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碧良和逸晴编著的《文学之神朗朗一笑(母女文集)》中,王返的母亲因忍受不了被打成右派反革命丈夫拖累一家,在1976年5月7日对丈夫下了毒,少年王返眼见父亲七窍流血去找母亲,却见母亲的微笑。15年后的同一天,王返在阳光下,将笑似母亲的女生陈叶子一刀刺死。案件缘起如此,一个简单的微笑,可致激情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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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文学之神朗朗一笑(母女文集) |
分类 | |
作者 | 郭碧良//逸晴 |
出版社 |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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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在郭碧良和逸晴编著的《文学之神朗朗一笑(母女文集)》中,王返的母亲因忍受不了被打成右派反革命丈夫拖累一家,在1976年5月7日对丈夫下了毒,少年王返眼见父亲七窍流血去找母亲,却见母亲的微笑。15年后的同一天,王返在阳光下,将笑似母亲的女生陈叶子一刀刺死。案件缘起如此,一个简单的微笑,可致激情杀人。 内容推荐 郭碧良和逸晴编著的《母女文集:文学之神朗朗一笑》是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双语教学试点课程《外国媒介集团研究》的成果,汇集新闻学、英语教学和教学设计三方面专家通力合作的结晶。全书以中英两种语言,从品牌产业链打造、全球扩张战略、企业文化特征、核心竞争力等方面,对全球最大的几个跨国跨媒体集团——康卡斯特、维亚康姆、美国在线时代华纳、迪斯尼、新闻集团、贝塔斯曼进行解读,回顾外国媒介集团成长历史,分析经营管理得失。 目录 序 郭碧良卷 复调:生命的和声 小说 九十八级台阶上的尼姑 富贵婶 浑天荒 爆炸 总是只有11个 散文随笔 坚硬挺拔进行曲 男人的腰 文学之神朗朗一笑 风吹树叶 读懂一本书,精于一件事 拆开爱的魔方 对人类起源的幻想 第七颗松果 母亲远行 你好,海边女孩 有一堆木柴 同行 与女儿同行 一条小路 阳光之下 造就与局限 美丽坚强 印象·岁月 逸晴卷 小说 玫瑰花瓣 蜘蛛与花 天窗 上帝的犊子 又见方然 杀人犯王返 饼干婚姻 寻找儿子 广州气质 散文随笔 我的香格里拉 爬楼梯 五瓣花 喝杯茶再走 日暮乡关何处是 红桶故事 不想出游 我爱生命 捉刀记 京城杨花 同行 人之晖 众里寻衣 妈妈 后记 试读章节 每天只开一次门。每天一定要开一次门。“吱呀、吱呀”,声声沉涩,像是无精打采的妇人的叹息。五十四间房,五十四声叹息。早等在门外的风丝丝儿吹入,霉腐的尘气就又添了一层咸腥的气息。 最后打开的是三楼面海的正大门。像拉开一幅风景画的遮帘,放眼望去,只见天水相连处,朝霞像巨扇一般从水面向上铺展了半个天空,海波荡漾着七彩的光,半个股红的日头,被海和天拥抱着,就在神思稍纵的瞬间红日向海轻俏一吻,挣脱了,英气勃勃地独立于天之穹。 富贵婶抬起肿肿的眼皮掠了它们一眼。只一眼。这般的良辰美景,她在三楼的大门口看了五十年共一万八千二百多次了。明天,后天,大后天……只要太阳照样升起,只要海水不会干枯,只要她照样活着,她就还要天天在这个时刻打开大门,与它们相见。 