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碧莹教授编著的这本《美国人在广州（1784－1912）》按历史序列和社会类型，记述了美国人在广州的形形色色：商人、传教士、医生、游客、教师、使节、税务司，乃至格兰特总统的中国之行，等等。所有入选的人物，均被置于历史网络之中，有血有肉，有声有影，虽同属“花旗”，但没有被脸谱化，当然也就不会有惟褒或惟贬的绝对化了。

全书以翔实的资料和清新的文笔，构建了一个各具面目的人物画廊，包含着丰富多彩的历史情节，可读、耐看、有益。

中国南大门广州，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自古以来与外界有着频繁的接触，其对外贸易史源远流长。1685年，清政府指定广州、漳州、宁波和云台山为对外贸易口岸，创立粤海、闽海、浙海和江海四大海关，这是中国历史上正式建立海关的开始。到了1757年，清政府撤销了漳州、宁波和云台山三处通商口岸，指定广州为唯一的对外贸易口岸，粤海关也成为我国唯一管理海外贸易的机构。这样，广州就成为对外贸易和交流的特别“窗口”。

岁月留痕，晚清在广州的美国人不计其数，他们代表着不同类型的人物。《美国人在广州（1784－1912）》一书在来华的各类人物中挑选一些典型的、有影响的人物作代表，作一个专题研究。笔者梁碧莹本意在于通过对历史文献的整理，追述晚清在广州的美国人的踪迹，他们在华留下的痕迹，尤其探讨他们在广州历史上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和影响。至于他们在华的活动孰是孰非，聪明的读者读后心中自有答案。同时，本书又透过美国人在广州的活动，记述近代广州一些鲜为人知的历史事实。

序

导论

第一章 纽约至广州破冰之旅的见证者——美国商人兼驻广州领事山茂召

 一、探索中国之行的人们

 二、从少校到大班的山茂召

 三、“中国皇后号”破冰之旅

 四、山茂召在广州

 五、美中通航的美国效应

 六、山茂召重返广州

 七、见证中美友好交往的日记

第二章 一幅呈现广州十三行外贸的画卷——美国商人亨特及其著作

 一、鹰对龙的第一印象

 二、英华书院的美国学生

 三、亨特笔下的世界首富伍秉鉴

 四、呈现广州十三行的辉煌

 五、介绍广州风土人情

 六、客观与偏见

第三章第一位来华的美国传教士——裨治文

 一、海外传教的召唤

 二、新教广州传教站

 三、在华实用知识传播会

 四、创办《中国丛报》

 五、介绍美利坚合众国

 六、观看虎门销烟

第四章 传教士、外交家、汉学家——卫三畏

 一、 传教士印刷工

 二、让美国人了解中国

 三、卫三畏笔下的广州

 四、二十年的外交官生涯

 五、晚年致力于中美文化交流

第五章 用手术刀揭开医学传教的帷幕——广州眼科医局的创始人伯驾

 一、医学传教之旅

 二、新豆栏医局

 三、中华医学传教会

 四、伯驾修约失败

 五、建议美国占领台湾

 六、褒与贬，众说纷纭

第六章 中国第一所西式学堂的校长——鲍留云与马礼逊学堂

 一、马礼逊与英华书院

 二、马礼逊教育会

 三、马礼逊学堂校长鲍留云

 四、澳门马礼逊学堂

 五、迁往香港后的马礼逊学堂

 六、开风气的西式教育

 七、新型的学堂、杰出的学生

第七章 中美不平等关系的形成——顾盛与中美《望厦条约》签订

 一、广州美商与鸦片走私

 二、美国对鸦片战争的反应

 三、顾盛使团的派遣

 四、顾盛与程矞采“照会战”

