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着情况的米今停止了发抖,站起身仔细观察起来。
“喂,那个人力车!”米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一辆人力车正从松树林开来!
“不要开枪,我是日本人!”车夫大喊。
“你在干什么?”米今问。
“我被黑人俘虏了,这才找机会逃出来。”车夫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起气来。
松林中的乱射还在持续,自动加农炮也响个不停。午夜0点前后,一台吉普车疾驰而到,车上下来一名中年高级军官。马格里亚诺告诉米今说,这是师长。但是马格里亚诺说错了。如前所述,美军第25师师长金少将在访问大田的迪安少将后,去釜山迎接第27团去了。
这个军官到底是谁至今还不清楚,他到来后,宪兵队长洛佩兹大尉开始通过喇叭向对方喊话,劝他们立即投降。
“敢抵抗者格杀勿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出来,不要浪费时间!”
喊话中,吉普和装甲车开始前进,包围圈缩小了。靠近树林的吉普上依次有宪兵跳下,解除了黑人士兵的武装。威士忌、日本酒、烧酒……黑人士兵都已酩酊大醉了。当装载他们的吉普进入营地时,他们酒醒了,开始紧张起来。
军营里,他们的上司、三名连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逃兵们站立在连长跟前,连长们走上前去,拽下他们的身份识别牌,怒令他们归队。
逃出的黑人士兵中仍有数十人当夜没有返回兵营,不过到7月11日天亮时分,事态终于平息了。
关于这次事件,美军没有发表任何声明,也没有对受害者进行慰问。
7月12日,美军第24团飞离板付基地前往韩国战场。
14“金锡源在这里!”
北朝鲜军的目标是大田。
金日成设立了统辖第1军和第2军的前线司令部,任命金策上将为司令,保卫省政治部司令金一中将为军事委员,姜健中将为参谋长,继续强化进攻态势。其用意是:在美国正式介入之前,快速突破锦江和小白山,在大田地区和小白山一线包围歼灭韩军的主力。
韩国方面,东海岸的李成佳第8师和中部的金钟五第6师一边抵抗,一边徐徐撤退。而西部的首都师,第1、2、5、7师则被打得溃不成军。于是,韩国将这5个师改编为金锡源的首都师、白善烨的第1师、李翰林的第2师,称第l军,任命金弘一为军长,守卫镇川、忠州、堤川、平海里一线。
第l军的3个师长中只有金锡源是从预备役转成现役的,曾是旧日本陆军上校的金锡源原本在大田招募有志青年组织义勇军,后在申性模的邀请下出任了首都师的师长。新编成的师中,第l师只有3500余人;首都师不到8000人,装备、弹药都很缺乏。
金锡源奔向守备地的镇川,途中每当看见后退的士兵、警察时,就抽出在旧日本军时使用的军刀,挥舞着喊:“国军官兵和警员听着,我是首都师师长金锡源,作为国军和警察,你们应该为消灭敌人而战斗,而现在你们要到哪里去昵?要逃到海上去吗?大韩的子弟们,回头向北去,消灭敌人啊!”
首都师以镇川南方的文案山为中心进行布防,前方由第8团负责,文案山右侧是第18团,左侧是第17团,从镇川到清州的道路由第1团守卫。
攻击镇川方向的是北朝鲜第2师,7月8日下午,镇川失守。
首都师所属的美军顾问认为敌人太过接近,要求师长到后方指挥,金锡源答道如果师长后撤了,将影响士兵的士气,拒绝了这个建议。
镇川失守后,文案山能否守住,完全靠首都师了。金锡源命令张泰焕少校指挥的第l团l营去占领文案山山顶。文案山海拔415米,过去曾做过烽火台,山顶还留有遗迹。虽不是很高,但三面是悬崖,位置很重要。
“必须占领,如果撤退统统枪毙!”7月9日早晨,金锡源给第1团1营训话,又拔出了日本刀喊道:“金锡源在这里,前进!”
张泰焕营长响亮回答,一定完成任务!便带着士兵出发了。但是1营有很多士兵得了痢疾。前一天,后勤负责人金炯旭不知从哪搞来了一批猪肉、饭团、苹果和烧酒,分发给各连,好久没有饱餐的士兵们狂吃了一顿,结果早上开始士兵们肚子不舒服起来。据2连连长玉昌镐叙述,“不少人在一裤腿粪便的情况下出击了”。好在山顶上的北朝鲜士兵不多,很快,1营占领了文案山山顶。然而l营中有很多新兵,占领山顶后就忙着收集枪支、望远镜等战利品,结果被北朝鲜一个反击,刚占领的山顶又失去了。
之后,首都师后退到清州。在清州郊外伏击了北朝鲜第2师,第1军所有的11门火炮一顿狂轰滥炸,造成了北朝鲜军800人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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