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花如米》是一部个人作品的自选散文集，是作者匡成鸣在数十年工作之余，写就的散文、随笔、杂文及其他短论的汇编，其中有对家乡的回忆，有对过往生活的回眸，有对当下文化、历史、工作及事业观的思考。清新中透着哲理，轻松中不乏沉重，有相当的可读性和文本价值。

《苔花如米》是一本散文集，有回忆、有感悟、有心得，皆是作者匡成鸣的亲身经历。文章内容有对父母、妻子、女儿的亲情，对意外丧生的旧友的追忆，乃至对四十多年前在一个西部火车站偶遇的饥饿乞丐的念念不忘；还有对宗教信仰、文化信仰和一些文化问题的思考，虽行文不长，但也确有见识……

序（赵启正）

自序

追根溯源

 小户大山人家——匡氏的起源

 扬子江中的小沙洲——扬中，我的故乡

 旁人骑马我骑驴

 也是外来务工者——记家父及家母

过往岁月

 童年的记忆

 被爱的滋味

 邻家的“恶母”

 夏日里的“知了”

 西行的军列

 蔬菜地之夜

 没有花环的坟茔

 我的教导员

活在当下

 拙荆的文才

 “千斤”的情感

 候客的“的士”司机

文化思得

 追寻边城

 “相濡以沫”

 蓬蓬草

 大妈广场舞的硝烟

我说历史

 宋清的本事

 从纪晓岚养宠物说起

 我看民族英雄张学良

 一个特殊的家族

 历史不忍细看

域外走笔

 我和老外聊信仰

 生命之源——水

 银色世界里的精致生活——瑞士考察偶得

事业留墨

 “大领导”为什么“大”？

 中肯了吗？

 机关后勤也有文化

 “星”与“心”的感悟

 “管家”的困惑

 绿叶的情怀

后记

上学前，我是在故乡度过的，上小学后的寒暑假也都回故乡过。那时还没有越江大桥。有一年放暑假，细雨蒙蒙的早晨，我坐了一夜船到了江苏高邮码头。大船未进港前先抛锚，让一种称为“小划子”的小船靠帮，我们下到“小划子”上短驳，才能登上犹如世外桃源的故乡。上了岸，泥泞的小道让我这个小乡下人还是扭了一路的“秧歌”。雨一连下了几天，既不能出去爬树掏鸟，也不能去河边垂钓，原有的回家高兴劲被连绵的小雨冲刷得暗淡起来。隔壁的堂兄弟说，雨下得好，下的是油，你看外面什么都是油亮亮的，下雨照样可以出去玩，明天我带你出去。

第二天，渐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我戴上斗笠，拿了根棍子，随他出了家门。很快，我就沉醉在雨中故乡如诗如画的意境之中。

池塘边大块大块的草地，稻田绿绒绒连成一片，好像铺了层厚厚的地毯。赤脚踏上去，就像踏在海绵上，草尖上凝积的雨珠，像是颗颗晶莹的珍珠，脚一过，“刷、刷、刷”跳起来，溅在腿肚子上，又顺着脚脖子滑落进草丛里，虽有阵阵凉意，却又有丝丝暖感。草丛中夹杂着一簇簇野花，有红的、黄的，还有紫色的，虽很细小，经小雨一洗，越发显得水灵、娇嫩。

池塘里，鱼儿成群，迎着小雨在水面上“叭嗒、叭嗒”地吸水。渔夫披着蓑衣，等候在塘边。鱼儿不等网儿撒下，一齐扎向水底，激起片片水花，荡起无数涟漪，同雨点溅起的水纹汇在一起扩散，只剩下浮萍在水面上随波逐流……

小雨，时断时续。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蜻蜓，贴着水面徘徊，偶尔停落在荷叶上，俨然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意境……

远处隐隐约约飘来牧童悠扬的笛声，还有老牛那低沉的叫唤，以及那欢快的鸟儿声声——这就是我如诗如画的故乡，让我陶醉的雨中的故乡。

故乡，一多水二多竹。家家户户宅前屋后都有翠竹环绕。小雨中，炊烟在墨绿色的竹林中袅袅升起。走进竹园，只听见“沙、沙、沙”，那是小雨打在竹叶上；“叭、叭、叭”，那是竹叶上的雨水打在我的斗笠上。轻轻的雨水和着浓浓的绿，一起滴进故乡沃土嫩嫩的新竹上。雨声、竹涛声，让人想起明朝抗倭英雄戚继光。“戚家军”曾以竹为兵，大胜倭寇。这竹，这青翠挺拔的竹还是这样坚、这样壮，静静守卫着故土，装扮着故乡、造福于故乡。忽然感悟，要是没有这细细的雨，竹一定不会这般秀、这般坚；如果没有这轻轻的雨，也一定不会有春笋的拔节长枝和翠竹的高风亮节。

小雨，绵绵不断，细密密、急匆匆扑向大地，就像孩子投入母亲的怀抱。小雨，润泽着万物、润溽着大地、润美着故乡。

故乡的小雨我已多年没见，每逢小雨淅沥，常使我眼前浮现雨巾的故乡。小雨中的草树碧绿碧绿，小雨中的池塘清澈清澈，小雨中的竹林青翠青翠，还有炊烟、牧笛，相映成趣，春意盎然。故乡的雨啊，美在我心田。一切都是那样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使人倾心、叫人迷恋。

