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编著的这本《花千骨(纪念典藏版上下)》讲述了,她是世间最后一个神,出生时满城鲜花尽数凋零,故名花千骨。白子画——长留上仙,淡然而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
瑶池宴上,她偷偷趴在桃枝上,不料却掉落于他的杯盏之中。
“是不小心掉下来的么?”白子画的笑容温柔而又慈悲,恰如一朵温莲。他幽深的眸子像是亘古长明的星辰,像是朝花夕拾的陨日,像是盛大华丽的烟火,让她义无返顾地栽落进去。
白子画,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我可见过你?
十七根销魂钉、一百零三剑、囚禁海底十六年……她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却依然固执地不肯放弃。
“师父,你不要小骨了么?”
果果编著的这本《花千骨(纪念典藏版上下)》一书,可以简单地看作一个在爱中坚持的故事。只是情之一字,本就伤人。真正用力去爱过、去付出过的人,一定能够读懂。
白子画如师父,对干骨谆谆教诲,多番爱护;东方或卿如友人如知己,与千骨相处渐久,感情日深;轩辕朗代表的是儿时青梅竹马的朦胧爱恋;杀阡陌像兄长像姐姐,对干骨有宠溺有怜膳;南无月则像弟弟像孩子一样需要干骨的照顾和爱护。
花干骨对师父崇拜仰慕,对杀阡陌撒娇随性,对蓝颜知己依赖信任,对少年的青涩之爱,对小月的疼惜之情,这是所有女子一生都可能会遭遇的几种爱的形式。但能够肯定的是,每个女孩心里面都藏着个神仙师父。
白子画的美好,正在于他不需要世俗的恭维谄媚,他不需要说会不会更适合当一个好相公,能不能给一个女孩幸福。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站在每一个女孩的心底。我们企盼他,可是永远无法靠近他,而宁愿自己是梨花瓣上沾染的那一点烟火红尘。
天上没有星子,更没有月亮,漆黑得像一个大洞,让人有些颠倒,分不清上下,似乎一失脚就要坠进去。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孩孤零零一个人在路上急匆匆地走着,左手提着个油皮灯笼,右手握着一小串佛珠,絮絮叨叨。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在跑,因为那些东西一直在后面跟着她,只是因为佛珠的原因不敢太靠近。周围漆黑一片,只看得见灯笼如荧荧鬼火一般在半空中飘移着,四野寂静得有些诡异,连流水声、虫鸣声都听不见了。
马上就要到村子里了,进了村就好,小孩不断告诉自己,苍白的脸上冷汗直往下掉。她腾出右手,把身上披的八张黑狗皮拼制成的披风裹得更严实一点,试图不让自己的气味更多地散发出去。
可是走到村头的小石拱桥上,她还是傻眼了,一个打着纸伞的女人站在桥上正对着她。伞面上是红得耀眼的桃花,白色的衣裙上也是。伞打得很低,看不见脸。明明炎热酷闷得没有一点风,那裙袂却激荡得上下翻飞着。
小孩吓得停在那里,双腿直打战,心想完了,遇上鬼拦路了。
“南无阿弥陀佛……”她继续低声念着,侧过身子想从桥的另一边过,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她,却发现她眨眼间又站在了自己面前。精致的白色绣花鞋上沾满了泥,脚边是一摊水,还有各种绿色的水藻和贝壳。这时小孩才看清,那裙摆上的哪是桃花,分明是溅染的鲜血。
此时,手中的灯笼原本温柔的黄光诡异地变成了青色,继而又转为暗红,好像也被血染过一样,空气里满是刺鼻的河水的膻气与血的腥臭。
“阿弥陀佛……”她硬着头皮把佛珠举到前面,那女鬼退了两步,小孩又前进两步,那女鬼又退两步。快到桥头时,只听见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咣的一下,面前的女鬼散裂了开来,肢体断作无数截,仿佛被硬生生砍碎一样,一地都是血和蛆虫。
小孩吓得差点扔了手中的佛珠和灯笼,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却见有个圆圆的东西骨碌碌地从伞下滚了出来,滚缠着黑色的长发,竟然是那个女人的头。小孩浑身上下如被冰冻,半点都动不了了,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心底喊:快跑快跑!可就是挪不动半步。
那头如充满气的球一般“之”字形左右乱窜,撞到桥栏又反弹回来,一会儿就蹭到了小孩的脚边,她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
静止了片刻,小孩瞪着脚边那个突然不动的头,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还没待她松上一口气,那个头又一下翻转过来。小孩这才看清楚她的脸,黑乎乎的两个大洞,眼睛被硬生生抠去,一只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另一只由一些血管、神经和组织牵连着半挂在脸上,晃来晃去,白惨惨的眼珠还飞快地转着,向上直瞪着她。嘴唇似是被河里的鱼咬烂了,残缺不全,哆哆嗦嗦,似是要向她说些什么,却只发出风吹木头门一样嘎吱的响声。
小孩忍住呕吐的冲动,跨过那个头就往前跑,顾不得正踩在一地的残肢上。突然腿被抓住,是一只半截的右手,手指在水里泡涨了,腐烂而发白,手臂肉端处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
惊恐当中,她发现那个脑袋又飞快地向自己弹了过来,张开大嘴,白森森的牙咬到了自己的右腿小腿上,剧痛中伴随着刺骨的阴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小孩挥舞着佛珠向那头上打去,然后听见一阵仿佛生肉放在烧红铁板上的嘶嘶响声。好半天那个头才松口脱落,小孩拔腿就跑,却突然听见什么破裂的声音,感觉脚底下被什么东西硌着。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女鬼的另一只眼球不小心被自己踩爆了,正流出滚滚的脓水和蛆虫。
小孩一边干呕一边飞似的逃下桥,却发现那只手竟然还抓在自己腿上,而那个脑袋还在桥上蹦呀蹦呀,上下牙齿互相敲打着,叫着“手,手,手”,声音既凄惨又恐怖,只是下不了桥,无法追来。听说渗死在水上的人,灵魂只能永远困在那里。
小孩使劲把那残臂从腿上扯下,用力抛回桥上,转身不要命地往前跑,脸上早吓得半点血色都没有了。
村子里的人此时都睡了,安静得连声鸡鸣狗叫都听不到。小孩在一家药店前疯狂敲门,整村人却仿佛都在睡梦中死去一样,没有半点反应,没有一家灯亮。小孩拼着命地敲了好半天,里面才有了一点动静。
“谁啊……”
“张大夫,张大夫,我是小骨!救救我爹,他快死了!”叫小骨的孩子心急如焚大声叫道。
“哦哦,小骨啊,你别急,等我穿好衣服收拾一下,马上、马上……”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提着药箱出来了,和她一块儿匆匆往回赶。
“你怎么晚上一个人出来了啊,没遇上什么吧?”
