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景吐绿。天成和谐家园
金钩树深藏山水之间,是一处袖珍型小山村,开门即见山,抬头满眼绿,伸脚即下水,山水相宜,天人合一。
村庄坐北朝南。山是该村人挺起的脊梁和腰杆,是该村人延续发展的龙脉。南面“门口山”,高不过百米,如一道照壁横亘于前,上山杂柴下山毛竹,一年四季翠绿怡人;东边“后底边山”高过百米,连片竹林涌翠浪,沿着陡峭的山坡碧及天际;北方“田干山”,高约百米,如一道城防,忠实地护卫着村庄。山顶有处平缓狭长深坞,村人名之“船槽”,土地非常肥沃,传说是山斗村的北向门户。
相对于山区而言,金钩树村山场并不多,山低一面坡,不藏山。但村人很会打理,十分善待山场,高山茶、中山竹、低山茶的结构格局和谐得体,循环利用,既美化了生态,又保持了水土,更清新了空气。
更令人叫绝的是,金钩树村西面沿河边,目之所及尽是青青翠竹,这是大自然,也是村人的得意之笔,用“一道绿色屏障”、“一道靓丽的风景”都难以表达这片竹林的神韵。看,微风起处,竹浪翻滚;听,风声乍起,竹涛悠扬。竹浪倒映在清流中,竹涛融进了水流声。置身于此,诗人、画家、歌唱家的创作灵感会随竹浪竹涛涌动;老总、官员、劳动者也会生发出许多感慨来。竹林、溪流之间,还有一排固沙土、挡风雨、美环境的杨树,夏秋季节,鸣蝉在杨树林中唱之不停。
金钩树就安处在这样一个宁静、和谐的风水宝地中,早些年村庄四周还被茶园、果木林簇拥着。水竹、金竹、桂竹应有尽有,板栗树近百棵,大的五六人抱,全村产栗数万斤。青柿、红柿、炭柿品种齐全,还有一棵大“乌柿”树,粗达三人抱,高达二十多米,如枇杷大小的小柿挂满枝头。但树太高,十分难摘,大多成为飞乌的美食。
水是金钩树的血脉,先人筑坝挖渠,开辟了里外田干数十亩良田:后人修建藏坞塘水轮泵,又将中溪滩、后底边早地茶果园变成了稻田。鳖石潭深不可测,是村民好泳者的天池;溪滩嘴“玉兔石”,砥柱中流望明月。坝头水埠,多少人间真情、乡风俚语在这里摇晃,古老的水碓轮转出一个个美妙的传说。村人从藏坞、从河对岸山引来山泉,叮咚在水缸里,甜透到心里。整个村庄就是一幅山水画,一首田园诗,一支和谐曲。
村人至善。秉承和贵村兴
金钩树村小宗族少,早年只有陈、程、黄三姓,虽已数百年不见黄氏后裔,但原大岭的一块路牌记载,“大岭”主要是黄家修的。近几十年内,村内又多了安庆来的何姓,婺源来的詹姓。现在4姓32户120多人居一村,和睦相处,勤劳兴村。
特殊的地理位置,相安的人和传统,打造了一个文明、整洁、德善的村风。多少年,多少代,金钩树以安全、友善编织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神话。
现称“屋址”的当年上村,开有肉店。不知何朝何代,上村没有逃脱一股逆军的兵燹之难。传说下村当年有位武士,武力过人。太平天国年间的一天,一股叛军巡视小道到达大岭头,名叫“顺仂”的武士慌忙中拿起两只长柄粪筒舞将起来,叛军以为铁锤,直吓得目瞪口呆,屁滚尿流,拔腿撤兵逃路。
上、下村被烧破灭后,中村也仅剩下两三幢房屋,即程氏之“上屋”,陈家之“众家屋”和“边屋”。“众家屋”三间两进连体,天井一侧开门,堂上挂有“福”匾,传为降水降火祈福之用,“福”旁一对联日“金炉不断千年香,玉盏常易万岁灯”。“众家屋”天井西进一门,又一小三间屋,亦有小天井、无楼阁,日“学堂”屋,由此可见当年村人对教育的重视。就如年高70多岁的老年人,都识得不少字,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自1977年恢复高考以来,金钩树村已走出6名大学生。
金钩树过去有个兴会好传统,对祖先非常敬重,组建“清明会”,专辟“清明会田”,挨家轮种,轮到之年,牵头确定日子,准备好鸡鸭鱼肉、饭,还有120索纸钱及香、纸,大家一起扫墓、插钱、修路。同时还有“五年两头”的平安会、除夕夜吃“蒸齐饭”,祈求避邪保平安、百年长寿、洪福齐天。
