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沙(陈献章)是岭南首屈一指的哲学家、诗人、教育家、书法家和琴学家，是广东唯一从祀孔庙的大儒。

了解陈白沙，要从他的身世开始、从当时的社会背景开始。陈白沙的历史贡献是多方面的，越是多读多看他的诗、文、书法，越感到他的伟大……

秦有朋创作的《白沙文化精要》是关于介绍其生平事迹、经典文章的专著。

琴棋书画，以琴为首，这是古代文人必备的功课。古琴是国乐之父。五千年历史的古琴艺术与中华文明史一样源远流长，在岭南派形成之前已相继出现了虞山派、广陵派、蜀山派、浦城派、梅庵派等等流派。岭南古琴据说自汉代始便出现，历经磨难断层，直到南宋皇室带来一批琴人琴谱，使得岭南古琴再度兴盛一时，相传《古冈遗谱》就是当时留下的古谱。陈白沙是岭南第一位的琴学家。他对该谱进行了整理；他抚过的琴至今还保留；他为琴轩写记、为琴画题款；他的琴诗至今还有十几首流传。广东省古琴研究会一致认定，岭南古琴源自白沙，他是岭南派的先师。

了解陈白沙，要从他的身世开始、从当时的社会背景开始。陈白沙的历史贡献是多方面的，越是多读多看他的诗、文、书法，越感到他的伟大；越是多读学者们的研究文章，越感到他的人格与艺术魅力。我们当代人了解他，研究他，应该把白沙精神提炼出来为我所用、为当代所用。

秦有朋创作的《白沙文化精要》是关于介绍其生平事迹、经典文章的专著。

第一部分 陈白沙生平简介

 陈白沙生平简介

第二部分 江门学派岭南圣学

 岭南儒学第一人陈白沙

 明代心学源头，岭南儒学圣地

 论陈白沙思想的学术源流及其历史评价

 “自得”之学

 ——白沙心学核心成果

 儒者境界，道家情怀

 ——论陈白沙的人生哲学及对宋明理学的贡献

 陈白沙哲学的理论路向及其影响

 白沙文化精神的当代价值

 白沙心学与当代江门人文精神

 陈白沙哲学五论

 湛若水师承白沙学说略论

 王阳明狱中诗《八咏》的解读

 ——论王阳明与陈白沙的承传关系

 辨儒释之异同继白沙之绝学

第三部分 以道为诗率性超然

 诗与本体之心

 ——陈白沙诗学发凡

 陈白沙诗学的“性情”说

 白沙诗辑评

第四部分 茅龙神韵别树一帜

 陈献章的书法艺术

 陈白沙在书法艺术上的成就及其在中国书法史上的地位

 陈白沙茅龙笔书法的艺术风格

 陈白沙的茅龙笔书法

第五部分 有教无类启迪心灵

 敢于创新重于育人

 陈白沙教育思想与当代创新教育

 陈白沙的治学之道

第六部分 悠悠七弦南粤先师

 古琴雅乐不尽的精神源泉

 古冈琴人录

 岭南古琴源在白沙

附 陈白沙生平及诗文书法年表

陈白沙创立江门学派，构建白沙心学思想体系。白沙心学是宋明新儒学中一个新的学术派别。众所周知，儒家学派是我国古代著名的思想家孔子创立的。在古代，儒学经历了先秦孔孟原始儒学、两汉到隋唐经学化儒学、宋明义理化儒学等不同的发展阶段。宋明义理化儒学又分成以张载、王夫之为代表的气学派别，以程颐、朱熹为代表的理学派别，以陆九渊、王阳明为代表的心学派别。气学派以“气”为宇宙万物的本源，理学派以“理”为宇宙万物的本源，心学派以“心”为宇宙万物的本源。白沙心学以“心”为宇宙万物的本源，是开启王阳明心学而与王阳明心学不同的另一个心学派别，人们也称白沙心学为岭南心学。万历二年(1574年)明神宗朱翊钧下诏建陈白沙家祠，并赠联日：“道传孔孟三千载，学绍程朱第一支。”这是说白沙心学传孔孟之道于三千年之后，这一说法是准确的。另说白沙心学为继承程朱理学的第一支，这是不准确的，因为白沙心学与程朱理学属于不同的学术派别。