“刚刚在桥上有……没办法,爹突然病得很重……”小骨拉住张大夫的衣服,躲在他身后,一瘸一拐地走着,身子依然不停地发抖。慢慢走近小桥时,偷偷探出头来,发现刚刚那一地的残尸还有自己踩碎的眼球全都不见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八字太轻,阴气太重,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满城异香,明明盛春时节,却瞬间百花凋残,于是取名叫花干骨。
父亲是个屡次落第的秀才,因为命硬,倒也一直抚养她到如今。但是因为花干骨的体质太易招惹妖魔鬼怪,给村里惹下不少麻烦,他只好单独领她住在村郊小河边随意搭建的木屋里。
花秀才请了游方的高僧来给花干骨驱鬼改命格,和尚只是一个劲儿摇头,给了花干骨一串随身携带多年的佛珠,还有用八张黑狗的皮做成的披风,掩住花干骨身上普通人闻不见的气味,并嘱咐太阳落山后尽量不要让她出门,她这才安然活到了十二岁。
张大夫一向对她父女俩多有照顾,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夫,拿捏过太多人的生死,身上阳气和煞气都比较重,一般小鬼不敢来招惹。他牵着花干骨的手回到他们住的地方,一路上倒也没遇上什么麻烦。
只是花秀才病得很厉害,和花干骨长期生活在一起,总是难免有各种邪气缠身,不到四十的年纪却苍老衰弱得像五六十岁。张大夫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说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花干骨跑进跑出地烧水煎药,给花秀才抹身擦汗,半点都不肯闲下来,怕自己胡思乱想。P6-8
第三版后记
本书再次再版,对于我来说,是件既开心又痛苦的事,这意味着我又得抓破头皮想番外了。写《花干骨》这个故事,像搭建了一所房子,耗时日久,虽已成形,但偶尔添添补补,偶尔修枝剪叶,偶尔庭前栽上一两棵树。
有人建议说,全书都是从女主的视角来写,写个男一或者男二第一人称的番外吧,一般的小说都这样。可一来觉得不甘心,二来怕画蛇添足,三来我虽给了白子画和东方或卿以身份和性格,但真的经常不知道他俩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于我,就像在花干骨眼中一样,是充满魅力而又神秘莫测的。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跟《婆娑劫》一样,补上剧情的某一块留白,写了《遗神书》。这个名字,在本书第一次出版时就用来写了番外,写的正是上古大战时的前史,是真正的“遗神书”。无奈写完各种不满,完全乱了风格,最后就没有放上去。我对此念念不忘,如今终究还是另外写了一篇出来,想来这也算是一种执念吧。
感谢《盗梦空间》的启发,让白子画和花千骨不用因天各一方而见不着面。梦,总是最能窥见一个人的内心,也更能直白地表达两个人的情感。写完之后,我发现它跟《婆娑劫》一样,成了整个故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不禁庆幸高呼,心也仿佛变得更加圆满。因为是新添加的内容,难免有一些与正文细节冲突的地方未来得及修正,请大家原谅。
已经有数不清的人问过我,东方或卿到底是正派还是反派,是好人还是坏人,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怀着怎样一种目的。其实,我自己也一直没想明白,答不上来。人心太复杂,而东方或卿经过万世轮回,他的心更加让人难以读瞳,也更难用常理去解释。在这个番外里,我尝试着尽量给出一个解答,或者说,是某种可能性。而故事中更侧重想要讲述的,是白子画的情感。
师父总是饱受争议,但他为小骨付出的绝对不比任何人少。小骨一直为了他而努力,他又何尝不是?只是他的爱太大,藏得太深,要匡扶天下,要守护长留,还要保护小骨,可他自已,从来都无人救赎。
若这个番外能让更多的人了解他,读懂他,我想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迄今为止,《遗神书》可以说是我写过的最花脑力、包含信息量最大的番外了。在短短两万多字里,想构造七个世界,想更深地挖掘人物情感,或许是有些过于复杂和贪心了。原谅我时间仓促,笔力不足,对于想象中奇幻之恢宏,绝伦之精美,人物之感受,描绘不足万一。
如果这个写满梦的番外最终所展现出的跟你所想象的不太一样,那也请仅仅当它是一个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