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松鼠了解我的心:纽约漫游随笔》记述了作者裴亚莉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访学期间的日常生活,其中包括租房、购物、出行等一系列生活过程,也描写了在当地结识的朋友、邻居、路人。与其他同类随笔相比,该书文笔细腻、情感饱满、格调健康,在流畅的叙述中让读者切实体会到作者有喜有忧、孤单又不乏乐趣的纽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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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只有松鼠了解我的心(纽约漫游随笔)/雅舍文丛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裴亚莉 |
出版社 | 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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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只有松鼠了解我的心:纽约漫游随笔》记述了作者裴亚莉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访学期间的日常生活,其中包括租房、购物、出行等一系列生活过程,也描写了在当地结识的朋友、邻居、路人。与其他同类随笔相比,该书文笔细腻、情感饱满、格调健康,在流畅的叙述中让读者切实体会到作者有喜有忧、孤单又不乏乐趣的纽约生活。 内容推荐 一位富布赖特学者妈妈,带着初中生儿子,在美国的访学故事。 在异国租房、购物、交友、吟诗、观影……事事需计算,处处皆学问,时时有惊喜。 只要拥有对生活的热爱和好奇,所有孤单的日子,都可以过得无比壮丽。 妈妈是富布赖特学者,儿子是初中生,母子相伴赴美,租房,购物、交友、吟诗,将孤单的日子过得无比壮丽。 《只有松鼠了解我的心:纽约漫游随笔》记述了作者裴亚莉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访学期间的日常生活。 目录 序:裴亚莉和她的“西游记” 孟庆澍 引子:临行前,再次翻看了《吾国与吾民》 “安顿” 小序·找房子·房子怎么这么吵·戴耳塞和听音乐· 就像没有离开祖国的怀抱· 在曼哈顿的雨中想起祖国、亲人和朋友 以脆弱的神经对阵帝国主义的金风银雨 小序·简易的家具·见钱眼开·一首机场送别后的打油诗· 一张丢失的地铁月卡·一度想找个便宜的房子算了 每天的生活都是政治生活 小序·一不小心住在了哈莱姆·情况可疑,立即报警· 左邻莎丽斯·右舍珊侬·每天的生活都是政治生活 静下心来,定睛看去 小序·壮丽的午餐·美国人的腿和阿甘的跑·就在定睛一看时· 街边艺人·《纽约晨报》是我的“小可爱” 寂寞镜中 小序·纽约春天的第一次闪现·在一个新的春天里·寂寞· 在曼哈顿看到儿童节的游行·只有松鼠了解我的心 像文艺青年一样生活 小序-125街·老人、白人和艺术博物馆·最新的和最旧的· 公共图书馆·中央公园夏日音乐会 且行且读,且看且写 小序·刘小丁同学的读和写· 在MOMA(现代艺术博物馆)看到的第一部电影·昂首阔步的中国女人· 还想谈谈吃·最漫长的起飞 删去了,又粘回来的尴尬事 小序·“恋物与好奇”及其后果·剪报和儿子的小纸条· 地铁票和电话卡们·搬家遇阻·我的窗帘和我的“好意” 尚未清晰的观察 小序·AA制·目睹一次同性恋人士反对结婚禁令的集会· 家长会·不能分享的美景·不能明了的事 留在记忆飞地上的友谊 小序·房东丹尼·哥大图书馆的张荣祥老师·晶晶 离休研究生克里斯(Chris)·与儿子有关的那些人…… 好友读后1:纽约梦拾吴进 好友读后2:纽约,纽约董新宇 后记 试读章节 3.