小雨，纷纷扬扬，似雾又似纱，让压抑的心情愈发多愁善感起来，引无数文人墨客忧伤落墨。唐代诗人杜牧就曾绝唱过“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诗句。然而我对故乡的小雨却永远有着清新之感、眷恋之情。

故乡的小雨，令我心醉的小雨。我更愿化成其中的一滴，落进大地母亲的怀抱，去浇灌她、滋润它，让普天下的人民岁岁年年都是丰收年。

P12－14

“苔花如米小”是清代诗人袁枚《苔》诗里的一句。全诗是这样的：“自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红学家刘心武先生曾引用过它，我看后内心有一种悸动的感觉，不由得引起了深思。

青苔，也称苔藓，是一种隐花植物。根、茎、叶的区别不明显，常贴在阴湿的地方生长，靠孢子繁殖。刘先生引用其中一句，表达了自己谦逊的治学态度。虽然这句诗有悖常识，但它的意义却在诗外，青苔不因环境之恶劣而丧失生发的勇气，依然有着自己的生命本能和生活意向，在生长过程中焕发着青春的光彩。青苔也不因无人为它喝彩而自卑自怜，而是执着地生长，安然自在，尽力释放出自己微弱的能量，把自己最美的瞬间向世间绽放。如果青苔也能开花，那么它开花的过程并不逊于牡丹。于是，我便宁可相信青苔也是会开花的，开在它心里。

中央电视台自然传奇频道是我最为喜欢的频道，节目开头主持人那几句话常常打动我的心，特别有深意：“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个不朽的传奇，每一个传奇背后都有一个精彩的故事。”高山、大海、丛林、沙漠，处处都有着顽强的生命，生生不息。无论是动物或是植物，每一个生命在浩瀚的宇宙里都不因时光的短暂、空间的狭小而自视无足轻重，无不述说着动人的成长故事、无不演奏着生命的不息旋律，为精彩纷呈的大干世界增添华彩。也许这一切给人带来的只是饭后茶余的谈资，也许能够增长我们的知识，甚至给我们些许感悟，更或者什么也没留下，只是回归了本原。但生命总是在繁衍，昭示天地：我曾经来过这个世界，我曾经努力过、精彩过。

俗话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的一生还未走完，所以不敢说我的生命曾有多么精彩。从军六年、企业工作四年、机关事务管理三十余年，平淡而简单。只是想趁着思维尚活跃之时写下点什么，在给自己一个交代的同时，也给有缘读到这本小书的人们带来一点点快乐或其他。

到了我这个年龄，往往会自然而然地回首往事。过往岁月中，许多帮助过我、教育过我的人，以及给了我许多幸福、快乐，甚至于曾给我带来痛苦和郁闷的人和事，都会一浮现脑海。我想，这大概就是人生了，对于这一切的人生体验，我都该由衷地表示感谢。于是，便想用一种方式来表达。也许写下点什么是最好的方法，因为只有写下来，才是一种可以长久保存的最好纪念。

可是真要写了，又觉得是件很挠头的事儿，既担心从事事务工作的手拿不起笔，又担心词不达意而有损我尊敬的这些人的形象。踌躇许久，还是下了决心，写!至于写得好与坏，那就另说了。

记得念小学时，语文老师告诉我们：写文章很简单，就是写话。写话注意四条：一、怎么想就怎么写下来；二、写下来的话要有中心思想；三、写的话要文通字顺，少写错别字；四、写话要注意修饰，也就是打扮。虽然后来我读书读到研究生，再后来在工作中写请示、报告或是思想认识、学习小结等，凡是文字工作都按这四条去做了，但真正要把这四条运用好，还是有难度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的一句话点醒了我，他说写文章就是讲故事。于是，我以一个小学生的态度，依着小学老师的四条教导，循着莫言讲故事的路径，在我的朋友乐渭琦、陶竦、陈树声的帮助下，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完成了读者眼前这本薄薄的小书。

根据以往的读书经验，一本书出来，好像总要有个序言才算完整。于是，我几乎不假思索地想到了在自己的成长历程上曾经给予过热情关心与帮助的老领导——《向世界说明中国》、《江边对话》等著作的作者，曾任上海市委常委、副市长，中央外宣办主任、国务院新闻办主任，中共第十六届中央委员，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常委、外事委员会主任等职的赵启正同志，请他作个序、审审稿。请求发出后，我又有些后悔：启正同志政务繁忙，请他作序，是否有些不近人情？出乎意料的是，启正同志不仅欣然答应，在百忙之中亲笔撰写了序言，并且精益求精，五易其稿，还一遍遍地征询我的意见。老领导做人做事的严谨、谦和，本身就是对我的言传身教。他拨冗写下的这篇序言，更为这本小书增添了亮色，在此表示深深的感谢!

这本小书涉及工作的很少，一来我没有做过什么可以炫耀的事，二来即使做过一些事，也只是我的职责所在，因此也就没什么好写了。它的出版也了却了我的一个心愿，虽不能向世界说明什么，但也许能告诉人们，那时候的我和我们的故事是这样的。

二○一四年五月于上海

这本书从文体上说是随笔一类，书中有回忆、有感悟、有心得，皆是他的亲身经历，因此顺手拈来成文章。他对父母、妻子、女儿的亲情，对意外丧生的旧友的追忆，乃至对四十多年前在一个西部火车站偶遇的饥饿乞丐的念念不忘，足见他的善良之心。他对宗教信仰、文化信仰和一些文化问题的思考，虽行文不长，也确有见识……

——赵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