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侦探》是罗贝托·波拉尼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2666》作者天才智利作家罗贝托·波拉尼奥成名作。
★作品中洋溢的青春困惑将对总体意义上的年轻人产生共鸣,是一种爆裂青春下的放纵、毁灭与重生。
★波拉尼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甫出版即一鸣惊人。1999年获罗慕洛·加列戈斯国际小说奖、智利国家图书协会大奖等,也因此让波拉尼奥扬名国际文坛,从此跻身拉丁美洲一流作家之列,称他为最具原创性、自马尔克斯以来最重要的作家。
★波拉尼奥作品版图里的重要作品,处于波拉尼奥作品文学三角的顶端。
★进入《2666》的一把钥匙,波拉尼奥作品必读。
十七岁的墨西哥法学院学生马德罗热爱诗歌,时常逃课参与诗歌班的讨论。在那里认识了自命为“本能现实主义诗人”的贝拉诺和利马。他们与其他诗人和艺术家为伍,在酒吧争论诗歌,大麻、酒精、性爱样样不缺。该诗派的精神领袖——女诗人蒂纳赫罗——据传多年前在墨西哥城北面的索诺拉沙漠失踪了。一半为了理想,一半为了躲避仇家,他们决定深入沙漠寻找她的踪迹,同行的还有妓女鲁佩。
离开墨西哥城后,他们被目击到在巴黎、特拉维夫、维也纳和巴塞罗那出没,干各种零工为生,却从未有人看过他们写的任何一行诗!年轻的诗人们经历了二十年不可逆的生命体验与幻灭……
《荒野侦探》是罗贝托·波拉尼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荒野侦探》出版即一鸣惊人。1999年获罗慕洛·加列戈斯国际小说奖、智利国家图书协会大奖等,也因此让波拉尼奥扬名国际文坛,从此跻身拉丁美洲一流作家之列,称他为最具原创性、自马尔克斯以来最重要的作家。
11月2日
他们盛情邀我加入本能现实主义派。我欣然接受了。没有举行任何入会仪式。这样反倒更好。
11月3日
我其实还拿不准什么是本能现实主义。我今年十七岁,名叫胡安·加西亚.马德罗,是法学院一年级的新生。我本想专修文学,可叔叔坚持要我学法律,最后我只好顺从他了。我是个孤儿,有朝一日我要当一名律师,我把这个壮志告诉叔叔和婶婶后独自关在屋里哭了一个通宵,总之肯定哭了很长时间。接着,在貌似熄灭了那份激情之后,我开始去法学院那些庄严的厅堂上课了。可是,一个月之后,我又在文学系选修了胡里奥.塞萨尔·阿拉莫开的诗歌研讨班。我在这个班上邂逅了那伙本能现实主义者,或日本能的现实主义者甚至肺腑现实主义者,他们有时喜欢这样来自称。那时我已经去诗歌班上了四堂课,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当然我只是这么说说而已,因为必然会有点事的:我们朗读自己写的诗歌,阿拉莫不是大加赞赏就是撕得粉碎,全由他的兴致说了算。某人读完一首诗,阿拉莫评论一番,另外一个人再读一首,阿拉莫又评论一番。有时阿拉莫不耐烦了就请我们(还没有读过诗的人)来评论,于是我们就评论一番,他来读。
这倒不失为一种避免拉帮结派的理想手段,否则大伙的情谊就会走样,埋下怨恨的种子。
