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满前的杯子冲虚无物,饮后的杯子,仍然是空。空是完成,空是期待,空是两次充盈之间的短暂休息,一头连着往事的回味,一头连着未来的希望。中流容与,前瞻后顾,是犹豫,是彷徨,又是逐渐引满的弓,在无限的敬畏中蓄势待发。”
《空杯(精)》为作家、翻译家张宗子近年散文随笔集,系“渡书系”第二辑之一。供读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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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空杯(精)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张宗子 |
出版社 | 安徽教育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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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注满前的杯子冲虚无物,饮后的杯子,仍然是空。空是完成,空是期待,空是两次充盈之间的短暂休息,一头连着往事的回味,一头连着未来的希望。中流容与,前瞻后顾,是犹豫,是彷徨,又是逐渐引满的弓,在无限的敬畏中蓄势待发。” 《空杯(精)》为作家、翻译家张宗子近年散文随笔集,系“渡书系”第二辑之一。供读者阅读。 内容推荐 《空杯(精)》为作家、翻译家张宗子先生近年散文随笔集。本书分四辑,辑一“满目山河”,以物事书感言;辑二“纽约片段”,记述的是作者在纽约的生活,以及在纽约所见的人事,其中《画家老汪》等篇已仿佛小说,读来十分动人;辑三“过去的东西”,是作者回忆从前的事情,过去的东西,从少年到离国的那段岁月,另有若干篇书评影评乐评也归入其中了;辑四“旧茶”收入的多篇文章,实为一个作品,它们一起构筑出了作者细腻多感、洞明淡定的灵魂世界。 目录 新版序 初版序 辑一 满目山河 满目山河 庭院 家 书房 雨天日记 梦雨 蚊子 钓鱼 吃石榴 一辣解千愁 辑二 纽约片断 关于纽约的几个片断 都市 在林肯中心附近 冷天的好咖啡 时报广场 春天 双塔 “九一一”之后 坐着的人 布鲁克林大桥 格格不入 地铁车厢 画家老汪 纽约郊区的葬礼 讲究 辑三 从前的东西 从前的东西 午夜的星尘梦影 莎拉·布莱曼的百老汇 菜户营往事 少年书事 错误 无心 告别天空 舞女 蒙娜丽莎 茶与酒 辑四 旧茶 旧茶 空街 想起了雷·布莱德伯里 世界的最后一夜 迁徙 曼哈顿的叶芝课 烛虚 夏日午后的庭院 朋友的信 好多年不写诗了 我不是瓦尔特·密蒂 关于亲族的梦 关于报社的梦 法拉盛 曼哈顿蓝调 在四十二街周围 试读章节 起初我在曼哈顿四十街交第五大道处上班,顺路常去四十六街的HMV看唱片,遇到减价,挑上一两张。古典音乐部设在地下室,隔音,贴墙的沙发座舒服,营业员选放的多是冷僻的曲目,听着新鲜,而他们的音响实在好,又开得那么肆无忌惮,让人听着痛快。午饭后,溜出去一会儿,一张张唱片细细翻看,一天的上班缩减为对去的期待和事后的回味。和在布莱恩特公园一杯咖啡在手的闲坐一样,同是在忙碌而日日重复的工作中寻得的一点乐趣。 但好景不长。两年的工夫,HMV关门大吉,所有存货清仓处理,从一折开始。打折到百分之二十的时候,买了一套卡拉扬指挥、施瓦茨科普夫主唱的《玫瑰骑士》。