她摁摁一夜辗转松懈了的发髻,踢踏着拖鞋下楼来,嘴里兀自喃喃:“我家先生说,刀架在脖上,想到的就是这个从海里钻出来的红喷喷日头脸。真奇怪。啧啧啧,怪!” “咣——咣——咣”,郑长夏耷拉着头,脑子里晕糊糊的像翻腾着一团浆,眼前昏花花的,什么也看不清爽;耳朵却特别灵,灌满了咣咣的丧锣声。记得唐山政府拿犯人开刀问斩时,是要敲响大锣的。他纳闷得很,这小小沙捞越岛也和唐山一样,杀人时竞也要铜锣大呼小叫地凑热闹。 是不是听岔了?啊,是鬼叫魂吧。唐山的穷日子不好过,这马来土著的饭也难吃呢!就为错砍了三十几棵橡胶树苗子,这些黑黝黝的土人就要把他砍头示众了。想当初,丢下唐山临海的两问破屋,甩两只破袖,抱一肚子发财梦飘流到这海角天涯,没想到才七天,却要身首分家,唉!好在无有父母兄弟姐妹,死了无人牵挂,也不用牵挂别人。他认命地闭上眼。 冷嗖嗖的刀背横在了脖根上。 尖厉的哨声响了起来。 刀离了脖,摆弄出一副砍脑的最佳架势。 海在郑长夏闭合着的眼前翻涌咆哮,红日如轮,冉冉而上。世间有多少不平?唯有太阳天天在穷人头上升起。马上就要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他竭力睁大双眼去天空寻找太阳,头仰着,两挂年轻的泪水在太阳下闪耀着清亮的光。 又一声尖厉的哨声。 他觉得,脑壳是落下来了。“咚”!脑壳儿竟然回到东海边上面朝太阳升起的两间破屋前,闽南的风沙掩埋了它,温馨温馨的。 他闭上了眼,进入安然的无觉无知世界。 想到这里,富贵婶脸露笑色。她的先生郑长夏的脑壳,不是落在闽南的风沙里,是落进一个女人的怀里。当然,那时,她还垫着尿布吸娘的奶,他还不是她的先生呢。 当地土著有个土法律,外乡的死囚若被当地女人招为夫婿,免杀。当他幽幽醒来,睁开傻气十足的大眼时,发现自己的头枕在一个三十多岁的黑女人的胳膊弯里。从此,他成了她的小丈夫。他感激她活命之恩,虽无爱情,却有诚意。不久,入了当地籍,发愤经营黑女人的橡胶园,克尽为夫为父为人之责。她很会生育,二十年里为他生下六儿二女。孩子个个黑皮。黄皮人生了一群黑皮仔,他觉得对不起祖宗。橡胶园发了。他手里有了富足的钱,就想唐山。夜里常常梦见父母坟头的荒草凄凄惶惶地摇晃,两间破屋可怜巴巴地东倒西歪。四十五岁这一年,再也熬不住,辞别了妻儿,携了大宗的钱,回到家乡来,要了结三件大事:修坟祭祖。起厝留基。娶汉妻生汉儿。 听说郑村的大华侨起了金屋要纳娇,方圆几十里的媒婆闻风而动,争先恐后把漂亮的女孩子串珠般牵到他眼前。他钱多迷人眼,可还是有许多女孩子一看他脸上大把的皱纹和腆起的大肚,就躲在媒人背后悄悄说声“我不”了。有做父母的贪图他的富贵,连哄带骂又把女儿带着来。他一看很不高兴,公开声明:一、贪我钱的不要。二、嫌我老的不要。三、漂亮的不要。 大楼落成了,他也好不容易相中了三个姑娘,依次叫刘玉梅、李红英、陈秀花。三个全是壮壮的身腰粗粗的手,且都识得几个大字。P17-18 序言 易有“大衍之数”,系天与地之数的和。“大衍之数”一词出自《周易》系辞上传,辞日:“……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2012年夏,当我岁值大衍,那天我写了个博客,题目叫《天衍之际从心开始》,摘要如下: 岁值大衍,虚度五十有五。昨天生日,与几个相知的朋友一起,因为很熟.可以口无遮拦,闲聊间,我“语惊四座”地说:人生天年是110岁,而非一般理论书籍中的120岁。人的一生以天地之数为基础,是两个大衍之数之和。人生有双衍,一阴一阳,一内一外,以五十五岁为拐点,第一个五十五属阳属外,人生从开始到兴旺,第二个五十五属阴属内,人生开始走下坡,逐步走向内敛,走向最后的归结。……我一番怪怪论调一时令大家听得口瞪目呆。此时我话锋一转,严正声明:“大衍人生论”无典可依,实在是我一时兴起,临时推导的独家论调,不可全信;不过,话虽调侃,却又缘起于时值大衍,有所了悟,因此,却也不可不信。 