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德国空军集合了一千零一十五架轰炸机、三百四十六架俯冲轰炸机、九百三十三架战斗机以及三百七十五架重型战斗机,一共二千六百六十九架作战飞机。8月5日,首脑发出第17号指令,批准对英国的空战加快进程。“海狮”计划从未入戈林的眼,“绝对”空战才是他最看重的。德国海军参谋部对他之后乱改各项计划深感不解。在德国海军参谋部看来,毁灭皇家空军和我国的飞机产业只是为实现某个目的采取的一种手段:一旦这项任务完成,空战的进攻目标就该转移到敌军的军舰和船只上。戈林将海军的目标放在了次等重要的位置,这让他们很遗憾,而接二连三的延期也让他们头痛。他们于8月6日上报最高统帅部:德国不能在海峡为铺设水雷做准备了,英国空军一再阻挠他们。海军参谋部在8月10日的作战日记中这样写道:
因为空军的活动停止,“海狮”作战计划的准备工作,特别是扫雷工作受到阻挠。眼下,由于天气糟糕,空军无法行动,另外,近期极佳的天气带来的良机,空军已经错失,个中原因海军参谋部尚不知晓……
7月份、8月初,肯特海角和海峡沿岸上空空战不断,战况激烈。戈林以及他那些经验丰富的顾问确定,南部这场战争集中了我们全部的战斗机中队。鉴于此,他们决定在白天对瓦什湾北面的各工业城市展开一次轰炸。对于他们最好的战斗机“米-109”式战斗机而言,这样的距离太遥远了。为此,他们只能派出“米-110”式战斗机来为轰炸机保驾护航,这种战斗机能达到预定航程,但性能比较差,现在性能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他们这样做是很冒险的。然而,他们认为冒这种险很值得,他们觉得这个计划整体而言还是可行的。
因此,8月15日这天,四十架“米-110”式战斗机掩护着约一百架轰炸机,轰炸了太恩河地区。他们以为我国的空军全部集中在南部,为牵制这些空军,同一时间,他们又派出八百多架飞机对南部展开空袭。道丁对战斗机队部署的正确性,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了充分彰显。他早就料到了会出现这样的危险状况。七支“旋风”或“喷火”式战斗机中队已从南部激烈的战争中撤退至北部,在休整之余,负责当地的保卫工作。尽管曾遭遇重创,这几支战斗机中队在撤退时还是很不情愿,飞行员们认真地表示他们根本不累。眼下有个意外之喜,这些战斗机中队可以在人侵的敌方飞机从海岸上经过时去迎战它们。被击落的德国飞机共计三十架,其中重型轰炸机(“亨科尔3”式轰炸机,每一架上面有四位受过严格训练的飞行员)占了绝大多数,而英国方面仅有两位飞行员受伤。空军中将道丁在空战指挥中很有远见,这一点非常值得赞扬,但他的慎重以及对巨大压力的精准估计,却更让人赞叹。南方战况激烈,已持续了好多个星期,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将一支战斗机队留在北方。他在这件事上展现出的指挥能力,理应被我们视为精通战争艺术的典型。此后,德国再想在白天轰炸,除非有最先进的战斗机保驾护航。瓦什湾以北的地区,从那以后白天就太平了。
此次大战中这一时期规模最大的空战发生于8月15日;五次大规模的战争,在漫长的五百英里的战线上展开。生死存亡就看这一天了。我们在南部地区的二十二支战斗机中队全部参与了战争,很多中队在一天内出动两次甚至三次。我们损失了三十四架飞机,而德国若加上北方的损失,损失飞机数共计七十六架。很明显,德国空军这次输得很惨。
此次失利预示着糟糕的未来,德国空军司令官在权衡了此次失利的后果后,一定会忧心忡忡,即便如此,德国空军还是坚持要进攻伦敦港及其为数甚多的码头和船只,还有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城市——他们在进攻时甚至都不用好好瞄准。
这几周,战况异常激烈,带给人无尽担忧。期间,比弗布鲁克勋爵的贡献相当突出。我们要用性能可靠的飞机,为各战斗机中队做补充,不必计较为此付出多大代价。在有序、安定的环境中,官僚主义和繁琐礼节是可以存在的,但在眼前的环境中是不适合的。比弗布鲁克那些让人赞叹的才能,与眼前的需要正好契合。他是十分乐观、十分有精力的人,很能激励人心。有些情况下,我可以依赖他做事,这点我很庆幸。他从不让人失望。这样的时刻,正好可以让他发挥所长。他的经历与才能,他的善于诱导,他的足智多谋,扫清了很多障碍。所有物资通过供应线不停地送往前线。全新的或是已经修好的飞机接连不断地供应给战斗机中队,数目之多,前无古人,这让他们十分惊喜。所有保养、维修工作都开展得如火如荼。我很看重他发挥的作用,所以8月2日那天,我在获得国王准许的前提下,邀请他进入战时内阁。他的大儿子马克斯·艾特肯,这段时期作为一名战斗机驾驶员,至少击落了六架敌机,同样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这段时期,还有一位大臣跟我日日相对,他就是负责掌管、动员全国人力的劳工、兵役大臣欧内斯特·贝文。不管是哪一家军火厂的工人,都很愿意听他的指挥办事。他在9月份也进入了战时内阁。此前,工会会员已将他们的财富、地位、权利、财产都贡献了出来,如今,他们连规章制度和特别权利也都合弃了,那些可是他们逐渐累积起来、非常看重的东西。我跟比弗布鲁克、贝文在战况激烈的那几周相处得很融洽。之后,他们产生了分歧,矛盾不断,十分可惜。然而,在那最关键的时刻,我们是一条心的。无论是张伯伦先生的忠诚,还是内阁中我那些同僚们的坚定信念与工作效率,都让我赞不绝口。在这里,我要向他们表达我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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