房子怎么这么吵 在总领馆工作的好朋友的朋友,姓高。他开着车,带着他的女儿,把我和儿子以及行李送到了我们租来的房子。因为头一天下雨了,所以这一天的天气很好。车子行驶在哈德逊河畔河边公园(Riverside Park)的汽车专用道上,道路两边绿树葱葱,也有一些在秋意里已经红了叶子的树在阳光中惬意地站立。公园里面有很多大人小孩拿着气球奔跑玩耍。——此情此景让十余天看房的奔波烟消云散。 来到新房,就像第一天来看房的时候看到的那样,满满的一屋子都是阳光。搬完行李,两个孩子在那里嬉笑打闹。这一切都让人感觉很好。高先生说:“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一点吵?” 是啊,怎么有一点吵?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大小车辆滚滚,想到这是曼哈顿的第3大道和东111街的交叉口,怎么能不吵呢? 高先生和他的女儿走了,我和儿子在房间里面面相觑。他想听音乐,没有,想弹吉他,没带,想吃面条,带来的电饭锅因为电压不同,很难把水烧开……吃了几次匹萨和麦当劳以及美式午餐之后,基本上可以说是够够的了。所有问题又加上了一个新问题:这房子为什么这么吵?就像是要确认一下情况一样,又站在了窗前,看到了公交车、超市货品配送车、各种各样的小轿车,当然还有年轻人喜欢飙着骑的摩托车,一旦绿灯变亮,它们都放开了马力奔驰。怎么能不吵呢?心里突然很讨厌这个房子,讨厌这里的阳光的灿烂,甚至想,为什么要来美国呢?一瞬间感觉到一切选择、决定甚至曾经认为这是好机会的想法,都是错误。 但总不能再搬家吧?儿子说:“不管怎样,不能再换房子了。别人能住,我们也就能住。” 确实再也不能换了。一想到奔波着看房,腿累心更累。交了一个月的房租,两个月的押金,付了中介费,再换房子?想都不能想。算了。坚持一段时间再说吧。在这个楼上一共有10套房子,别的9套都住上人了,总不至于花了那么贵的价钱,租到了一个不能生存的地方吧? 但心情是很差的这一点毫无疑问。突然想到了中国城。是啊,来之前国内的人提到美国,都会说到中国城,为什么不去看看?吃一顿中餐,让我们的胃感到温暖,同时抚慰一下我们受伤的心灵总是可能的吧? 幸亏那次到中国城买东西的经历可以说是令人喜出望外:尽管租到的房子贵,可中餐食品是很便宜的!这不免让人有绝处逢生之叹。 不过,也是从那一次购物开始,才真正关心曼哈顿的“安静”问题。一路上都没有忘记看看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事实上我们所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是在马路边,都很吵,而且纽约本身就是世界有名的喧闹的城市。为什么之前的十天当中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是自己的耳朵里装了消音器一样。想到这一点其实觉得自己是很好笑的。因为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之前住在总领馆宾馆的时候,房钱比较便宜,吃饭有宾馆餐厅,又是那么可口,没有任何经济上的压力,所以自己看待这个城市是个事不关己的游客的眼光;现在,房租投进来了,将来的水电煤气费用也要跟着来了,每次买东西,都有税要跟着来了,这个时候开始要求完美回报了——心态就比较挑剔了。看来,人的主观是非常厉害的,你喜欢一个地方,它明明很吵,你什么都听不见;你在这个地方遭遇挫折了,城市还是那个城市,但是你觉得它一无是处。 要消除这种挑剔的心态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那天晚上,吃完了买东西时唐人街“香港恒昌超市”赠送的方便面,就感觉太困了。耳朵里听着外面噪音的轰鸣人睡,居然到早上六点才醒来。 ——在研究噪音问题的时候有一个发现,在这里听到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的声音的频率要大大地高于在国内。说每天都能听到好多次这三种车的声音,一点都不夸张。