前日,我在QQ上签名:“完整的一个轮回,天衍”;昨日,时值天衍之际,位于人生曲线的峰点、拐点,我的QQ签名换成:“天衍时刻”,这一时刻仅仅只是24小时的生日当天;今日,生目的第二天,进入新的一衍,新的一个轮回,于是我又在QQ签名上签下:“从心开始”四字,开始我第二轮的“内心之衍”的人生,开始尝试慢慢走进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内心…… 正是在这个对我来说比较特殊的“天时”,恰恰接到逸晴来自广州的电话,要我和希明为她们的“母女文集”作序。这在一些文人看起来十分平常的事,于我却颇不平常。一来,我虽为文大半辈且自以为是认认真真写点东西,以往的职业也多与文字脱不了干系,或可算是半个文人,但至今还从未正而八经为个人的文集写过序言——虽说也曾为编篡过的几本书作过序,但那多是集体的事,不得不为;二来,杂务缠身加上有点“文字恐惧”,文字园地有些荒芜。电话里,我嘴上说的是身份不够,心里想的却是序言为增色,好文得配好序,我的序能写好吗?对此,我不太有这个自信。但上述都很难成为推辞的根本理由,因为感念这一对母女独特的人生路,因为这是她们的纪念性文集——作为两个不同寻常的母女文字工作者,为自己编篡的一本言由心声的“言说”集成。正如逸晴在《后记》中所书: 妈妈只有唯一,其后的我仍然唯一。世界万物同生,我俩成了母女。同行人生路,二人皆文,合成这一段时光中的文字,形式更胜于内容本身,此书将成为独特的纪念,于他人无所谓,于我却是重要的。 应该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形式了。(逸晴《后记》) 更何况,在这知识大爆炸的时代,虽然满地充斥着快餐式的书籍,但真正值得一读的书常是凤毛麟角,难得一见这样一本用“心”写作,值得一读的好书。于情于理,我只能应下,心中不免有些惴惴。短短一篇序言,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描述她俩的文字人生?! 书的“制式”有点特别:母女合集。不禁联想到当代著名作家米兰·昆德拉提出的一个概念——“文本的复调”。那么,就从这两人合集本身的结构(性)诗学谈起吧,看看它是如何展开、呈现了这一对母女“复调”的人生与文学? 所谓复调(poliphony)本为音乐术语,由两段或两段以上同时进行、相关但又有区别的声部所组成,这些声部各自独立,但又和谐地统一为一个整体,彼此形成和声关系,以对位法为主要创作技法。它与和弦及十二音律音乐不同,没有主旋律和伴声之分,所有声音都按自己的声部行进,相互层叠,构成复调体音乐。前苏联著名文艺学家巴赫金首次将音乐中的“复调”概念引入小说理论,用来描述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中的多声部、对位以及对话的诗学特征,此后进一步发展为“复调理论”。米兰·昆德拉即在他的小说创作中运用并发展了巴赫金的复调理论,提出了“文本的复调”。 从“复调”的视角看,这本文集的结构一显一隐:显者即在文集的形式层面,主要呈现在篇目结构目录中;隐者即是隐匿于形式之中的内容,甚或两位作者的互为互动关系。这一显一隐的结构简单图示如下: 文集形式的复调: 郭碧良卷——小说 逸晴卷——小说 郭碧良卷——散文随笔 逸晴卷——散文随笔 特别一卷——同行(郭碧良一逸晴) 后记 后记——郭碧良 后记——逸晴 文集内容的复调: 母:人生一一文学 女:人生一—文学 综上所观,“文集形式的复调”一目了然,在此不复赘述;那么,如何去解读“文集内容的复调”结构呢?这就有待我们读者去“发现”了。