我不能说阿拉莫是个称职的评论家,尽管他口口声声谈的全是文学评论。其实,我想他纯粹是为谈论而谈论。他可能懂什么叫迂回法。虽然谈不上精通,但毕竟懂点吧。不过五音步诗(人人皆知这是古诗格律中有五个韵脚的诗体)他可就不懂了,他同样不懂什么是nicharchean(类似一种包含十一音节的诗句phalaecean)、什么是tetrasdch四行诗。我怎么知道他不懂的呢?因为在第一堂课上我提问时就犯了傻。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在墨西哥只有一个诗人对这种东西烂熟于心,他就是奥克塔维奥·帕斯(我们伟大的对手),其他人全都不甚了了,至少当我加入本能现实主义派,他们把我当自己人拥抱后,没过几分钟乌里塞斯·利马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我很快就明白了,向阿拉莫提这些问题透露出我有何等鲁莽。最初我以为他在欣赏地微笑。后来才琢磨出那压根就是蔑视。墨西哥诗人(我想诗人普遍如此吧)都痛恨暴露自己的无知。可我不依不饶,第二次讨论课上撕了几首诗后,我问阿拉莫知不知道rispetto…阿拉莫以为我是在祈求对自己诗歌的尊重,开始滔滔不绝地大谈客观批评(算是换个话题),说这是每个年轻诗人必须逾越的雷区,可我打断他,申明在我短暂的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要求别人尊重自己那些还很粗陋的作品,然后再次把刚才提的问题抛向他,希望这回尽可能阐述得更清楚一点。
“不要向我提这种垃圾问题。”阿拉莫说。
“教授,rispetto是一种抒情诗,既要显得浪漫又必须精确,有点像诗乐曲,共有六行或者八行含十一个音节的诗句,前四行采用serven—tesio的形式,后几行由押韵的联句构成。例如……”我打算给他举一两个例子,阿拉莫跳起来打断我的话。后来发生的事情有些模糊(虽然我记忆力不错):我记得阿拉莫和班上另外四五个学员放声大笑,我想他们大概是在嘲笑我吧。
换了其他任何人肯定会从此别过不再来上课了,虽然记忆如此令人不快(或是心情不好不愿记住此事,这至少跟把发生过的事悉数记住同样悲惨),过了一星期,我照常准时现身诗歌班的课堂。
我认为是命运把我带回去的。这是我上的阿拉莫的第五堂课(不过极有可能是第八或第九堂课,因为近来我发觉时间可以随意伸缩),某种紧张感,那种悲剧的交流电,在空气中伸手可触,可是谁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从一开始,我们全体学员,最初选修这门课的七个学徒诗人就都来上课。这种情况在其他任何讨论课上都不曾有过。我们都感到有点紧张不安。连阿拉莫也不像往常那样气定神闲。那一刻,我想到也许大学出什么大事了,也许发生了一场我暂时还没有听到的校园枪击案,也许发生了一场意外的罢课运动,也许系主任被暗杀了,也许他们绑架了某位哲学教授。当然,这些都属于不实的测猜,压根就没有紧张的缘由。没有任何客观上的理由。不过诗歌(真正的诗歌)恰恰就像这样:你能感觉到它,你能感觉到它就在空气中,像人们常说的那样,某些高度敏感的动物(如蛇、蠕虫、耗子和个别鸟儿)能觉察出地震的兆头。后来发生的事情一团模糊,不过我打算冒陈词滥调的风险,想说那有点妙不可言。两个本能现实主义诗人走进教室,阿拉莫心有不甘地作了番介绍,其实他跟其中一位只是泛泛之交,对另外一位仅仅知道点名气,或者仅仅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或者只是听别人说起过,可他仍然向我们作了介绍。
P9-11