实际上,如果你只听到公交车、厢式货车或者小轿车甚至是摩托车的声音,并不会觉得特别吵,但如果天天多遍地听到上述三种特殊车辆所发出的特殊鸣笛声,心里会觉得很紧张,因为毕竟那说明在某个地方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另外,“9·11”事件之后,纽约开始有直升机在曼哈顿进行环岛安全巡逻,如果不是特别粗心,每天也可以听到很多次。不过,有意思的事情是,一个星期住下来,慢慢地就不觉得很吵了。尤其是对于警车的认识有了变化。有几次夜里醒来,站在窗前往下看,发现总有一辆警车在街角停着,车顶上的红色警灯闪闪烁烁。那时候,心里很有些感动,有非同一般的安全感。 P7-9 序言 裴亚莉和她的“西游记” 孟庆澍 如果我是一个小说家,那么裴亚莉现在很可能就是一个小说人物。可惜我不是,我连评论小说都显得那么缺乏天赋,只好让她一直委屈地生活在现实世界里。不过我相信,即使某些小说人物,也未必有裴亚莉那样令人过目难忘的本事。 这是当我从回忆里翻出“裴亚莉”这三个字时的第一印象。 9月1日,我收到了她的电邮,命我为她的新散文集写一点什么。这个时候,我正在为工作调动、搬家而焦头烂额,而距离我们在纽约的告别,也已经有5年之久。但经过几秒钟的踌躇之后,我还是决定,要用自己笨拙的文字,来为这位特别的老朋友献一点殷勤,顺便借她的散文集露个脸。 我写下的题目是“裴亚莉和她的‘西游记’”,这实在是个太过平庸的题目,虽然还算准确。其实,更翻译腔的说法应该是——一个有趣的中国女人和她眼中的纽约。没错,裴老师确实算得上一个有趣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人诚然是最宝贵的,但有趣的人并不多,因此也要比无趣的人更宝贵些。 现在回想起来,我和裴亚莉的认识,应该是在包卫红老师的电影课上。当时,我正作为教育部派出的访问学者,在哥伦比亚大学学习。我不善交际,性格又被动,访问学者通常又被正式留学生们认为是虚耗公帑之辈,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外界交往。除了任课教师和公寓舍友,就不认得什么人了。所以遇到一个同样是访问学者的同龄人,就好像在一个满是陌生人的学术会议上,忽然遇到了自己同门师兄弟一样,眼泪汪汪之余,会涌出许多额外的亲切感。所以,从冬天的课开始,我就成为了穿着花棉袄的裴亚莉教授,以及她的宝贝儿子刘小丁同学的朋友。我们常常会约好时间,一起在纽约这座大城里转悠,消磨看书听课之外的时间。当然,一开始我对裴老师的印象,除了英语比我好很多之外,就是常常瞪着一双大眼睛做好奇无辜状,对很多道听途说的事情,都有认真耐烦的兴趣,而绝无我等混迹人间日久所有的那种疲沓和惫懒。 当然,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直到有一天,我到她租住的寓所做客,偶然翻到了一本散文集,题目叫“停止与继续”,而作者就是裴亚莉。我记得当时相当惊讶。因为她看上去就是一个学者,而不像一个作家。尽管我知道作家也有形形色色,但在我的印象中,作家的外形多少总是异于常人’,而且带有些夸张的文艺气质,比如女作家的长围巾、摩尔烟、绣花鞋,或者男作家的光头、大胡子、对襟大褂等。再低调的作家,也会留出一点文艺范儿的马脚,以供崇拜者仰慕歆羡之用。但裴亚莉的衣着打扮,普通得就像隔壁办公室搞教务的大姐。而且她和我一样,都从事文学研究,而这类人文笔往往太过于“研究”而不够“文学”。这或许是因为,对这类人而言,文学只是一份养家糊口的日常工作。 但裴亚莉真的是一个相当出色的散文家,这令我非常羡慕,不,是有些嫉妒。在我读完《停止与继续》之后,我记得,我的羡慕嫉妒恨变成了绝望。我从来都是个形式主义者。在我看来,从事文学研究的人,大多缺乏文学创作的能力,个别人即使勉强写一点,也大多是那种质胜于文的所谓“学者散文”。当一个人选择成为学者‘,多少也就意味着成为手工业劳动者,而带有了匠气。反之,文字感觉好的人,从事学术研究,却能占很大的便宜。