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的自传《自由的灵魂》，是一个女性自我解放的故事，也是一个女性自我解放的故事。是心灵的释放，是内心的独白，是对过去自我的重新认识和描述。苏凤真实地描述了她的内心世界。她的灵魂深处的呼唤，忧伤，渴望，她的爱，向往和自由。

全书以自述的方式回顾了旅居海外的生涯，“回顾艺术之路以及对生命的感悟”是她想通过该书表达的主题。

在自传《自由的灵魂》里，苏凤讲述了自上世纪五十年代至今跨度六十年的历史。因作者丰富的生活阅历，它所涉及的世界广阔丰富。它以两条线索展开，一条是苏凤的个人生活变迁，她的求学，游历，发展。另一条线索，是她的内心世界和她艺术生命和灵性生命的成长和成熟。这两条线索，都以时代和社会的变迁为支撑点，苏凤不仅写出了个人的命运，家族的命运，还写出了她所经历的国家的命运。

序

第一章 越南——边缘生命

第二章 台湾——离家升学(文艺的启蒙)

第三章 法国——留学巴黎

第四章 纽约——联合国

第五章 瑞士——调任日内瓦

第六章 瑞士——新生活

第七章 瑞士——浴火重生

第八章 印度——静坐禅修

第九章 加拿大——中国大陆——中国台湾——自由的灵魂

附录

边缘生命

我出生于20世纪50年代初，在湄公河畔南越的鱼米之乡——西贡(现为胡志明市)，我母亲的出生地。我的父亲是道地中国血统的福建同安县人。父亲很少和我们说从前，也很少和孩子们沟通说话，孩子也没有什么发言的机会，但父亲有时会自个高兴地唱歌，孩子们也可以自由地唱歌。我依稀记得他提过一两次他小时候住在海边，天天捡贝蚌，喜欢在海里游泳，喜欢吃鱼……并没有说起他的父亲和母亲，似是讨海人。他的祖母是茹素的人，我猜想大概是在鼓浪屿一带的海边。父亲高大壮硕，名苏允泰。他在十九岁的时候，也该是20世纪30年代末，国内拉壮丁战祸连年的那段期间，乘船渡过中国海到南越西贡去投靠长兄，在长兄的咖啡店里帮忙。后来似和嫂子不是那么的和谐，自己出来替别人工作。父亲只上到初中，可是写一手秀丽的钢笔字，他一辈子从商，没有像我们第二代人享受到笔墨之逸趣。

父亲常带我们去离家百公里以外的头顿海边度周末，在海里游泳是父亲最喜爱的活动，经常自己一个人在深海遥远的波浪上起伏，好像回到母亲的怀里一样，久久才回岸来，然后带我们到饭店吃海鲜。每天大清晨，还没有涨潮，太阳刚照亮大海的时分，渔人刚打鱼回来之时，父亲已经在那一望无边的白沙滩上，在那细浪的节奏声中等候他们，等着购买鲜鱼活虾。回想起来像一幅美丽幸福的图画。

母亲的童年比较抑郁，她是家中长女，名洪金华。秀外慧中孝顺，自小除了帮忙外婆做水果买卖的生意外，还照顾两个幼妹。她长得十分美丽出众，白皮肤凤眼高鼻梁樱桃红唇尖下巴，外婆对她却特别严厉也随意谩骂，使她经常暗自流泪。她爱读书也爱写故事。她回忆小时候在学校里，自己写了小故事画插图而后在课堂上给同学传阅，看的人要付一分钱，那样她就可以去买纸和彩笔再写下去；后来也写诗，在战乱离开南越时，没有带出国让孩子们分享，也从没有发表过。记得小时候，晚间，她会用母语越文读报上的新闻和小文章给我们听。

