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袁世凯小站练兵是中国近代史上的重要事件，也是中国近代军事史上的标志性事件。小站练兵，练出了一大批乱世风云人物，由其组成的北洋政治军事集团，改变了中国晚清以降得历史，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王雄康的《历史的碎片--小站大人物》所记载的那些从小站走出的为使落后民族强大起来的行伍军人们!

《历史的碎片--小站大人物》是作者王雄康参加的天津市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小站练兵价值研究》的内容之一。全书以客观的史学态度为总领，以近代史料、笔记丛刊、馆藏档案、口述回忆、历史传记等史料为依据，辑录了发迹于清末袁世凯小站练兵的二十余位代表人物的轶闻逸事，旨在拾遗补缺，辑残存轶。辑录内容以人物言论与史实细节为主，涉及晚清与民国时期的许多史实。

袁世凯

王士珍

段祺瑞

冯国璋

曹锟

靳云鹏

张勋

姜桂题

段芝贵

孟恩远

张怀芝

王占元

孙传芳

王怀庆

冯玉祥

李纯

陈光远

赵秉钧

徐世昌

唐绍仪

汉纳根

杂篇

附录

跋

参考书目

冯国璋

【小传】冯国璋(1859年1月7日～1919年12月28日)，字华甫，直隶河间(今河北河间)人，副总统、代理大总统。

冯国璋毕业于北洋武备学堂，曾任北洋步兵学堂总办兼督练营务处总办。1903年中央练兵处成立后，任军学司正使。后历任统制和第一军总统。辛亥革命时率领北洋军镇压武昌起义。1913年，奉命率军进攻南京，镇压“二次革命”。后出任江苏都督，坐镇东南。袁世凯称帝后冯曾被任命为参谋总长，后来又让其代替段祺瑞兼理征滇总司令，冯均未上任。1916年袁世凯死后，黎元洪继任大总统，冯任副总统，在南京办公。次年黎元洪与段祺瑞的府院之争．引发张勋复辟，为段祺瑞所镇压。黎元洪辞职，冯国璋进京任代理总统。北洋军阀内部分化为皖、直、奉三派后，为直系军阀首领．联合湖北督军王占元、江西督军陈光远和江苏督军李纯，对抗北洋军阀政府中的皖系军阀段祺瑞。1918年因徐世昌被段祺瑞控制的安福国会选举为总统，冯国璋十月任满下台，次年病逝于北京。

◆冯国璋幼年家贫，曾在农村戏台上拉二胡伴唱为生，二十五岁时，只身到天津大沽口，通过在淮军聂士成部直字营任文书的族叔介绍，入伍当了一名炊事兵。因冯具有一定文化知识，乐于助人。经常帮士兵写写家信之类，不仅受到士兵的喜爱，也得到了统领刘祺的信赖。后经刘保荐，入天津武备学堂，习步兵科，成为该学堂第一期学员，与段祺瑞同窗。

◆在冯国璋未到直字营之前，该营伙房每日买进多少柴米菜蔬，全凭管膳食的伙房头一句话，基本上是一笔糊涂账。于是伙食越办越糟。士兵满腹牢骚，而长官往往充耳不闻。冯到来后，伙房头报开支账，他记开支账；伙房头报购进数字，他记购进数字，月底清查，冯国璋发现支、进不符，便自作主张地公榜于众，惊动了聂士成。聂一道命令，将炊事兵与伙房头调换了位置。成了伙房头的冯国璋兢兢业业，忠于职守，支出收入．清清楚楚，伙食大为改善，冯开始名声大振。

◆冯国璋在天津武备学堂学习期间，逢科举考试，遂半途请假回乡参加科考，当时特设数学附生额，因他擅长算术，竟考中秀才，再考举人落第，乃回军校完成学业。

◆冯国璋学习刻苦，精通枪炮阵式，熟习营垒作业，各科成绩优秀．曾得到该学堂总办荫昌和德国教官的赏识。1890年毕业后留校任教。

◆李鸿章称赞冯国璋：“武校出文生。”

◆甲午战前，冯国璋随聂士成赴东北和朝鲜等地考察和测绘地形，为时半年，跋涉数千里，风餐露宿，历尽艰险。所达之处，对山川要塞均用新法绘图说明，地形地物，了如指掌。所搜集的资料以聂士成之名撰成《东游纪程》一书，由冯国璋注释编辑，及至次年聂士成率部在朝鲜和东北等地抗击日军时，这部书发挥了极大作用。故此，冯得到了聂士成的器重，被任命为该军军械局督办。

◆冯国璋被聂士成推荐，以军事随员身份随清朝驻日本使臣裕庚赴日。旅日期间，冯不仅结识了后来出任日本士官学校校长的日军将领福岛安正、青木宣纯等军界知名人士，而且在留心考察日本军事之余，搜集了大量有关军事教育的资料，又不舍昼夜，编成兵书数卷，冯亦因此才干大长。1896年初冯国璋回国，将兵书呈送聂士成，聂未采用，将兵书转送给袁世凯。袁得兵书大喜，边读边拍案大叫“鸿宝”，誉冯为“军中学子无逾公者”。