 五、望厦村谈判始末

 六、《望厦条约》对中美关系的影响

第八章 为医学贡献毕生的美国医生——嘉约翰

 一、嘉约翰与博济医院

 二、创办博济医学堂

 三、翻译西医书籍

 四、中国第一个精神病院

 五、各界人士眼中的嘉约翰

第九章 美国总统的中国之行——格兰特访问中国

 一、“常胜将军”

 二、总统与中国幼童

 三、香港、广州之旅

 四、上海之行

 五、与李鸿章的交情

 六、将军陵园故事多

第十章 广东民众曾经对美国说不——1905年广东反美拒约风潮与塔夫脱代表团访华

 一、抵制运动导火线——美国排华

 二、广东反美拒约风潮

 三、塔夫脱代表团在粤港两地

 四、岑春煊与美领事交涉

 五、美国政府的回应

 六、中国的觉醒

第十一章 美国人照相机下的广州风情——美国摄影师的广州照片

 一、三位来华旅游的美国摄影师

 二、清末的广州城

 三、广州的商业

 四、广州水上人家

 五、广州沙面风貌

 六、广州的寺庙、宗祠和贡院

第十二章 广州岭南学堂的美籍校长——哈巴安德、香便文、尹士嘉、晏文士

 一、哈巴安德

 二、广州格致书院的创办

 三、第二任校长香便文

 四、尹士嘉主持下的岭南学堂

 五、晏文士与“岭南”

 六、美籍校长们的著述

第十三章 粤海关美籍税务司——吉罗福、吴得禄

 一、外籍税务司制度的形成

 二、吉罗福与粤海新关的建立

 三、粤海关与广州同文馆

 四、粤海关税务司吴得禄

 五、近代粤海关历史陈迹寻踪

第十四章 从哈佛到中国海关——美籍税务司杜德维

 一、美籍税务司杜德维

 二、杜德维与世界博览会

 三、1894年广东省息借商款

 四、杜德维与哈佛大学汉学

 五、粤海关报告中的广州

第十五章 海关洋员兼历史学家——马士

 一、进入中国海关

 二、主持粤海关和任职上海造册处

 三、马士的“第二职业”

 四、马士与费正清

 五、马士论广州行商制度

参考书目

后记

当时，广州美国领事官要求广东地方当局采用强硬的手段镇压抵制运动，岑春煊反驳说，抵制行动是自发行为，没有法律能强迫民众购买美货。美国总领事雷优礼又于8月9日、16日、17日连续照会岑督，对广东民众抵制风潮表示抗议。岑督一一作答，鲜明地给予回应：第一，抵拒美约之议，实因激于义愤，而中外同心，不独粤东一省为然。第二，旅美华工以粤人为多，故众情更为迫切。第三，在各商民自结团体谋保公益，与一切排外仇教之举动迥不相同，若以压力强加禁止，不特抵抗愈坚，转恐激而生事。第四，商民购用美货与否，必须出于自由，本部堂只能解劝，不能强加禁勒，且系民间贸易之事，与国际无干。针对美领事指责中国“背约”，并以美商不能将货出售为借端，要中国索偿，岑督反问：“试问环球各国有无此等公理”。