(二)白沙心学的核心内容

白沙心学的核心内容是“自得之学”和“自然为宗”。明代著名思想家刘宗周概括白沙心学的核心内容时说：“先生学宗自然，而要归于自得。”“自然”与“自得”构成了白沙心学的核心价值与理论特色。陈白沙公开宣称“自然”是自己的学术宗旨：“此学以自然为宗也。”什么是自然？陈白沙为什么把“自然”作为自己的学术宗旨？“自然”的本义是自然而然，即天然的意思。它反对人为的束缚和安排，突出人的心灵自由、思想解放。“贤圣当为天下极，何人不共此心灵？从前欲洗安排障，万古斯文看日星。”贤圣是天下人们共同追求的理想人格，每个人都有一颗自．由的心灵。这颗自由的心灵就像天上的日月一样，自由自在地运行，没有任何主宰和安排。陈白沙把“自然”作为自己的学术宗旨，这可以从两方面来解释：一方面，陈白沙追求学术自由、思想解放，反对一切权威对学术自由的压抑，反对各种书本知识对心灵的束缚。“读书不为章句缚，千卷万卷皆糟粕。”如果人们的思想被各种书本知识所束缚，读书再多也毫无用处，因此，陈白沙反对读死书，提倡“学贵知疑”的怀疑批判精神。 学贵知疑”是陈白沙学术自由、思想解放、理论创新的重要途径和方法。它主张在读书学习和理论研究中，一定要坚持怀疑的精神和方法：小的怀疑有小的觉悟、小的进步，大的怀疑有大的觉悟、大的进步，只有坚持怀疑批判的精神，才能破除迷信，获得思想的解放。陈白沙提倡不迷信权威，不以权威的是非为是非，更不要以权威的是非作为是非的评价标准。陈白沙提倡怀疑精神，突出的是心灵的自由、思想的解放。另一方面，陈白沙把“自然”作为自己的学术宗旨，这与明初程朱理学居于统治地位形成的明代文化专制主义有关。程朱理学虽然与白沙心学属于不同学派，但它们都属于伦理道德哲学形态，都希望通过理气、心性、心理关系的论证，来实现心与性、心与理的统一，个人与社会的和谐。只是由于程朱理学把立足点放置在“理本论”的基点上，从而造成了心与性、心与理的分裂，个人与社会的对市和冲突．特别是明代初期，程朱理学处于独尊的地位而成为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之后，程朱理学成了束缚人们思想自由的工具，整个社会出现了“家孔孟而户程朱”的文化专制局面。人们以程朱理学为准则，唯朱熹理学是尊。“原夫明初诸儒，皆朱子门人之支流余裔，师承有自，矩镬秩然。曹端、胡居仁笃践履、谨绳墨，守先儒之正传，无敢改错。”程朱理学教条化了，人们的思想僵化了，从而造成了社会风气的败坏，社会道德的滑坡。陈白沙为此而忧虑。他创立江门学派，构建心学体系，提出“自然为宗”的学术宗旨，要求人们从程朱理学的思想禁锢中解放出来，从明初文化专制主义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实现心灵的自由、思想的解放。

“自得之学”是白沙心学的另一核心内容。“自然为宗”突出的是人的心灵自由、思想解放；“自得之学”突出的是人的自主、自立。陈白沙说：“为学当求诸心必得。所谓虚明静一者为之主。”白沙心学的根本目标就是确立人的自主、自立地位，从而实现人的自我价值。“会此则天地我立，万化我出，而宇宙在我矣。”“天地我立、万化我出、宇宙在我”，不是指宇宙万物都由自我派生，而是说人在宇宙万物之中处于价值的中心位置，宇宙万物的价值因人的自我价值的确立而显示出来，离开了人的自我价值，宇宙万物就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陈白沙在突出人的自我价值的基础上，又强调人的社会价值，突出个人的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陈A沙常常以“无负于斯世斯民”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勉励自己，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无愧于自己的时代，无愧于自己的人民。“仆生于海滨，今五十有四年矣，未始闻天下有如是之事：悠然得趣于山水之中，超然用意于簿书之外，傍求儒师，俾式多士，将以培植化原，辅相皇极，以无负于斯世斯民也。”陈白沙热爱祖国，热爱人民，他以“士不居官终爱国”作为自己的座右铭。

