也细致入微,对话富有个性,并与故事发展紧密结合,情节曲折、悬念迭起,曾被选入各种短篇小说集。 也许是因为出生于法国,毛姆与法国有着天然的亲和力。毛姆说过,他的短篇小说在法国远比在英国更加受到评论家和广大读者的赞赏。法国人,由于他们的古典意识和有序的思维方式,要求作品具有整饬的形式,他们讨厌有头无尾的作品,提出了主题而不解决,预示了高潮但又闪避。事实上,毛姆的短篇小说接近于莫泊桑。他在短篇小说的创作中,接受了法国古典主义对于结构的要求。他要求短篇小说做到“具体、充实、戏剧性强”,结构紧凑,情节曲折;要有头、有尾、有身体;有伏笔、有悬念、有高潮、有余波,跌宕有致、曲折变化。他主张一个故事要完整、连贯而生动,从铺叙到结束一气呵成,摒弃一切无助于情节的发展或者故事的戏剧性的细节。作家要在情节上下工夫,抓住读者的好奇心,引导他们读下去。这些创作主张,无疑有其合理性和现实意义。 西方评论界普遍认为毛姆的作品不够伟大,一直把他列为“二流作家”,这个评价基本上没错。事实上,毛姆并不追求伟大,但仅仅因为这一点而将他列为一般意义上的“二流作家”,却并不公允。毛姆对自己的评价是in the very first row 0f the second-raters(转引自Maugham:aBiography,by Ted Morgan,p.501),即“处于二流作家中最优秀的作家之列”。毛姆在这个自我评价中,虽然承认自己不是“一流作家”,但在“二流作家”的层面上,是颇有些不让时贤的。鉴于毛姆一贯用语精准的特点,这里似乎还带有一点“韵外之致”,值得我们细细品味。其实,我们在肯定评论界这个比较公允的评价之后,不妨再思考一下,毛姆作出这样的自我评价,其背后是否有一份自己的坚持呢?尤其是在读了一些现代派和后现代作品,包括某些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伟大”作家的作品,频频有一些敢于说心里话的读者表示,他们的作品很难看懂的时候,我们益发觉得毛姆的小说亲切自然。 毛姆的语言明白畅达、朴实无华,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明晰(lucidity)、简洁(simplicity)、悦耳(euphony)。夏济安将这三点译成“达”、“简”、“顺”,他的解释是:第一,把话说清楚了,使人一看就懂;第二,要言不烦,少说废话;第三,音调悦耳,便于上口。第一点“明晰”或“达”,是毛姆一生致力所在。当代作家在这三点上的成就,能够得上毛姆的,实不多见(夏济安《现代英文选评注》第150页)。这个评价是中肯的。我一直觉得,毛姆的小说和散文,其文体风格是优秀的,是学习英语的范本,所以在译文中也尽可能朝这个方向努力,尽量做到明白晓畅、朴实无华。判断一种文体风格是否优秀,不能只看它在某些点上是否出彩,如某个用词是否古雅而恰当,某个句式是否复杂而精妙,还要看它是否具有整体上的和谐与美感。一种优秀的文体风格,在前后统一的前提下,原本是多样的,没有一种定规,但在众多的文体风格之中,“平实”是最不容易做到,也是最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易》曰:“修辞立其诚。”子曰:“辞,达而已矣。”天增岁月,更觉此语意味隽永。 话说回来,小说毕竟是给人读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放下。毛姆自己就说过,“小说的目的在于娱乐”。 黄福海 2011年1月25日于沪西同乐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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