金钩树虽偏居一方,但能海纳百川,善于对外交流,通过婚姻嫁娶,人员流动涉及安徽、江西、湖北、江苏、山东、贵州、浙江、北京等省市,村中唯一的詹姓与我国“铁路之父”詹天佑是本家,其曾祖从婺源詹村迁移来到西田深山叶坟,其祖父詹天财与詹天佑同辈,其辈和父辈排行“起”、“启”与詹天佑孙子辈一致。其子还到北京青龙桥拜谒过詹天佑墓和塑像。
金钩树的故事说不完,金钩树的故事还在新鲜出炉。随着新农村建设的进一步推进,该村村容村貌、卫生条件的进一步改善,随着村民文明程度的进一步提高,金钩树村自然生态、人居环境必将更加和谐,金钩树的明天一定是游人如织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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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一个三面环山、一面绕水的山村,这个村既小又大,小的是只有20来户人家,百来号人;大的是名气大,世界瞩目,是因2005年这儿发生世界第9例、中国第3例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病例,据说是快速处置做得最好的,引起世卫组织高度关注,并亲临调查,小小村庄,一下子引来了各地的记者,引起了世界的目光。这就是我的故乡金钩树。
金钩树就是我的根和源,我与这片土地朝夕相处了20多年。山区农村里所有的农活我都很熟悉,就连做砖瓦、烧砖瓦窑,车水、守玉米,放排、挑婺源担等也都经历过,还被生产队派去修建休(宁)婺(源)公路、皖赣铁路,这些无疑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中,当然也成为我后来散文写作的有力素材。
我的求学经历也是一波三折,颇具戏剧性。1966年,小学毕业时,全班6人中,我的成绩是第一,却因家庭兄弟姐妹多,经济拮据而未参加升学考试,在路边放牛时眼睁睁看着老师带着4位同学去考试,后来据说考取了2位。我成了一个放牛娃,生产队做活从1分工分做起,慢慢升至1分5、2分、2分5、3分、5分、8分、10分,8分是女工封顶分,10分是男工满分,年底分红高年6、7分,低年3、4分,即10分工分得6、7毛钱或3、4毛钱。1968年,学校复课,66、67、68三届同堂,我死吵硬赖着要去读书,结果没有读什么书,主要是支农改造河滩成良田。所谓书,仅几张飘来飞去的讲义而已。一气之下,回家不读了,每天还能做个3、4分,挣个工分粮,好歹勉强能糊活自己。
1970年冬,听说五城中学有名学生被招工了,又激活了我们的求学神经,吵吵嚷嚷着要去读书,绝非冲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而去,但不排除要跳出农门。谁知这边保证自己的口粮工分自己做出来,那边校长却不让我们插初三年级,连插初二年级都不松口,甚至初一年级的门也给堵死。绝望中,是山斗小学附设初中班收留了我们村中3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都17、18岁了,才读初一,有两位同学的大哥是我小学同学,有一个都参加工作当老师了,我们从田间地头跑来坐在教室里,黑不溜秋的,确实有点尴尬。初一读了一两个月升初二,前两年,初中到高中先是直升,后来考试二取一,到我们是十取三,成绩、政审,差丝毫都行不通。结果,高中毕业,还是一样回家拿锄头杆。更气人的是,那时,提到知识青年,就一定是上山下乡的,与我们回乡的不靠边。好在我的初中语文朱老师推荐我先当代课教师,后当民办教师,学校学的那点东西多少还派上了一些用场。1977年冬恢复高考,从老三届到应届,十二代高中毕业生同堂竞争,加上各大城市下来插队的知青,那真叫千军万马挤独木桥。虽然如愿考上师范院校,省钱,不愁分配,但二十四五岁了.人家早事业有成了。而到了学校一看,40岁的都有,老子上大学,儿女上中学竞有好多位,多少又让我释然了些。 我的工作同样有点不尴不尬,大学毕业后,原先好好地在县教师进修学校任教,后来竞莫名其妙地被调到自己的母校五城中学,在那一待就是10年,从初一到高三,主课语文,副课政治、历史,任务最重的有三年,从初三和高一语文,到高二和初二语文,再到高三和初一语文,备课、上课、改作业、批作文,整天忙得团团转,甚至闹过上课拿错课本的笑话。