 “士不居官终爱国，孙当从祖是名田。幸生天下承平日，屡见人间有大年。”一般来说，爱国是为官者的事，与普通老百姓无关。陈白沙认为，爱国是每个人的事，不管是为官者还是普通百姓，都应该热爱自己的祖国。陈白沙不仅爱自己的祖国，也爱自己的人民。他同情人民的苦难，主张与民同忧乐。“盖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得民之要道也。”白沙心学“自得之学”在注重人自主自立与人的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的基础上，注重个人道德品质的修养和个人境界的提升。陈白沙把诚实、诚信作为个人道德品质的根本内容，作为“自得之学”的基础。“君子之所以学者，独诗云乎哉？……其始在于立诚，其功在于明善。”陈白沙要求做人要诚实，对国家要忠，热爱祖国，“士不居官终爱国”；对父母要孝，孝敬父母，“爱亲，人子之至情也，不待教而能，不因物而迁”；对朋友要讲信用，“与人交无生死炎凉之别”；对老师要尊敬，陈白沙对自己的老师吴与弼尊敬有加，继承老师的学术思想，赞扬老师的道德人格；对学生要爱，陈白沙十分关爱自己的学生，对学生“有教无类”，“至于浮屠羽士，商农仆贱来谒者，先生悉倾意授之，有叩无不告”，通过人的道德品质的培养，提高人的精神境界，“士从事于学，功深力到，华落实存，乃浩然自得，则不知天地之为大，死生之为变，而况富贵、贫贱、功利、予夺之间哉！”陈白沙追求的精神境界是超越天地万物、个人死生、人世间贫贱、富贵、功利、得失的境界。个人自主自立的自我价值和个人无负于斯世斯民的社会价值以及超越个人死生、富贵、贫贱、功利得失的境界构成了陈白沙“自得之学”的基本内容，体现了“自得之学”的核心价值。P8-11

陈白沙(陈献章)是岭南首屈一指的哲学家、诗人、教育家、书法家和琴学家，是广东唯一从祀孔庙的大儒。

近年来，白沙故里广东省江门市以及蓬江区各政府部门对白沙文化的研究和传承给予了很大的推动。国内外的专家、学者对陈白沙的研究更加深入和扩大，已不局限于陈白沙的哲学研究，关于他的诗学、教育、书法、琴学等方面的专著、专集和文章越来越多。本书收集了专家学者们关于陈白沙这五个方面的部分研究成果，力图给读者一个全面、系统的了解。由于编者水平有限，汇编的文章不一定能全面地反映陈白沙的文化内涵，仅供读者参考。

历史上，任何一个改革创新者的道路都是坎坷的，有的甚至丢了性命。明代早、中叶时期，官场腐败、学风保守，朝廷独尊朱学，重死记典籍，不求创新，诗仿古人，书依台阁一体。陈白沙恰恰是在学风、诗风、书风上均按自己的意愿加以突破，甚至在教育方法也一改“填鸭式”为启发式。这些创新精神在今天看来是天经地义，而在那个年代，却是反对了“正统”，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智慧，冒极大的风险，因此，我们在了解白沙文化时，不能用现代人的标准来给一个五百多年前的古人贴标签。从当时的社会背景来看，陈白沙在哲学思想、教育思想、诗词艺术、书法艺术和琴学贡献等五个方面无愧为岭南第一人。

从儒学到佛学、道学，在中国文化的发展过程中，岭南文化史上出现过三位伟人：一位是唐代慧能，一位是明代陈白沙，一位是孙中山。作为一个思想革命家，陈白沙充分吸收了禅学的静虑方法、道学的修炼方法和儒家通过虚静达到专一的方法等传统文化精髓，形成了自己的以道为本、以自然为宗、不离日用、随处体认，通过静思，使内心达到与道、与理合一的自得之学。他的心学思想对明代早、中期的社会思潮是一大冲击、一大革命，使程朱理学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改变了明代儒学的方向，使这一时期的理学儒学化转为心学化，改“专心归一”为“放心”静悟。佛家主静为求解脱，道家主静为修身心、延年益寿，儒家先人主静是为专心，白沙心学主静则为放开心灵、悟出天理。他从主体心性实践人手，将天、地、人统一于本心，达到“心即是天”的心性意境，形成了进步的岭南儒学思想体系——白沙心学。