我的谬见是,文学研究并非讲究数据和可验证性的理工科研究,与重视史料的历史研究也有很大的不同,而带有强烈的感受性、主观性、模糊性,因此表述的好坏就变得非常重要。一支有魔力的笔,往往能让偏颇和片面的观点受到欣赏和赞叹;枯燥乏味的论述,会让正确的观点也变得毫无吸引力。因此,一篇文学研究的论文是否成立,并不在于观点是否正确(“正确”这个词在文学研究者的心目中有时一钱不值),而在于它能否通过巧妙的修辞自圆其说。文学研究的代际更迭,常常不是正确的观点取代错误的观点,而是新鲜的表述取代陈旧的表述。所以,我绝望地发现,散文家裴亚莉在学术研究上也有着我望尘莫及的天赋,她的文字能力,足以让她在学术界指鹿为马、混淆黑白了。同样是搞文字工作的人,差距这么大,还有天理可言吗? 算了,讨论天理问题,太沉重也太宏大。裴老师这样的有趣之人,其存在固然令吾等俗人感到望尘莫及,但悲愤之余,不如细细欣赏她的有趣和好玩——天才不是用来嫉恨,而是用来欢喜赞叹的,不是吗?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读到裴亚莉的散文,之所以那么惊讶,一部分原因也在于她的写法与她的大学教授身份,有着强烈的反差。裴老师的本业,既研究卡尔维诺,也研究电影,出版了好几本学术著作(我是从豆瓣上搜索才知道的好吗?她真的很小气,一本也不送给我)。然而,在这些东鳞西爪的游记文字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善感、亲切、单纯、幽默、热爱生活,有时候天真到有几分呆萌的小女人,她所记叙的也都是些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租房搬家的琐事,以及这些琐事所引起的小小悲欢。她用好奇的眼睛观察着陌生的国度,以既感性又知性的触觉,去感受纽约的城与人。面对不同的文化,她尽力张开自己的感觉器官,捕捉着细密的生活细节:警车的呼啸、墨西哥餐的美味、中央公园的跑者、街头小贩的香水、送报黑妇的辛劳、杂货店老板的调侃、房产中介的疲惫、陷入失业窘境的邻居、街心花园里被收养的中国小孩……裴亚莉爱着纽约的自然景色,但显然,她更爱这都市街头或行色匆匆或游荡悠闲的人们。同样是留美一年,我几乎没有与周边环境有购物之外的交流,而裴亚莉却已经对纽约的社会有了如此广泛生动的观察和记录。这或许便是我枯坐书斋一无所获,而她“吃喝玩乐”却满载而归的原因吧。 更重要的是,在这些文字后面,是一个活泼泼的真人,而不是什么博士、教授、富布赖特学者。尽管裴亚莉确实是博士、教授和富布赖特学者,但在散文这块自留地里,这个她与想象中的读者交谈的既私密又公共的空间里,她卸掉了这些头衔和面具。修辞立其诚,文章若有些许伪饰的气息,是不难被发现的。而裴亚莉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她的“真实”。例如,在她的记叙中,最令人忍俊不禁的,就是如何以“以脆弱的神经对阵帝国主义的金风银雨”,也就是与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做斗争了。其实,作为美方出资的富布赖特学者,裴老师每个月的生活费,要比我们这些中国教育部资助的公派访问学者多出很多,她所遇到的那些经济问题,我们都曾遇到过,甚至会比她的更严重些,但至少我本人,从来都不好意思将自己手中无粮、栖栖遑遑的心理表露出来,是呀,“君子固穷”哉。但裴老师从来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要“固穷”的老夫子或者“一箪食,一瓢饮”而不改其乐的颜回,而是毫不掩饰自己作为一个“不会理财的人”,对钱财发自内心的爱好——“更容易对很小的钱发出开心的笑”。她虽然是个被看作学者的人,但她自己却从来没有被这个身份所束缚,所困住。她毫不掩饰自己身上那些不够学术、不够严肃、不够理性,不够高大上的女性特质,坦坦荡荡地,甚至是带有几分自我欣赏地表达了一个带着半大孩子的普通女人,在“资本主义的大本营”频为无米之炊的高超本领。她把我等普通俗人的计较、算计、筹划,在如何省钱和享受生活之间的纠结心理,如何凭微弱的意志力与自己的虚荣和欲望搏斗等等,“赤裸裸”地表现出来(此处请用调侃语气读),绝不掩饰自己斤斤计较、软弱善感、“生的馒头”(sentimental)的性格特质。