后来，母亲告诉我外祖母很能干但没有什么学识。那时的人生怕女孩“学坏”或认识人，所以从小就极其严厉管教。母亲小学就读于越语学校，中学上的是法语中学，初中毕业后就不能继续求学了，要在家里帮忙做生意，女大当嫁是必然的。外祖父是福建同安人，早期出国在西贡的一个商行里当买办。他很疼爱母亲，可在家里没有发言权，外祖母比较有权威，越南妇女能干，家里的事务都是女人操持的。外祖父在外爱交女友喝酒。在他的一辈子中只坚持争取了一件事，就是要把女儿嫁给一个福建人。祖父不到五十岁就因病去世了，之后我才出生。

P03-P04

我和苏凤认识得有30年了吧，可以说是老朋友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在同一层楼办公，几乎每天见面。我们对文艺有共同的爱好，因此自以为比较了解她。

但我们对朋友的印象常常是很片面的，再加上自己的主观想法，犹如瞎子摸象，不免有所偏倚；直到我读了她的自传，才对她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才明白她为什么变成今天的她。我几乎是一口气读完她的自传的。苏凤的笔下感情丰富，文笔优美细腻，她写父母和童年那一段往事，尤其令人感动。

写自传不是容易的事，必须真实又不能完全暴露自己。毕竟每一个人都有一个隐蔽的后花园，一个心灵花园，栽培一些自己喜欢的奇花异草，如今她居然让我们看到了那一角。

我很高兴能通过这部自传，分享她的心路历程。尽管每一个人因各自的感性和信念，所走的道路不尽相同，毕竟我们可以说是同一代的人，经历过同样的时代变迁和历史事件，在许多方面不免有所共鸣。一个人的一生一世真的不容易，回头看看，有不少心酸，也有不少的甜蜜。苏凤这一路走来真不容易，越南、台湾、巴黎、纽约、瑞士、加拿大是地理上的标志，但心灵上的旅程似乎更复杂。其实她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但理智和丰富的感情总在不断地斗争。当她喜欢一样东西或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全心全意地去做和爱，但在一个阶段过去后她又会很理智地处理。这当然也是我很主观的感觉。有的人写作是为了作自我心理分析，但显然这不是苏凤的目的。我相信她在写这个自传时心境是平和的，因为即使写到她最艰苦的年代、最不开心的时候，她也没有怨言。因为她已超越了，达到平衡。

以前的文人要琴棋书画都通，苏凤多才多艺，不单会写诗画画，而且能跳舞唱歌，弹古筝。同事之间称她为才女。我尤其喜欢她的油画。当她摆脱了家庭的束缚和烦恼，全身投入个人的修养时，她的画转向抽象，以色彩挥发感情，变得更自由自在，有了很大的突破。她的画被称为灵艺(Soul Art)，但灵魂是很复杂，很难说得清的东西，苏凤的画并不是我们认为的那种空灵。而是犹如她所喜爱的印度诗人卡比尔(Kabir)的诗一样，也有很感性(Sensuel)的一面，我总觉得她是一座睡火山，蕴藏着许多灵感等待爆发。最初的色彩以红色和黄色的基调为多，好像一团在翻腾的火山岩浆，随时会爆发，后来才用了更多的蓝色，情感慢慢沉淀净化。联合国办公室走廊里至今还挂着她的一幅早期的油画，每一次经过时，都惊异于那股潜在的感性力量。

知道苏凤决定提早退休时，很为她高兴，她大半生为别人活着，终于在退休后可以走自己的道路。我在她搬去加拿大后就没有再见过她，读了她的自传才发现她这些年对灵性和本质的追求终于有所成。苏凤的自传使我想到乔伊斯带有强烈自传色彩的长篇小说《青年艺术家的画像》，主角斯蒂芬·迪达勒斯在摆脱了家庭束缚、宗教和民族主义的困扰后，终于能自由地追求艺术与美的真谛。

我很高兴她在兜了一个大圈后，在家人，朋友和画画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艺术之中找到了自己的本性，最近除了画画之外，又在唱歌方面发现了自己的天赋，活得越来越精彩，或许她经历的那条曲曲折折的道路还是必须的。她的生命就像她画中的色彩一样在渐趋平静之中还灿烂得如一道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