◆冯国璋自投身行伍到后来出任临时大总统，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人有三个：第一个是武备学堂总办荫昌，荫昌不仅留任他在武备学堂当教官。还知人善用地将他推荐给编练新军的袁世凯。第二个是聂士成，聂士成的提携和重用，为他日后的升迁埋下了伏笔。小站练兵是冯国璋一生命运的转折，这个转折得益于第三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人物袁世凯。

◆1896年春天冯国璋第一次到小站，当时还没有开往小站的客运火车，他搭乘一列运送军械的火车，到小站时已是暮色苍茫，然后又乘坐前来接站的马车赶到小站驻地，此时早已过了晚饭时间。出乎意料的是．一帮小站将领早已在驻地恭候大驾，仔细一看，个个都是熟人，王士珍、陆建章、段祺瑞、段芝贵、曹锟、王占元等等，都是他北洋武备学堂的老同学。大家久别重逢，相互问候，笑语飞扬。寒暄过后，一个矮胖军官从人群外走过来，王士珍赶紧介绍，原来他就是新建陆军督办、赫赫有名的袁世凯。冯完全没有想到，袁会一直饿着肚子和他的老同学们等候在此。当晚举行接风宴，气氛十分活跃、热烈。袁世凯和冯国璋谈到冯编写的兵书，称赞说：“据我观察，当今军界学子，无出华甫(冯国璋字)之右者。”随后，袁任命冯为督操营务处帮办兼步兵学堂监督。

……

P82-84

看了雄康送来的书稿后，我被他的选题、视角、论述、态度深深触动了，脑海中浮出了一九七九年我参加边境反击作战返回后，读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海因里希·伯尔的一本书，书中有这样一段文字：“一部人类进化史，乃是一部忘恩负义史，后者总是一味捞取和享用前人的好处，至于曾为好处所付出的代价连想也没去想……”我即兴在旁边写下了鲁迅先生一段名言作为眉批“难怪鲁迅先生早就说，历史往往是不可靠的，同时代人所写的历史尤不可靠。”今天，当我读了雄康书稿中关于小站人物的文字后，不禁对三十五年前的这两句话有了更多的感慨。

在翻看书稿时，勾起了七十年前共和国开国元勋们的一段往事。那是在一九三七年延安抗大毛泽东主席和新上任的教育长许光达的一次谈话。毛问：“你是黄埔毕业生?”许回答说：“是的主席，我是在黄埔第一次听您讲中国农民问题的讲演。”毛：“哦，那你是我的学生啊。”接着道：“昔日之黄埔，今日之抗大，是先后辉映的，彼此竞美的。”不到三十岁的许光达急忙回答：“是的，黄埔军校在旧中国的军校位置是无可替代的，它是以美国西点军校、英国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和俄国伏龙芝军事学院三家作参照的，从世界军事史出发，纵横向地对比，理论上完全可以确认黄埔的地位……”毛注视着这个年轻将领，微笑点头，告诉刚从苏联回来的许说：“中国近代史上的辛亥、北伐可以说是小站和黄埔的打拼，太史公有云：‘既见其著书，欲观其行事，故次其传，至其书，世多有之，是以不论，论其轶事。’小站兵营里走出了4位中华民国总统、1位行使总统职权的临时执政、9位北洋政府总理和34位督军啊。”年轻的许光达一下子被眼前的长者、师长的博学睿智震撼了，他急忙回答：“主席您讲得太好了。这就是中国军事理论近代史的基础啊，这应该是唯物主义辩证法在中国现代军事教育学和军事理论上的出发点，也是立足点，它源于中国 农民起义和近代西方科学技术进入中国后的变化，北伐之战是‘小站’和‘黄埔’ 的对垒，四·一二后是‘黄埔’同学之间的较量，我们党把中国农民战争、人民大众的无产阶级革命升华了，超越了黄埔精神，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抗大就是在这种思想上的升华，我们党一定会在中国取得最后的胜利，这是马列主义的中国化吧?”毛泽东主席笑着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把抗大的教育要提高到这个高度来训练我们的干部，但他们文化不高，你们要把正规的大纲、训练方法、教育方法，搞出规范来啊。”此后许光达用了毕生的精力，撰写了大量的军事著作，都是诠释毛泽东军事思想的“中国化脉络”。

以上这段往事后来常被中国军事理论行家陈伯钧上将、郭化若中将所津津乐道，他们俩人和许光达同出自黄埔，同在抗大并为实施毛泽东同志的这一革命理论尽了毕生的努力。过去听他们讲这些往事根本听不懂，等自己慢慢长大并从事了军事理论研究工作时才发现果真如此，并为小站、黄埔孕育了中国近代史上先进的军事理论和军事技术，培养了众多纵横战场政坛的精英而震撼，更为中国共产党老一辈军事将领们在党中央的领袖群体统帅下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演绎了中国革命战争的辉煌而自豪。

几十年来，我们这些过来人总是在惦记着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历史记忆，直到自己也佩戴上金色肩章时却突然茫然了，因为我的脑海中永远的记忆是1955年授衔的那些将星和千千万万的有名和无名的烈士、共和国的奠基先行者们，甚至包括了本书所记载的那些从小站走出的为使落后民族强大起来的行伍军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