在读到地铁公司将补发的地铁卡寄了回来,而且存费无损的时候,我几乎看到了裴老师笑眯眯、两眼放光的样子。正是这种真实和生动,让她的散文与有些矫揉造作的老头子散文、小女人散文,有了质的不同。她就是这么一个真诚而好玩的人,以至于在谈论这些俗事的时候,都能显得那么不俗。换句话说,即使做俗事,呆萌地去做,也会显得很文艺。 就像坐在自己囤积的白报纸上而感到心旷神怡的张爱玲,能让裴亚莉感到快乐和值得记录的,其实没有什么沉重的话题,就像她说的:“想要的东西,太小太普通了”。但是,如果你读得够仔细,就会发现在她的文章里,知识分子的积习,偶尔还是会作怪。所谈者虽小,所见者却大。在对日常生活的琐琐絮语中,也有一些不普通、不平凡、不琐碎的,让我读到每每会停下来思考的东西。在这些地方,我就会想起,作者既是一个内心波西米亚的小女人,也是一个教授,既是一个观察者,也是一个思考者。她努力感受和发现着美国社会的真实运行规则,无论是经济、家庭生活,还是种族、反恐与政治。她的点滴记录不仅仅是对外部环境的直观反映,很多时候更勾连起西方/中国、他者/自我、差异/认同等等诸般更理论化和更学术化的问题。当然,其中也包涵了知识者对自身的审视与反思。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在美国一年的人生经验,对裴亚莉,以及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是开过洋荤的谈资,还是履历表上的一行文字?是在另一个物理空间里消磨过的生命,还是大脑皮层中那些也许至死才能闪回浮现的片段记忆?当时间流逝,除了教育部的一纸公文,我如何才能确证自己在纽约生活过一年呢?换言之,这一年使我的人生发生了改变吗?如果有,又是怎样的改变?回国5年之后,这个问题依然会时不时冒出头来,使孜孜于功名利禄、乐此不疲地“抢骨头”的我停下来,思考一下。这个问题我至今没有答案。我想,我之所以有此问,乃是因为我和裴老师一样,都是赴美访学。而美国,这个资本主义世界的头号强国,正是中国的一个巨大的“他者”,一个令中国人情感复杂又无法回避和否认的巨大存在。对美国的想象,是许多中国人对世界的想象的基础和主体。我们之所以拎起行囊,远渡重洋登上曼哈顿岛,或许正是为了验证自己对美国、纽约的想象。悲剧地说,在我们踏上美国国土之前,美国这个复杂无比的意象,已经是我们自我的一部分了。或许这才是我们如此贪婪地体验美国生活的真正原因——我们其实是通过辨识、验证我们的美国想象,来辨识和验证我们自身,进而重新认识生活和自己那“结实的本质”(“结实的本质”,是裴亚莉的创造,版权属于她)。 因此,这本书或许不足以让你透彻深刻地认识纽约和美国,但足以让你认识裴亚莉,进而认识某一部分的自己。 这样也挺好的。 匆草于开封明城墙下 2014-09-08 后记 在这个集子的最后,要写一点东西的时候,回头看到第一篇文字,是很宏大的,与《吾国与吾民》及其论题有关的。这时候自己偷偷地乐了,感到不好意思。《吾国与吾民》,那是什么高度啊。我抱着一个有高度的目标,临了,获得的全都是形而下的吃、住、行的材料,实在是不敢往回看。但有什么办法呢?人生中有多少事情是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又有多少事情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地发生了,这,又有多少人能免得了的呢?好在这事情从起头看,还是不错的。 2001年夏天,罗钢老师邀请我到清华参加“结构主义理论高级研讨班”,认识了刘禾老师。那个研讨班令人印象深刻。刘老师对学术文献的熟悉和思维之敏捷、她年轻的面貌和着装更让那个时候刚刚走上教学岗位的我景仰不已。所以后来,当我获得富布赖特基金,有了赴美访学机会,也知道刘老师已经从加州大学伯克利(Berkeley)分校调任哥大东亚系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填报了哥大东亚系作为我的访问学校。 