一直以来，人们在评论诗词方面，往往以唐宋李杜为标准，贵耳贱目，重古轻近，刻意求工，已成积习，尤其是对理学家的诗更是轻蔑，认为是语录体、是禅偈，完全予以否定。而黄明同、章继光两位学者则认为，陈白沙的诗，妙在突破了这一观念。陈白沙一生不求著述，唯好作诗，通过诗歌表现其哲学思想。他以诗抒情、以诗教人，形成自己独特的诗词艺术。他的性情诗、山水诗处处洋溢着诗人的思想情操。陈白沙不否定“诗工”，但认为刻意求工，反而以“工”害“道”。他主张通过读书思考，达到诗不求工而自工的境界。在他的诗里，性情是第一位的，修辞次之。他的“率性”之作充分反映了一代大儒崇尚道义、爱国爱民、向往自然、追求自得的思想情怀。其诗风对明代沉闷的台阁诗是重大的挑战和突破，具有划时代的惹义。

明代初期，由于皇帝的喜爱和馆阁文人的附和，书坛上以元代赵孟颊的书风为时尚和主流。这种台阁体楷书不是不好，但千人一面，不求创新发展，造成了明代早、中叶时期中国书坛的保守、固封局面。陈白沙追求“熙熙穆穆”平和气象的书法新风反而成为这些人攻击的对象，认为他的书法离开了正统之道。

中国书画发展的前提是传承，离开了传承就不叫中国书画，然而传承的目的和意义在于发扬光大。陈白沙少时学欧阳询、褚遂良，后临苏东坡，中年仿二王并兼得怀素。由于他身居岭南，少受朝廷书风约束，他把自己的思想情怀深深融入了前人的章法之中，．尤其是他晚年的茅龙书法，形成了独特的个人风格，达到了极高的境界。陈永正教授称他是广东第一位杰出的书法家。陈白沙的书法艺术追求，以“熙熙穆穆”为最高境界。他自己说，他的书法“动中求静，放而不放，留而不留，此吾所以妙乎动也”。他的书法刚健稳厚，时而浓墨、时而飞白、自然流畅、随心所欲，书如其人、人书一体，达到了人格与艺术的高度统一。他的书法作品在当时已经很珍贵，他的恩师吴与弼的女婿家境贫穷，来粤求得先生作品数十幅，每幅“易白金数星”；朝廷官员出使越南，越南人购先生字，每幅“易绢数疋”，他晚年所书《慈元庙碑》更是被誉为“岭南第一碑”。

陈白沙的年代，无论是治学还是教学，人们都固封保守，重在死记硬背，面对古人，不许超越雷池，而先生的治学，则体现了敢于创新突破的开拓精神。在教学方面，他除要求学生树立大志、培养气节、报效国家外，更要求学贵知疑、独立思考。他以身作则，不分贵贱，有教无类，建立和谐的师生关系，启发学生的自主学习精神，既教书，又育人。这些，在当时是一大革新。

琴棋书画，以琴为首，这是古代文人必备的功课。古琴是国乐之父。五千年历史的古琴艺术与中华文明史一样源远流长，在岭南派形成之前已相继出现了虞山派、广陵派、蜀山派、浦城派、梅庵派等等流派。岭南古琴据说自汉代始便出现，历经磨难断层，直到南宋皇室带来一批琴人琴谱，使得岭南古琴再度兴盛一时，相传《古冈遗谱》就是当时留下的古谱。陈白沙是岭南第一位的琴学家。他对该谱进行了整理；他抚过的琴至今还保留；他为琴轩写记、为琴画题款；他的琴诗至今还有十几首流传。广东省古琴研究会一致认定，岭南古琴源自白沙，他是岭南派的先师。