据说罗贝托·波拉尼奥是继马尔克斯、科塔萨尔、略萨这一辈大师之后的拉美大师级作家。他的作品纷纷被翻译成英文,进入英美读者的视野。一位美国作家朋友听说我在翻译波拉尼奥的长篇《荒野侦探》后立刻拉我进入她的一个阅读群,这个群的人是专门研读波拉尼奥的另外一部长篇大作《2666》的,群员包括该书的编辑、评论家、作家和相关的爱好者。他们读得很辛苦,还不断讨论。该书可谓长篇巨制,英文版差点到1000页了。据豆瓣网上一篇文章介绍,2007年3月,第四届世界西班牙语大会在哥伦比亚召开期间,该国杂志《Semana》向81位西班牙、拉美文学专家,包括编辑、作家、文学评论家和记者,发出调查问卷,评出过去25年来一百部最佳西语小说,前四名依次是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略萨的《山羊的盛宴》,罗贝托·波拉尼奥的《荒野侦探》和《2666》。
《荒野侦探》的结构非常奇特,前139页为第一部分,是十七岁的少年诗人胡安·加西亚·马德罗的日记,从1975年11月2日写到12月31日,主要记叙马德罗与全书的两位核心人物——诗人贝拉诺和利马——以及围绕在他们发起的本能现实主义诗歌运动四周活动的其他诗人的往来情况,他们少不了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这部分以两个诗人从墨西哥城出发前往墨西哥北方沙漠地带寻找上个世纪初活跃的一个先锋派女诗人结束。第二部分是全书的核心,某个我们不明身份、也许是研究利马和贝拉诺发起的诗歌运动的人采访了跟这两个诗人相识,甚至只有一面之交,甚至是仇敌的形形色色的人物,他们以第一人称的口吻叙述了各自目击或者耳闻的两个诗人的生活片段。极其庞杂甚至无序的叙述既丰富了同时又模糊了两个诗人的形象。在嘈杂的私语和喧哗声中,复杂的人性矛盾,波澜壮阔但又落实到个人头上的拉美社会变迁的历史逐渐展现开来。在这部分中,每个人说话的时间和地点都标注得非常具体,时间跨越1976年到1996年,长达20年。这里几乎出现了我们能想到和想不到的各种职业和阶层的人物,而且这些人物遍布欧洲和拉美各个角落,足迹甚至到了以色列。第三部分忽然接上少年诗人马德罗的日记,从1976年1月1日开始,2月15日结束,主要情节是马德罗与两个比他年长的诗人外加一个小妓女在墨西哥北方沙漠寻找先锋派女诗人的经过,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女诗人,可惜大小诗人们却与四处寻找小妓女的皮条客遭遇,最后诗人们合力杀死了皮条客,在残忍的刀枪肉搏中,年迈的先锋派诗人却死去了。
不消说,翻译任何严肃作家的实验之作都是一件极其痛苦的工作。我所遭遇的痛苦不仅在于文字,还在于作家的率性,特别是精心而为的率性。波拉尼奥的野心是要原汁原味地复制生活中的细节,因此,他在形形色色的人物的叙述中几乎采用了录音原稿似的文字,纯粹的口语,有些地方细节得让你崩溃,让你觉得他根本不把所谓的剪裁取舍章法放在眼里,有些地方又戛然而止。另外,他要让自己的人物泥沙俱下地说个痛痛快快,但骨子里却并不贪恋叙述的快感。他处理性素材的手法也绝不文艺化,几乎是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你想让他多来点,他却偏不了。他是一个既铺天盖地又高度节制的作家。这个手不离烟、胡须遍脸、风格硬朗之人关心的是忠于现实生活,不靠形容词吃饭。可惜几种毫无节制的不良嗜好摧毁了他的健康,在他厌倦了浪迹天下的生活,终于安定下来后,波拉尼奥在辞别这个世界之前给世人贡献出大量别具一格的作品。
翻译结束了,我当然是惶惶然(形容词),觉得难以尽传原作的风貌。惶然中我要衷心感谢李恒嘉,因为我还给她留下了自己解决不了的很多古怪的名词和说法。另外还要感谢邵艳美,她把这本书推荐给了我。 杨向荣
崇高与邪恶交替并陈,《荒野侦探》是一个时代——同时也是任何一个热情体验文学和人生的时代──的壮阔肖像。
──《先锋报》
波拉尼奥营造出一个已成追忆的迷人世界,充满青春和乌托邦的理想,既独特而生动,又悲伤而无法遏抑。
──《出版商周刊》