为免抵制运动出现偏差，岑督及时出示晓谕，晓谕指出：“近日各埠华商因抵制美禁华工联合不购美货，群情骚动，一若激于义奋之不得不然，而旅美华工尤以粤人为多。本部堂念切侨民力思挽救，前接上海广肇商会及汕头埠绅商先后来电，情词迫切，即经据情电请外务部暨出使美国梁大臣设法维持，旋承准外务部电，关此事为国权所系，业已力争改约，美国驻京大臣亦愿和商，现正往复磋议，务求妥协，应即劝导商民仍与美人照常和好，免滋口实，万勿节外生枝，致形决裂。”从晓谕可以看出，一方面，要民众保持克制，以免节外生枝，让外人滋生口实；另一方面，表明官府只禁人以野蛮手段对待苛约。与此同时，岑督又照会雷优礼，说明梁诚来函所言并非虚语。各埠华商所以抵拒美约，原为顾念海外同胞，自结团体谋保公益起见。至于抵制美货问题，岑督指出，民间购货人人皆有自由之权，谁也不能强迫商民必购某国货，“此乃大公至正之理”。地方当局查拿严办的是，妄用强迫致生暴动，妨碍治安；或不逞之徒借端煽惑，妄用威力强迫他人不购买美货，致生暴动之举，定于拿究决不宽贷。8月18日，岑督在八旗会馆宴请八大善堂绅董，会上谈及四个问题：筹办粤汉铁路、商办全省团练、商民拒约、开办洁净事。岑督说，此次抵制美约风潮，全由热心士商所鼓吹，是诚可嘉。希望绅董回去告诉众商民，要慎重办事。关于商民拒约，岑督认为，买卖货物商人有自由之权，官府不必干涉，故于不买美货一事，听人为之。但是，必须要远虑深谋，为预防血气用事的人，因演说筹抵美货而语设仇外，又预防造谣生事者借演说蛊惑民众，他劝告各商家，“如有关于不购买美货之意见，宜于善堂公局和平演说，不宜专对市井游民开场演讲，致滋流弊。”这些都表达了岑督对民众情绪的同情，但他又劝告民众，一切慎重，以免节外生枝，影响中美外交。

对于岑督向民众出示公告，8月12日，雷礼优写信给美国驻华公使柔克义（WilliamW。Rockhill），告知岑督终于发布了公告，他认为其作用是好的，但他不相信这会完全消除联合抵制的煽动活动。雷礼优认为，这场抵制运动总有一天会平息。运动只能在很小程度上影响我们在这里的贸易。塔夫脱访华前，美国使领馆给予广东当局更大的压力。就市面上张贴反美拒约的漫画，尤其是张贴“龟仔抬美人”漫画，8月31日，美领事照会岑春煊提出强烈抗议，认为漫画是对爱丽丝的人格侮辱。照会具体指出，一连两日省城各处贴有揭帖，如广州十三甫三板桥均经目击，其余别处亦多贴之。其字系印以金色，其图则绘一美女坐于肩舆，四龟抬之上。有华字系劝止咕喱勿肩抬美国来粤侦探之人，倘肩抬之即目为龟。龟系下流动物，此事应难宽恕。照会要求岑督正式道歉，要通告民众，“此事极是不法，惩罚罪人”。如果塔夫脱一行来广州之前仍未得到妥善解决，则将此事电知总统，并取消9月4日广州之行。

8月31日，清廷发布上谕，命令各省督抚尽快平息抵制美货运动，逮捕动乱分子，岑督很不情愿地执行命令。他依然深信抵制运动具有正当性，是针对中国人进入美国的限制过于苛刻而自发的行动，并非无理取闹。对于民众的舆论，他给予高度关注和同情。他呼吁群众坚持和平的方式，不要使用暴力，把各种抵制活动控制在善堂的范围内。岑督劝拒约会暂停活动，理由是美国总统已经承认过去的禁工条约不公，美国议会要在12月才召开，才能议论修约问题。他建议，在12月以前，应将此会先行停罢，任便商民照常贸易，一切聚议演说之举也并行停止。

塔夫脱代表团离开广州后，美国领事仍不断以照会的形式，要广东地方当局镇压抵制美货运动。早在8月30日，美领事照会岑督，指责拒约会聚会以及演说之事仍未停止，会内有马达臣、潘信明二人均属狡猾，请为查究。岑督在塔夫脱离开广州后才回复此照会。岑春煊一再表明，早已向市民“出示晓谕，剀切开导”。同时，岑督提醒领事，塔夫脱访问广州时已转达总统的看法，总统认为，“工约一事，允将从前所行苛例改良，凡在美中国士商均从优待”。而塔夫脱也表示，回国后“以本部堂及粤民之所注望者达之于大总统，播之于上下议院，将工约之有戾于公理者早日改革宣布”。对于领事关心的事情，岑督一一表白：马达臣、潘信明二人业经饬县拿获到案；日前西关三板桥等处所贴绘图揭帖“乃系无知愚民所为”；所有聚会演说等事亦经饬令，切实开导，劝今停止。