复调在不同的界面有不同的所指,如在哲学理论中指的是拥有独立个性的不同主体之间“既不相融合也不相分割”而共同构建真理的一种状态,因此有“复调型关系”;在文化理论中,指的是拥有主体权利的不同个性以各自独立的声音平等对话,在互证互识互动互补之中共存共生的一种境界,因此有“复调型意识”。“复调”这个词的意涵非常适合这一对母女的文学人生,一是最能概括这一文集的特点,二是最能体现她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她们既是两个不同的声部,各自独立、展开,但又互动互为,彼此依存、对话、交织在一起,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 在文本的阅读中,首先,我们可以感觉到这对母女的一个共同点:即文学与其人生经历的互动式关系。她们的人生与她们的文字休戚相关,她们的文章实际就是她们人生的心路历程。 母:人生——文学 郭碧良属于大器晚成型的作家,她与文学的故事从《九十八级台阶上的尼姑》开始,这一处女作写于36岁,她的执笔并非为写作而写作,而是发端于为坎坷人生的悲愁怨恨淤积无解寻找渲泻的渠道,为把自己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告知世人的意识冲动。“复调小说”感兴趣的不是作为客体的人物和命运,而是不同类型的世界观,因此,小说的主人公不仅是作家描绘的对象、客体,同时也是表现自我意识的主体。《九十八级台阶上的尼姑》的主旨不在于展开故事情节、性格命运,而在于展现作者内心世界强烈的矛盾与挣扎:出世还是入世?有如哈姆雷特的“生还是死?”一样重大而严肃的哲学命题。但它不是独白式,而是通过楚含眉和秦音莲两个人物,展开自我内心世界两个声音的对话。此后,郭碧良虽然与文字结下了不解之缘,但更多的还是“对于自我内心一味的注视”,对于生命体验的深刻抵达,写得最好的还是对于自我“一路无言”的“命运的倾诉”。 女:人生——文学 如果说郭碧良的写作是基于人生坎坷的书写,那么逸晴的写作则是一种“青春写作”。所谓“青春写作”,是指处于青春时期的作家创作,描写的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或是从多重视角展现对这个世界看法的作品。逸晴的创作具有鲜明的“青春写作”的特点,其小说多与青春的故事特别是爱情与婚姻有关,如《玫瑰花瓣》是一个不见火焰的爱情故事,情节非常简单,但人物的内心世界却异常沉默和紧张,作者对人物的内心世界有非常丰富细腻的描写,特别是善于从细腻的细节捕捉人物的心理,表现主人公的孤独、失恋的痛苦、青春的迷惘与绝望。当年在福建文学界,有三个17岁的少年文学天才,被誉为“三剑客”,逸晴即是其中唯一的女剑客。单亲、独生、早熟与超前,促使她精神上处于一种天才少年所常有的忧郁状态,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实际上却暗流汹涌……心中积压深藏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玫瑰花瓣》可以说就是这一心理结构的投射。其散文创作也多与青春的情绪与梦想有关,如《香格里拉》,描绘了一个人间的“世外桃源”,一片宽容、安宁、祥和的净土,一个令人向往的心灵中的理想国度。这种幻想与想象,是青春个体自我的诉求、对梦想的追逐、以及对生命温暖的渴望。逸晴的创作构思新颖别致,意境优美,格调清新脱俗。如果说郭碧良的写作是一种“内向性”的写作,那么逸晴的写作则倾向于外放型的写作。 