工作并快乐着,这就是我的快乐工作法,再苦再累都能找到其中的乐趣。于是师生融洽,教学相长,并能挤出午间、晚间时间了解当地的风俗民情,和一些老年人成了知心朋友。正是那时,偶有一些徽学方面的小文章见诸报端。同时,也为人写过一些新闻稿在广播中播出,在报刊上露面。到了宣传部门后,主要工作抓新闻,把方向,强队伍,攻重点,抓上稿。打铁先得自身硬,大稿、重点稿、特色稿必须拿出独自的看家本领.一要确保上,二要确保上个好位置。遇到适合的素材,也从文学角度去表现。农村老话说,“老了学结猪”,意即年纪大了学这门手艺太迟了,难学会。于文学,我恐怕就是有点老了学结猪的味道。看的多,动手少,而且都是一些豆腐干,剪报下来散在哪,被妻当作废纸送人垫鸡窝。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吃过几年文联饭,现在仍在作协,不说般配,总要对得起这份职责吧。因而呈现于读者诸君面前的,依然是这样一些不伦不类的文字,侈谈是文学,更甭说是纯文学了。
文学这玩意儿真是既简单又复杂,既容易入门又行进艰难,尤其是在唱歌跳舞、打牌游戏、摄影垂钓方兴未艾年代,真正静下心来搞写作的人,无疑难成比例。对于这块净土,我这个半路出家之人,算不上坚守,也无显绩,无权遑论文学。但无论怎么说,权当是习作,权当是对休宁文坛的一份情感,故结集留存。集中所选作品属于游记、散文、随笔之类.大多篇章是反映家乡、反映休宁的山水乡村的,用句时髦的话,也算是“乡愁”吧。文中所体现出来的情感,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爱”,我爱人生,我爱自然,我爱故乡,我爱横江率水齐云山,笔触所及,无不充溢着爱,正所谓“为什么我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太深沉”。
我和陈吉祥都为七七级大学生。就人生履历而言,这是我们最大的共同点。
除了这,因为不同的原因,都曾年少失学;高考前,都教过小学;大学毕业后,又都教过中学;然后,又都进过机关;再然后,又都曾在基层文联、作协“任职”,这些人生轨迹都很相近。
认识陈吉祥好几年,都不知道他有一个七七级大学生的读书背景——而且还不像我这样是后来扩招进去的,正规的本科生,有学位。这大概同他为人低调,就连说话声音都低低的有关吧。知道他是七七级大学生,是一次在车上他不经意间提及的。说实话,听到时我有点吃惊,他是七七级的?不大像呀。毕竟七七级大学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头一批,积十二年未考之社会青年的精华,是时代的幸运儿,在社会上多少都有点天之骄子的感觉。至少,与人相处,自我感觉良好仿佛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这是一个变动巨大的社会所赋予这一拨人的地气和底气。
他真是太低调了。
这同他信奉的人生哲学有关。且看他自述:
似乎与生俱来,就不是一块文学的料子,何况是一个大山里的放牛娃,从小仅念过课本上的那几篇文章,要说读小说,小学六年中,那大概就只有《烈火金刚》了;中学时,印象中恐怕是《红岩》。至于散文,那基本没有什么想得起来的。现在要出一本作品集,在我的潜意识中,仍然是一种莫大的奢求,我甚至怀疑这并非文学,而仅是对人生履历的一个大致回放,是一堆文字的积木而已。
祖宗八代务农为生,在我的基因中,根本寻觅不到文学的影子。因所处年代缘故,在断断续续历时八年半,稍微正规的上课不到三年的中学年代,自认为理科比文科要过硬一点。但在恢复高考时,又鬼使神差地报考了文科,或多或少触碰了古今中西的文学门槛,却无论如何激起不了我多大的兴趣,重点偏向了汉语甚至方言。