由于我的题目是电影的题目,所以刘老师介绍了新近到哥大任教的包卫红老师给我。这样,我在哥大就主要跟了她和卫红老师两个人的课程,兼及旁听一些其他老师的课。我认真研读了她们的每一门课的开课计划和教学大纲,看到其中对每一堂课的教学内容、阅读要求和所讨论的问题的设计之具体、翔实,我感到自己以往十年的教书生涯,难免误人子弟。每次上课,都看见她们抱着大堆的书,在学生的阅读基础上和他们讨论文献,课前所做的准备之充分,也让我望尘莫及。 老师所准备的课程,和学生所应对的课程,其品质是相辅相成的。在学期中间,哥大学生永远都是抱着书和电脑匆匆行走的样子。哥大学生很多,距离商业中心也很近,但是只有午饭时间看到他们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吃饭,平常则很难看到他们闲逛。但在我任教的学校的路边,大型超市的门前,一直延续到西安南郊的商业中心,到处随时可见学生闲逛,甚至十分拥挤。原来我以为这是很正常的,可是现在想了想,在美国,学生那么用功,找到工作也不容易,我们的很多学生成天闲逛,从长远看,怎么可能有理由找到工作?将来怎么可能有事业可言呢?一方面社会应该为年轻人提供公平竞争的机会和机制,同时,个人的努力,当然更重要啊!高校的学生管理部门常常在学生刚一入学就跟学生探讨就业压力,这也让人很费解。大学教育毕竟不是职业教育。专业都学不好,连一个好学生都做不到,谈什么就业,谈什么做一个好的社会人呢。 哥大的图书馆更是令人怀念,也令人嫉妒。我的同事吴进曾经在美国多所大学有求学和工作经历,对于哥大图书馆的藏书之多,也是赞叹不已的。在哥大图书馆的主馆和多个分馆都借过书,其借还之便利、网络服务之便利、管理人员之专业和敬业,都让人流连忘返。 由于包卫红老师的积极介绍和好朋友董新宇的大力推荐,也由于富布赖特OLP(Occaslonal Lecture Program)项目的支持,我到斯坦福大学东亚系去交流过,认识了王斑老师,见到了阔别的董董,偶遇正在那里访学的我和狐狸共同的朋友罗敏。那几天,恰好李欧梵先生也在斯坦福访问,所以我在自己的小型学术交流会之前的一天,参加了李先生和斯坦福东亚系的博士生和青年教师之间的座谈。旧金山气候宜人,阳光灿烂,王斑老师又那样宽厚仁爱,让我在旧金山逗留的几天里尽享当地的中餐美食和斯坦福特勒斯旅馆(Stanford Terrace Inn)住宿之舒适便利。 在纽约之外的学术访问还去了田纳西州的纳什威尔市。纳什威尔是美国的音乐之城,据说好莱坞的影星一般都会在纳什威尔置办第二套房产。但是对我来说,这里是刘静老师退休后生活的地方。她和她的先生在这里安了家。她介绍我到贝尔蒙特大学亚洲研究所交流访问,认识了研究中国道教的所长罗尼·小约翰(Ronnle Littlejohn)教授和从事比较文学研究的李庆军博士和他的其他同事。罗尼召集了他的学生们来听我的关于中国电影的报告;次日又请来他的对中国问题感兴趣的同事,组织了一次“如何在中国电影中认识中国社会”的座谈;他对富布顿特项目及其所担负的文化交流的使命极为认可,联络了生活和工作在纳什维尔的几位富布顿特学者和我在他的办公室相会。罗尼身材高大,一直生活在田纳西,他无论说什么,都是笑眯眯的,认为田纳西才是真正的美国,有比较单纯的文化特征,不像纽约那样太多跨文化的因素。罗尼的友爱,一直持续到了今天。在到达纳什威尔的前一天,2009年的3月8日,美国东部普降大雪,我和刘小丁在北卡罗来纳州的夏洛特机场滞留一晚,第二天早上迎着鲜红的太阳乘坐了最早的一个航班才到达目的地。那是我第一次使用英语探讨自己的学术研究,精神高度集中和紧张之余,多少也在某些方面有所突破。 朱影、吕新雨、孟庆澍、郭双林,这些我在纽约生活期间亦师亦友的“同志”,写到他们的时候,反而感觉到不需要很多语言。