到百分之三十的时候,厂牌稍好的唱片被一抢而空。美国人的一窝蜂购物病真是没救,有些很烂的版本,只因为打折,大家都去抢,买回去,扔在角落里,一辈子不会听。我特别想要的曲目不多,连续去了几天,只拣得两张哈恰图良,纯粹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再以后,只好去林肯中心的塔楼唱片店。塔楼地段好,是家超级大店,唱片种类多,卖得贵。寻常时间,宽敞的大厅里顾客寥寥。他们也放音乐,但声音开得低,曲目更巴洛克一些。我仍旧看得多,买得少。买,也多是买廉价版,旧版,买分量足的双张,好在细微的音质差别我不在乎。 看上去财大气粗的塔楼,去年也关了。在那之前的夏天,我无事在家,闲逛时见到他们招人的广告,颇为动心。做一家唱片店的售货员,天天在唱片堆里转,钱多钱少问题不大,感觉舒服。如果不是机票已买好,要回国了,兴许真会去应聘呢。 唐人街往南的J&R,据说唱片便宜,但我没去过,从来提不起精神去,也许以前跑移民局往那一带跑得太多,早已厌烦了。各大书店的古典音乐唱片基本是应景的,很难挑到自己想要的,在这种情况下,只好把目标转向联合广场附近的“学院唱片店”,一家二手唱片店,相当有名吧,因为顾客看起来多是熟客,塞得满满的货架上也不乏好东西。除了便宜,更吸引人的是能找到几十年前的旧版。听旧版,觉得踏实。 很多烦恼都是自己惯出来的,不仅仅是买唱片。和其他的烦恼比,唱片真好比一场不痛不痒的感冒。不可能的事情千万别去招惹,除非你愿意把失望当作嚼过的甘蔗反复咀嚼,而且能从残渣中品咂出幸福。有时候我差不多就这样劝慰自己了:管它呢!难道这不是你心中之至爱吗?难道它不值得?难道它不美?愚蠢的憧憬也会使人常葆纯真之心和智慧,使人免于湮灭在无穷尽的琐屑的生活细节中,这样的烦恼不是应有的代价吗? 诚然如此。诚然如此。可哪里是个头啊?没有尽头,根本就没有。戏演完了,总得收场。收场之后,一无所有。他们可以从头再来,我们不行。我们不是没有本钱,但上帝不会永远站在我们这一边。 住在隔壁的老太太喜欢歌剧,时常在家放唱片。我多数时候听器乐,歌剧偶尔也放。多年前某一天,在走廊上,她笑眯眯地说,昨天你放的歌剧真好听。真好听?不可能,那是瓦格纳。我想,她一定是在委婉地提醒我,声音太吵了。我因此废弃了大喇叭不用,改在电脑上听。后来知道,她真的喜欢歌剧,她放唱片的时候,走廊里也是听得到的,只是我一直没留意。喜欢瓦格纳,有何不可? 昨天像影子一样亦步亦趋,从来没有渐行渐远以至彻底消失。无数的昨天,彼此重叠,像女人佩戴的硕大的耳环,清晰地晃,清晰地响。目光总是比已经到达的地方更远,时常超出个人的能力。相对于天真的愿望,我们能够做到的,我们有勇气做到的,实在少得可怜。相对于愿望,一生不够,加上来生,还是不够。世上的事,总归要带点无奈、带点哀伤的色彩才美好?才不落俗套? 最难逾越的障碍,是不能成为自己希望的那个人。 说实话,人的未来毫不神秘。如果说二十多岁时还存在着多种可能性的话,三十岁以后,残余的悬念全部揭开了,剩下的无非是按照既定的路往前走。所谓而立之年,就是一切都已确定的意思。在那之前,人还只是一个姿态,盘弓欲发,还在犹豫,憧憬,不知道该把箭射往哪一个方向,射多高,射多远。在那之后,垂手收弓,有人踌躇满志,有人四顾茫然,但大势既定,具体的结果能有多大意义?我们的确无法预见未来生活无数细节中的每一个,但那有什么关系呢?细节带来的,无论欢喜还是失望,都有限。 P8-11 序言 写散文的人最好阅历丰富,走过很多地方,认识很多人,经历很多事,除了基本的文化素养,再多些吹拉弹唱、花鸟鱼虫的杂学。我读沈从文、汪曾祺两先生的作品,油然而生此感,喜其文,复羡慕其人。