P381－383

梁碧莹教授的新著《美国人在广州（1784—1912）》即将出版，约我写几句话以当哩引，并志多年同事之谊。受命之际，我想与其泛泛而谈，还不如从此时、此地、此人说起，也许更能避虚就实，以免序言变成套语。

2014年是美国商船“中国皇后号”首航广州二百三十周年，此书应时面世，其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自不待言。中山大学的现址康乐园，是美国教会创办的岭南学堂的故地。梁书作为康乐园人文学科的新产品，具有雅俗共赏的“南学”特色。梁碧莹教授既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又是康乐园里一位勤敏静默的杰出学人，三十年如一日，持之以恒研究早期中美关系，根深叶茂，著述甚丰。这一回，应算是老树开新花了。上举三端，堪称天造地设，得其人矣。

历史的根很长，穿越百代才延续到今天。早在明末清初，广州流行过一个倒果为因的风水传说：“花塔、光塔为一城之标，形胜家谓会城如大舶，二塔其樯，五层楼其舵楼云。”（《广东新语》卷一九）形象化的“大舶”取譬，集中表现出广州口岸外向型的经济特征，及其从市舶时代向洋舶时代转变的历史趋势。所谓“洋气”，无非就是欧风美雨，首当其冲者正是广州。因此，将广州口岸史与中美关系史结合起来，才有可能作出历史与逻辑统一的考察，从中探求后来居上的“美雨”何以“虽非驯服，尚少刁顽”（两广总督李鸿宾语）的缘由。除了题旨富有新意外，这部新著还有一个结构上的特色，就是以人物为主体，但又不是列传的组合。全书按历史序列和社会类型，记述了美国人在广州的形形色色：商人、传教士、医生、游客、教师、使节、税务司，乃至格兰特总统的中国之行，等等。所有入选的人物，均被置于历史网络之中，有血有肉，有声有影，虽同属“花旗”，但没有被脸谱化，当然也就不会有惟褒或惟贬的绝对化了。

历史学的功能是知人论世。历史研究要以人为本，从人出发，向人回归。梁碧莹教授的《美国人在广州（1784—1912）》，以翔实的资料和清新的文笔，构建了一个各具面目的人物画廊，包含着丰富多彩的历史情节，可读、耐看、有益。我祝贺她在退休之年退而不休，竟能作出如此平实而不平凡的奉献。

蔡鸿生

2014年6月于中山大学

人在历史中行走，亦见证历史。我出生在广州，吃粤谷数十载，对广州充满情，充满爱。儿时，广州沿江路海关大楼悠扬的钟声，唤醒我从酣梦中起来去上学。小学就在沙面附近，放学时到沙面做功课和嬉笑，目睹有印度兵站岗的英国领事馆和具有欧洲风情的教堂。闲时喜欢到家附近的十三行街一带玩耍，听父辈们讲述十三行的故事；或是到粤海关大钟楼对面的珠江边上，看来往的船只，听那悦耳的汽笛声。长大了，在执信中学度过了快乐的六年，在朱执信墓旁过团队生活，听老师讲述朱执信的故事。中学毕业后，又进入心仪已久的中山大学这座学术殿堂，过了五年的大学生活。孙中山的业绩在校园内随处可见，随时可听。

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北京工作，本以为就此安营扎寨。谁知道，十三年后又回到中山大学教书。送行的同事笑称：“你们这些老广（指广州人），无论走得多远，也要打回老家去。”在中大，我从事世界史、中美关系史的教学和科研，也以为与研究广州史无缘，竟然又发现，广州史与中美关系史息息相关。中美民间直接来往从广州拉开帷幕；美国第一位基督新教传教士首先进入广州口岸；广州博济医院是中国最早的西医院；中国第一个西式学堂——马礼逊学堂是在广州倡议和创办；广州格致书院、岭南学堂到岭南大学由美国人创办；粤海关新关建立，第一任外籍税务司也是美国人；等等。

