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千金小姐,却误入红尘;她的居处,慕名求访者甚多;她的兰花图和兰花诗堪称一绝;是当时文人雅士争相收藏的物品;她与王稚登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爱情,使她从曼妙少女变成了徐娘半老的夫人,为了爱情苦苦等候一生,她就是马湘兰。
冷湖著的《一叶幽兰一箭花(马湘兰)》以优雅飘逸的笔调倾诉她的美丽与哀愁。
冷湖著的《一叶幽兰一箭花(马湘兰)》以精雕之字词、融情之段落,唯美地描摹了马湘兰的一生。既是她爱恨离别的人生白描,也有大明王朝走向没落的细处侧写。让读者重温秦淮河畔的莺歌燕舞,感受封建娼妓文化的点滴刻录。
金陵浮华,轻歌曼舞婉度春宵;人世多变,动荡起伏百转千回。正是那似水的柔情,拨开了少女紧锁的豆蔻年华;却像那逝去的光影,激荡才女久违的沉思梦呓。
嘉靖二十五年,虽是大明王朝日渐衰败之时,然而金陵依旧繁花似锦,远离那黎民挣扎之哭号,避开那百姓徘徊之暗影。光华镀彩的金陵宝地,仍沉浸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怨不得文人冯梦龙曾言:“嘉靖间,海宇静谧,金陵最称饶富。”虽此,以六朝古都闻名的金陵,也正随着大明王朝的龙气渐消而日薄西山,已从被光环笼罩的形胜之地,渐渐走向淫雨霏霏的不振与堕落。
常言确凿,金陵不仅是帝王福地,更是佳丽诞生之土。尤以秦淮河两岸的十里风月著称,那佳人如云的盛世芳华,让人免不了念叨“温柔富贵乡”。追溯这金陵的莺啼之声,其风尘之狐媚却有来头,这便是太祖皇帝朱元璋亲自督办而成的。朱皇帝思忖,娼妓盛行即是太平盛世的写照。于是有了官妓体制,后因利益驱动,百贾群起共逐,娼妓文化最终由官营走向私有。
由此,秦淮河女子,顿成浪人雅客的追逐对象,一时间,多少佳丽,名声在外,多少故事,引人怆然泪下。有情天,无情人,纷纷扰扰,剪不断,道不明,成就传奇,亦美亦沧桑。红颜命薄,才子佳人,幻化成一樽含蕴百味的酒盏,于醉时品其芬芳,于醒时感其苍茫。
林林总总,别样年华。有一人因其高洁傲岸的情怀脱颖出众,她便是“秦淮八艳”之一的马湘兰,生于这繁荣、萧索、寂寞、躁动的嘉靖二十五年。
马湘兰诞生那一日子,正是民间的上灯节。
上灯节,乃是客家的传统节日,亦是深受百姓喜爱的节日。据《岑溪市志》记载,客家人但凡添丁(生男孩),都要在满月后,于次年农历正月初十,高悬明灯,借以庆祝,其意便是取自“添灯”的谐音,民间俗称为“上灯”,亦是含有添丁发财的意思。逢初十日零时,便可将五彩纸扎的花灯,挂于堂屋的栋梁之上。每到此时,便有亲朋携带礼品前来道贺,主家则设宴款待,称为请灯酒。
马湘兰生于这一天,虽为女儿身,不能为马家带来添丁之喜,然而纵观其一生,无论性格抑或是为人,皆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意味。或许,这上灯佳节,喻示了马湘兰豪情、痴情、忘情的一生。
马湘兰,据《秦淮广记》载,本名唤作马守贞,小字玄儿,又字月娇,祖籍湖南,生于洞庭湖畔。湘兰有姐妹四人,她最年幼,故此也被人唤作“四娘”。其名“湘兰”二字,是父亲马新亭所取,并非信口拈来,而是借用了楚国大夫屈原的名句:“沅有芷兮沣有兰”,马新亭从中撷取了“湘兰”这一响亮之名。可见,其对女儿寄予了厚望。也许宿命作怪,马湘兰一生命犯“兰”字,人如幽兰之香气不可亵玩,性如玉兰之高傲不可侵犯,才如金兰之华贵不可轻视。湘兰之兰,堪称一绝。
湘兰降生后,曾有一位盲人算命先生为其占卜,仔细掐了生辰八字后,先生惊呼:此女乃是颗金星!龙年虎时千家万火的灯日出生,将来必定是个绝顶才女,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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