古人云:“文如其人。”如今,我彻底地服了这句哲语,无论如何,我也改变不了这种状况了,因囿于始终与我相伴的“与世无争、与人为善、与时俱进”的“三与”处世哲学。
祖训言:“人只有第七,没有第一”,言下之意,做人要谦恭,莫傲慢好出头,换言之,要做矮子,莫做长子。因为,“山外青山楼外楼,更有英雄在前头”。故从我懂事时起,我总是有意无意间学着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从没觉得一个小学少先队大队长、初高中一个班长有何值得荣耀。走上社会几十年,由于淡漠、从不争名夺利,在某些方面吃了亏。不过,我倒以为古人“吃亏是福”非常切合我的人生,因为,无论是自然,还是社会,都是要讲求平衡的,不然,《老子》“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句话就难成为千古名言了。这里面,主要还是一个心态问题。所以,与世无争于我而言,并非是一种消极的回避矛盾的处世态度,而是一种向往、超然达观的处世态度,和谐社会就需要这种心态。
与人为善是我坚守的第二条人生准则,父母那“要路路栽花,不要路路栽刺”的教诲时时在鞭策着我,而且他们那与人方便、周济更穷的人、为人孩子治病从不收取分文、己有福与人同享和人有祸与之同当等善举德行,潜移默化,铭心刻骨,引导着我的一生。孟子曾日“与人为善,善莫大焉”,可见与人为善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社会和谐的润滑剂,更是我们处理好人际关系的必备素质。与人为善,要大气大度,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就不要去在意计较恩怨私仇,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与人为善,多做点事,少些人际间隙,社会就多一分和谐,“将相和”、“君臣和”、“干群和”的优良传统就会代代相传。
但是低调绝不是不作为,陈吉祥的第三“与”是“与时俱进”,他信奉唐朝大诗人白居易“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作文风格,从不无病呻吟。作为一名业余作家,他有着自己的历史使命感,倾听时代足音,呼吸时代空气,把握时代脉搏,歌颂时代进步,并关照人生,关心自然。他的文字确实是朴实的,但也是活泼有趣的,有些文字还不失幽默,像那些仔细翔实地描述“农事诗”的文字,如插秧、耕田、耙田、教牛犊子耕地耕田、车水,不是深得其中三昧的人是写不出来的。
而《与蛇共舞》《与阎罗照面》《与鸟同歌》等一组文字,在对往事的抒写中,幽默的情调自然而然地浮现了出来。只有机智的人才懂得幽默。
陈吉祥为人是低调的。但心有浩然气,为文不低调。
祝贺他将自己的文字结集出版。
陈吉祥的随笔散文作品《弯弯的金钩》中的文字是朴实的,但也是活泼有趣的,有些文字还不失幽默,像那些仔细翔实地描述“农事诗”的文字,如插秧、耕田、耙田、教牛犊子耕地耕田、车水,不是深得其中三昧的人是写不出来的。
而《与蛇共舞》《与阎罗照面》《与鸟同歌》等一组文字,在对往事的抒写中,幽默的情调自然而然地浮现了出来。只有机智的人才懂得幽默。
《弯弯的金钩》是作者陈吉祥的随笔散文作品集。书中精选了作者多年来创作的百余篇随笔散文,内容以作者钟爱的徽州乡村、山水、名人、家人,作者游历的山川、名城,作者的传奇经历和种种感悟为主。内容丰富,结构合理,语言简约流畅,富有感染力。作者取材自由,笔法灵活,对于所到之处的人、物、景有独到的看法与感受,通过随笔散文抒发出他对生活的感受,真率清晰地展示出他的精神世界,表达出他对大好河山、美好生活、绚丽人生的礼赞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