我自己的生活乏善可陈,无非是朝九晚五,吃饭睡觉,周末逛逛书店和唱片店,偶尔看场电影,听场音乐会。若想在文章里纵横捭阖,弄得“烟云满纸”,只好借助虚构和想象,然而那也是望屠门而大嚼的事,纵有快意,终亦有限。西方人重视戏剧小说,像中国这样为文而文的纯散文不多,除了游记、书信和回忆录,多的是随笔和杂感。有些大作家可以足不出户,终日沉埋在自己的白日梦里。他们是穴居在书册里的蠹虫,不见天日以锻炼思想的精纯,极端敏感因而能够预言广远,他们是地道的异类,我喜其文,复羡慕其人。 明人忘乎所以于记录他们艺术化的生活,半实半虚,虚实不分。清人质朴,喜欢纪事,亦文亦史。从南朝一路延续不绝的骈文小赋,本质上是诗。所以唐宋人的散文,大多是实用文字:书信,碑铭,记传,策论,奏折,序跋,论文……汉人也是如此,不过更质朴厚重。先秦根本没有为散文而散文的写作,也没有散文理论,大作家们没有留下一篇创作谈,结果散文反而写得特别好,细微到明察秋毫,宏博到包揽宇宙。其中两篇文字,堪称神品:庄子的《天下篇》,易经的《系辞》。《天下篇》不一定出自庄子手笔,《系辞》尚未证明是孔子亲作,但归于先秦是没有疑问的。两篇都是论文,气势恢宏,千古无二。此外,庄子的《秋水》,韩非子的《难势》,《尚书》的《禹贡》,以及《大学》,都令人高山仰止。想敦促自己再往前迈两步,别无门路,便寄望于这些文字,靠它纠偏疗疾,护神养气。 西方小说发达,小说中也有一流的散文。如詹姆斯·乔伊斯中篇小说《死者》结尾的写下雪,普鲁斯特写山楂花,写观剧,写聆听音乐。倘若我来编一本欧洲散文选,我不会放过这些篇章。 大学时写的散文都是抒情的,何其芳《画梦录》那一路,数量有限。散文诗稍多,同样抒情,更虚无缥缈。为了好看,甚至取消标点,替以空格。上世纪九十年代所写,延续大学的路子,但开始写到自己和他人的生活,慢慢学会写议论性的文章。《空杯》没有太多进步,不过把某些特质发扬光大罢了。我个人比较喜爱《关于纽约的片断》,写最熟悉的题材,糅入最陌生的幻想。在最贴近的同时,做不遗余力的抛离。对我来说,世界从来不是客观的,世界是在人心中的投影。纽约再大,再丰富,假如我是色盲,它就只好是黑白的。我写到几个人物,也是写我自己的生活,因为所写的他人,限于和我有交汇的地方,我不能超出这个范围。阅读随感,是我生活中最丰富的部分,我喜欢按照《庭院》和《雪夜东坡》这样的路子来写,但发现并不容易,不是总能进入那样的情绪状态。另外,这样的写法有多好,有多不好,我没把握,尽管我喜欢。 《空杯》就是这么一本书,情绪统一,体例有点乱。我曾经听人说,原版的序言是书里最好的一篇文章,这既使我高兴又使我沮丧。其实,序言没那么好,内文也没那么差,小一半的篇目,我还满意,那就是我既有的水平。写的时候觉得快意,多年之后重读,还能感受到那股快意。 知易行难,眼高手低,这是写作者经常意识到,却又无可奈何的事。读书越多,眼界愈宽,眼光愈高,看寻常文字,愈发不易入眼。看自己的文字,也是如此。实践落在标准之后,现实与理想拉开了距离。面对这种情况,一方面,听任自然,只管放胆去写;另一方面,我们也许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里,其实也是在进步的。 陈鹄《西塘集耆旧续闻》记东坡在黄州,以抄《汉书》为日课,连抄三遍,熟悉到每段原文只要提示一字便能背诵的程度。以东坡的天才,尚且下如此死功夫,天长日久,何愁不入化境。朱弁《曲洧旧闻》也有一段记载,说的是东坡的诗,其中所说的道理,等于抄书故事的后续。 有人问朱弁:听说东坡的诗,一开始学的是刘禹锡,是不是这么回事。