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史家,千秋神笔!陪伴毛泽东一生的枕边书,毛泽东不仅自己翻阅无数遍,还在开给毛岸英的书单中特意标出此书。
1935年会文堂铅印本简体版,权威足本,精装珍藏版,读《二十四史》,不如读蔡东藩。
上起秦始皇,下讫民国,中国唯一一套写尽中国2000多年历史百态的演义巨著,对普及中国历史知识具有不可磨灭的功绩。
自1916年出版以来,重印过几十个版本,累计销量超过1000万册。
本套“中国历代通俗演义”,权威定本,内容丰富,取材翔实,全11部,纯质纸高清印刷,原汁味巨好看!
这本《后汉演义》是其中一册,讲述了后汉时期的历史故事。
蔡东藩先生的这套《中国历代通俗演义》,从秦汉写到民国,全书共一千余回,五百多万字,写了近二千二百年的历史;主本信史,旁征野史,取材审慎,观点平实,内容丰富,叙述有法,用语雅洁,自评自注,理趣兼备,洵为通俗史著的经典,深受读者青睐。在史料的选择和运用上,蔡东藩以“正史”为主,兼采稗史、轶闻,他自称所编历史演义,“以正史为经,务求确凿;以逸闻为纬,不尚虚诬”,对稗史、逸闻等史料的使用极为谨慎,往往要“几经考证”。
这本《后汉演义》是其中一册,讲述了后汉时期的历史故事。我们的民族历史要承、要绪,读蔡先生的书可以导你入门,且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有汉一代,史家分作两撅,号为“前、后汉”,亦称“东、西汉”,这因为汉朝四百年来,中经王莽篡国,居然僭位一十八年,所以王莽以前,叫作“前汉”,王莽以后,叫作后汉。且前汉建都陕西,故亦云“西汉”,后汉建都洛阳,洛阳在关陕东面,故亦云“东汉”。《前汉演义》,由小子编成百回,自秦始皇起头,至王莽篡国为止,早已出版,想看官当可阅毕。此编从《前汉演义》接入,始自王莽,结局三国。曾记陈寿《三国志》,谓后汉至献帝而亡,当推曹魏为正统。司马温公沿袭寿说,也将正统予魏,独朱子《纲目》,黜魏尊蜀,仍使刘先主接入汉统,后人多推为正论。咳!正统不正统,也没有甚么一定系绪,败为寇、成为王,古今来大概皆然,何庸聚讼?不过刘先主为汉景帝后裔,班班可考,虽与魏吴分足鼎峙,地方最小,只是就汉论汉,究竟是一脉相传,必欲拘拘然辨别正统,与其尊魏,毋宁尊蜀。罗贯中尝辑《三国演义》,名仍三国,实尊蜀汉,此书风行海内,几乎家喻户晓,大有掩盖陈寿《三国志》的势力。若论他内容事迹,半涉子虚,一般社会,能有几个读过正史?甚至正稗不分,误把罗氏《三国演义》,当作《三国志》相看,是何魔力,摄人耳目。小子不敢訾议前人,但既编《后汉演义》,应该将三国附入在内。《前汉演义》附秦朝,《后汉演义》附三国,首尾相对,却也是个无独有偶的创格。惟小子所编历史演义,恰是取材正史,未尝臆造附会;就使采及稗官,亦思折衷至当,看官幸勿诮我迂拘呢。