母女:互为人生,互为文学 作为两个拥有独立个性的不同主体,她们彼此按照自己的声部行进,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她们之间“既不相融合也不相分割”而共同构建文学人生的一种“复调型关系”;关于这一对母女在人生与文学中的互动式关系,最集中最典型地呈现在《与女儿同行》和《妈妈》这两篇文章中。先让我们来看看,母女眼中的彼此: 在《与女儿同行》中,郭碧良描述了伴随女儿一起走过、休戚相关的岁月,虽然是母亲的作品,期间却不断穿插进女儿的日记;在展开自己人生经历的过程中,交错记录女儿成长的过程。在母亲的眼中,女儿是生命的契约、是心中的灯盏,是并肩而立于天地间的同行者,是坐以论道的朋友。而在《妈妈》一文中,逸晴掀开尘封的往事,回溯了母亲那段鲜为人知的苦难经历及其母女在逆境中彼此相依为命、休戚与共的岁月。在女儿的眼中,母亲灵慧、倔强、坚韧,有“如树非藤”的个性,“神情枯寂的妈妈,内心海阔天空”。 让我们再来看看,她们彼此的创作,在对方眼里又得到怎样的评价呢?首先我们来看郭碧良的创作,在女儿眼中,呈现出怎样的一种景象: 妈妈的殿堂更宏大。…… 她的那些文字背后具有更复杂的组合、更饱涨的情绪和更深层次的抵达,呈现出文与人的高度统一,我的确相距甚远,年幼历浅,笔力不到,我从未真正抵达爆发的境地,相信,那是一种更具张力的创造过程,更上一层境界。(逸晴《后记》) 那么,逸晴的文字,在母亲眼中,又将获得怎样的评价呢? 女儿的写作起点跟我大相径庭,对于人生,她缺少经历,她只有感觉,模糊而凌乱,她只是把感觉和幻想勾画出来,当然,成了,因为,这也是一种世象,并且,她恰好有一支合适这种表达的手笔,这是她的天分。(郭碧良《后记》) 这一对母女不仅彼此独立、交错、平行、对话,和谐地统一为一个织体,形成一种“复调型关系”。与此同时,我们还看到拥有主体权利的不同个性以各自独立的声音平等对话,在互证互识互动互补之中共存共生形成的“复调型意识”。如关于书名的构思和选择,妈妈拟用《走过》,女儿拟作《文学之神朗朗一笑》。其实这两个书名只是各自对人生,对文学价值取向与认知角度的不同表述,就如同《真面目》与《九十八级台阶上的尼姑》一样,《真面目》更本真、更哲学;《九十八级台阶上的尼姑》更具象、更文学。然而,从书名的选择中,我们可以看到两人不同的生命轨迹留在意识中的印痕,对生命和文字的不同领悟,以及她们各自不同的心态。结果是妈妈最后“认同”了女儿的选择。这是两个拥有各自世界、有着同等价值、具有平等地位的不同的独立“意识”,在互证互识互动互补之中形成的共存共生的织体,是一种“复调型意识”。 “复调”是巴赫金从音乐理论中移植到文学理论中的一个术语,其涵义在多重变奏中不断延绵而日益丰厚,但我们更主要的是在“隐喻”的层面上来使用这个概念,把它移植到这对母女的文集中,做为一个“关键词”,或者说一个单一的解读视角。在此抛砖引玉,有待读者、研究者、创作者进一步的解读与高屋建瓴的阐释。 阅读了这一对母女的文集,发觉她们最好的作品,都是生命之弦的颤动,均在“对于自我内心的注视”。逸晴还处于“如日中天”之时,郭碧良已走过“天衍”,我想把“从心开始”四字赠予她,期待着看到她第二轮“内心之衍”的精彩人生与艺术。 几乎不见二人合序的,郭碧良母女执意要我俩合作。一篇短短的序言,如何二人合写?而我们,也竟然为此序花费了近一月时间,讨论争论,定性定调,分头并进,整合成篇,真真正正地合写了一回,此序也算是一种复调吧。这也许是郭碧良母女的一个“阳谋”,悄无声息地把我俩也纳入了《文学之神朗朗一笑》这部“和声”中。 杨世膺钟希明 2012年8月19日于福州 后记 其实,本未想过集文成书。每次走进天河书城,在上下五千年浩如烟海的文字中迷失、隐埋,映射出自己如尘芥般的苍白和渺小,不想展示给人看。但是有一天妈妈提议合文成集,竟想了一想就赞成了。 妈妈只有唯一,其后的我仍然唯一。世界万物同生,我俩成了母女。同行人生路,二人皆文,合成这一段时光中的文字,形式更胜于内容本身,此书将成为独特的纪念,于他人无所谓,于我却是重要的。 