朱弁说:我建中靖国年间在东坡的好友参寥和尚那里,正好有人拿此话问参寥,参寥回答说,这话是陈师道说的:“东坡天才,无施不可,而少也实嗜梦得诗,故造词遣言,峻峙渊深,时有梦得波峭。然无己此论,施于黄州以前可也。东坡自元丰末还朝后,出入李杜,则梦得已有奔逸绝尘之叹矣。无己近来得渡岭越海篇章,行吟坐咏不绝舌吻,尝云:此老深入少陵堂奥,他人何可及。其心悦诚服如此,则岂复守昔日之论乎。”朱弁说:“予闻参寥此说三十余年矣,不因吾子,无由发也。” 由此想到叶梦得《石林诗话》总结王安石的诗歌创作,他说:“荆公少以意气自许,故诗语惟其所向,不复更为涵蓄。如‘天下苍生待霖雨,不知龙向此中蟠。’‘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平治险秽非无力,润泽焦枯是有材,之类。皆直道其胸中事。后为群牧判官,从宋次道尽假唐人诗集,博观而约取,晚年始尽深婉不迫之趣。”又说:“王荆公晚年诗律尤精严,造语用字,间不容发,然意与言会,言随意遣,浑然天成,殆不见有牵率排比处。” 这两个故事,使我悠然神往。 人生有限,受限的不仅是时间和精力,不仅是客观环境和条件,还受限于自己:才力,性情,态度,意志,学识,眼界。一件小事可以毁掉大事,失控的情绪可以毁掉一个人。事情就这么简单。理想当然要高,但理想并非如我们过去所以为,是用来实现的。理想是悬在埋头拉磨的驴子眼前的那束青草,给它诱惑,给它无限的想象余地,给它前进的动力。重要的是磨拉完了,它的使命完成了,至于吃没吃到那束青草,一点也不重要。你甚至可以说,那柬青草和拉磨完全无关。事情就这么简单。 一切条件之外,高高在上的,是那个不可捉摸的魔鬼,那个火苗一样蹦来蹦去的精灵:运气,或曰时势。时来风送滕王阁,运去雷轰荐福碑。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孔子说:“山梁雌雉,时哉时哉。”没有人像他老人家那样受制于“时”,因此笃信“时”的重要。没有“时”,他身长九尺的昂藏大丈夫,只好摇摇头苦笑着说: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早年笃信一句格言,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觉得人人若能如此,天下自然太平,不是圣贤也是圣贤了。所谓人同此心,所谓设身处地,现在又有说法叫换位思考,说穿了不过一个词,同情。按说同情该是容易做到的,其实不然。天下最难的,莫过于此。杜牧说:“一人之心,天下人之心也。”此“一人之心”,和孔子之言相反,对自己对别人,两个标准,然而滔滔者天下皆是也,你有什么办法。时过境迁,最爱的格言成了废话。我从来没有强迫他人的欲念,我也不会从强迫他人中获得快意。对我来说,这句话是不言自明的道理。但我无法不被他人强迫,不管是有理由还是没理由的,也不管其中有无恶意。不言而喻的道理有人称作真理,就像饥要吃困要睡,唯其是真理,所以没用。 现在持之以自勉的,是《中庸》的一句话:“尽人事,听天命。”听天命,或许可以坦然的态度应对一切世事;尽人事,说明并不颓丧,不管是否理想主义,不管是否悲观乐观,该做的事,能做的事,继续去做。在这之后,若能应着圣人的话,偶尔“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在其中”,那便是求砖得玉,喜出望外了。 张宗子 二○一三年四月四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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