若要论及后汉的兴亡,比前汉还要复杂。王莽篡国,祸由元后,外戚为害,一至于此。光武中兴,惩前毖后,亲揽大权,力防外戚预政。明帝犹有父风,国势称盛。章帝继之,初政可观,史家比诸前汉文景,不意后来宠任后族,复蹈前辙。和帝以降,国事日非,外立五帝,临朝六后,妇人无识,贪揽国权,定策帷帟,委政父兄,嗣主积不能容,势且孤立,反因是倒行逆施,委心阉竖。于是宦官迭起,与外戚争持国柄,外戚骄横不慎,动辄为宦官所制,辗转消长,宦官势焰熏天,横行无忌,比外戚为尤甚,正人君子,被戮殆尽。天变起,人怨集,盗贼扰四方,不得已简选重臣,出为州牧,内轻外重,尾大不掉。势孤力弱的外戚,欲借外力为助,入清君侧,结果是外戚宦官,同归于尽,国家大权,归入州牧掌握。一州牧起,群州牧交逼而来,又酿成一番州牧纷争的局面,或胜或败,弱肉强食,董卓、曹操,先后逞凶,天子且不知命在何时,还有甚么汉家命令?当时中原一带尽被曹氏并吞,惟东南有吴,西南有蜀,力保偏壤,相持有年;曹丕篡汉,仅存益州一脉,不绝如缕,又复出了一个庸弱无能的呆阿斗,终落得面缚出降,赤精衰歇,都随鼎去,岂不可悲?岂不可叹?总计自光武至章帝,是君主专政的时代;自和帝至桓帝,是外戚宦官更迭擅权的时代;自桓帝至献帝,是宦官横行的时代。若献帝一朝,变端百出,初为乱党交讧时代,继为方镇纷争时代,终为三国角逐时代,追溯祸胎,实启宫闱。母后无权,外戚、宦官何得专横?外戚宦官无权,乱党、方镇何得骚扰?古人有言:“哲夫成城,哲妇倾城。”这是至理名言,万世不易呢。
大纲既布,须叙正文。且说王莽毒死汉平帝,又废孺子婴,把一座汉室江山平白地占据了去,自称新朝,号为始建国元年。佯与孺子婴泣别,封他为定安公,改大鸿胪府为定安公第,设吏监守。所有乳母佣媪不得与孺子婴通语,一经乳食,便把他锢置壁中。尊孝元皇后为“新室文母”,命孝平皇后为“定安太后”,一是姑母,一是女儿,所以仍得留居深宫。当下封拜功臣,先就金匮策书,按名授爵。这金匮是梓潼人哀章,私造出来,持至高庙,欺弄王莽,王莽视为受命的符瑞,就借此物欺弄吏民。计金匮中所列新朝辅佐,共十一人。首列王舜、平晏、刘歆、哀章,莽号为“四辅”;令舜为太师安新公,晏为太傅就新公,歆为国师嘉新公,章为国将美新公,四辅以后,就是甄邯、王寻、王邑,莽又号为“三公”;令邯为大司马承新公,寻为大司徒章新公,邑为大司空隆新公。尚有四人号为“四将”,甄丰为更始将军,孙建为立国将军,王兴为卫将军,王盛为前将军。这一道新朝诏旨颁将出来,哀章是喜得如愿,买得一套朝衣朝冠,昂然诣阙,三跪九叩,谢恩就封。余如王舜、平晏、刘歆、甄邯、王寻、王邑、甄丰、孙建等八人,本是王莽爪牙,即日奉命受职。只有王兴、王盛两姓名,乃是哀章随笔捏造,当然无人承认,好几日没有影响,哀章不敢直陈,只是背地窃笑。偏王莽遣人四访,无论贫富贵贱,但教与金匮中姓氏相符,便命诣阙授官。事有凑巧,访着一个城门令史,叫做王兴,还有一个卖饼儿,叫做王盛,当即召他入朝,赐给衣冠,拜为将军。这两个凭空贵显,还道身入梦境,仔细审视,确是无讹,无端富贵逼人来,也乐得拜爵登朝,享受荣华。
莽又因汉家制度,未免狭小,特欲格外铺张,自称为黄帝虞舜后裔,尊黄帝为初祖,虞舜为始祖,凡姚、妫、陈、田、王五姓,皆为同宗,追尊陈胡公为陈胡王,田敬仲为田敬王,齐王建孙济北王安为济北愍王。其实齐王建本姓田氏,齐亡后尚沿称王家,因以为姓。莽借端附会,故由齐追及虞舜,由虞舜追及黄帝。立祖庙五所,亲庙四所,称汉高祖庙为“文祖庙”,凡惠、景以下诸园寝,仍令荐祀。惟汉室诸侯王三十二人,贬爵为公,列侯一百八十一人,贬爵为子,所有刚卯金刀的旧例,不得再行。向来汉朝吏民,于每年正月卯日,制符为佩,或用玉,或用金,或用桃木,悬以革带,一面有文字镌着云:“正月刚卯,”谓可避一年疫气。