了解陈白沙，要从他的身世开始、从当时的社会背景开始。陈白沙的历史贡献是多方面的，越是多读多看他的诗、文、书法，越感到他的伟大；越是多读学者们的研究文章，越感到他的人格与艺术魅力。我们当代人了解他，研究他，应该把白沙精神提炼出来为我所用、为当代所用。我个人感觉到白沙文化具备的时代精神有如下几点：

第一，敢于追求、敢于探索的开拓精神和包容开放的博大情怀。陈白沙是珠玑后人。他们的祖先怀着梦想千辛万苦从中原来到南方的烟瘴之地，开始创业，靠的便是一个敢为人先的开拓精神和与本土居民兼容的情怀。陈白沙的一生，充分继承和发扬了先祖不甘寂寞，敢于追求、敢于探索的开拓精神。他在艰难的逆境中兼容释道、兼收百家，开创了“江门学派”。创立了一代诗学新风、一代书学新风。

第二，忠贞爱国的儒家传统精神。陈白沙出身书香门第，从小饱读“四书”、“五经”，深受儒学影响。他曾立志求官，报效国家，虽然屡试不及，也深知科举弊端和朝中的腐败，但也坦然。他始终抱着“士不居官终爱国”的高尚情怀，在家乡新会像陆秀夫背着小皇帝崖门投海尽忠一样，孝忠他的朝廷，深爱他的国家和人民；遵循着儒家道德伦理，在母亲面前恪尽孝道。儒家传统的忠贞爱国爱民思想，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第三，学贵知疑、重在自得的主体治学精神。陈白沙重视读书，但反对死记硬背、不求甚解的本本主义。他提出“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主张以“我”为主，强调主体，强调自觉、主动，反对因循守旧、食古不化的学风。他指出： “以我观书，则随处得益，以书缚我，则释卷而茫然。”他对自己要求自得，对学生则反对死读书，重在启发，让学生在自学中自觉领会，不做书本的奴隶。这对我们当代人的思想解放和精神独立是很有启发的。

第四，人与自然相统一的和谐精神。白沙心学以道为本，以自然为宗。认为天有道、地有道、人亦有道，承认“自然”的存在，遵循自然规律和法则，达到自然与人的高度一体。这种人与自然和谐的哲学思想，正是我们这个时代建设生态文明国家、建设和谐社会所需要的。这也是陈白沙认为的“天理”所在。

第五，清正廉明的儒家士大夫精神。陈白沙一生自甘贫穷，抱守淡泊。他的诗中说：“壤地何必广，吾其寄一席。”又写道： “君子固有忧，不在贱与贫。”他母亲生日，赵县令送银数锭，他不开启，县令离职时，原封退回。他曾用茅龙笔写下宋太祖的圣谕“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告诫弟子要清正做人做官。在京期间，他不畏强势，不甘屈服于吏部侍郎尹曼，虽然毁掉了他的政治前途，却留下刚正不阿的浩然气节。俗话说：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他在家乡办学，勤俭节约、安贫乐教，拒绝接受官府资助。虽然这对办学是受了影响，但避免了教育受制于人，使他的独立教育思想得到了保证。这种清正廉明的精神教育了他的弟子。他的学生湛若水，官至三部尚书；梁储，官至吏部尚书兼内阁大学士，并一度担任内阁首辅，敢于在皇帝剑下直谏，不与宦官同流合污，一生为民着想，出使安南，拒收重礼；林光，历任国子监博士、襄阳府左长史。他的弟子百余人，有的师宗自然，隐归山野；有的仕途畅顺，报效国家，大多是好人、好官，无愧于先生的弟子。说来也巧，当年尹曼在吏部侍郎和吏部尚书这两个位置上百般阻挠，毁了陈白沙的政治生命，而后来相继在两京当上这部长级甚至总理级职务的竟是陈白沙的弟子湛若水和梁储。可能是上天有眼、上天补偿吧！好人终有好报，果真是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关于白沙精神的特点还应不止这些，有待人们去挖掘、去总结，使之发扬光大。

本书在编撰中得到了江门炎黄文化研究会李文南、张栋材、李惠珠等老同志的大力支持，五邑大学刘兴邦教授给予了具体的指导，在此致以深切的谢意。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