数次拜访朱影在哈德逊河西岸新泽西的家,那里林木参天风景宜人;更有多个周末,和新雨带着两个孩子在中央公园或者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游玩,或者在住处做饭,互通南北家常菜的不同技艺,以至于我都快要忘记了她在业务上本来早巳经是我的学习榜样;而孟庆澍,由于我们常常在同样的课堂上见面,常常在图书馆碰到,他和郭双林兄都有北师大的求学背景,所以我们在纽约相识,更像是同学聚会一般的亲切甚至是亲密——突然想起来,到芝加哥参加亚洲研究学会年会(MS)的会议的时候,翻开会议论文及发言人名单,赫然看到黄卓越师兄的名字,知道他在纽约并没有专门接待他的人,就主动要求陪他各处走走……这真是像有个人说到的那样:在纽约,你经常会碰到在国内都不太容易见到的朋友。那种感觉真的是很奇妙。虽然大家不太严肃认真地讨论学问的事情,但也知道每个人都各有自己的领域,相会之余,在网络上搜索他们的文章看了,常有会心,这就更印证我长期以来的观点:读认识的人的文章,与读不认识的人的文章,区别是多大啊,得到的快乐,是多么的多啊! 无数次漫步或者穿行过的中央公园、晨曦公园(Morningside Park)、哈德逊河畔公园;曼哈顿下城无数的电影院,这些消磨了许多时光的地方,又怎能不让人怀念,不让人留恋?让那些美丽的蓝天、街巷和自由的白云倘佯在心里,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啊。刘乐宁老师请我和刘丁吃饭,鼓励我们好好享受纽约生活,说:“如果能够搞定纽约,那么就能搞定任何地方。”看了董董的“读后”才知道,这话原来是纽约人的“真理”。 再一次感谢刘静。在我即将离开美国之前,她和先生开着车,从纳什维尔到曼哈顿,接了她的儿子也接了我,我们一起到尼亚加拉大瀑布去,一路上又是骄阳又是大雨,但全部都在强化着我们在美国相会的快意。晚上住宾馆,和刘老师睡在一张国王型号(King Size)的大床上,她说:“美国人长的大,床也大,这床,对于我们东方小矮人来说,实在是太宽敞了!”为了她的“东方小矮人”,我俩笑倒在了那张大床上。 感谢吴进,感谢他给过我的许多帮助。在纽约期间,他和夫人到,纽黑文(New Haven)看望朋友,顺访我们的小屋,多少情谊,只有一顿没有来得及好好准备的简餐,接待了他们。 感谢好友李琼和高进孝。高进孝原本是李琼的朋友。2008年的时候还在纽约总领馆工作。他介绍我们住进了总领馆的招待所,为我和孩子提供了最初的落脚之地。总领馆舒适的房间、美味的餐厅,从窗户望出去所看到的哈德逊两岸醉人的美景,无不为我们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刘静、吴进、李琼、董洪杰、马聪敏,这些与《呼吸》有关的人,他们与这个杂志一起,在精神上鼓励这一本书当中绝大多数文字的写作。 感谢富布赖特项目提供给我的这个机会,感谢在这个项目申请的过程中,美国驻华使馆美方和中方工作人员辛苦细致的工作,他们总让我想到,人面对自己的工作,总是可以做到更好,做到最好的。 回想那一年和刘小丁在美国的生活,其实是有一个强大的亲友团在国内“存在着”:师娟子、郭为民、胡西生、刘丽红、屈胜文、关小英、胡杰、邓琦丽、王利、杨静、陈钢、郝丽瑞、刘玉平、郭戊申、燕兵、徐晶、刘占国、胡玉娟、胡国平、刘晶、余翔、曲岩、韩湛宁、田文利、姜联众、范玉吉,婆家和娘家的父母兄弟、姐姐姐夫、妹妹妹夫、外甥侄女,我好像是将他们的眼睛也带到海外去了;还有陕西师范大学我的同事、朋友和领导,还有2008年秋天至2009年秋天在读的我的若干硕士研究生,他们给予我的帮助、关心和问候,让我在记下异国观感的第一个瞬间,就有了潜在的读者。 在这一本集子即将付印之际,刘小丁已从当年的初中生长成了大学生,而胖丫,也已经可以用欢喜的声音表达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问候,在这些日子里,魏爱珍、赵冰仙、侯王春、卢春玲、刘书云、邱华荣、白海瑞、贾欣、王晓亮、吴进、孟庆澍、董新宇、徐晶和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为我所做的一切,使该书的出版成为了现实。 2014年8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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