应该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形式了。 还有其它一些理由。数十年来在村、县、市、省间迁移辗转,一次又一次,曾经的许多都被丢弃,不见了、消失了,甚至于再也想不起,然而这些发表过或未发表过的纸片却还穿越时空地存在着。从前与今天不同,没有电子版存档、更没有网络写作,存留搬运它们是个问题。每迁至一地,它们都被长时间地打捆在角落里,泛着难闻的霉味,那些发黄的独自一隅的纸片们成功地抵御了时空变换的冲击,行进至今天,原来,就是为了再一次地录入电脑,铅印成册。 角落丢放,待遇低落,相互间却未离未弃。为了再一次地铅印,吹去附着的尘埃,晾晒于阳光之下,至少到了今天,我懂得的比写作它们时更多。星移斗转,这些一直坚持存在着的,早已不具现实意义,但时间却证明:原来,现实意义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关于书名,取自妈妈的一篇文章。那段时期,我们各写各的,在那个文学还处高庙殿堂的年代,我们幸运着,发表一直并非难事,什么人都没有找过,兀自地自由表达。我想是文学之神眷顾了我家小窗,对着我们笑了一下,各种文字不经思索地像水一样流淌在白纸上,表达着纯粹的想法,展现着林林总总叙述和幻想,折射出个体饱涨的情绪和意念。这些饱涨的情绪并不怎么乐观,可文学之神的微笑并不关乎乐观、或者悲观本身。 偶合的写作生涯。文学之神朗朗一笑,从事任何职业的人都可以公平地步入文学殿堂。妈妈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半路出家,36岁发表第一篇小说,从此从彼途转入此途,一路竟写成了职业写作者。我盲打蒙撞,16岁发表第一篇小说,年龄折合为妈妈的一半不到,看似前途无限,可是峰回路转,又从此途转入彼途,干起了新闻的行当,在文学之途上终究只是业余写作者。一路同行,写作于我们是高纯度的动作。 同样是写字,把各种各样单个的字排列组合,但码新闻与码文学是那么地截然不同。新闻的最高境界是最大限度地逼近真实,文学却是令人最大限度地倘佯在幻想里,可以暂时忘却现世。这是两个极端。 但是新闻与文学都又有同等之处,你可以把它们当成镜子,照见自我,照见世界。 文学之神微笑时,很有魅力。那些脱离真实的幻想世界或者是看待世界的方式,是独属个人的,任何组织和个体都拿不走。大肆制造这样的幻想世界,不仅不会有人说你不正常,而且经过杂志的刊载,还会引人共鸣,更获得称誉。年少的我较早地经历并拥有构建幻想世界的体验。构建属于自己的虚无世界,造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们发生了许多故事,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发生下去。能够如此无限度地沉溺在自我语境中,且呈现给人看,的确有一种无比的快感。人们说:“哦,她们为什么会编造出这样的文字。” 或许文学之神婉尔一笑又飞离了。幻想渐入渐深之际,我又180度调头,直接走入反向的现实中去,现实同样充满了未知的引力。在写作中,不同时间和空间的无限变幻,有着不同的结果;在现实中,不同时间和空间的无限组合,同样有着不可逆的结果。有时候,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不是真的,许多时候,现实和写作都只是一念之差,必然中有偶然,偶然中藏必然,最后,无数的偶然决定了必然,有了所谓的命运。唯一不同的是,在作品中,我是造物主;在现实中,造物主造了我。 一头扎进的现世变化无端,走进21世纪,头也不回、无以逆转地飞奔进了信息碎片化的网络时代。