金刀乃是钱名,形如小刀,通行民间,莽以刘字左偏,有卯有金,右偏从刀,故将刚卯金刀,一律禁止,另铸小钱通用,径只六分,重约一铢。又欲仿行井田遗制,称天下田曰王田,人民不得私相买卖。如一家不满八口,田过一井,应将余田分给九族乡党。且不准私鬻奴婢,违令重罚,投御魑魅。后从国师刘歆奏议,遵照周制,立五均司市泉府等官。此外所有官职,多半改名,大约是不古不今的称号,胡弄一番。惟俸禄尚未酌定,往往有官无俸。后来又欲踵行封建,封了好几千诸侯,但用菁茅及四色土,作为班赏,并没有指定采邑,但给月钱数千,使居都中。看官试想!这种制度,果可行不可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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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岁编《前汉演义》,就二百一十年间之事迹,撮要演述,而于女宠、外戚之祸,独详载无遗,举前辙所以戒后车也。乃者赓续汉事,复及东京,并暨西蜀。而窃按东京,历数与西京略同,而其亡国之厉阶,则亦肇自女宠,成于外戚。或者谓后汉之亡,宦寺、方镇实尸之,于女宠、外戚似无与焉。岂知木朽则虫生,墙罅则蚁人.不有女宠、外戚之播弄于先,何有宦寺、方镇之交讧于后?四星耀斗,百桷摧栋,阳弱阴强,刘轻曹重,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辨之不早辨也。
昔范蔚宗作《后汉书》,于后妃列传中,一则日权归女主,再则日委事父兄,三则日终于陵夷,大运沦,神宝亡,盖嗟叹之不足,故长言之。他如《外戚》《党锢》等传中,且连类并书,又复特创新例,作《宦者传》,冠其文曰:“邓后以女主临政,帷幄称制,下令不出闺闱之间,不得不委用刑人,寄之国命。”又曰:“自曹腾说梁冀,竞立昏弱,魏武因之,遂迁龟鼎。”夫邓后,女宠也;梁冀,外戚也;曹腾,宦寺也;魏武,方镇也;穷原尽委,举一例百,不已昭然揭橥欤?洎乎昭烈偏安,聊延一线,而其后复为一黄皓所误,则宦官之流毒使然。诸葛公所痛恨于桓、灵者,不意于后主时又见之,良可慨已!惟史册浩繁,谁遑卒阅?至若编年纪事,各书不一而足,阅者更未免有汪洋之叹,反不若近代之通行《东西汉演义》暨《三国志演义》,则脍炙人口,俗之欢迎也。夫东、西汉之叙事脱略,且多臆造,应为有识者所鄙夷。若罗氏所著之《三国志演义》,则脍炙人口,加以二三通人之评定,而价值益增。然与陈寿《三国志》相勘证,则粉饰者十居五六。寿虽晋臣,于蜀、魏事不无曲笔,但谓其穿凿失真,则必无此弊。罗氏第巧为烘染,悦人耳目,而不知以伪乱真,愈传愈讹,其误人亦不少也。
本编续《前汉演义》之体例,始于新莽之篡汉,终于司马氏之代魏,中历东汉、蜀汉之二百数十年,事必纪实,语不求深,合正裨为一贯,俾雅俗之相宜,而于兴亡之大关键,如女宠,如外戚,酿而为阉祸,迫而为兵争,尤三致意焉。先民有言,“文不苟作”,鄙人固无当斯言,特以视附会荒唐、无关世道者,则相去殆有间欤?海内君子,幸鉴正之!
中华民国十五年秋节,古越蔡东藩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