拙著《龙与鹰：中美交往的历史考察》、《艰难的外交——晚清中国驻美公使研究》、《近代中美文化交流研究》、《梁诚与近代中国》、《陈兰彬与晚清外交》先后出版后，我对来华的美国人有了一些了解，在资料上也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挖掘和梳理。在梳理资料中，发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史实，尘封在档案或当年的报刊中，未能走出来，一些历史疑团未能被破解。因此，在较长的时间里，心中酝酿着一个计划：写一本晚清时期美国人在广州的书。考虑已久，由于心中有较多的疑虑，却一直下不了决心。考虑到本书是从中美关系史的视野研究广州史，倒也算是新的视角；本书引用的一些文献未为前人所使用过，亦算有新的史料；此外，对一些人和事，笔者亦试图重新解读。鉴于此，我还是硬着头皮写下去，也许会对后人在相关问题研究中有些许帮助，这就是我写此书的初衷。

能够入读历史悠久的中山大学是我人生的一大荣幸，而大师级教授们的人格魅力和学术风范直接影响了我的一生。当时历史系的著名教授如岑仲勉、董家遵、梁方仲、刘节、戴裔煊、何竹淇都为我们授课。陈序经、陈寅恪、杨荣国教授没有专门授课，但他们的学术著作都摆在历史系阅览室方便同学们阅读，从中都得到教育和启迪。当时正属中年的陈锡祺、蒋相泽、钟一均、金应熙、梁钊韬、何肇发等正副教授是主要课程的承担者，他们各有专长，教课风格不一，但都对同学智慧的开发起了很大作用。1961年暑假，我们3年公共课程修完，接着是有2年的专门化选修课，当时历史系的专门化课程有中国古代史、东南亚史和中国近现代史，我选修东南亚史课程。老师们教我们治学之道，做人之理，研究之法，令我们受用终生。周连宽、秦如藩、谭彼岸等老师为我们讲授如何检索资料，如何利用古文献等课程，这在当时没有网络渠道、信息不发达的年代，对我们帮助很大。我们这些学子们后来无论到了哪里，只要走进当地的图书馆，就能如愿地找到所需要的资料。回顾我的学术道路，就会想起已仙逝的恩师蒋相泽教授和端木正教授。蒋相泽先生直接教导和指引我从事国际关系史和中美关系史的研究，端木正先生的引荐，又使我认识许多前辈学者，聆听他们的教导。两位恩师国际性的学术视野、广博的知识、精辟和睿智的见解，严谨的治学之道，深深地感染着我，一直指引着我前进。

我和老伴林家有风雨同舟几十载，不同性格、不同处事风格，却能融洽相处。我想，除了相互能包容、理解外，还因为能在学术上互动。他研究的中国近代史和我研究的中美关系史有密切的联系，我密切关注他的研究，他也能在我的研究中给予中肯的提醒。有两位小字辈必须提及，因为他和她与我的生活息息相关。孙子林晋廷经常在吃饭的时候问我们一些历史问题，而他也津津有味地给我们讲一些离奇古怪的历史故事，使我们大饱耳福；当我的电脑发生故障或新书的插图难以处理时，他总是有求必应为我解难。外孙女林思睿经常在电话里传来问候，并相约共进晚餐，有说有笑，乐也融融。这也许是促使我有个好心情专心写作的动力之一。

最后，我还要感谢广东人民出版社王俊辉编辑，以及为本书出版给予支持并付出心血的各方人士，感谢恩师蔡鸿生先生赐序！

梁碧莹

2013年8月干中大康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