微博在崛起,文学在没落,无处不在的碎片信息如同打碎了玻璃渣般四处飞溅,真实与流言如同聚合的原子弹日日轰炸。人们已经来不及细细体验了。早些时候,人们已说,文人无用,文学已死;到了现在,连记者也模糊了职业边界,人人都成了新闻制造和发布者。我不知道我们将走向何方,文学是否还担负得起教化人类,拯救灵魂之责,我已没有了年少诉说声切之欲,只能睁眼瞧着。此消彼长,情仇恩怨,皆因利在,除此无它。 其实,从前的我也从未走入过那座神圣了千百年的殿堂。真正进入文学殿堂的,只需一篇,甚至一句话,譬如“十年生死两茫茫”,便能令人仰视,直至永恒。我只是在门槛不远处徜徉玩耍了一小会。就好像在海滩上以沙造物,无论多么壮观美丽,海水一来,又变得一码平地。 然而那个建造虚无的过程,却真实地存在过。 2011年,一则关于西安音乐学院大三学生药家鑫开车撞伤人后又连刺数刀致对方死亡的新闻报道引发社会讨论。法院开庭审理,律师辩称这位大三学生为“激情杀人”,就是本无任何杀人故意,但在被害人的刺激下而失去理智,失控而将他人杀死。 1994年,尚未有激情杀人之说,但是我的小说《杀人犯王返》故事的缘起、动机、过程竟与这则现实杀人案如此相似。 在现实中,通过法庭调查,药家鑫案不是有预谋有计划,直接发生的故意杀人,而是一起意外交通事故的瞬间演变,是临时起意,纯属偶然。庭审中,药家鑫讲述自己的成长经历:“我从4岁起,就天天练钢琴,每天除了弹琴就是学习,稍有不好,就会遭到父母的殴打。除了无休止练琴外,我看不到人生希望。” 在小说中,王返的母亲因忍受不了被打成右派反革命丈夫拖累一家,在1976年5月7日对丈夫下了毒,少年王返眼见父亲七窍流血去找母亲,却见母亲的微笑。15年后的同一天,王返在阳光下,将笑似母亲的女生陈叶子一刀刺死。案件缘起如此,一个简单的微笑,可致激情杀人。 码小说,我以为这就是我编撰的,是我对在人性深处不稳定的复杂意识中能量触发的一种理解和假想。比照药家鑫案,在校对这些小说打印稿时,心中依然感到震惊,假想竟然可以就是现实。 写的时候,如蚕吐丝,很累;写出来了,如释重负,快意。 无论人们是不是还在谈论文学已死,这种构建虚无的体验是贵重、奢侈的。 文字虽粗浅,体验却深远。已经奢侈体验过了,其余都不重要。 妈妈的殿堂更宏大。每次走进她构建的宫殿,总让我仰望、羡慕。改造者,是了不起的,创造者,更了不起。作为一个人,我一直以为拥有一个特别的、了不起的妈妈。尤其是多年以后,她的孙辈出生了,她还会非常投入地向往编出一个创世纪的故事,去解释她对人类起源的理解和对生命意识的探索。 她的那些文字背后具有更复杂的组合、更饱涨的情绪和更深层次的抵达.呈现出文与人的高度统一,我的确相距甚远,年幼历浅,笔力不到,我从未真正抵达爆发的境地,相信,那是一种更具张力的创造过程,更上一层境界。 快感总是伴随着痛苦,辩证法这么说的。幻想世界是怎样构建的,基于构建它的人的生活基础以及这种生活基础在其主人心中的映射和无数脑细胞复杂地解析。那些令人血脉责张的表达源于作者内心与世界的冲突。我常常认为,好的作者第一需要拥有痛苦的生活基础,第二在于能够高超地驾驭文字,把人性和人心至深无底的冲突表达得血脉贲张,便能让人看得血脉贲张。 那些冲突终究是过了,恍若隔世。缺乏冲突而要血脉贲张,应是妄想。想想,那句话说,上帝关上一扇窗,必会开启一扇窗,可是等待开启的这段过程,是苦痛的。所以人生很公平,也很纠结。 纠结终要了结。呵呵,再重来一次,一样会搬着它们到处走。正如妈妈所言,花的本命,就是开花。合在一起的,是生命本身。 逸晴 2012年4月于广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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